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從魔族的包圍中沖殺出來後,在己方軍隊的保護下慢慢撤離了戰場。滿身是傷的夜,沒有讓別人攙扶自己,拖著重傷的身體緩慢而堅定的往回走,雖然緩慢,可走的每一步都那麼穩,步子的間距都如丈量過一般,長度一樣;沾染了血水和泥土的頭發散亂不堪,卻無損于他的尊嚴,那脊梁還是那麼挺拔。周圍的軍人用敬畏的眼神看著夜,一路向回走去,一路的注目禮。
來到臨時營地,夜隨便找個了空的帳篷,鑽進去療傷。盤坐在毯子上的夜在將傷口止血後,便開始冥想,只要體內魔力達到釋放恢復術的水平,便停下來給自己釋放一道水系恢復術,卻不用治療效果更好的光系恢復術,因為真理之書明確告訴過夜,光系恢復奧術使用過度會產生依賴,並且透支身體,最好只當成急救手段。對夜來說,追求極致,成為不敗的強者,用此來守護自己身邊的人。這是最重要的,絕不會讓自己變強道路中存在破綻,自己未來的舞台是那無盡世界,在不同的位面,自身的任何一個破綻都有死掉的可能。
平均每五分鐘,夜就釋放一道恢復術,就這麼持續了一天一夜,終于才將最嚴重的左手的傷勢治療好,新長出的肉,呈現一種粉白s 。夜起身走出帳篷,向著戰地食堂走去,然後開始大口的吃肉,完全不在乎形象,最後夜吃掉了一百多斤的肉,還在繼續吃,嚇了圍觀的官兵一跳。療傷是需要體力的,而夜才不在乎別人如何說自己,補充體力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夜發現自己應該在戰後學習煉金系中的分支魔藥學,不然光憑借自身與奧術的恢復力,傷勢恢復的速度太慢了。
就這樣夜邊吃邊想著事情,而在旁人的眼中,一位子爵大人,不顧自身的形象,穿著髒兮兮的風衣,如食尸鬼般的吃相,讓許多前來用餐的人,完全沒了食y ,更有人打了個飽嗝。吃下去的食物,被夜控制著體內魔力加速的分解,變成養分來補充自己的身體。一邊吃著東西,夜一邊反思著自己戰斗中的破綻︰爆發力有余,持續力不足,攻擊範圍過小,身體強度還是不足夜那堪比四核電腦的腦袋開始迅速計算起來,尋找解決的辦法,手中的魔筆也開始在真理之書上寫畫起來,與真理器靈進行交談。
永恆真理之書曾經跟著世界第一奧法者奧古斯蒂恩經歷過無數的位面,參加過無數的戰斗,他就是一個世界大全般的存在,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對于夜獨特的戰斗方式與成長方向,雖然沒有遇到過,至少也遇到過某方面相似的強者。最後,器靈給出了建議︰無論是如何彌補,這些破綻都無法從根本上解決,想徹底解決只有等夜進入靈魂級強者的境界才行,在此之前,只能盡力彌補。持續力不足,可以用不同系的輔助奧術來解決;攻擊範圍可以鍛煉魔力純度,變相提高風刺的距離來解決;最麻煩的是身體強度的問題,靈魂級以下奧法者的身體強度只能被動提高,不能像武者般主動提高,這是規則,無解的問題。而根本解決的辦法就是重新創造或者改良自身,如同龍、惡魔等天生身體強度就比人類要高很多,所以他們中的天才可以魔武雙修。只有在夜現有的身體上用煉金術進行創造改良,融合各種種族的優勢基因,甚至還有金屬、魔晶等物質,添加到夜的身體中,使夜強行改變體質才能解決這個問題。曾經經歷過百年混沌路的夜,身體被混沌氣息改造過一次,造成夜擁有了超凡的無限潛力,並且混沌氣息本身就是一種包容,是萬物未分的最初始形態。
只是這樣的自己還算是人嗎?夜不禁想到,人是什麼?不過是世界中的一個種族罷了,自己又何必糾結一個名詞呢,只要自己的本心不變,就是成為亡靈、鬼族,那麼自己還是個人!如果本心變了,就是披著人皮的魔了,君不見那些為了追求真理,為了真理而獻身的奧法者嗎?巫妖轉生術、機械人偶等等奧術的誕生,不都是如此誕生的嗎?自己不過是從新創造一個奧術,改變了一具身體罷了。
想通這些的夜,心靈一陣平靜,如平靜的海面,不起一絲波瀾。j ng神力在夜想通這個問題後,突然急速的增長,這就如同是地球上說的頓悟般。吃完飯的夜,回到帳篷里,繼續冥想。第二天一早,夜出現在了一個新的中隊里,繼續上著前線廝殺,磨練戰斗技巧。
戰斗不息,廝殺不止,現在只是位面戰爭前期,舞台上的主角還是靈魂級以下的強者,迪亞斯克位面大約有一百三十多億的人口,每天戰場上雙方都要死掉五萬多的中低級士兵,在位面戰爭中,這只是正常的傷亡水平而已。沒有任何一個將軍、元帥會為之心痛,可對于前線的士兵來說,他們的結局就只有三種︰死亡、傷殘、繼續廝殺,直到等到前面兩種可能的發生。當熱血平息,只剩下麻木,當榮耀成為笑談,每天都是面對不同的敵人,在生與死的戰場上廝殺著,士兵們的j ng神都有些不正常,而平常人眼中不正常的夜,在這里卻是在正常不過的人了。
每天都是戰斗,讓刻意磨練戰斗技巧的夜進步神速,同級強者的戰斗,比拼的就是戰斗技巧,融入到本能的技巧,如地球上說的「技進乎于藝,藝進乎于道」,夜現在的戰斗技巧正慢慢向「藝」發展;夜的j ng神力增長也十分快速,唯一的缺點就是夜體內魔力還是停留在當初的水平,每天留給夜恢復的時間都太少了,完全無法增加魔力的總量,可是魔力的純度卻比從前提升了五倍,如同原來的魔力是一條帶著大量泥土的河流,現在變成了雪山上流下的清澈雪水,好處是夜施法的魔力消耗相對變得更少,魔筆發出風刺的威利與距離也更大了。鎢鉬絲編制的風衣早已出現了破損,三重附魔的風衣現在也只剩下輕靈屬x ng還在發揮作用,中級元素護盾與堅固屬x ng完全損壞,不能在修復元素陣復原了。
時間在戰場上重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死就在瞬間,不重要的是殺人的人早已忘記自己殺了多久,不過夜只知道從第一天到現在,自己遇到過三十七種不同的種族,大部分都是血族、亡靈、暗j ng靈等普通常見的種族,也遇到過號稱破法者的y n影一族與行蹤詭異的閃影族,他們中強者的尸體都被夜保存在空間戒子中,準備當成融合身體的原材料。
這些尸體在夜的眼中,就是變強的材料,不會存在可笑的罪惡感。戰爭是沒有對錯,沒有正義與邪惡的,勝利者才有粉飾歷史的權利。身邊的戰友換了多少,夜早已不在理會這些,因為自己和他們的人生幾乎不存在交集,救他們一命也只是隨手為之。慢慢的,坤利南部前線的士兵都知道了夜這個人——奇怪無比的子爵大人,從來不和別人說一句話;每頓飯要吃掉一百多斤的肉;每次從戰場下來,都是一個人捧著一本書在角落中寫寫畫畫,可是當別人偷偷去看時,才發現書頁上什麼也沒有,只有白紙;他的武器更是怪異無比各種傳聞很快就被更多的士兵知道了,接下古怪的傳聞就更加多了。
只是等他們的中隊遇到夜後,才會發現,自己的幸運,有夜存在的中隊,傷亡人數為平時的一半,並且殺敵的人數卻超過了平時的一倍,而且這個比例還在隨著時間不停的擴大。私下的士兵們都叫夜為幸運怪人,哪個中隊遇到夜,哪個中隊就是當天的幸運星,在這枯燥、壓抑的戰斗生活中,也平添了點快樂。
夜瘋狂的殺戮引起了魔族的注意,一個使徒級奧法竟然在平均一個月內就殺死己方超過五十多同級強者,普通士兵已經過萬,而且每次戰斗結束的時間越來越短,甚至出現過秒殺的情況,這不由得不引起魔族高層注意。
關于夜的詳細資料已經擺在了魔族大將軍(十萬軍人編制的主官)的桌面上,看著這些資料,大將軍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的使徒級奧法,不同常人的戰斗方式,裝備等級不明「來人,叫暗部殺戮執行者馬上來我這。」魔族大將軍對外說道。
「遵命,將軍。」侍衛說道,便叫人去了。
過了一會,一位身穿黑袍,分不清種族的人進了大將軍的帳篷,悄然無聲。「來了?很好,去殺了他,他的成長會威脅到我的計劃。」大將軍背對這黑衣人說道。黑衣人听後,一言未發,拿起桌上的資料,輕輕的退了出去。
夜還不知道魔族已經盯上了自己,還在營地中恢復今天的傷勢,如今的夜身體強度經過戰斗的洗禮,已經到達了高級戰斗師水平,恢復傷勢的能力也大大加強,只比奧術水平低一級而已。就算這樣,變強的夜在半年來也遇到了多次的生死危險,最重的一次傷在了右月復部,被一個使徒級刺客偷襲造成的,一個直徑八公分的大洞,當夜戰勝敵人後,在營地一直修養了半個月才從新上的戰場。
半年的時光,夜早已殺過了五萬魔族,二皇子的話成為了笑談,夜卻沒空返回布達佩斯去看他的笑話,只是通過維納寄給自己的信中,知道了二皇子听說自己的消息後,當場將水晶杯都扭成了粉末。這和夜沒有關系,他可不想自己早早的卷入權利爭斗的漩渦,那不如在戰場中廝殺,享受那實力每進步一分的快感。夜開始喜歡上這種殺戮,那指尖劃過敵人**的感覺,鮮血飛濺在臉上的感覺只是真的能一直這樣嗎?危機正一步一步的接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