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傳書之君王命運 第三話 若如初見

作者 ︰ 寒世紀

()我不是不想哭,只是忘記了怎樣流淚。

序幕.2

「小依,看見父親了嗎。」寒剛到家,便看見了一旁在一邊听歌一邊看書的妹妹。「父親?他好像去後山了吧。」修依剛說完,便跑過來給寒一個大大的擁抱,充斥著親情和友情。

修依和寒並不是親兄妹,很小的時候,寒指著那個睡在搖籃里,卻一動不動的女嬰問父親,她怎麼了。父親說,她是父親好朋友的女兒,他現在不能照料修依,暫時寄托給我教養,你要把她當做妹妹去保護。寒並不知道修依一動不動有多久,但她似乎是在自己快到一歲時才醒來的,幼年時的寒並不怎麼強,他將試圖欺負修依的人都打倒時,自己往往也遍體鱗傷,他用沾著鮮血的右手拍著布滿傷痕的胸膛,對著淚眼婆娑的修依說,「你是我妹妹啊,我當然要保護你啊,況且女孩子受傷了可就不漂亮了哦。」

修依知道寒一周只在那種紫s 藥液中浸泡一次,一次一天,其余六天的晚上也都在不停地修煉,但是白天卻總是在玩——即使是在學校,畢竟知識只是學一遍就會了,老師就不管了,無法想象他在這種情況下還會修煉得這麼快。但自從她將一根手指放入父親給他的紫s 藥液中時,她發現整個身體瞬間就麻木了,連感覺疼痛的時間都沒有。「這就是寒修煉的藥液,我當時也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但他真的挺住了。他那六天上午並不是去玩了,他會去後山進行更艱苦的修煉,從而適應自己的新增強的身體,況且藥液材料很珍惜。」父親在那時給修依換了一種不同的藥液,一種適合女生修煉用的藍s 藥液,她不知道的是,其中只是在寒修煉的藥液基礎上去掉了敗砂,添入了其它一些珍貴材料。「剛••••••剛好。」年幼的修依強忍住流淚地沖動,全身浸泡在藍s 藥液中。

她並不想保護她的哥哥總受傷,所以她幾乎每天都在修煉,進度並不比寒差多少。

父親說過,「我將你們的權力利都封印住,可以讓你們在覺醒時的獲益更大,將潛力激發出來。不斷沖破自己的極限,在覺醒時所反激起的高度才會更高。弱者會被命運束縛得死死的,而我們,可以拋棄命運。」

寒在山間小路上疾馳著,兩邊是郁蔥的樹木花草,純白s 的帆布鞋輕點著青石台階,周圍是細密的雨絲。對于後山,寒還是很熟悉的,有幾乎三分之一的時間他都是在這里度過的,但今天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說不出來是哪里,但這種感覺就縈繞在心中揮之不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追著他,這種感覺持續七天了,但身後一片霧雨朦朧。寒加快了腳步來躲避身後的y n影,在山間帶起一片片殘影,他必須趕緊去問一下父親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好像和書上記載的覺醒前的感覺差不多……

「空月庭?不知今天來此有什麼什麼事情嗎。」炎落站在後山的某棵巨樹上,對著面前懸在空中的一位看似年輕的男人說道。

「我近r 意外發現了一株變異的‘空靈花’——花下墜著一塊r 白s 石頭,追其至此。你知道的,此花在‘天目’上的‘奇珍’中位列第4,具有濃厚的‘空間權靈’,與我極其重要,況且,沒人敢離你太近——離得近的都死了,你對兒子那麼無情不也是怕他離你太近嗎?我來此實屬無意冒犯。」空月庭滄桑的眼神閃爍著,輕聲道。

「空靈花,確實是好東西。我念在當年你沒出手的份上饒恕你所勾起的我的回憶,你可以走了。」炎落輕描淡寫地說道,紅s 的長發和黑s 的長袍在風中飛舞。

「呵,你是打不過我的,我沒計較你直呼吾名就很看得起你了,六界內對名字與姓氏可是很看重的。我只是不想驚動‘玄武’才沒出手,當年我放過你,只是不想遵從她的命令罷了。」空月庭嘴角的笑意愈濃了。

「艾莉雅朵,所謂的命運女神?你還在為她做事?你還未拋棄命運嗎,可憐的家伙。」炎落譏笑著。

「我早就離開她了,可憐的是你吧•••失去所有,孤獨一世。」空月庭有些怒了,自己來這里又不是跟寒父聊天的,可他已經浪費了自己很多時間了,所以毫不猶豫地道出了寒父的痛楚。

「你想,死嗎。」面容被兜帽掩蓋,看不出炎落的表情。

遠處突然放sh 出劇烈的光芒,血s 的火焰夾雜著墨s 的雷電直升天空,淡藍的寒氣在火龍周圍旋轉飄飛著直入天際,仿佛天都被捅穿了,厚重的雲層迅速消散,卻依然不見半點陽光,停滯在空中的雨點以後山的谷口為中心向外激sh ,無數的樹木被連根撞飛,山石不斷從山體上滑落•••一股凝實的靈氣魂波動以谷口為中心蕩漾開去,無形的領域籠罩了後山。

「終于……融合了嗎……」炎落的臉上y n霾頓去,第一次露出了欣慰。

片刻前,後山谷口前。

「金澤,這是你找到的?」寒的左手中捏著一塊r 白s 的石頭,向圍著自己轉來轉去的小獅子說道。

金澤是寒在小時候外出亂轉時遇到的。一個很簡單的山洞中,一只金毛小獅子趴在木床上,寒伸出手撫模著它柔滑的金毛,它便突然醒來了,以一種看父母的眼光看著寒——盡管寒很難接受,它就一直跟著寒了,寒被這只獅子可憐兮兮的眼神打敗了,收了他做自己的寵物,毫不猶豫取名為金澤。

一場宿命的相遇。

金澤沒有回答寒,急匆匆地跑走了。寒知道,這種情況下總是因為它要吃東西了,空氣中隱約有花香。寒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瞳孔一縮,轉身向谷口跑去,但還是晚了。

寒踏入谷口的一剎那,身後的那片y n影追了上來,全身被禁錮,y n影撞入了寒身體中,黑s 的氣流在他身體上緩緩融入進去。終于感覺到了,那片y n影,那麼的冰冷,那麼的可悲,那麼哀傷的回憶。

是他永遠都不想再次回憶的回憶。

他和逆從小相識,將最愉快的事物相互分享,最親密的朋友,然後是最幸福的伴侶,和逆在一起的r 子是寒的童年中,最幸福的時光。那時他和逆都愛笑,不像那天以後那麼冰冷。他們可以一語不發地靠在一起看書、他們可以手牽手地逛街、他們可以在海邊一起坐著看r 出r 落•••他們可以一起瘋一起鬧一起靜靜地坐著,寒從未在她面前用過靈氣魂,他們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一切都很幸福,如果沒有那天。

那天,陽光很刺眼,寒躺在他們經常見面的草地上,望著天空發呆。逆突然出現,整個人都變了,無法想象,原本那麼美麗的她,竟然還可以更加美,只是美得令人心碎。穿著一身如妖似仙的華美服飾,金s 的腰束在空中緩緩翻轉,及腰的青絲盤在頭上,以高貴的發簪固定,半邊裙擺輕卷,刺目的陽光籠罩著她,在她身上鍍上一層金花。以極盡簡潔的語言告訴他「我訂婚了,我們,不般配。」「嗯。」寒應了一聲。逆背對著寒,兩人良久無話。

「我們還會再見嗎。」他依然看著天空。

「或許,不會。」她依然騙著自己。

……

「我不知道愛是什麼,但我知道我愛你。」寒微笑著說完,閉上了雙眼,兩行眼淚從他眼角滴落,滑入耳中,封閉了他的听覺視覺。

逆的腳步頓了一下,「我也是啊••••••」逆輕聲說道。將心中翻滾不息的悲傷狠狠壓下,然後繼續堅定地走向遠方。

寒躺在湖邊的草地上,感受著陽光越來越弱,睜開眼時已是夕陽漸沉……星光逐漸浮現。他靜靜地望著星空。

仰望星空時,眼淚依然會落下,這只是為了讓自己靜一靜,然後才會發現一切已經失去,拖延一些時間,欺騙一下自己。

寒艱難地站起身,心口突然一冷,仿佛有什麼已經死去。

我不是沒有心啊,只是死了三年了。

自己那麼的寒冷,不過是不想偽裝微笑。

突然下起了大雨,雨點傾瀉,像一陣陣的亂箭,冰冷地擊打在他身上,不斷穿刺著他的j ng神與靈魂。

還有很多記憶涌了進來,但他腦中的畫面定格在這一幕。無盡的悲傷淹沒了寒,為什麼還要讓我再回憶起這些啊!好像有人回答了他——這是你的命運啊,寒。

命運……呵……命運……

寒站在谷口,仿佛站在世界的盡頭,孤獨地佇立著。

他終于覺醒。

儀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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