()「余常百試,盡知魂影、千鬼之意。不覺恍然,蓋千萬載之殘局,意寓于此。余自當竭盡平生之根本,觸發星火燎原。奈何爾虞我詐,師命有召,余無意蹉跎,任其自滅」
「劍冢,不知是諸劍之冢,亦或是諸劍守護之冢。殘破折戟,亦非凡品,視天下之廣,難出其右,怪哉!怪哉!」
陸陽將金尤琰的遺書翻看數遍,多大十頁之多的絕筆遺書,僅有這兩段陸陽最為訝異。
于銘、邱浩二人離去也不過僅一個多時辰,陸陽看得正自出神。眼角余光一瞥便見到浩浩蕩蕩一隊人涌了進來。為首之人背負雙手斜望天際,一副眼高于頂為我至尊的模樣,架子頗大,正是韓易軍。身後緊跟著方才離開的于銘,還有一堆陸**本沒見過,即便見過也不能記住樣貌的弟子,而邱浩躲在人群最末,眼光不時瞟向陸陽,看到陸陽眼光投來,有些怯弱的慌忙低下頭。
「小子,偷襲我門下弟子並惡意傷人,即便是是盧羽生前來,本堂主也絕對不會放過你?」韓易軍把視線放平,眼光落在陸陽身上。
瞥了韓易軍一眼,陸陽移開目光,「不被你們弟子偷襲我已是莫大欣慰,又豈敢偷襲你門下弟子?」
「方才跟了盧羽生一天時間便將其腔調學了去,真真是難听之極。」韓易軍面容微皺,他對盧羽生的厭惡幾乎是刻進了骨子當中。
「我門下弟子來報,說你故意阻撓阻撓他們進入文朔閣不說,還蓄意偷襲!雖然你仍不算是魂影弟子,不過這份罪責你須擔著。」
「若真有罪責我自會擔著。但我不是很明白,我何時故意阻撓過你門下弟子?又何時蓄意偷襲了?難道你口中所說的弟子指的就是眼前這位嗎?」陸陽壓抑住發怒的沖動,抬手指了指韓易軍身邊的于銘。
「正是。」韓易軍將于銘往前推了推,說道︰「我這位弟子待人誠懇,為人也最是真誠。今r 我賜他文朔閣符印卻不料被你阻撓。盧羽生呢?讓他出來,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管束身邊弟子的。」
「我師父不在,你也無需強詞奪理故意搬弄是非。」陸陽心中略微有些明白了,定是那于銘受挫後在韓易軍面前故意搬弄,先誣了自己一個阻撓之罪,再誣自己一個偷襲之罪。原來韓易軍口中的待人真誠卻是這般。
陸陽搖頭,冷笑了一聲。
「還有臉發笑,我既已接管赤陽城所有弟子,今r 我便讓你看看我韓某人是如訓誡門下門下弟子,如何」
「如何偏袒?如何y 加之罪?如何是非不分吧?」陸陽緊盯韓易軍,傲然挺立。
陸陽一連三個如何將韓易軍要說的話生生堵了回去,以至于韓易軍都有些恍惚自己方才要說什麼。不過這三個如何落盡韓易軍耳中,忽然一怔,隨即勃然大怒︰「臭小子,恣意妄為口無遮攔,本堂主定要罰你一百脊杖。」
「我所言有錯嗎?你這位好徒弟來到文朔閣拒不出示玉符,我向他索要他卻動起手來,這般事實到了你的耳中,卻是我千般錯,說你偏袒,說你y 加之罪,說你是非不分,哪里有錯了?」
「還要狡辯,是否拒不出示符印暫且不論。于銘乃是幻神境界修為,你只不過是初入聚元境界,這等差距,若非你偷襲在先,于銘豈能傷在你的手中?」
韓易軍不是那種城府撐船凡事都有忍耐的人,尤其是陸陽還是盧羽生這邊的弟子,要說沒有偏袒之意,鬼都不能信。
「不管我實力如何,沒有偷襲就是沒有偷襲。」陸陽眼光落下,掃過于銘的臉龐,靜靜說道︰「輸了招式,卻在嘴皮子上耍功夫,于師兄果真是名師高徒啊。」
「巧言令s 。」韓易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拍了拍于銘的肩膀,輕聲說道︰「去,讓他見識一下我門下弟子的實力。」
于銘聞言微微一笑,他始終覺得之前是自己太過大意,太過輕視陸陽,方才失了先機。如今已得師父真元調理,氣息順暢,再加之已經突破魂力境界的修為,絕對能夠一擊將陸陽擊倒。
韓易軍面有得意之s ,微微揮手,示意眾位弟子給于銘和陸陽讓出一塊場地。
而他自己則雙手環抱,依舊站在原地,對著于銘暗暗使了個眼s 。
于銘嘴角一挑,興奮之情溢于言表。看來是韓易軍給了于銘某種暗示,而這種暗示對陸陽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于銘雙拳緊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雙腳前後錯開,身子下蹲,雙臂微抬前後揚起,真氣在體內急速運轉,白s 的星魂幻影隱隱浮于體表。
緊接著于銘雙眼微微一眯,雙手在身前快速變換,帶起一道道白s 虛影,單憑肉眼難以辨清雙拳方位。
「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于銘雙眼閃過寒芒,這「放心」二字落到陸陽耳中分外y n寒。
陸陽心底冷笑︰「無論是天朝亦或是此處,總有這麼一些披著彩鳳朝霞的偽君子,人前道貌岸然,背後暗做手腳。」
陸陽手臂垂于身側,全身真元逆流經脈匯聚于雙掌之上,全神戒備。
只听于銘口中一聲大喝,身形陡然加快,攜帶者一團白s 的光華直奔陸陽而來。于銘自知自身靈氣不足,故此一鼓作氣,周身靈氣傾囊而出,勢要一擊湊效。
「于師兄有如此實力,對付一個聚元境界的小子太兒戲了,簡直沒有任何懸念。」
周圍弟子一聲嘩然。
陸陽的修為幾乎是人盡皆知,這些西苑弟子心里自是清楚明白。看到于銘一上來就是全力以赴,勝券盈盈在握。
于銘身前白s 光華如同一面三尺方圓的幻境,直直壓向陸陽。
陸陽雙臂微曲,周圍無數條雷蛇肆虐而起,如磁石一般快速吸附在手掌之上,紫青雷蘊、熾白電芒,如萬千蛇信吞吐。
于銘看得真切,心中卻不以為意,「同樣的招式還想第二次湊巧,做夢!」
陸陽雙手匯聚電芒,但未止于此。
之前和于銘對決時,劍雷罡煞法訣雖有領悟,但也只能算是四不像,加之倉促施展未得其形,亦未得其意。自于銘二人離開後陸陽多有所思,結合實戰中的領悟,已然習得劍雷罡煞「驚雷千蛇去無意」之中的劍形之意。
只見陸陽不退反進,雙手驟然交錯,縱身一躍如陀螺一般旋轉,周圍電芒匯聚雙掌,最終凝聚成一股粗大的電蛇,如同流水般的紫雷光劍握在手中。少頃,陸陽雙掌再度分開,兩道月牙般的劍影對準于銘身前的白s 亮光攻去。
「劍雷罡煞?他怎麼也會?」韓易軍本是隨意旁觀,不料周身氣機被陸陽所釋放的劍氣驚動,莫名的看向場中,正看到雷電劍芒撞向于銘身前的亮光。
于銘隱身在白s 光影之後,其本意是想阻斷和陸陽直接踫觸,避免被雷蛇麻痹,卻不料連續兩道劍刃風暴,直接撕裂了于銘身前真氣構築的護體幻境。于銘後繼乏力,心中駭然。
陸陽眼看先機已至,決意不再姑息養ji n,身子猛然向前沖刺,速度猶如捷豹一般,趁著于銘此時胸前被撕裂了一個空隙,手臂上蒙上一層赤s 光芒,以臂肘之力狠狠撞在于銘前胸。
這一電光火石間的變幻,實難有人清楚其中緣由,眾人只听得一聲悶哼,便于銘倒飛出去,啪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驚呼聲起,眾人驚異的望向陸陽,一絲莫名的訝異跳上心頭。
「這小子莫不會是金尤琰的弟子吧?」韓易軍看得真切,心中不由得生出歹意,右手在身上輕輕一劃,一道金s 的飛輪驟然飛出,于右手指尖嗡嗡旋轉。韓易軍將白s 真元注入金輪之中,對準陸陽甩手sh 出,金輪飛過帶出一道白s 匹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