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趙雅風姚孟越二人有所反應,姚如鈺便接著說道︰「你們兩個也不是外人,就先告訴你們吧。我剛剛拜在王師傅門下,從此就是他的徒弟了。」說著,姚如鈺臉s 泛紅,瞥了眼旁邊的王洪軍,低下了頭。
二人雖然明白了姚如鈺的意思,但還是不敢相信,王師傅一個習武的男子漢,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女孩子?這才剛認識沒幾天啊,況且,姚如鈺也倒能接受讓一個男人做她的武學師傅?教授武術,身體上難免會模模踫踫,一般很少有異x ng收徒的。
看見二人一臉古怪的表情,姚如鈺頭低的更低,而一旁的王洪軍,老臉也滿是尷尬,憋著嗓子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們兩個小子,不要瞎想,我收如鈺為徒,是看上了她的天賦,而她願意做我的徒弟,也是因為」說到這里,王洪軍頓了下,看了看一旁的姚如鈺,見她只是低著頭不說話,知道是不介意自己說出來剛才的事兒。當即接口道︰「因為我答應了答應了她一件事。」
聞听這話,趙雅風與姚孟越都不由好奇,睜大眼楮等著王師傅的下文,也就半個早上的時辰,這兒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好戲,兩個年少的青年,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好了,別瞪著驢眼瞅我了,這事兒還是由如鈺說吧,要不是她好強,也不會有這番事兒」說到這兒便看見姚如鈺一副生氣的樣子,趕忙又接了句︰「當然,要沒有這番事兒,我也收不到這麼個好苗子。」說到這兒,姚如鈺的臉s 才好了些。
王洪軍不願與一群娃子混在一塊兒,當即站起身來,進了內屋,留下姚如鈺給二人講述早上的事情。
原來,早上姚如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王洪軍給‘地’字班的學生上課,而教授的,卻是名傳天下的‘五勢梅花樁’中的八方步,听名字,便知道這步法是在梅花樁上學習的。上次趙雅風也看見了,那梅花樁陣處在武場的西北角,由一百零八根上好的黃金楨木按梅花紋路釘成,每步用木頭五根,中間一根,四旁四根,因為像盛開的五瓣梅花而得名。習武之人,足踏梅花樁,一進一退,或攻或守,都可以在其上練就。
而王洪軍這堂課教的內容就是讓學生從梅花樁上快速行走,那樁高過丈八,算下來有兩米多高,平常人立在其上已是心驚膽戰,又何談跨步行走。也就是‘地’班的學生已經有了一年的武功基礎,底子也算扎實,才教授他們這套步法。若是換了‘人’字班那群初窺門徑的毛頭小子,王洪軍是斷然不會教授的。
梅花樁創造了一種獨特的環境,危險無處不在,因而在其上練習南陽拳、八卦掌等功法,也能夠有更快的進境,而若是在其上使用研創于梅花樁上的五勢拳法,八方步法等,更是能在其間如魚得水,輕松愜意。
既是為了學生們好,同時也是學堂規定的目標課程,所以王洪軍也就趕鴨子上架。不管願不願意、敢不敢上,‘地’字班的男男女女都被他逼上了梅花樁行走,也幸好他們都在武學上小有所成,能夠固守底盤,這才沒有從其上摔下來。可是這樣,也只是有少部分同學敢于放開身盤行走,更多的只是呆在原地,做個五勢中的敗勢狀,靜立不動,若是踫上個不懂武術的,興許還真會被他們唬住,以為他們是蓄勢待發,靜若處子,待時而動。
而梅花樁下的王洪軍卻是被氣得不行,粗獷的嗓音毫不客氣的訓喝著。而恰巧,姚如鈺想著讓他幫自己弟弟補課,便想著幫他個忙,也好承個人情。自告奮勇的上了梅花樁,或許是因為王洪軍正在氣頭上,腦袋有些發暈,竟沒有阻攔才剛剛學了點兒皮毛的姚如鈺。
姚如鈺期期艾艾的沿著斜搭在梅花樁上的木頭走了上去,王洪軍看了更是生氣,當時就開口罵了起來︰「你個女娃子上個樁像個什麼樣兒,比生個孩子還費勁兒。」
這話直接引爆了姚如鈺的大小姐脾氣,當下不再細看地面,只是粗略的瞄著個樁子就踩,就這樣,從南到北,從一邊到另一邊,竟不消片刻便過去了,中間身子都沒晃一下,如履平地。
這下子,她倒反而顯得突兀,直把她身後慢慢騰挪的‘地’字班的師兄師姐們看的目瞪口呆,而樁下的王洪軍更是興奮的喊道︰「女娃子好魄氣,你叫什麼名字?」知道這個時候,大老粗王洪軍依然以為她是‘地’字班的學生,縱然已經教了一年,他依然沒記清全班二十多張面孔。跟他當年背誦‘瀚海無邊落木槍法’中的三千六百句要義簡直判若兩人。用他自己的解釋來說,感興趣的,有記x ng,不感興趣的,沒腦子。合著不能入他法眼的學生,他是不會記他樣貌和名字的。這點,倒是和楊敬齋有些相似。
姚如鈺剛剛被他罵了一句,心中受氣,這是又見他這番模樣,只覺得這老師是個白眼狼,沒有教養的習武匹夫,心中找他給自己弟弟補課的心也淡了,請這種人教弟弟,還不知道他會提出什麼沒理的要求。
然而姚如鈺這邊心中思慮著,王洪軍那邊卻是心熱無比,那滿臉興奮的模樣,直似看見兔子的野狼,盯著姚如鈺又是問道︰「女娃子,你快說嘛,你叫什麼名字?」一旁的學生听聞老師這話,都差點兒從梅花樁上摔下來,這還是那個粗獷匹野的武術老師嗎?
姚如鈺被他這般問,心里也是發毛,身上升起了雞皮疙瘩,當下也怯怯的答道︰「我叫姚如鈺,不是這個班的,我是來找你有別的事兒。」姚如鈺想到自己無緣無故出現在這兒,總要找個理由,雖然不想讓他再教自己弟弟,但一時也想不起該怎麼說,便只說是找他有事兒。
「不是這個班的?那你是哪個班的?‘天’字班的課不是下午才上嗎?」王洪軍有接著問道,心想若這女娃子是‘天’字班的就對了,‘天’字班若是還不能在梅花樁上行走自如,那他這個老師就白教了。姚如鈺听到這里,心中哭笑不得,感情這老師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是‘人’字班的,當下又回答道︰「老師,我是‘人’字班的姚如鈺,找你來有點兒事兒。」
直到這時,王洪軍才留意這丫頭說找自己有事兒,剛才光顧著激動,直接把這半句話省略了。心下驚奇,一個‘人’字班的女娃子竟然能夠在梅花樁上行走自如,比這些練了一年的‘地’字班的不知強了多少,這般天賦,實在罕見。剛剛冷淡下來的心思又活躍了起來,想著要不要收這女娃子為徒弟。按自己以往的規矩,每屆的學生中都要收一個做親傳弟子,十幾年下來,全收的是男的,女的,卻還沒有收過。
轉眼王洪軍又想到自己的老婆兒子,早先兒兒子在家陪著老婆,現在兒子長大了要出去闖,老婆一個人在家很是寂寞,總念叨著想要個女兒,生,年齡不饒人,養,又怕不如意。
這些想法早已在王洪軍腦海中存在多時,此刻踫上這麼個天賦奇佳的女娃子,也正好是個機會,若是能把她收為徒弟,也能在家陪陪老婆,反正大夏國法中也不允許女孩子畢業出去闖蕩,將來更能多陪陪老婆。
王洪軍思量半天,卻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當下起意先把這女娃子降服了,若是讓錦陽城其他的武人知道有這麼個苗子,保不準兒會來這姚氏學堂搶了去。當即開口說道︰「姚如鈺,就是姚家本家的啊,你不是找我有事兒麼?去我住的院子說吧。」當即,王洪軍也不管還在梅花樁上苦苦掙扎的‘地’字班學生,留下‘好好練’三個字,便帶著姚如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