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刺史府中,董卓正提筆疾書,在寬敞明亮的房間之中,在他的下首,此時正有一名面貌清秀的少年人正在不斷給各方文書歸類劃分。
「軻兒,你跟隨我已經有多少年了?」
「回稟義父,不多不少,七年了。」低著頭,張軻面s 不改,依舊低頭整理文書。
「是嗎」微微一默,董卓開口說道︰「那麼,也是該為你找個正妻了啊。」
听到董卓突然要為自己找個妻子,張軻有些驚訝,攻伐鮮卑之後,四年時光,匆匆而過,現在已是181年,這四年里,檀石愧似乎總算是對大漢死心了,開始積極向西東兩部擴張,大肆掠奪人口,使得兩部地區住民叫苦不已。
只是檀石愧雖然對大漢死心,但大漢卻似乎對鮮卑起了歹意,自並州刺史董卓與新上任的幽州刺史郭勛秘密聯合以來,旗下軍隊屢屢分成數股,北上掠奪,搶劫牛羊,物資。
對此,鮮卑敢怒不敢言,只是在漢軍的壓迫之下,向草原更深處遷移,絲毫沒有反擊的意圖這份報告是誰寫的簡直就是在放屁!
手握一份將要呈獻給陛下的戰報文書,張軻笑了起來︰「義父,看來鮮卑又被並州軍大敗了一仗啊,部落甚至開始向更深處的草原遷移了。」
「哼千里眼曹x ng、順風耳韓暹,再加上那支天下唯有二人才能駕馭的陷陣殘兵以及最為j ng銳的數萬並州軍,讓他們趁檀石愧不在之際劫掠中部鮮卑,完全是輕松至極的事情。」大手一指,董卓露出一絲笑意︰「不過這樣一來,卻也的確如你所料,鮮卑要再謀漢地了。」
漢軍劫掠中部鮮卑,而面對漢軍兵鋒,本應是最j ng銳的中部鮮卑竟然被打的逃潰千里,這說明什麼?檀石愧帶走了中部鮮卑的主力!而此時,檀石愧正在親征朝鮮半島的三韓(即辰韓、馬韓和弁韓三個國家,又稱辰國),但這朝鮮半島卻是苦寒之地,要不是當初這群家伙哭著喊著要漢朝給個名分,現在也不會是漢朝的附屬國
可就是這樣一個苦寒之地,檀石愧竟然出動了中部所有主力部隊?這是為何?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再謀南下!
「興師伐漢,其必蓄意已久,這般算來,檀石愧,似乎是前年開始布局在東部鮮卑,意圖共討朝鮮半島,但實則卻應該是準備再度南下,先取兩遼(遼西郡與遼東郡)再兵鋒向西而進,再攻幽州?」
「不錯,但是,還有。」張軻,文武雙全,乃董卓心目中的最佳繼承人︰「軻兒,當年鮮卑南下,我記得當初你抓到了幾個懂得繪圖的漢ji n與巫師(這里的巫師說的就是那些蠻子的所謂祭司長老)。」
當年鮮卑南下,最為主要的目的,是削弱烏丸。
為的,正是今r 南下劫掠!只是可惜的是,在張軻的‘游說’下,烏丸降服,本部未損,使得檀石愧心中最該完成的棋子落空無力,但是沒關系,至少,檀石愧把棋盤畫出來了。
對此,張軻點了點頭︰「還有,鮮卑即將南下,作為附屬國的三韓,听說求援的書信已經快要填滿那位新任刺史的書房了,對此,那位刺史可是在陛下首肯之後,意圖發兵前去支援了呢。」
西蜀隱士,陳太公有雲,打仗前,先行外交,做心理之戰,再以此布局謀略,最後行刺。
「郭勛身後,站著的,是原幽州刺史劉虞,更是以陛下為首的漢室宗親,就算郭勛真傻,他身後的人,可不傻,三韓求援如此之久,這才發兵,多半是為了在軍中尋找勇士,加以培訓,這才假意中調虎離山之計,實則卻是為了行刺。」將手中的文書細細翻閱,董卓的臉上不見任何表情︰「但是,他們的算盤總是打的啪啪直響,但到了最後,他們的算盤卻總會因用力過猛而毀壞。」(小小的劇透一下,這里指的算盤是發展到近乎完美形態的算盤,不是原本漢代時期,簡陋的算盤雛形。)
檀石愧,不是那麼好殺的,假意的調虎離山,殊不知這卻是放虎入籠中啊!
「義父對檀石愧這麼有信心?」有些調侃般的看向董卓,張軻嘴角微微翹起。
「不是我對他有信心,而是我等二人彼此之間,明爭暗斗了多年,早已對彼此了如指掌,不過,他能殺我,而我,卻不會輕易殺他!」檀石愧,不止是一個鮮卑單于這麼簡單,他還是董卓手中,一張保護自身地位的王牌,雖然,這張牌根本無法控制就是了。
「嗯?不對,差點就被你這臭小子混過去了,你今年也已經十七歲了,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訂個婚,找個娘們了!說吧,你是願意還是願意,或者是願意?」完全沒有之前的嚴肅感,董卓此時一副老子就是黑社會老大的模樣。
「結果我沒有拒絕的權力嗎?」苦笑著攤了攤手,張軻有些無語︰「任憑義父做主吧。」
「嗯,既然這樣,事實上,看上你,送女兒上門的好人家還挺多的,不過,我個人還是覺得,河北甄氏族長甄逸長女甄姜最為不錯,听說人長得也漂亮,給你做媳婦,我看行。」說完,還豎了根大拇指。
所以說,董老大,你的節c o真心全掉地上了啊︰「听說的嗎」微微苦笑,張軻對于董卓對‘至親之人’偶有的幽默表示有些受不了,總是有種毀三觀的感覺啊︰「一切,任憑義父做主!」
「嗯,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說實話,聘禮我都收下了。哈哈!!!」所以說,董老大,你的節c o掉地上了啊!混淡!!!
「有一種人,他們的算盤總是打的啪啪直響,但到了最後,他們卻發現,自己的算盤碎了一地。」幽州,北平城牆上,一名長相似若天人的少年,正看著浩浩蕩蕩的漢軍向更加東面的地方前行︰「檀石愧是,董卓也是。」此人,喚名袁方。
「主公,為何不讓我一同隨軍?」在袁方的身後,一名如黑塔般聳立著的大漢,此時有些悶悶不樂︰「如果是俺,一定可以」
「然後,你也八成要送葬在里面。」瞪了想要反駁的大漢,袁方有些嘆息︰「惡來,你這家伙總是這樣,總是覺得自己夠強大,但是,你能強大到一人對抗十萬鮮卑最j ng銳的騎兵嗎?」
「打不過的話,俺可以逃呀。」對此,典韋,典惡來表示自己逃跑很快。
沉默了一會,袁方實在不想和這個全身上下,滿是戰意的肌肉混淡說什麼道理︰「總之就是不行!再說了,你要是真的要去,我不也得跟著過去嗎?」
「嘿嘿,說的也是,主公,俺錯了。」
袁方、典韋,總是形影不離。
「再說了,以郭勛派的刺客為掩,我的刺客,同樣在路上了呢。」微微一笑,袁方看的很遠︰「讓我見識一下吧,你那無法遮擋的光芒!飛將!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