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局,秦薇然站在冷凍室門口,透過玻璃制的窗口看進去,紅鷹坐在椅子上,將飛狐緊緊的抱在懷里,室內的溫度雖然不至于冰凍,但是那強烈的冷氣還是吹得他身子有些僵硬,紅鷹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只要抱著飛狐,他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白蝶就站在秦薇然身邊,同樣看著紅鷹,她已經一晚上沒有合眼了,褐色的黑眼圈非常明顯,白蝶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想,飛狐也是喜歡紅鷹的,他們兩個平常一直斗嘴,晚上一起吃飯,兩人就像是一家人一樣,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面對紅鷹突然的表白,飛狐才會不知所措。」
「你很了解他們。」
秦薇然的臉色看不出任何情緒,白蝶愣了愣,突然苦笑︰「我和他們相處也有一年了,老大,你是不是懷疑我?」
「白蝶,我從來不知道你的身手。」
「如果真要說起來,也許,我和鬼手不相上下吧。」
「如果殺死飛狐的凶手,就是我們其中之一,你認為,誰最有可能。」
白蝶皺眉︰「老大,你懷疑我,情有可原,因為我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人,但是鬼手他們……」白蝶突然無話可說,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隨即苦笑︰「這真是一個痛苦的選擇。」
秦薇然深深的看了白蝶一眼,最終什麼話都沒說,轉身離開,秦薇然安排冥水下班後去接白蝶的班,隨即就離開了國安局,驅車來到軍區訓練營。
這一天,天空有些灰暗,沒有太陽,也沒有藍天白雲,烏雲密布的天空似乎隨時都會下雨,但是這一場雨,就是遲遲不下。
秦薇然身子站得筆挺,一聲迷彩服穿在她身上顯得莊嚴無比,軍人特有的威嚴在她身上顯露無遺,突然一聲雷響,緊接著就是傾盆大雨,秦薇然不躲不閃,她就這樣站在那里,接受大雨的洗禮。
向魏他們接到訓練營里其他軍人的告知,這才知道他們的教官在這里淋雨,立即都舉著傘沖了出來,秦薇然全身都濕透了,他們原本是抱著將她拖回來的想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站在雨中的秦薇然,他們竟不忍上前打擾。
趙天佑皺眉︰「教官,她到底怎麼了。」
王世奎嘆了一口氣︰「我听說昨天在帝豪後巷發現一具女尸,經查證,是國安局的成員,之前和教官一起出過兩次任務,你們也都見過,就是上次在游輪上穿黑色緊身裙裝的女人。」
眾人驚詫不已,他們還記得那是一個非常性感的女人,似乎和那個穿紅衣服的男人是一對,他們兩個一直都在拌嘴,看起來感情很好的樣子,竟然就這樣死了。
「听說那個女人死得很慘,全身的骨頭幾乎都被打碎了,但是死因是被勒死的。」
「天啊,全身的骨頭都被打碎了,那她死之前得多痛啊,誰啊,這麼不是人。」
王世奎小聲說道︰「我听我爺爺說,教官他們似乎已經查到了什麼線索,也許是自己人也說不定。」
眾人看向秦薇然︰「怪不得教官這麼難受,要是我,我也受不了自己人的背叛,更何況,是這麼殘忍的手段,喂,王世奎,這消息可靠嗎?」
「當然可靠,我爺爺和國安局好幾個都關系很好的。」
「切,鄙視紅三代。」
「那你們連同李文斌一起鄙視吧,他和我一樣啊。」
「人家沒你這麼咋呼。」
王世奎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幾人就站在秦薇然不遠處,陪著她站著,時間又過去一個小時,大雨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柳萱忍不住跨出一步,卻被向魏抓住︰「你要干嘛?」
「這樣不行的,教官會生病的。」
向魏搖了搖頭︰「教官這麼做,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教官心里一定難受,隨她去吧。」
柳萱咬了咬唇,最終縮回了腳,眼神擔憂的看著秦薇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已經不知道秦薇然到底在雨中站了多久,突然,秦薇然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仰頭低笑了兩聲,這兩聲笑,讓眾人覺得悲涼。
就在他們沉浸在這一份悲涼之中的時候,秦薇然卻突然轉身,看向他們︰「列隊。」
眾人愣住,立即舉著傘跑了過去,在接近秦薇然的時候,又同時把傘扔在地上,然後井然有序的列好隊。
「一個上午的休息,我相信大家已經養足了精神,雨中訓練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趁著這個機會,我教你們幾招,好好看著。」
說罷,秦薇然身形一動,已經在他們面前演化一招一式,眾人眼楮都不舍得眨一下,這種招式,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每一招似乎都蘊藏著無窮的力量,他們相信,這一招一式要是用在他們身上,一定會讓他們再無反抗的能力。
這一套拳法,是秦薇然在末世的時候自己創立的,這套拳結合了各式拳法,沒有招式,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讓敵人根本就無法預知她的下一招是什麼,一套拳打完,秦薇然只覺得全身發燙,即使有雨水的澆灌,她依然可以感覺到,她出了一身的汗水。
「我剛剛所打的招式,亂則亂,但是其中有他自己的套路,這套拳法里面結合了百家拳,所以他的特點,就是出其不意。」
「是,教官。」眾人沒有任何疑問,立即開始按照自己的記憶耍了起來,眾人對于武力上面多少有些天分,很快,就熟悉了這套拳法。
一整個下午,秦薇然和向魏等人,就在雨中進行訓練,雨水打在他們的身上,被他們打成一串串水珠,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從他們眼前落下,最終落到地上,破碎、消失。
看到動作不標準的,或者是角度有些偏差的,秦薇然會上前指導兩句,似乎一切都和平常一樣,沒什麼改變,要不是這場雨將他們的身心澆了個透心涼,或許他們真的會以為,沒有人死亡,他們的教官,也沒有單獨站在雨中過。
沒人知道秦薇然此刻心里在想些什麼,也沒人知道她為什麼會發出那樣悲涼的笑,她將一切都完美的掩蓋,不讓任何人窺視,但是他們能夠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她的身體里破體而出。
冥水到冷凍室門口的時候,白蝶還是站在那里,她眼神空洞,似乎在透著飛狐看著誰一樣,冥水上前,皺眉道︰「白蝶,你怎麼了?」
白蝶一下子回過神來,苦笑道︰「沒什麼,既然你來了,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辛苦你了。」
「沒事,應該的。」白蝶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身問道︰「鬼手走了嗎?」
冥水搖頭︰「應該還沒有,我沒看見他出去。」
「好,我知道了。」說罷,白蝶腳步不停,朝外面走了出去,冥水皺了皺眉,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透過玻璃窗看向紅鷹與飛狐,冥水嘆了一口氣,紅鷹的痛苦雖然他沒有感受過,但是從他身上,他能夠體會。
紅鷹突然將飛狐放在白色的床單上,隨即起身朝門口走來,冥水立即抓住他︰「你要去哪里?」
紅鷹愣了一下,擠出一絲淡笑︰「飛狐喜歡干淨,我去給她找一套衣服過來換一下。」
「你要哪里去找?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前兩天買了一套裙子,是她喜歡的黑色,還沒有給她,就在我辦公室里。」
「紅鷹。」
「真的不用了,我很快回來,你在這里看著她。」說罷,紅鷹掙月兌掉冥水的手,朝外跑去,果然,沒過一會兒,他就拿著一個袋子跑了回來,笑著說︰「就是這套,她最喜歡的黑色,我去給她換上。」
冥水嘴巴動了動,最終給了他一個微笑,點頭道︰「去吧。」隨即,他背過身子,不去看里面的情景。
紅鷹的動作很小心,生怕弄壞了她一樣,將她身上的衣服月兌掉,然後給她穿上新衣服,因為這件衣服的拉鏈在背後,紅鷹還要抱著飛狐,手夠不到,只好求助冥水︰「冥水,你進來一下。」
冥水轉身,走了進去︰「怎麼了。」
「拉鏈在背後,你幫我扶一下飛狐,我給他拉上拉鏈。」
「好。」冥水從紅鷹懷里接過飛狐,輕輕的捧住她的肩膀,方便紅鷹的動作,紅鷹原本臉上是掛著笑的,可是拉鏈拉了一半,他的笑容突然僵住,冥水皺眉︰「怎麼了?」說著,下意識的探過身子看了看,那是一道很不明顯的傷痕,似乎是劃傷,又似乎是抓傷,三道小小的傷口,要不是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名堂。
紅鷹突然起身︰「鬼手在哪里?」說罷,殺氣頓現。
冥水嚇了一跳,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立即將飛狐的身子放下,扣住紅鷹的手臂︰「紅鷹,不要沖動。」
紅鷹一把甩掉冥水的束縛︰「那是鬼手的手法,這世界上除了他,沒人能夠造成這樣的傷痕,一定是他,一定是鬼手殺了飛狐。」
「紅鷹,憑這個,根本就不夠證據。」
「我不需要什麼證據,我要為飛狐報仇。」紅鷹一把抓住冥水的衣領,眼眶赤紅的說道︰「鬼手他怎麼可以,飛狐一直把他當做大哥啊,他怎麼可以。」說著,紅鷹已經落下了淚,紅鷹的唇顫抖著,想說什麼,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冥水看了看飛狐,那蒼白的臉似乎在告訴他們,她死之前,有多麼的痛苦,冥水突然驚道︰「白蝶去找鬼手了,而且,她很不對勁,白蝶是我們之中最了解鬼手的人,她一定是猜到了什麼,如果真的是鬼手殺了飛狐,那就糟了,白蝶有危險。」
紅鷹頓了一頓,說道︰「那還等什麼,快走啊。」
兩人立即沖了出去,紅鷹將門關上之後,無聲的說了一句︰「等我,我很快就來。」
兩人來到國安局大廳,隨手抓了一個同事,問道︰「看到白蝶了嗎?」
「白蝶?已經走了,我看到她和資料庫的鬼手一起走了。」
二人大驚,立即沖了出去,白蝶的車子還在停車場,鬼手的車子已經離開,很顯然,兩人是坐同一輛車離開的,冥水和紅鷹立即上了車,沖了出去。
紅鷹有些著急︰「他們會去哪里?」
「如果真的如我們所料,白蝶應該會帶著鬼手去帝豪後巷。」紅鷹的身子顫了顫,隨即握緊拳頭,冥水繼續開車,朝帝豪方向開去。
此時的鬼手和白蝶,已經到了巷子,鬼手四下查看著什麼,良久,起身說道︰「白蝶,根本就沒有線索,回去吧。」轉過身,鬼手才看到白蝶根本就沒有任何行動,而是眼神凌厲的看著他,鬼手皺眉︰「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紅鷹說,飛狐最後在電話里說,他怎麼會在這里,這個他,明顯是飛狐所熟悉的,你我都非常清楚,飛狐平常除了和我們比較熟悉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熟人,如果只是認識的人,她大可不必這麼驚訝,最多就是認為對方也是來帝豪玩的,也就是說,在她眼中,這個人,是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你想說什麼?」鬼手眼眸眯起,冷漠的看著她。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天晚上原本飛狐約我們大家一起吃飯,我說我要陪我妹妹,你說你有些累了,要早點回去休息,冥水則說要陪著家人,老大沒空,我們沒有通知她,一個原本說要好好在家休息的人,如果出現在那里的話,要是我,也會覺得奇怪。」
「所以呢?」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飛狐。」
「白蝶,你不該問的。」
「怎麼?現在也想殺了我?」
「你以為我願意嗎?是她自找的。」
「到底是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的殺了她。」白蝶幾乎是用吼的,她雙手握拳,全身都因憤怒而顫抖著。
鬼手突然冷笑︰「因為她和你一樣,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她看到我之後,就過來和我打招呼,我當時正好後車廂打開著,她看到了我車里的毒品。」
「毒品?鬼手,你居然踫毒品?怪不得,怪不得你皮膚這麼蒼白。」
「當時她是有所懷疑,但是我告訴她,這是證據,我說,我懷疑帝豪里面藏了大量的毒品,她沒有懷疑,然後就跟著我帝豪後面的入口來到這個一個人影都沒有的巷子,就像我們現在一樣。」
「她沒有懷疑你,因為她信任你啊,鬼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良心?」鬼手嗤笑一聲︰「你還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皮膚開始越來越蒼白嗎?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作為臥底去金三角查毒品的案子,沒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沒有良心了。」
白蝶後退兩步,不可置信的看著鬼手。
「知不知道我做臥底的時候都遭受了什麼,他們說,在他們那里,沒有誰是不吸毒的,所以我吸了毒,然後,為了該死的任務,我作為一個新人,受盡他們的欺辱,你知道新人要做什麼嗎?喝尿啊,喝我老大的尿,我一個新人,那里所有人的人都是我的老大,你能想象那段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這只是任務,沒人會因此笑話你,鬼手,如果你當初告訴我們,我們只會把你當英雄。」
「一開始我也這麼想,但是最終我得到了什麼?五十萬的獎金,特麼誰想要五十萬,我要的是名,我要的是利,我要的是權,你看看秦薇然,來這里沒多久,從少校到少將,這才多久的時間,我們呢?永遠是生活在她背後的手下,她光鮮亮麗的時候,可想到了我們。」
「鬼手,老大來了沒多久,我們就拿到了勛章,你忘了嗎?而且你應該知道,我們國安六組,本來就是秘密組織,不能公諸于世的,這都是我們該承受的,你忘了當初的誓言嗎?你發過誓,一輩子效忠國家的。」
「沒錯,我做到了,我從來沒有背叛過國家啊。」
「可是你殺了我們的同伴,我們的戰友。」
「白蝶,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沒有習慣嗎?在我們面前,已經死了多少同伴了,同伴的命在我眼里,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不一樣,他們都是死在任務中,死得光榮,但是飛狐呢,她死在一個她把他當成大哥的人手里,鬼手,下手的時候,你有沒有一點羞愧,你有沒有一點不忍心。」
鬼手皺眉,頭偏向一邊,顯然不想回答這問題。
「就算你要殺她,也沒必要讓她死的那麼痛苦。」
「那也是她自找的,她和我動手,我自然要出手,不然死的就是我。」
「所以你將她全身的骨頭都打碎了,然後勒死了她。」
「我說過了,是她自找的。」
白蝶突然笑了,笑聲響徹整個巷子,突然,她殺氣頓現,撩開裙擺,從腿上拿出一把短刀,直指鬼手,說道︰「既然你沒有把同伴當同伴,那我也沒必要把你當同伴,鬼手,償命吧。」說罷,舉刀朝鬼手沖了過去。
鬼手冷笑一聲︰「白蝶,你不是我的對手。」
「別忘了,我們曾經打成了平手。」
「那時我沒有發揮真正的實力。」
「你又怎麼知道,我就發揮了真正的實力呢?」話音落下,刀刃已經超鬼手的脖子砍去。
鬼手後退兩步,手掌撐地,隨即彈跳而起,雙手握成爪,凌厲的朝白蝶襲去,白蝶眼眸一眯,身子原地旋轉兩圈,來到鬼手的身後,橫砍一刀,在鬼手的後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鬼手立即轉身跳開,眯著眼看著白蝶︰「沒想到,你還有這招。」
「我說過了,我不一定用了全力。」說罷,再次舉刀沖了過去,這次,鬼手沒有閃躲,而是直接用手掌抓住了刀刃,任何自己的鮮血從刀刃中流了下來,趁白蝶驚訝的瞬間,狠狠的抬腳,踹向白蝶的肚子,白蝶防備不及,月復部被狠狠的擊中,刀柄月兌手,直直的朝身後退了幾步,最終倒在地上。
白蝶吐了一口血,月復部的疼痛,讓她一時無法起身,鬼手冷笑︰「我真的不介意多殺一個。」說罷,握著刀柄,朝白蝶走了過去。
白蝶視死如歸,慘然笑了兩聲︰「你以為你逃得掉嗎?老大心里早就清楚,誰是真正的殺手,就算你今天殺了我,就算你能逃掉,總有一天,老大也會為我和飛狐報仇的,老大的能力,你應該非常清楚。」
「她不一定能夠找到我。」
「那你可以試試看,看看到底是你的命硬,還是我的話靈驗。」
「無所謂了,從殺了飛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總要有這麼一天的,不過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上。」鬼手倏地舉刀,眼看就要砍下來,卻突然听到兩聲驚叫︰「住手。」
鬼手頓了頓,偏頭看向出聲處,果然是紅鷹和冥水,紅鷹雙眸赤紅,怒道︰「鬼手,果然是你,你這個混蛋,放了白蝶。」
「放了她?然後讓你們聯手殺了我,紅鷹,我不怕你,因為你不是我的對手,但是冥水,我不得不防。」說著,鬼手手中的刀毫不猶豫的朝白蝶砍了下去。
白蝶閉上眼楮,原本以為這次真的結束了,沒想到刀刃卻遲遲沒有落下,不禁睜開眼楮,只見那刀刃離她的心口部位只差幾厘米,卻是再也近不了半分,鬼手額頭冒汗,手上因為用力而有些顫抖。
「 。」特質的軍用皮鞋在此刻顯得非常突兀,眾人看向發聲處,秦薇然一身迷彩服,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了過來,那皮鞋與地面發出的撞擊聲,似乎直接撞到了他們的心里,讓他們的心跳,跟著這個聲音跳動。
鬼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向秦薇然,頓時嚇了一跳,手下一松,刀柄從手中月兌落,秦薇然右手凌空一抓,砍刀竟朝她飛了過去,準確的被她握在手中,除了冥水,眾人都不敢相信,就在眾人愣神之間,秦薇然已經朝鬼手沖了過去。
狠狠的一刀,從鬼手的左臉頰到右胸膛,鬼手睜大眼楮,死亡的氣息不斷的逼近他,讓他整個人都忘了反抗,秦薇然沒有猶豫,又是一刀,砍在他的月復部,鮮血立即 了出來,鬼手後退一步,秦薇然上前兩步,一把扣住他的脖子,將他甩到一旁的牆壁上, 的一聲,鬼手的背狠狠的撞在牆壁上,讓他痛叫一聲。
秦薇然眼眸危險的眯起,舉刀,狠狠的插入他的左肩,力道之大,刀刃竟然穿過鬼手的肩膀,刺入了他身後的牆壁之中。
鬼手嘴角吐出一口鮮血,笑道︰「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會這麼快。」此刻他臉上淌滿了血,那笑,看起來格外詭異。
「你的命,不該由我來結束,這一刀,為我們死去的戰友飛狐,記住這份痛,她的痛,比這份痛重上十倍不止。」說罷,秦薇然退到一邊,看向紅鷹。
紅鷹整個人都在顫抖,腳步沉重的朝鬼手走去︰「飛狐被你打碎全身骨頭,然後被你活活掐死,這一份痛,你無論如何也償還不了。」說罷,紅鷹伸出手,扣住鬼手的脖子,狠狠的一捏,鬼手頭一歪,徹底沒了聲息。
原本,紅鷹打算抓到凶手之後,生生打碎凶手全身的骨頭,然後勒死他,讓他也感受一下飛狐的疼痛,但是面對昔日的戰友,他終是沒有下得了手,紅鷹突然大笑,隨即就是大哭,這哭哭笑笑的聲音,讓秦薇然等人寒心。
白蝶起身,臉上也是布滿淚痕,嘴里無意識的念叨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紅鷹突然噤聲,隨即抽出鬼手身上的刀,刀刃離身,鬼手立即無力的癱倒在地,如同一灘爛泥。
秦薇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即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嗤」,利刃入肉的聲音深深的透過他們的耳膜,刻在他們的腦中,紅鷹握著刀,嘴角勾起一抹解月兌的淡笑,微笑著倒在地上。
秦薇然立即上前,抱住他半個身子︰「紅鷹,你怎麼這麼傻。」
紅鷹一張嘴,鮮血就吐了出來︰「把我和~飛狐……葬,葬在一起。」
白蝶跪倒在紅鷹身邊︰「紅鷹,不要這樣,六個死了兩個,夠了,真的夠了。」到最後,白蝶已經泣不成聲,冥水蹲在一旁,也是眼眶通紅,眼角有些濕潤。
紅鷹笑了笑,抬手想要安慰一下白蝶,還沒有踫觸到,手就無力的倒了下去。
冥水頓時流下淚水,急忙掏出手機︰「我給姑姑打電話,姑姑也許可以救活他。」
秦薇然扣住他的手︰「不用了,讓他去吧,沒了飛狐的紅鷹,活著,也是行尸走肉,讓他們下去團聚吧。」
冥水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葬禮在第二天舉行,秦薇然將兩人的骨灰放在一起,或許這樣的安排,才是紅鷹最想要的,參加葬禮的人不多,除了他們三個,就只有王世軍了。
王世軍嘆了口氣︰「薇然,關于國安六組招募人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到時候將名單給我一份就行。」
「是,局長。」
王世軍看著墓碑上兩人的合照,再次嘆了一口氣,他一直以為,這一對會一直在一起,但是沒想到,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在一起。
葬禮結束後,三人聚在一起喝了酒,隨後,各自回家,次日,三人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上班,作為國安六組的成員,他們心中就算有痛,也只能埋在心里。
秦薇然照常來到軍區訓練營,向魏他們已經等在那里,秦薇然昨天沒有來,出了什麼事情,通過王世奎的嘴,他們都已經知曉,不禁都有些傷感,以至于看到英姿颯爽的秦薇然的時候,眾人都是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秦薇然的心態如此之好。
雖然秦薇然臉上看不出任何悲傷的情緒,但是眾人還是看到了她微紅的眼楮,恐怕她心中所有的痛苦,只有秦薇然一人知道。
「昨天你們是如何安排的。」
「報告教官,針對教官前天教給我們的拳法,我們進行了模擬戰斗。」
秦薇然點了點頭︰「不管是拳法還是身體的強度,你們都已經很好,現在的你們,缺少的就是歷練,我已經替你們安排好,半個小時後出發,前往原始森林進行野外訓練。」
「是,教官。」
到達目的地之後,秦薇然說道︰「這次我會在另一邊等你們,我想,記住,你們只有八天的時間。」
「是,教官。」眾人帶好背包,毫不猶豫的朝森林入口沖了進去,秦薇然這次還帶了幾個助手,幾人開著車,繞著山路開到另一頭。
十個人在一起,多少還是能夠互相照顧一下的,剛開始,大家有水有糧食,也沒有踫到野獸,所以還算順利,但是越是往深處走,大家就越覺得這森林太過危險。
王世奎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我一開始還想著八天時間是不是有點多了,現在才知道,八天時間真的有些危險,都說這原始森林越是深處,就越危險,大家可千萬不要單獨行動,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文斌點頭︰「世奎說得有道理,大家不要走散了。」
向魏突然停住腳步,眾人隨即跟著他停下,柳萱問道︰「怎麼了?」
向魏皺眉︰「你們听,是不是有聲音。」
眾人立即安靜下來,仔細的听著,果然,草叢中似乎有聲音,還沒反應過來,眾人就看到一頭老虎從草叢中漫步走了出來。
十人立即聚在一起,驚道︰「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現在我們怎麼辦。」
顧衛冕冷哼一聲︰「退無可退,只能是殺了這頭老虎。」
「我們又不是武松,而且,這頭老虎看起來好大只,和動物園里的根本不一樣啊。」王世奎大叫著,手上卻不含糊,立即從背包里拿出手槍,裝上消音器,朝蓄勢待發的老虎腳邊射了一槍。
趙天佑皺眉︰「你為什麼不直接打死它。」
「喂,這可是老虎,一槍打不死的,要是傷了它,他一發怒朝我們沖過來,難免會有人受傷,所以我想嚇跑它,你看,它不敢上前了。」
眾人一愣,隨即看向老虎,果然,老虎在原地徘徊,不敢上前,眾人朝王世奎伸出大拇指︰「沒想到關鍵時刻,你還是挺管用的啊。」
王世奎嘿嘿一笑︰「那是當然,平常我爺爺經常和我講以前打仗的故事,正好和我說過,有次在叢林里和老虎戰斗的場面。」
眾人立即學著王世奎的做法,裝上消音器,朝老虎四周設計,馬天忠問道︰「為什麼要裝消音器啊。」
眾人看了他一眼,齊聲道︰「笨啊,難道你想把整個山林的野獸都引過來嗎?」
馬天忠愣了一下,隨即不作聲了。
秦薇然耳朵上帶著耳機,听著眾人的談話聲,暗自松了一口氣,一開始听到他們說老虎的時候,她還嚇了一跳,幸好,王世奎還算機靈。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已經在幾人的背包里還有衣服上都裝了微型竊听器,以便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他們是否安全,如果他們踫到危險的話,她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他們那里,這款竊听器的另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追蹤他們的位置,向魏他們作為種子兵,她當然不會把他們的生命當做兒戲,沒有萬全的準備,她也不會讓他們進入這里。
八天的等待,盡管這其中危險重重,但是好在,十人還是一個不少的回來了,對此,秦薇然非常滿意。
從他們的神色當中,秦薇然知道,這八天,讓他們成長了不少,他們已經褪去了一開始的青澀,現在的他們,是真正的戰士。
在這片森林中,他們踫到了老虎,踫到了狼群,還有各種各樣的猛獸,他們也從一開始的不配合,到後來的默契無比,這其中的轉變,秦薇然都非常清楚。
秦薇然看著站在她面前,衣衫破爛的眾人,沒有任何輕視以及嘲笑,正色道︰「你們沒有讓我失望,我會盡快將你們的新資料送到軍委會,三天之後,在軍區訓練營集合,到時我會宣布對你們的授餃以及崗位安排。」
「是,教官。」
種子兵,每年都會有,但是能夠真正從種子兵中月兌穎而出的,不一定會是全部,往年,每年都會有一人淘汰,回到自己先前的崗位,不會有任何授餃和其他安排,不知道今年,在秦薇然的訓練下,會不會有所不同。
周明臣上前一步,敬了一個軍禮,說道︰「教官,據我所知,種子兵結束訓練之後,都會有一個考核,成績最差的,就會被淘汰,今天難道沒有這樣的考核了嗎?」
「誰說沒有,你們不是已經考核過了嗎?」周明臣和眾人都是愣住,秦薇然指著他們腳邊的背包︰「這里面有最新型的微型竊听器,這幾天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非常清楚,誰有資格通過,我已經心中有數,明白了嗎?」
「明白,教官。」周明臣不再有疑問,後退一步,歸隊。
「上車。」秦薇然一聲令下,眾人立即上車,幾輛車子先後離開,朝市區開去。
來的時候,他們是坐軍用飛機過來的,回去的時候可沒那種待遇,他們只從機場坐飛機回去的,雖然走的是專用通道,但是他們看著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以及機場中各色各樣的目光,頓時覺得無地自容,不禁都低下了頭。
秦薇然突然冷喝一聲︰「你們是軍人,記住,就算是死,你們也不能低頭。」
「是,教官。」他們對秦薇然的話已經是自然而然的听從,立即都是昂首挺胸,軍人氣質盡顯無疑,幾乎同一時間,他們就感覺到一批尊重以及自豪的目光。
機場中的每一個人,都在為他們驕傲,這就是他們華夏的軍人,就算是如此落魄,他們依然站得筆直,看到這樣的軍人,眾人心中不禁有著強烈的安全感,以及濃濃的自豪感。
回到京都,秦薇然先把眾人送到軍區訓練營,隨即驅車離開。
回到自己公寓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秦薇然打開門,發現燈亮著,進屋之後,秦薇然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傅雲的身影,以為他是走的時候忘了關,也沒有在意,直接進入浴室洗澡了。
這八天,秦薇然也是過得十分不舒服,別說洗澡,就連睡覺都沒有好好睡,雖然她在末世的時候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但是回到家後,第一件事還是給自己洗個澡,放松一下。
秦薇然泡了一會兒,就起身將身上的泡沫沖掉,因為沖水的聲音以及對家的放心,秦薇然並沒有注意到,剛剛有人開門進來,當然,這個房子,除了秦薇然,會開門進來的,也就只有傅雲了。
傅雲這兩天一直都住在這里,秦薇然說出去幾天,但是沒說到底是幾天,所以這兩天他每天都在這里休息,而且每天晚上都會從傅家莊園帶飯過來,為的就是萬一秦薇然回來還沒有吃飯,會餓肚子。
這幾天,他算是在傅家以及常笑等人面前,徹底的成為了一個好好先生,今天算是比較特別的,公司臨時開了一個會議,所以回來的有些晚,他先回這里確定了一下秦薇然有沒有回來,然後才去傅家莊園拿飯,沒想到剛從傅家莊園回來,就看到秦薇然的車子停在下面的車庫。
他立即沖了上來,進了屋,就听到嘩嘩的水聲從浴室傳來,頓時一陣心猿意馬,不禁放下飯菜,偷偷靠近浴室,然後一把將浴室的門打開了,果然,秦薇然以為他不在,所以並沒有鎖門,倒是給了他偷香竊玉的好機會。
想到這里,傅雲不禁苦笑,想他京都第一集團總裁,居然淪落到做出此種偷偷模模的勾當的地步。
秦薇然正在淋浴,突然听到開門聲,下意識的轉身,當看到傅雲那張妖孽的臉的時候,立即皺眉,如果說這貨不是故意的,打死她都不信。
傅雲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靠在門板上,把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薄唇輕啟︰「沒想到你表面平淡,內容還是很豐富的。」
秦薇然伸手拿過浴巾圍住自己︰「你還不出去?」
傅雲理所當然的點頭,上前兩步,一把將秦薇然從浴缸里抱了出來,聲音沙啞的說道︰「如果看到這畫面我還能忍得下去,那麼你就可以肯定,我並不愛你。」說罷,傅雲的吻就如狂風暴雨般襲來。
這樣的急切以及渴望,和他之前的風度翩翩簡直如同兩個人,秦薇然再一次肯定,君子,果然都是道貌岸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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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瀟湘是超過五百的就收費,五百字以內算是免費,老子今天這章本來是超過了六百多,為了大家的幣幣,把一部分移到下一章了,結果特麼下一章還是超了六百多,我再移,移了五次了,都多多少少超了一點,老子火大了,趕著吃飯,就這樣了,以後到那章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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