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楊媚兒比作情人的信物,每天都會帶在身邊。
那麼母親就一定是每天放在床頭的模糊相框,縱然看不見照片上的臉頰,但看著那影影綽綽的身姿時,總泛起淡淡的溫馨感。
小時候的楚歌對于母親一點點的印象,不多,卻穿透心肺。
「哎,跟你說了也沒什麼用,那時候你才多大點。」楚項羽想起往事,嘆氣著搖了搖頭。
看到楚項羽再沒有想說的意思,楚歌輕輕抿了口潭水,暗暗掩飾著自己的神情,淡淡道︰「母親怎麼了,說來听听,從小我就被告知她得了怪病死了,甚至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讓我見,而且至今,我都沒有找到過她的墳頭,這一切,我想是時候給個解釋了。」
楚項羽斜著嘴露出一張苦澀的笑臉,最後緩緩閉上眼,緊緊攥著砂鍋大的拳頭,充滿懊悔與仇恨的聲音,在整個空蕩的洞穴里不斷回響︰「她不是病死,而是被人下毒,最後活活痛死在家主府里啊!甚至連一個全尸都不曾留下,哪還有什麼墳頭。」
嚓。
楚歌面無表情的將石杯捏得粉碎,大把的潭水,灑在身體上,都渾然不知,楚歌抬起頭,y n森森的問了句︰「誰?」
「誰?」楚項羽笑了起來,笑的y n沉而悲滄,「我他娘竟然是誰都不知道!」
楚歌沉默,關于這一點他不會去批楚項羽,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可怕而可悲,詭異莫名的力量,y n險百出的手段,有時候你根本防不勝防,甚至就算防住了一時,也防不住一世。
濃重的殺意被重新收斂,楚項羽將目光放在楚歌身上,低沉道︰「所以,我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幫我繼續調查這件這事,就在我沒有管你的十幾年里,我在天荒大陸布置暗棋暗手,甚至暗中成立一個地下組織,這一切都組成一張大網,一邊等待著我所要捕獲的獵物,一邊獨自擴大自己勢力,就在最近,他們似乎查到一點頭緒。」
「但是最近發生了一些狀況,我不能出島去當面處理,所以必須要有個人頂替我,暫時充當監督一職,監察那幫兔崽子。」
「你,該不會是想要讓我去當什麼監督吧。」楚歌懷疑道,看到楚項羽肯定的眼神後,兩手一攤,「那麼,請問我尊敬的父親,你覺得我上上下下哪一點可以接手你那個地下組織,實力?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就是廢人一個,智慧?我覺得大哥更加適合這個名詞,指點江山,行政布局,他才是能手,您確定這種听起來需要一個非常靠譜的人的任務,要交給我這麼一個貨s ?」
「智慧這種東西說起來懸乎,但還不是達練人情,歷經炎涼,鍛煉出來的,我知道你今天的表現,所以對你這方面倒是沒有什麼可擔心,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塊材料。」楚項羽點評道,「至于你現在這幅身體狀況,嘿嘿……」
楚項羽看著楚歌身前碎片,嘆了口氣,舀了一杯潭水遞給他,等到楚歌灌了一大口後,突然臉s 一變,發出一連串詭笑道︰「這是第二杯了吧。」
楚歌一臉莫名其妙,還是搖了搖杯子,答道︰「沒錯是第二……杯……」
一句話未說完,杯子突然滑落,砸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楚歌兩眼直直的盯著前方,眼神中透出無盡的駭然之s 。
就在他舉杯那一刻,本來因為神奇潭水帶來的清爽感覺,突然轉變,每一寸肌肉仿佛從歡呼狀態下,扔進冰窖,那種感覺,冷的讓楚歌直打哆嗦,當然從外面來看他像是石化一樣,一動不動,若是涂上顏s ,估計人人都會將他當做雕像。
楚項羽站起身,緩緩走到楚歌身邊,拍拍他僵硬的肩膀,輕笑道︰「時機不錯,正好告訴你了一些該知道的東西,我自己也舒坦不少,果然老祖宗說的不錯,找個人分擔一下,確實是個減壓的好方法,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會有將多年布局給你打理一部分的原因嗎,很快你就會知道,而且,你將迎來一次新生,你失去的一切,都將有機會重新拿回來。」
楚項羽低頭在楚歌耳邊低語道︰「那是一位輩分高到恐怖的老祖宗,放尊敬一點,因為他可不是好脾氣的人,而且他絕不會因為血脈相承的關系上而把你當後輩,如果惹怒了他,你的下場,只有死,但是,他會給你重新取得力量的機會,好好把握吧,就當是在地獄的邊境上走了一次小小的鋼絲。」
「榮耀的生,無能的死,就在你靈魂衡量這個世界的一瞬之間,這是你父親,所能給予的唯一提示。」
說完,輕輕一推,楚歌僵硬的身軀,斜著落入水潭,在楚項羽鼓勵的目光下,輕緩的沉了下去。
「加油吧,我的兒子。」
楚歌想說話,想大聲呼救,卻發現怎麼都開不了口,被凝固的那一刻,他心中閃過無數道念頭,差點就懷疑楚項羽是準備把他怎麼樣了,楚歌可是知道有些人非常喜歡將人折磨致死,或者變成傀儡,世上總不缺一些變態,挑戰著人倫底線,為世人所厭惡唾罵。
不過當楚項羽在耳邊低語時,楚歌這才放心下來了,心中苦笑虛驚一場,同時毫不留情月復誹著楚項羽,好好的一件事,弄的這麼神秘,也未免太過嚇人。
接著,隨著楚項羽輕輕一推,楚歌感覺眼前景象一歪,頭頂一涼,隨後遍及全身,滿眼淨是幽藍光芒後,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想要拼命掙扎,只是由于那古怪潭水的原因,大腦的指令根本不可能傳達到全身,只能在腦中拼命掙扎,而他的身體則至始至終都保持著坐在石凳上那副舉杯的姿態。
就當楚歌以為自己要憋死在水里時,猛地一吸氣,楚歌愣住,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就不能呼吸了,或者說不用呼吸,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感受著外面的一切,但是意識卻月兌離的軀體,形成了一種客觀的狀態。
這或許不是他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了。
無奈之下,楚歌只好沉浸心神一邊等待著,一邊暗暗臆測著楚項羽口中的老祖宗的可怕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