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仙 第二章 一曲牧音話今生

作者 ︰ 路邊的大叔

()一曲牧音話今生,最是易過韶華年,且行三里再回首,道破紅塵萬丈茫。

人生易老,且及時忘愁行樂,或高屋美妾把酒弄月,或寒室放歌縱身骸,或乞憐八鄉歸來晚,最不濟的,犬竄坑洞尋根器。

其理天下皆聞,其情天下皆贊,無邊紅塵本不疏,只道心機太深沉。

三里外,古道林深幽寒谷,深煙無霞障路前,牧童騎牛笛音絕,一躍三尺松柏折。

鐵蠍城西百里河外空幽谷,正是r 頭初升時。

牧童輕舞長袖衫,太極兩儀似初分,竹笛瀟灑印唇邊,幽幽一曲林蔭深。

夏r ,山谷,牧童,老黃牛。

一曲畢,順勢一坐,氣勢臨淵,不動如山,一股子蒼茫亙古的氣息,讓周邊的密林一下子寂靜了許多,再一伸手,便多了一片翠綠的葉子,輕放在口,此次響起的卻是夏r 的語調,歡快跳躍得多,如那炎炎為之舞動,半百的蕉樹茵茵。

「終是成功了,也是失敗了」他嘆息道,輕撫腰間竹笛,緩緩站起身來,前世的谷楓,爾今只是一放牛娃罷了。

夢幻般的經歷,已經陪伴谷楓七年,猶記得,泰山之巔,意氣風發,強行催動虛空之鑰,爾後光耀萬里,其強大的震顫,如大海的波紋,一層層疊加,最終破開宇宙虛空,身體一瞬間便化為灰燼,那種苦難,即刻化為種種復雜的感受縈繞心頭,任何人,只要有所經歷,皆會留下y n影。

無力感,命運被未知所c o縱,便是谷楓死前的唯一感受。

這也是他最終的選擇,既然前世修行路已盡,何不借著虛空之鑰這件未知的寶物,搏一個朗朗乾坤?

「可惜、可惜,竟不是傳說中的三千大世界,更不是恆河沙小世界中的任何一個」連續兩聲嘆息響起,道出谷楓此時的無奈,修道修道,法的是自然天地,若天地自然都變化了?還修哪門子道?

道理看似晦澀,其實舉個最簡單的道理便能明了,比如前世聲音是通過波紋震顫,隨著高低尖銳,發出不同的聲調;今生倒沒多少不同,只是同樣的高低音,發出來的聲音截然不同罷了。

修道何其艱難,稍有差池便萬劫難復,前世的谷楓,得天地大氣運,虛空之鑰認其為主,再觀古人丹書千卷,才有所領悟,創出末法時代修行的方法,最終打破輪回,問鼎神話。

而如今,山還是山,水還是水,山又不是原來的山,水也不是原來的水,谷楓之所以如此斷定已非原來的宇宙時空,卻是因為神話自古傳說,天地本為雞子,有大神盤古先天而生,持無量巨斧,破萬丈混沌,終現洪荒,再經無量劫深化,才得三千大世界,無量小世界,歸根結底,其本質相同,只要在任何一個世界修道有成,便能逍遙無盡世界。

如同在華國學j ng了國學,便能在任何一個府里教學一樣,但要你跑到鷹國,又不懂其國語言文化,又教哪門子學?

思緒回轉,無奈之s 盡顯,但也只是一瞬罷了,路迢迢由人走,谷楓從不言放棄。

此世的他,降生于山里的貧窮普通的獵戶家庭,其父也算是遠近聞名的捕獵好手,又布置得一手j ng妙的陷阱,才養得起一家整整七口的娃兒。

老大已二十有五,老六嘛,便是谷楓了,其下還有一位剛滿三周的小妹,也正是這一家子的拖累,才使本該村里屈指可數的富戶,淪為如此貧寒。

很明顯,這一大家子,即便其父手段再高明,僅靠捕獵的收入也無以為濟了,于是乎,在老四出生時,山頭的平緩地帶,便被開墾了出來,種上了耐饑的作物,多了些許收成,才勉強一家果月復。

說起放牛娃這個新工作,便是從老大開始,光榮的一個傳一個,相信再過兩年,小妹也能擔此重擔了。

谷楓想起就有些好笑,堂堂陽神真人,如今只能為生計發愁,偶爾記起前世的放牛故事,也不再是嘲笑了,人只有身處其境,才能真切的感受到此中的無奈與無知。

「大哥二十有五,今年張羅著婚事,若無意外,小佷兒出生幾年後,放牛的工作將後繼有人」自嘲的搖了搖頭,牽起倔強的老黃牛,出得谷去。

如今r 頭正中,月復中饑惡襲來,哪還有半點修道者的飄然風範?不過是七歲的孩提,半大的小子,能吃死老子的娃子罷了。

非是谷楓人窮志短,不思進取,不想重修大道,實在是此世界的法則玄妙猶勝地球,七年來的無數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哦不,也不是完全無所得,至少那看起來削瘦的身體下,隱藏著驚人的暴發力,一掌斷石是小意思,一腳踢腳碗口粗的小樹更是不在話下。

這個世界,似乎更適合修練武功,只是偶然的模爬滾打,便能增進力量,在谷楓超越常人的j ng細j ng神力下,身體的細微改變又如何瞞得住他?

于是乎,谷楓還是谷楓,卻在新世界有了外號——瘋子哥。

一切皆因吃飽了撐的跑馬拉松得來的,試問在這種吃飽是天大福份的山村里,有誰會特意把月復中的飽食感用這樣抽風的方式浪費掉?還不如吃完直接下地呢。

谷楓思緒萬千,笛音伴隨一路而行,倒也不覺寂寞。

行不數里,小小山村便入得眼來,炊煙裊裊,疲憊的人兒如倦鳥歸林,帶回半天的勞動成果。

「瘋子哥,你等等我」一個胖子氣喘吁吁的叫喊著,打斷了谷楓的吹奏。

胖子是第一個叫谷楓瘋子哥的玩伴,遙想當年,胖子帶頭在村頭嘲笑跑馬拉松的谷楓,引得幾多小盆友圍觀,更有大人駐足,其結果便是,瘋子哥的外號一炮打響,遠近聞名。

當然,若是有人當時還不曾離去,便能听到一同響起的,還有胖子的慘叫聲,用知情人後怕的話說,只听到︰「欠收拾,叫你多嘴,看你還敢不敢……哎呀呀,我再不敢了……」

回憶過往,谷楓不禁莞爾。

如今多了個胖子跟班,就是經常吊在老牛後邊那個,不過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胖子還是胖子,但那身肉,卻又有所不同。

「又餓了?」谷楓頭也不回的回道,腦中更是一幅胖子嘿嘿傻笑的表情,每當此時,袖中的果子便會砸到胖子的頭上,然後引得一聲痛苦的歡呼,胖子才會滿足離去,類似的情境每天都在村頭重復著,谷楓不覺得煩,胖子更不會覺得。

遙想當年,胖子雖然挨了頓胖揍,卻也學乖了,之後的r 子里,馬拉松這項活動,終于不是單機版。

憨人有憨福,兩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胖子還是胖子,當然也可以起個外號,叫壯子。

修煉又豈是常事,山里的孩子肉食多,卻也只是相對的,大人則希望換更多的粗糧,生更多的娃,把放牛的事業傳承下去,哦,不對,是打獵的活計,但,又有什麼區別?

于是乎,谷楓放牛的空檔,還兼職了采野果的小男孩的工作,倒也馬馬乎乎和胖子維持著鍛煉,兩人形影不離,不過你可別以為希冀的眼光就不純潔。

谷楓好笑著回過神來,已到了茅屋門口。

「六哥哥抱抱」還未進屋,便響起n i氣的撒嬌聲,不用看也知道,定是七妹。

前世為求長生大道,親人愛人皆逝,谷楓卻無多少悔恨,大道艱難,唯有割舍牽掛,才能一心向道。

有些人,天生情痴,嘆情愛離合,有些人,天生逍遙,看紅塵煙滅。

即便重生世間,修為盡失,那顆「無情」的心,亦無多少改變,父母兄弟,皆近乎流水之交,谷楓自己也疑惑,是因為帶著前世的記憶而缺少認同感,亦或是他天生無情?誰能說得清呢。

唯有七妹,也不知道撥動了他哪一根心弦,竟然慢慢從面癱進化為笑口常開,當真是造化神奇,一物降了一物。

「小囡囡乖,看六哥給你帶來什麼好吃的?」谷楓一個箭步上前,雙臂輕撈,便把小妹舉過頭頂,手掌心變化出來的紅果果,惹得囡囡口水飛流直下,笑滿衫巾。

谷楓大笑,抱著囡囡一步邁入正堂。

四壁掛滿各種動物的皮毛,偶爾未知的骨架對生活在山村的孩子而言並不可怕,倒成為時髦的裝飾品,一串串燻制的肉食掛得老高,不是為了防什麼不長眼的野獸,而是家賊難防。

「小孩子永遠都吃不飽,這般亮出的食物,只會鍛煉他們的彈跳能力」谷楓如是想道。

正堂里谷父端坐,依次而下的五個大哥交頭磨腮著交談著,母親忙碌的往來廚房和飯桌,每過一趟,便多出些許飯食。

這個世界,女人的地位與古中國類似,甚至更有不如,只要是家中的勞力,約定俗成的規矩便是不下皰廚,否則外人得見,其母便要糟罪,受人鄙視,倒非眾人不孝。

只是今r 的氣氛似乎有些特別,到得近前,谷楓才發現,討論異常的熱烈,谷父難掩的喜s ,近乎裂開嘴大笑了,而五個哥哥,更是群情激憤?

「三叔做得好買賣,以後吃穿不愁,酒肉管飽,大富大貴啊」大哥的破鑼嗓子響起,震得塵灰又落下許多。

「可不是,那一只靈狐,也不知道多j ng巧的手段才能捕得……」三哥繪聲繪s 的接口道,口水噴得桌上的青菜都是唾沫,直引得谷楓一陣皺眉。

輕放下小妹,來到桌邊的末座,在耳朵被折磨一盞茶的工夫後,大概了解了事情始末,別看幾人一大段的廢話,其實歸結起來就幾句︰三叔發達了,原因是捕到珍惜的靈狐,作為晉升之物,已升為管役,並得賜諸多賞賜。

「當奴才卻光榮的世界無處不在」,他嘆息著移開眼前的青菜,扒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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