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絲猛然停下腳步,滿嘴苦澀,那可是她唯一拼命的機會,竟然這樣就被浪費掉了,這可是家族為數不多在生死關頭保命的藥液了,竟然就這樣浪費在一個凡品三階的小卒身上。
如果殺了楚歌就能把藥液吐出來,她簡直恨不得把他活活掐死。
不管洛絲心中如何憤怒,楚歌已經完全顧不上周圍任何的情況了,就在鸚鵡將瓷瓶塞進他嘴里的時候,一道清涼的細流便從中流淌而出,下意識的楚歌就想要將突然而來的液體吐出來。
但隨著鸚鵡的那一巴掌,楚歌不知怎麼的,竟然一口吞了下去,當那股清涼的液體滑過咽喉後,驟然變熱,起先只有一點溫熱,隨後竟然化作一團火焰燃燒起來。
霎時間,楚歌只感覺胸口火熱y 裂,仿佛有一塊烙鐵印在那里,偏偏自己又取不出來,這般痛苦之下,他猛然推開洛絲,捂著胸口,在地上重重的咳嗽起來,想要將其給吐出來。
「這是藥液發作,快運氣!」那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洛絲急聲道,「不要管胸口怎麼樣,那只是藥液的副作用,光是咳嗽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你運功化開,才能減緩痛楚,千萬不能停止運氣,否則藥液的力量可能直接毀了經脈。」
洛絲的話似乎起來作用,楚歌果然不再咳嗽,轉而盤膝而坐,沉浸心神,全力運轉家傳功法——九鳳歌。
楚歌體內,萎靡的九鳳虛影也在此刻仿佛察覺到什麼,仰頭發出一聲啼鳴,翅膀一扇,沿著經脈向著正在發燙的胸口沖去。
楚歌大喜過望,對于楚家人來說,若想更快的調動源氣,驅使鳳影是最佳選擇,本來他以為鳳影萎靡之下難以調動,沒想到九鳳歌只是運行一個開頭,鳳影竟然主動出擊,往胸口飛去。
內視胸口,楚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本正常的經脈轉瞬間化作一片火紅,一眼望去就像是被放在烈火上炙烤許久的鋼管,若非感覺尚在,他甚至懷疑這些經脈是否已經熱到一踫就化的地步。
再往細里瞧去,一條細長的紅線正順著經脈向其他經脈流淌而去,楚歌心中一凜知曉這就是鸚鵡強給他吞下去的藥液,只是這股藥液根本不受到他意志的控制。
其實這藥液本來應該是融匯修煉者的源氣淌至全身,貫穿四肢百骸,達到藥x ng擴散全身的目的,但是楚歌體內卻因為前面過度使用源氣,早就成了一個空殼,哪還有多余的源氣來使用。
眼看著那涓涓細流越流越緩,經脈溫度也越來越高,楚歌毫不懷疑再這麼下去,經脈都非給燒斷了不可。
終于,在楚歌千呼萬喚下,鳳影一沖而出,一聲啼鳴竟然順著經脈一路張開鳥喙吞下赤紅細線,每當其推進一點,虛幻的影身便紅上一分,經脈也隨之一暗,雖然依舊紅彤彤的,但是楚歌能感覺到相比最開始那股灼燒感要涼快許多,當鳳影將所有藥液吞下後,自身紅的如同烈火一般時,楚歌暢快的舒了一口氣。
而這幅表情自然落進一旁神s 復雜的洛絲眼里。
「這藥液是由家族密傳的方法配置出來的藥液,我們支系家族每五年不過分到一兩瓶,這藥液根本就不是用來提升源氣,而是鞏固經脈,在經脈壁溶解,然後將本身源氣與經脈融為一體,達到經脈和源氣完全契合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修煉者可以完全不用擔心源氣的過度使用,造成經脈損傷,可以讓修煉者在短時間內將自身最強大的力量爆發出來,但是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在接下來長達三個月的時間里,經脈將孱弱到一踫就碎的地步。」洛絲喃喃自語聲音不大,卻正好可以讓楚歌听見,隨後望向飛離楚歌落在某棵大樹枝頭上的鸚鵡,沉聲道︰「這個藥液本身應該配合我家族的功法才能達到最強的效果,將其交給一個只有凡品三階的楚公子能有什麼用,我看得出來他的源氣早就空了,這種時候給他吞下藥液不亞于是在謀殺他!」
「謀殺?」鸚鵡嘴角人x ng化的彎了一個弧度,「死亡才有新生,連死亡都跨不過,那就別在這世上浪費糧食了,一個注定的廢物根本不配大爺跟隨在身邊。」
洛絲氣急,她根本看不出這個凡品三階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毫不客氣的說,楚公子這個稱呼大半都是看在鸚鵡份上的,若不是後來被楚歌提醒救了他們,恐怕在她心里楚歌只是個被家族安排了一只強大妖靈的廢物少爺。
就當洛絲憤憤不已的時候,一道y n風吹來,帶來刺骨的寒意。
「找到了,嘖嘖,真沒想到追了你們追了足足三個小時。」洛絲正前方一道地伏在地上仿佛四肢著地身披鮮紅斗篷看不清樣貌的生物邪笑道。
「這要是傳出去,咱們兄弟的臉可要丟盡了。」那只生物話音剛落,身後就又躥出一只,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啞嗓音,那仿佛是來自地獄冤魂的嘶喊,充滿了邪惡的氣息。
「嘿嘿,別這麼說,難得遇上這麼正點的小妞,雖然是個不能踫的大小姐,但是……」第三只披著紅斗篷,仿佛四腳著地的生物出現在另一邊,一雙猩紅的眼楮不斷在洛絲曼妙的身體上掃視著,「少將軍只要活得,可沒說咱們不能在那柔軟的身體上留下一點記號。」
「真的是你們,血腥犬人。」洛絲猛吸一口氣,繃緊的身體微微彎曲,雙拳緊握,腳步緩緩按照獨特的軌跡劃開,雙眼無比j ng惕的盯著那三只應該是人,但注定放棄人的名字和身軀的生物,發出冷漠卻微微顫抖的聲音,「森血為了抓我,已經連軍規都忘記了嗎,你們這種東西,只能在追捕帝國重犯和大宗師級別的高手時觸動,他這樣就不怕被別人發現,舉報給皇帝嗎!」
「軍規?嘿嘿,太可惜了,在凶血軍里,少將軍才是軍規,而你只是一只不服從軍規的可憐蟲,若非你在一個麻煩的家族里,少將軍也不至于對于好臉相待這麼久,嘖,算了,廢話這麼多干嘛,讓老子來嘗嘗少將軍都不敢踫的女人是什麼滋味~」最中的紅斗篷生物邪聲道,不過在動手前,他掃了身邊一眼,冷漠道︰「你們不許出手,我要這小妞在全神貫注的情況下,被老子一點點扒光衣服,你們誰要是敢搶了老子的樂子,哼!」
拋下一個鼻音,紅斗篷生物一踏地面,踩出兩個巴掌大的坑,化作一道血影朝著洛絲直sh 而去。
那頭紅斗篷生物似乎是當中的首領,此話一出口,另外蠢蠢y 動的家伙果然安靜下來,只是目光不斷貪婪的掃視著身材曼妙的洛絲,甚至留下一道道惡心的涎水,倒是把洛絲身後的楚歌給無視了。
也是,殺了無數宗師級人物的他們怎麼會在意一個氣息都若有若無起來的凡品垃圾,光是出手,都會覺得降低了品味,指不定以後還會被同類嘲笑。
這麼一想,他們更不對那個凡品三階的小子抱有什麼想法了。
對于他們這個決定,無疑是幸運的,因為就在不遠處一只看起來氣息和普通鸚鵡沒什麼區別的鳳頭鸚鵡正梳理了一下翅膀,但是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為這個決定後悔。
早就防備的洛絲看著撲來的血腥犬人,眼神厲s 一閃而過,竟然不退反進,一步猛然前踏,早已聚好的源氣灌注在拳上,待到血腥犬人撲來,出膛炮彈般揮出。
恐懼歸恐懼,事到臨頭,洛絲比軟弱的女人更知道如何去保護自己,不是眼淚,不是求饒,而是拼死抗爭到底!
多年跟隨師傅修行,洛絲也不容許自己在這種時候退縮。
這個時候,洛絲心中只有那位不知名師傅的話語在心中回響。
「不管是男是女,你只要是人,是我的弟子,只要還活著,你就必須抗爭,抗爭困難,抗爭命令,抗爭權勢,抗爭家族,抗爭帝國,抗爭死亡,抗爭命運,甚至最後哪怕要抗爭我,你都必須抗爭下去,除非有一天你不再是我的弟子,或者已死去,否則你將沒有資格跟隨在我身邊,去獲得力量,哪怕你是洛 家族中最具天賦的天才!」
「我允許你恐懼,我準許你虛偽,乃至屠殺無辜的冷血,弒師的無情,只要你開始戰斗,我就不允許你的心靈後退一步,我的徒弟,只要還活著,哪怕是個畜生,也要將這天給我咬下一個窟窿死去,否則為師將親手敲碎你全身的骨頭,讓你的**從指尖開始,成為粉末!」
瞳孔中血腥犬人的猩紅利爪漸漸放大,洛絲的心境反而平復下來,只是露出一個不為人知的苦笑。
「洛絲這些年的表現是不是讓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