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房間,傅雲幫秦薇然擦著頭發,輕聲問道︰「看來李上將恨上了你。」
「嗯,早有預料了。」
「你打算怎麼做?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了,你已經幫我夠多了,接下來的事情,我自有主張。」
傅雲嗯了一聲,也沒有繼續追問,他相信秦薇然絕對有這個能力處理好這件事情。
秦薇然眼眸眯起,李上將咄咄逼人,要不是這次傅雲在這里,恐怕後面還有不少讓她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秦薇然不喜歡留下毒瘤,要是不能共存,那麼只有毀了他了,如此陰險之人,要是說他非常干淨,她絕對不會不相信,他不義在先,就不要怪她無情在後了。
許景等人對她的態度沒有變,但是眼神中的敵對卻是全部隱去了,顯然,他們已經認清了形勢,做出了新的選擇。
「秦少將,你的訓練方式雖然殘酷,但是效果還是挺不錯的,我看新兵的步伐都穩了很多。」
「許少將過獎了,前兩天只是熱身,談不上什麼進步,今天的訓練,才是正題。」
「哦?那我倒是要去現場看一下,好好學習學習。」
「隨時歡迎。」秦薇然來到訓練場的時候,新兵都是一陣哀嚎,有的還不斷的抖動著手臂,希望借此能夠緩解一下手臂的酸麻,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昨天她的訓練就是為了拉長他們的手部經脈,這個過程,肯定是痛苦的,但是成功之後,卻是能給他們帶來無盡的好處。
看到秦薇然,新兵都有了一絲懼意,立即站好隊伍,不敢有任何動作。
秦薇然手指向遠處︰「看到那兩根繩子了嗎?」
「是的,教官。」
「你們分成兩隊,分別站上那兩根繩子,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反正,只要把對方弄下去就算贏了,贏了的站一邊,輸了的站一邊,結束之後,我會做出相應的懲罰和獎勵。」
「是,教官。」雖然眾人對那根繩子有所懼意,但是听到獎勵二字,就讓他們興奮不已,仿佛什麼都不怕了。
這是一場平衡力與戰斗力的較量,秦薇然命人在繩子四周圍放滿軟墊,所以就算是摔下來,也不會有多痛,更不會有危險,所以眾人還是比較無所顧忌的。
比賽一開始,眾人甚至把這當成是一場游戲來看待,只有在繩子上的幾個人才知道這到底有多麼難,站在地上的人,都是興奮的喊著加油。
軍人的紀律很嚴格,這種能夠肆意大喊大叫的機會幾乎沒有,許景微微皺眉,但是見秦薇然並沒有出言喝斥,也就沒有說話。
秦薇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減緩心中的恐懼,才能開發出他們身體的潛能。
一切都很順利,這個時候,輸贏已經不是那麼的重要了,對他們來說,今天的訓練,是他們最開心的訓練,秦薇然站在陽光下,烈日照射在她臉上,讓她的臉有些紅潤,看著這麼美麗的教官,眾人更是興奮,企圖在她面前展現自己最男人的一面。
原本,這場訓練會完美結束,但是就在秦薇然滿意的看著他們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一名新兵摔下去之後就躺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秦薇然皺眉走過去,頓時睜大眼楮,只見新兵身下的墊子一片濕潤,並且濕潤的地方還在不斷的擴散,常年征戰的秦薇然一看便知,這是鮮血。
許景也是大驚,立即跑了過去,他身後一人低呼︰「糟了,昨晚喝多了,竟然忘了這事。」
秦薇然和幾人雖然有一些距離,但是她向來耳听八方,這低沉的幾個字眼,正好落入她的耳朵,不由眉頭皺的更深。
其他人都已經嚇壞了,他們畢竟都是新兵,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許景等人正要上前,卻被秦薇然一聲喝退︰「不要踫他,這一刀從他的月復部插入,可能已經傷及器官,去拿擔架過來。」
許景立即大聲喝道︰「快點去拿擔架,去啊。」
身後的兩人立即點頭,急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拿來了擔架。
「送軍區醫院。」
「軍區醫院離這里還有一點距離,要不要先送醫務室做一下簡單的傷口處理,等醫院的救護車過來再送過去?」
「來不及了,他等不到救護車來就會喪命,現在立即過去,也許還有救。」
「好,我馬上去安排車輛。」
秦薇然點頭,然後拿出手機給傅雲打了過去︰「傅雲,你身上有沒有帶藥。」
「怎麼了?」
「有一位新兵中了刀傷,匕首直接插入月復部,恐怕傷及內髒了,情況很危急,你那里要是有藥,可以拿點過來嗎?」
「好,我馬上過來。」
「我們現在正要往軍區醫院去。」
「那我們在那里匯合。」
「好。」
秦薇然掛掉電話的時候,許景正好開著車子過來,新兵還沒有昏迷,看著秦薇然,突然說道︰「對不起。」他的聲音很輕,甚至好像根本沒有發出聲音來,在別人看來,就是嘴巴張了張而已,但是秦薇然在末世早就已經會看唇語,所以這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听到新兵的對不起,這件事情,她大概能猜到前因後果了,恐怕是許景原本打算讓這個新兵造成這個意外,然後他們就能把這件事情算在她的頭上,新兵出了意外,她這個教官自然是責無旁貸,這次的訓練就算是完成了,她的任務也算是失敗了,更何況,這個人受傷這麼嚴重,恐怕救不活了。
至于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答應,恐怕不是為了錢,就是許景答應了他什麼條件,不過秦薇然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條件或者金額,才讓他連命都不要了,不過他最後的對不起告訴她,他也許有不得已的苦衷。
總之,錯不在他,而在許景等人和李上將,這件事情,恐怕是昨晚之前他們就安排好的,不過昨晚他們已經另作打算,原本這個意外也不該發生的,但是昨晚這幾個人都喝多了,所以都忘了取消今天的行動,活生生的一條生命,也許就會在他們的失誤下送掉,而這幾個人,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其實許景心里也是著急的,但是他不是著急這個新兵能不能活,而是著急秦薇然會不會因此受到處分,新兵是不允許帶兵器的,所以這個新兵手中的匕首是哪里來的,秦薇然非常清楚,到時候他們原本的目的雖然達成了,但是也算是把秦薇然得罪了,雲少那邊要是怪罪起來,他們可是無力承擔,現在他只希望李上將說話算話,會盡全力保全他們。
他們到軍區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接到通知等在門口,新兵立即被送進了手術室,眾人站在手術室門口,誰都沒有說話,秦薇然當然不希望這個男人死掉,要不然,她真的難逃其咎,況且,這畢竟是一條生命,她不希望因為她,而白白送掉,李上將真的是太過心狠手辣,為了目的,竟然這樣草菅人命,光是憑這一點,她也不會放過他。
潮落開著車,從後視鏡中看著閉目養神的傅雲,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寧莎坐在副駕駛座上,和潮落對視一眼,眼中都有著明顯的無奈,常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段樓則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不過眼中卻透著擔憂。
傅雲終于睜開眼楮,看向寧莎︰「把瓶子拿過來。」
寧莎身子顫了顫,沒有動作,常笑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雲少,傷及內髒要多少血你不是不知道,你的身子怎麼吃得消。」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們不必多言,寧莎。」
「知道了雲少。」寧莎嘆氣,從儲物櫃里面拿出一個瓶子,遞給傅雲。
「段樓。」
「是。」段樓手腕一轉,一把匕首就出現在手中,傅雲接過匕首,毫不猶豫的在手腕上劃了一刀,鮮血立即沖了出來,這一刀,直接劃破了他的大動脈。
很快,一瓶就被裝滿了,寧莎立即又遞過來一瓶,直到五個瓶子之後,傅雲才按住傷口,這幾個瓶子每個都有200毫升的容量,就算沒有裝滿,傅雲也起碼流了900毫升的血,按照平常人,早就已經受不了了,傅雲此時臉色蒼白如紙,常笑給他按住傷口,段樓給他包扎,但是傷口傷及大動脈,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血液還是在溢出來,讓寧莎頓時紅了眼眶。
「雲少,你為秦小姐做了這麼多,但是她卻連愛不愛你都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
傅雲蒼白的臉色一僵,隨即冷喝一聲︰「閉嘴。」
寧莎還想說些什麼,常笑笑道︰「寧莎,雲少自己愛犯賤,你管那麼多干什麼,醫院快到了,等下你還要把‘藥’送過去,不要說了。」
「可是……」
「寧莎,你不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我愛了她這麼多年,哪怕她讓我去送死,我都心甘情願。」
「為什麼,雲少,你別忘了,你是……」
「不管我是誰,也沒有為什麼,我只知道,這輩子要是沒有秦薇然,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夫人呢,傅少呢,嫣嫣呢,你都不要了嗎?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不要你的家人,也不要我們了嗎?還有老主人,你怎麼對得起他在天之靈,你答應過他,要把他留下來的產業好好保管的,克魯夫和威廉瓊斯還等著你繼承老主人的家業,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
「寧莎,女人是不是都愛說教,要是她也像你一樣就好了。」
寧莎緊咬唇瓣,雙手緊緊的握成拳,眼眸中的嗜血被她低頭掩去,沒有人看到,唯有常笑,皺眉看著她。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傅雲看了看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腕,苦笑一聲,寧莎面無表情的帶著五個瓶子下車,來到手術室。
秦薇然看到寧莎,立即走到她面前,問道︰「傅雲呢?」
「雲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抽不開身。」
秦薇然皺了皺眉︰「嗯,藥帶來了嗎?」
「帶來了,不過,我需要手術室所有的人都出來,傅家的秘藥,不能讓任何人看到。」
「好,我會安排。」說罷,秦薇然轉身走向手術室。
「秦小姐。」寧莎突然叫住她,秦薇然轉過身,寧莎皺眉道︰「難道你不想知道雲少在忙些什麼,他累不累嗎?」
秦薇然頓了一下,嗤笑一聲︰「他也會累嗎?我還以為他是機器人呢。」秦薇然听了寧莎的話,自然而然想到昨晚傅雲的瘋狂,她的腰到現在還有些酸麻,要是累,也是她比較累好不好,他如果累,都是他自找的。
寧莎突然笑了笑,看向秦薇然的眼神有些異樣,不過秦薇然並沒有在意,走到手術室門口和許景說了幾聲,許景雖然猶豫,但是對方是雲少的人,他也不敢拒絕,立即讓手術終止,然後把醫生都趕了出來。
一名醫生說道︰「手術還在進行中,我只做了簡單的處理,要是他失血過多而死,責任誰負?」
寧莎冷笑︰「放心,就算失血過多而死,也輪不到他。」說罷,寧莎進入手術室。
秦薇然皺眉看著手術室的門板,寧莎今天似乎很不對勁,好像有種針對她的感覺。
半個小時後,寧莎走了出來,說道︰「他沒事了。」
秦薇然松了一口氣,正要說聲謝謝,寧莎卻已經錯過她的身子離開了,連聲再見都沒有,許景听了寧莎的話,心中一驚,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秦薇然回過神,笑道︰「的確,太好了。」
許景一愣,連連賠笑,新兵被轉入普通病房,他受傷的位置被包了紗布,看不出里面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不過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這是事實。
醫院對此表示非常震驚,因為這個男人已經是失血過多,而且肺髒也有了衰竭的現象,按照一般情況,是活不了了,但是那個女人只是用了幾瓶藥,就將他救了回來,到底是什麼藥,竟然這麼神奇。
秦薇然和許景等人沒有多待,就回去了,回到軍區之後,秦薇然和許景說道︰「許少將,我想和你單獨談談,你有時間嗎?」
許景愣了一下,苦笑道︰「秦少將,跟我來吧。」新兵沒有死,秦薇然明顯是看出了端倪,這事情,是瞞不下去了,但是他原本也沒有打算要瞞著,因為這件事情雲少已經介入,他不敢得罪雲少。
兩人先後進入辦公室,秦薇然直接步入主題︰「現在人沒有死,你打算怎麼做,是派人去暗殺他,還是另作打算?」
許景也沒有隱瞞︰「要是之前,我肯定會派人去暗殺他,但是現在,我沒有這個打算,秦少將,這是一個扳倒李上將的好機會。」
「這點我當然知道,但是你要明白,這件事情是你謀劃的,李上將如果是主使,你也逃不了干系。」
「秦少將,我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飛黃騰達,但是現在,我也沒想那麼多了,只要秦少將保證我能夠還在這個位置,我就別無他求了。」
「你在威脅我,如果我不能保證,那你打算怎麼做?」
許景臉色一沉,冷聲說道︰「按照原計劃進行,秦少將明知新兵不能攜帶武器,卻沒有嚴加防範,以至于新兵差點死于非命,這件事情,你責無旁貸。」
「這招的確高明,但是你似乎忘了,剛剛你已經承認了,而且,我也已經留下了證據。」說罷,秦薇然拿出手機,按下了播放鍵,播放的聲音正是他剛剛所說的話,光是這幾句話,足以將他推入深淵,許景連連後退,不可置信的看向秦薇然。
「秦少將,你果然高明。」
「許少將是聰明人,我不喜歡拐彎抹角,這件事情就算鬧到軍事法庭,也不一定能夠扳倒李上將,你說對嗎?」
許景皺眉︰「秦少將打算怎麼做?」
「許少將跟著李上將這麼多年,李上將又如此的信任你,恐怕這背後有不少事情,都是你非常清楚的吧。」
許景聞言,頓時臉色僵硬,倏地重重的坐在後面的椅子上,良久,他才抬起來說道︰「秦少將,我退無可退,不管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都會前途盡毀,這一招,是你走得高明,我無話可說,但是背叛了李上將,我必死無疑。」
「國安局的人會保護你,直到李上將一案結束為止,我想只要你知無不言,李家很快就會消失了,到時候你根本不用懼怕。」
許景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苦笑道︰「秦少將,李上將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將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自作孽不可活,我認了。」之後,許景就將這些年他知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秦薇然是越听越心驚,這李上將,真是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些罪名,最夠他判十次死刑了。
「我現在就通知國安局,許少將,你不會後悔的,因為你這樣做,救了很多人。」說罷,秦薇然立即走了出去,給王世軍打了個電話,將這里的情況都告訴了王世軍。
王世軍也是震驚了良久,才開口道︰「薇然,你說得可都屬實?」
「是李上將的手下親自告訴我的,全部屬實。」
「好,我知道了,我會告訴上級,對方有沒有留下證據。」
「嗯,有,他說了,因為怕以後會東窗事發,所以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留下了檔案,藏在他家里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你現在就帶著他回家,然後把證據送到國安局,拿到證據之後,我立即立案。」
「是,我知道了。」秦薇然掛了電話,再次走到辦公室,剛打開門,她就聞到一股血腥味,秦薇然心一驚,立即沖了進去,只見許景躺在椅子上,心口插了一把匕首,已經氣絕身亡。
看到窗戶打開著,秦薇然立即追了出去,可是卻一個人影都沒有,看來凶手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秦薇然皺眉,雖然凶手肯定就是軍區里的某人,但是軍區有兩千新兵,加上原來的老兵,起碼有上萬人,又怎麼能夠確認到底是誰,恐怕早就已經消滅了證據,混入了人群吧。
秦薇然回到許景的身體旁,發現許景似乎根本就沒有掙扎的痕跡,如果是有人要殺他,他一定會大力掙扎,而且許景是少將軍餃,如果沒有實力,怎麼可能坐上這個位置,恐怕他的身手不會很差,那麼能做到這一點的,範圍就小了很多了。
許景很聰明,要是陌生人從窗戶進來,他一定會有所警覺,除非,是他最親近的人進來,並且事先讓他不要出聲,那就很有可能了,許景也許是沒有防備,對方就出了殺招,讓他始料未及,所以來不及反應,這一點,從他臉上就能看出來。
許景死不瞑目,眼楮都沒有閉攏,雖然他的眼神已經灰白,但是秦薇然還是能夠看出一絲不敢置信,他不敢相信對方會殺了他,所以對方還是一個他非常信任的人。
平常和許景走得近的,就是她第一天來見到的幾個人,看來他們其中一人,對李上將非常忠心,所以在許景說出不再對付她的事情之後,就已經做好了殺他的準備,或許這個時候,李上將已經知道這里發生的所有事情了。
那麼接下來,該來的也該來了,秦薇然這樣想著,門口就沖進來一幫人馬,為首的正是一直跟隨許景的幾人,看到死去的許景和站在一旁的秦薇然,眾人都是大驚,其中一人手指秦薇然,顫聲說道︰「你居然殺了他。」
這種事情秦薇然早有所料,所以並沒有在意,從他們一進來,秦薇然就在觀察每一個人,凶手就在他們中間,只是他隱藏的很好,秦薇然並沒有看出來到底誰有嫌疑,也是,如果對方這麼容易就被識破,那麼許景也早就有所戒備了。
「秦少將,你為什麼要殺了許少將。」
秦薇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開口道︰「我沒有殺他,不過現在的事實的確如此,我無話可說。」
「得罪了秦少將。」其中兩人正要上前扣壓秦薇然,卻被秦薇然喝退。
「這是我的證件,先看看再說吧。」
秦薇然將一本綠色的小本子拿出來遞給其中人,對方接過,看完之後,立即恭敬的將小本子還給秦薇然,並說道︰「對不起秦少將。」
他旁邊的人問道︰「怎麼回事?」
「秦少將所殺之人,均以叛國罪論處,秦少將是無罪的。」此話一出眾人都是驚訝不已,這是什麼權利他們非常清楚,國安局最高權利,國安局擁有這個權利的不多,但是很顯然,秦薇然就是其中一個。
「秦少將,雖然你有這個權利,但是許少將並沒有做錯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他,這個權利,難道是你用來濫殺無辜的法寶嗎?」
「許少將涉嫌叛國,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這是他親口跟我說的,他說的話,我都已經錄音錄好了,證據十全,至于殺他,我說過了,並不是我所為,不過現在我也沒有證據,那就當是我殺的好了。」
秦薇然眼眸淡淡的眯起,就在剛剛一瞬間,她看到有人听到早有證據的話之後,嘴巴張了張,雖然這個動作很小,但是秦薇然一直都在察言觀色,又怎麼可能沒有看到呢。
秦薇然冷笑一聲︰「口說無憑,許少將說過,他所有的犯罪他都留有證據,全部都放在他的家里,各位,請你們配合一下,帶我去許少將家里搜查。」
眾人相互看了看,最終點了點頭,帶著秦薇然去往許景家里,許景家是一棟獨立的小別墅,許景的父母是做水產生意的,生意還算不錯,這棟別墅,听身旁人說,是許景生二胎的時候買的,許景的小兒子今年才六歲,老父母也都老了,現在是白發人送黑發人,而且孩子還那麼小,秦薇然听到這里,不禁皺起了眉頭。
說話的也是一直跟隨許景的年輕人,很顯然,他在為許景不值,所以故意說出這些話來,想要秦薇然自責,愧疚,但是人不是秦薇然殺的,她自然是不會愧疚,相比秦薇然,另一個人倒是臉色非常難看。
許景的老婆去接六歲的小兒子去了,他已經上了幼兒園,會唱歌會逗父母高興了,許景很疼愛他,大半是為了他,才會去做那些事情,也許他是後悔了,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別墅里有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在家,她是許景的大女兒,現在已經上初中了,看到家里來了這麼多人,她不慌不忙,讓佣人去倒茶,自己則站在一邊陪伴,許景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的女兒,又怎麼會差到哪里去。
女孩名叫許雅靜,學習成績非常好,客廳的牆壁一角,放滿了屬于她的獎狀和各種獎杯,看得出來,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子。
看到那麼多穿著軍裝的人到他們家,卻唯獨沒有看到她父親,許雅靜微微皺眉,說道︰「我父親怎麼沒有回來?」
眾人都是看向秦薇然,秦薇然上前,說道︰「你父親已經死了。」
許雅靜不可置信的看著秦薇然,連連後退,直到退到牆壁,退無可退才停了下來,一瞬間,她淚如雨下,顫抖的說道︰「你說謊,爸爸不會死的,他說過,這次要是我考試成績好的話,就要帶我去出國玩的,他說過的,爸爸從來不會言而無信,從來不會的。」
沒有人說話,他們都是低下了頭,不敢去看許雅靜的眼神,只有秦薇然,目光淡然的看著她。
「他是怎麼死的,怎麼死的。」許雅靜幾乎是嚎叫出聲,沒人回答她,但是他們的目光,都是看向秦薇然,意思非常明顯,許雅靜倏地沖過去,狠狠的捶打秦薇然︰「是你對不對,是你殺了我爸爸,我打死你,打死你。」
秦薇然任由她發泄,小小的拳頭雖然不至于傷了她,但是那拳頭異常沉重,讓秦薇然心痛,良久,秦薇然才扣住她的拳頭,說道︰「不是我殺了你父親,只不過現在所有的證據都證明我是最有嫌疑的。」
許雅靜呆滯的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她認為秦薇然不是在說謊,所以她開口問道︰「那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殺我我爸爸。」
「雅靜,你說什麼,你爸爸怎麼了。」這個時候,正是許景老婆接孩子回來的時候,抱著小兒子進門的同時,她听到了這個噩耗,頓時全身無力,差點把孩子摔下去。
「媽媽,爸爸他,嗚嗚……」
不需要她再說些什麼,許景的老婆已經知道自己並沒有听錯,頓時跑過去將大女兒緊緊的抱住︰「別怕,媽媽在這里,我們要堅強,知道嗎?」
許雅靜重重的點頭,用袖子抹掉眼淚,眼眶紅紅的看著秦薇然,說道︰「你說你不是凶手,證據呢?」
「沒有證據,但是我的確不是凶手。」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那麼你將永遠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
許雅靜緊緊的咬著唇,最終點頭道︰「好,我相信你,希望你找出凶手,給我爸爸一個公道。」
秦薇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只要你們配合,這不是難事。」
「好,我們配合。」
「你父親臨死之前,告訴我他曾經犯下的過錯,他告訴我,所有的罪證他都放在家里的某個地方,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協助。」
許雅靜不可置信的搖頭︰「你說我爸爸犯罪?不可能的,我爸爸是最偉大的軍人,他告訴我,他從小的夢想就是當軍人,報效祖國,他怎麼可能犯罪,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你和爸爸一樣聰明,你應該知道,這個時候,我無須說謊言。」
許雅靜嚶嚶的哭了起來,嘴中呢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許景的老婆也是哭泣,作為許景的枕邊人,有些事情,她比許雅靜看的清楚,所以並沒有反駁,小男孩看到姐姐和媽媽都在哭,也毫無征兆的哭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屋子里只剩他們的哭聲,悲戚不已。
秦薇然並沒有打擾他們,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許景的父母也都回來了,知道了許景的噩耗之後,只有許景這一個孩子的二人都是苦的肝腸寸斷,讓人聞之心痛。
待天色暗下來之後,幾人終于停了下來,許雅靜抽噎的走到秦薇然面前,說道︰「我們都不知道你說的那些罪證在哪里,但是你可以在我們家找找。」
「好,在找之前,我想問問,你父親平時最喜歡去哪里,書房和後花園,我爸爸在書房辦公,也很喜歡養花,後花園的花,都是他自己種的。」
秦薇然聞言心中一動,還沒有開口,就听一人說道︰「秦少將,不如我們分頭行動,四處查看一下吧。」
秦薇然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對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說道︰「好啊。」
話音落下,那人已經走到樓上,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了,秦薇然看著他上去,並沒有說什麼,對許雅靜說道︰「我去後花園看看。」說罷,就走出別墅,往後面走去,其他人也都是行動起來,在別墅里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秦薇然來到後花園,看到被保護的很好的植物,不禁點了點頭,要是她的話,也會把重要的東西藏在這個地方,因為任誰都不會想到去翻這些植物,況且他們這麼美,應該不會有人舍得動它們。
秦薇然仔細的查看每一寸土地,這里顯然經常被松土,好讓植物更好的生長看了很久,秦薇然也沒有看到可疑的地方,正在她認為自己是不是想錯了的時候,卻發下腳下的土地比其他地方都要硬一點。
秦薇然蹲子,果然,腳下一塊土地比其他地方都要平整,並沒有翻動的痕跡,和其他地方有著明顯的不同,不過這地方很小,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是看不出來的。
秦薇然找來鏟子,開始刨土,「咚」的一聲,鏟子踫到了一個硬物,秦薇然放下鏟子,將土刨開,一個黑色的盒子出現在秦薇然眼前,秦薇然笑了笑,將盒子拿出來,打開盒子。
盒子里面放的是一大摞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各種各樣的罪證,都是李上將的罪證,其中不乏有李上將為了錢,提攜手下的兵,也有李上將為了鞏固勢力,往各個部門安插自己的人,更有李上將和黑道合作的證據,至于為了達成目的殺無辜的人更是比比皆是,有了這些證據,就算是李上將有三頭六臂都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秦薇然將盒子拿在手中,朝別墅走去,到了別墅,許雅靜看到秦薇然手中的盒子,哭道︰「原來爸爸他真的犯法了,媽媽,為什麼,爸爸不是說過,他要報效祖國嗎?為什麼會這樣。」
許景的老婆抱著許雅靜,說道︰「雅靜,你爸爸他是有苦衷的,不管他是什麼人,他做著一切,都不會為了他自己而已,你明白嗎?」
許雅靜哭著點頭,母女兩個又哭作一團。
秦薇然走上樓,打開書房的門,里面亂作一團,地上都是各種書本和資料,身穿一聲上校軍餃的男人正在四處翻動,幾乎要把整個書房翻過來,他太過專注,以至于並沒有感覺到秦薇然到來。
「不用找了,我已經找到了。」
那人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起身,笑呵呵的說道︰「原來秦少將已經找到了啊,那就好,那就好啊。」
「柯正權,Z市柯氏集團的二公子,你父親用三千萬的價格讓你坐上中校的位置,我說的沒錯吧。」
「秦少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不過這上面已經記錄了全部的事情,我想軍事法庭的法官能夠看懂這上面的意思。」
柯正權臉色一變,伸手就要掏槍,秦薇然早就洞察先機,沖上前去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直接將柯正權打倒在地。
柯正權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地板上,發出 的一聲巨響,眾人都被這聲巨響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都是睜大了眼楮。
「許少將的證據上寫明,柯正權的軍餃是用三千萬買來的,現在我懷疑他就是殺害許少將的凶手,把他押走,國安局會親自接受這件案子。」
秦薇然話音落下,眾人都是復雜的看向柯正權,其中一人立即上前,將還在地上痛哭扭動的柯正權扣壓起來,秦薇然還記得,這個男人,正是一開始說出一些話想要她愧疚的男人,看來,他對許景的衷心,是真的。
柯正權看向秦薇然,怒道︰「放開我,誰敢動我,李上將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柯正權的話讓眾人愣了一下,秦薇然卻是冷笑道︰「李上將?這上面的罪證,夠李上將死上一百次了,他自身難保,你還奢望他來救你,真是天真,我勸你坦白從寬,做污點證人,或許還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命,不然,光是殺害少將的罪證,就夠你吃槍子的。」
柯正權愣住,隨即低頭深思,秦薇然知道,人都是自私的,知道李上將要垮台了,柯正權哪里還會對他忠心,恐怕這個時候,已經在想如何才能讓自己活下來吧。
秦薇然將盒子帶走,然後給王世軍打電話過去︰「局長,證據已經找到了。」
「好,我已經派冥水過去你那邊了,等下你先把證據給他,然後留在Z市繼續訓練新兵,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處理。」
「好的,我知道了。」秦薇然掛了電話,就收到醫院的來電,說那個新兵醒了,秦薇然唇角勾了勾,開著軍用吉普來到醫院。
新兵名叫何偉,是Z市人,自幼喪父,由母親撫養長大,從小就過得非常艱苦,所以他也很吃苦,等到成年之後,好不容易娶了個老婆,還有了孩子,小孩卻得了白血病,何偉也是走投無路,才寧願用自己的生命賭一把。
這些,都是秦薇然從新兵口中听到了,劫後重生,他或許是想開了,或許是放棄了,總之,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柯正權前兩天找到他,說可以幫他治好他孩子的病,何偉正是走投無路的時候,自然是什麼都答應了,早就在一開始,他就打算好了自己要死的,一命換一命,對他來說,這是公平的,也是值得的。
秦薇然看著何偉︰「你有沒有想過,孩子是救活了,但是接下來了,他和你的老婆,又要重蹈你的覆轍,單親家庭,面對一切的嘲笑和苦難,然後艱苦的度過一生。」
「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想讓我的孩子健康,看著他那麼痛苦,我真的心都要痛死了。」
「何偉,救你的孩子可以有很多種方法,但是你卻選擇了最極端的方法,你不是一命換一命,而是兩命換一命,你死亡的同時,還會害了另外的人。」
何偉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立即說道︰「對不起教官,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但是為了我的孩子,我真的沒有辦法。」
「孩子的事情,我可以幫你,住院費,手術費,我全部幫你墊付。」
何偉震驚的看著秦薇然,隨即苦笑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說實話就好。」
「什麼?」
「柯正權會上軍事法庭,你是證人之一,所以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夠說實話,當然,錢,我不是白給你的,以後等你有錢了,再慢慢還給我。」
「教官,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從來不說謊。」
何偉立即下床,跪在秦薇然面前,還沒有磕頭,就被秦薇然阻止,何偉眼眶通紅︰「教官,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錢要還的。」
「是,我一定還,謝謝,謝謝你。」
秦薇然淡淡的笑了笑,說道︰「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軍人,你是不能當了,但是你可以做其他的工作,只要努力,總有一天,你會成功的。」
「是,教官。」何偉起身,眼中的感激與激動是那麼的明顯,秦薇然也沒有多待,事情辦完了,就離開了,冥水已經給他發過信息,已經到Z市了,兩人說好了在醫院門口見面,所以此刻秦薇然並沒有驅車離開,而是等在停車場。
冥水沒有讓秦薇然等太久,半個小時多一點,他就到了,從出租車上下來,冥水立即給秦薇然打了電話,秦薇然早就在冥水下車的時候就看見了他,沒有接電話,直接下車朝他走過去,將盒子遞給他。
「證據很齊全,當然,有些還需要到李上將家里搜證。」
「是,我明白,你在這里還好嗎?」
「還好,沒什麼問題。」
「听說我哥來這里陪你了。」
「嗯,他在酒店。」
冥水笑了笑︰「看來你們發展的不錯。」
秦薇然笑了笑,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快樂卻是顯而易見,冥水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不過很快就被掩飾掉,隨即恢復淺笑。
「對了,少女失蹤案件有沒有線索?」
冥水皺眉,輕輕搖了搖頭︰「我懷疑是慣犯,我查過資料,十幾年前,也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懷疑是同一伙人,如果是的話,那就比較麻煩了,因為當時的事情也鬧的非常大,但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對方非常狡猾。」
「嗯,我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你們繼續追查,我這邊還有幾天就結束了,到時候回來一起調查。」
「好,那我等你回來。」秦薇然並沒有听出這里面的深意,笑著點了點頭,冥水也沒有多留,和秦薇然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秦薇然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吃晚飯,有點餓了,餓的感覺很奇妙。
在末世,就算六天不吃飯她也沒有過這種感覺,來到現代之後,也從來沒有過,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學會了餓了,也許,是因為傅雲最近無微不至的照顧吧,有他在,她三餐都不會落下,想到這里,秦薇然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腳踩加速踏板,更快速的往酒店開去。
停好車子下車,剛剛轉身,秦薇然就看到寧莎站在她面前,秦薇然皺眉,寧莎是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她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寧莎面無表情,但是那雙美麗的眼眸中,卻是充滿了仇恨與氣憤,她雙手緊握,氣息卻一點都不濃重,和悄聲無息要你命的殺手如出一轍,甚至,比之更甚,秦薇然一直覺得寧莎幾人只是有點功夫,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是如此高手,也就是說,其他幾人,也都和寧莎一樣,平常,他們只是把氣息都收斂了而已。
秦薇然並沒有懷疑傅雲,因為傅雲怎麼說也是第一集團的繼承人,身邊肯定有高手保護,況且現在的大家族繼承人,哪個不是高手相伴,傅雲最多就是其中之一罷了。
「寧莎,什麼事?」
「秦小姐,我只想問一下,你到底是愛我們雲少,還是只是把他當排解煩惱的工具。」
秦薇然皺眉︰「我想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言下之意,還不用你來管,秦薇然不是一個愛解釋的人,就算是傅雲,她也不一定會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如果你不愛他,請你離開他,雲少不是你能玩弄的對象。」
「如果我不離開他呢?」
寧莎眼神一變,殺氣頓顯,緊緊的盯著秦薇然,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會殺了你。」
「你殺不了我。」
「那就試試看吧。」說罷,寧莎倏地出手,單手化爪,凌厲的朝秦薇然的脖子攻去,秦薇然後退一步,頭往後仰,右腳抬起, 的一聲踢在寧莎的手臂上,寧莎只覺得手臂一麻,下意識的縮了回去,下一刻,秦薇然已經扣住了她的脖子。
「我說過,你殺不了我。」
「秦小姐果然不一般,絕地逢生,這樣的人,感情都比較淡,可惜,你錯過了殺我的最佳時機。」
寧莎扣住她的大拇指,狠狠一捏,雖然感覺不到痛,但是她的手掌卻不由自主的松了里,寧莎輕而易舉的掙月兌她的束縛,同時腳下一勾,將秦薇然勾倒在地,並且狠狠的用膝蓋扣住她的胸膛。
秦薇然詫異的看向寧莎,她比她想象中還要強大,竟然能在兩招之內制住他,除了莫傾,似乎還沒有人能夠做到這點,不過,相比莫傾,寧莎的實力還是不夠格,秦薇然淡淡的笑了笑,雙腳仿若無骨般勾住寧莎,一個翻身,將她扣在地上,手掌扣住她的脖子。
「你愛傅雲?」秦薇然有些不太確定,寧莎的樣子不像是嫉妒,倒是有點像護著自己的弟弟的姐姐。
寧莎偏頭︰「秦小姐,感情對你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是對我來說不是,為了愛,我可以放棄生命,我和雲少還有潮落他們,從小就一起長大,我們的感情如同兄弟一般,我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女人,經常受到他們的照顧,所以他們每一個人,都值得我用命去愛,這種感情,你是不會明白的。」
秦薇然倏地放開寧莎,自己也坐在地上,寧莎詫異,坐起身子看著她,秦薇然淡笑︰「雖然我不明白,但是我能了解,寧莎,或許我不知道我到底愛不愛傅雲,但是我知道,我願意讓他親近,我會經常想起他,然後不自覺的微笑,沒有他陪伴,我會覺得孤單,或許這還不算愛,但是覺得算感情的一種,是不是?」
寧莎有些晃神,隨即驚喜的看著秦薇然,說道︰「這就是愛啊,秦小姐,或許你自己還沒有發現,但是我可以肯定,你對雲少,是有愛的,你想象一下,要是別人想和你上床,你願不願意?」
秦薇然想也沒想的搖頭,隨即愣住,這樣,就是愛嗎?只許他靠近,不允許別人曖昧,這就是愛嗎?那麼對莫傾呢,她又是什麼感情?
她曾經多次有機會將他抓獲,但是都沒有這麼做,她明明可以把莫傾的資料記錄在國安局的檔案,但是她卻沒有這麼做,不是因為不敢,而是因為不舍、不能,她做不到傷害莫傾的事情,這樣的感覺,又算是什麼?
秦薇然還在無盡的思緒中,寧莎已經伸出手,要將她拉起來,她回過神,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一個借力,站起身子。
「秦小姐,是我不好,因為今天雲少有些累,身體有些月兌力,所以我有些失控了,對不起。」
「正好我今天心情不好,你陪我練了練手,我心情好多了。」
寧莎笑了笑,沒有說話,她似乎能夠明白,雲少為什麼會喜歡她了,秦薇然此人,她雖然外表比石頭還硬,但是內心,其實還是有柔軟的一面,這樣的女人,一旦愛上,就不會改變,而且,她對雲少也不是沒有感覺。
「好了,我們進去吧。」
寧莎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向地下室的電梯,電梯打開,站在他們面前的是常笑,看到秦薇然,常笑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秦小姐回來了,雲少在房間休息。」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上去了,你們慢聊。」
寧莎原本想開口說要和秦薇然一起上去,但是卻被常笑拉住了手,不由分說的道︰「寧莎,我們談一下。」說罷,拉著寧莎就走,秦薇然笑了笑,走進電梯按了樓層,看著他們走到地下室深處的角落。
寧莎一把甩掉常笑的禁錮︰「你干什麼。」
「我問你干什麼才對,你想干嘛?這是雲少自己的事情,你摻合什麼?」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的事情我不能管嗎?」
「其他的事情隨意,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隨便管,雲少會生氣的。」
「他現在還在乎我們嗎,他現在腦子里只有秦薇然,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要是夫人知道了,那得多傷心,老主人最見不得夫人傷心,所以才有我們的存在,難道你不知道?」
「老主人已經死了,我們現在的主子是雲少。」寧莎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常笑嘆了口氣,捧住她的肩膀說道︰「好了,你以為雲少真的不關心你?知道你脾氣暴,是雲少讓我來看看你,目的就是怕你在秦小姐身上吃虧。」
「我會吃虧,那是我沒有用全力好不好。」
「你啊,就是嘴硬心軟,我問你,為什麼沒有用全力?」
「明知故問,好歹她是雲少喜歡的女人,我怎麼會殺了她。」
「你沒有用全力,又怎麼知道秦小姐用了全力,寧莎,感情的事情,我們不要摻合了,雲少自有主張,而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真的會危及生命,又怎麼可能不顧自己的生命,雲少很愛家人,包括我們,你應該知道的。」
「就是因為知道,才心疼他你知道啊。」頓了頓,寧莎又說道︰「算了,我和秦小姐算是不打不相識,現在我覺得雲少的選擇是對的。」
「哦?怎麼改變心意了。」
「哼,這和你沒關系。」寧莎掙月兌開他的手臂,正要離開,卻被常笑從身後擁入懷中,這樣的舉動,讓寧莎整個人都顫了顫。
「寧莎,我吃醋了。」
「神經病啊,放開。」
「不放,你很少生氣,你曾經為了潮落生氣,為了段樓生氣,現在還為了雲少生氣,獨獨漏了我,我吃醋了,而且很嚴重。」
「管我屁事。」
「真是狠心的女人,別忘了,我們已經私定終身了。」
「那是你一廂情願,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別忘了,秦小姐我也許打不過,但是對你,我是輕而……啊~」寧莎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耳朵上一陣濕潤,常笑竟然在允吸她的耳垂,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她輕叫出聲,聲音魅惑的讓常笑頓時心猿意馬,把她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