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歌 第三章 人生輕嘆

作者 ︰ 一根藤上

()「啊!」伴隨一聲驚呼,楚歌如同僵尸一樣彈起上半身,扭曲的臉龐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仿佛少吸一口就會死掉一樣。

「少爺,少爺你終于醒了。」听到耳邊清脆的嬌呼,楚歌情不自禁的轉頭望去。

那是怎樣的一個美人兒,嬌媚得如同清晨玫瑰的臉,一雙如鑽石般璀璨的雙眼點綴其上,就在哪詢問時顧盼之間,鑽石折sh 著奪目的光彩,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輕輕去撫模那份美麗。

于是活了一輩子,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或者說,在現實里從沒真實的見到一個真正意義上美女的楚歌,呆滯了。

「少爺你怎麼了?」楊媚兒看到楚歌那副模樣,趕忙坐到床邊,在他面前擺動雙手,胸前那對堪稱宏偉的雙峰更是隨著動作劇烈晃動,搖出層層波浪,簡直就快將楚歌的理智淹沒。

楚歌這小小處男哪里受得了這股刺激,一股邪火直沖小月復,正當要抬頭敬禮時,小月復忽然反饋一股更加狂暴的力量,反沖胸口。

「呃……」楚歌眉頭緊皺,喉頭一甜,噗的一下,吐出大口黑s 血液,正好吐了楊媚兒一身。

楊媚兒驚得呆住,但也就半秒,她根本不管身上污血,連忙一掌貼在楚歌心口,渾身源氣澎湃,不要命的往他身體里灌輸。

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昏迷的楚歌只感覺胸口傳來一股股暖意,本來軟得如棉花的一樣的身體突然涌出一些力量,好歹是能夠勉強挺立,而且臉上也有了一絲絲紅潤,只是和大片蒼白的部分相比,還是不夠看。

「謝……謝……」楚歌聲音無比虛弱,雖然他不知道眼前這個渾身透著熟悉氣息的女子是誰,但是人家救了自己,出于禮貌,還是道了聲謝。

「少爺我是您的婢女,就算命都不要了,護住您也是應該的。」楊媚兒看到楚歌削瘦而憔悴的臉,心疼道。

「少爺……婢女……」楚歌低聲喃喃道,沒等他琢磨出什麼,腦袋忽然間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痛了起來,楚歌抱頭發出陣陣咆哮,不知從哪爆發的力量,一把將楊媚兒撞開,後者不敢抵抗,深怕傷到少爺,只能一旁干著急,甚至不敢離開去喊供奉太醫,萬一少爺一時想不開,那就真的什麼都完了。

就在楊媚兒急得如熱鍋螞蟻時,楚歌開始接收起這幅身體本來「記憶」。

依舊是走馬燈,出身,成長,修煉,旅行,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各大家族比試橫掃同年天才,到最後闖關身死,一切的一切快的如同片花從腦海中閃過,只是不同于在靈魂之海那般,這一次一切的記憶仿佛親身體驗,他回顧記憶,體驗著每一份喜怒哀樂,然後那些不知是自己還是‘楚歌’產生的情感瞬間淤積在胸口,並因為不能盡情釋放而感到陣陣難受。

終于等到疼痛消退,楚歌斜靠冰冷的牆壁,愣愣出神,對于這個異象紛呈的世界他不驚訝,連浩瀚如宇宙的靈魂之海他都見識了,穿越異世這種事似乎也算不了什麼。

唯一令他感到難以置信的是,腦海中的記憶,以及感情,仿佛就是……

輪回!

就像一個輪回,他前世死了,靈魂投胎到這幅身體,再一次經歷紅塵人世,然後在將死時,覺醒前世記憶……

「不對?!如果真有輪回,那浩蕩如海的靈魂光點是為何而存在,如果有輪回,那麼應該是一個完整的規則,我就該像其他靈魂一樣,前往未知彼岸,但為什麼我的記憶只停留在被什麼東西擊中。」楚歌喃喃道,「對對,一條黑s 的東西,那是什麼?見鬼,完全想不起來,難道輪回不是進入隧道一樣的東西,而是被一條黑線帶走?」

「而且……」楚歌望向那波光如水的眼眸,那張比花嬌媚的臉龐,緩緩地下頭震驚的想著,「如果是輪回,為何此時的意識像是前世在主導,這一世的意識,個x ng全部消散?」

「少爺您怎麼了。」楊媚兒看著楚歌那有些陌生的眼神,平生竟然第一次泛起害怕的情緒,白女敕的小手抓著衣角,像個小媳婦一樣低聲道。

楚歌抬起頭,露出一張陽光燦爛的笑臉道︰「怎麼,小媚兒還怕堂堂狂歌死在這種淒涼之地嗎?」

楊媚兒瞧瞧松口氣,那張笑臉是她從小都不會忘記的,強大而溫暖,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保護她,但是現在,楊媚兒瞧瞧捏緊拳頭,該是她好好回報了。她擦了擦眼角水珠,露出一張同樣的笑臉道︰「少爺剛醒想吃點什麼,下面人剛剛打了一只斑斕龍蜥,正好血肉新鮮,能對您身體的恢復有很大幫助。」

「好,你去吧。」楚歌點頭輕笑道。

「嗯。」楊媚兒乖巧的點點頭,正要出去,忽然又響起楚歌的聲音︰「以前就說了,您換成你,听多了我難受,以後你再敢說您,我就絕食,听見沒。」

「嗯少爺……你放心,只要你好起來,媚兒再也不說您了。」楊媚兒似是想起往事,帶著一抹令人心動的幸福微笑道。

楚歌看著楊媚兒消失在遠方,再也按捺不住,憋在口里的肉塊瞬間噴了一地,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碎肉一落地便如同火焰一樣燃燒起來,印在楚歌的眸子里,如同兩團懾人的火炬。

面無表情的看著碎肉像碎紙一樣被火燒掉,臉上浮現一絲冷笑︰「我沖死關本該是十拿九穩,結果卻在最後關頭失敗,別人只當是力有不逮,功虧一簣,我卻是心里清楚得很,老二,老四,嘿嘿,不知是你們中的哪一個,或是早就被派出去的老六?老五這家伙空有一副破皮囊,城府都是紙糊的,根本不能算的這麼完美連我都沒有察覺到哪怕一絲征兆,只可惜楚家狂歌未死,你們……」

楚歌臉s 一變,一個巴掌拍了拍額頭,閉著眼楮自言自語道︰「不行,竟然不知不覺被這個‘楚歌’給影響了,我必須是我,誰都不能左右我的意志,就算是今生今世的我也一樣!」

楚歌抬起頭,眼神堅毅,卻帶著幾分不符合年齡的滄桑,但很快這一份滄桑就被收斂起來,楚歌抬起頭看著裝飾華麗的天花板,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嘿,那麼多人生記錄片沒白看。」

長長舒了口氣,楚歌嘗試著下了床,走了幾步,推開窗戶遠望,一片大好山川,雲霧繚繞,情不自禁的涌上一抹淡淡的悠然之感,楚歌輕輕咳了幾聲,吐出一點血痕,眼中寒星閃爍︰「雖然很感激他們y n死‘楚歌’讓我有機會出現,但是當我還活著的消息傳出去,我可就不能像‘楚歌’那麼大意了,再死一次可就不知我是否還會有那份幸運,再來一次輪回。」

話頭一頓,楚歌突然想起不知呆了多久的靈魂長河,他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差點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只是默默的想著,能活著,就絕不能再輕易死去,在那種空曠無際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的世界,若非有一堆眼花繚亂的「人生紀錄片」觀賞,只怕他早就瘋了。

並且在回憶時,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轉世前,那股毀天滅地般的氣息,輕輕地吸一口涼氣,他感覺自己或許隱隱猜到了那種傳說中的存在。

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不管是不是,那都離他太過遙遠,反而眼前這個光怪陸離超越地球常識的世界,比較真實。

或者自己可以將這里稱作他第二個人生起點?

楚歌回想著無法解釋的一切,萬千心結也終歸化作了輕輕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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