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裼快速而無聲地移動著腳步,穿過一棟棟地樓房,和一條條街道,最後來到了一家娛樂中心的後門。
即使還在門外,那種各樣的喧鬧聲,還是傳進了他的耳朵。凌裼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他平時絕對沒有的輕蔑的冷笑,他輕輕地推開並沒有上鎖的後門走了進去。
把守後門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在確定他不是公安之類的人員之後就不感興趣地轉過了面再也沒看他。
凌裼的目光也停留在中年人的身上,看著血液在動脈里的流動,就如同像甜美的微笑在誘惑這他,凌裼不禁地舌忝了舌忝嘴唇。
不行!
他告誡著自己,這樣會惹麻煩!
他繼續向前,穿過一間間的包房來到了大廳。旋轉的燈光是他不舒服地眨了眨眼,但那煙霧彌漫中傳來人體的味道是他興奮地深深的吸了口氣。
人太多了,不安全!
他那清醒而強大的j ng神迫使他再次抬起腳步。他慢慢地來到了二樓。
帶著松木味道的炙熱空氣提醒著他這時什麼地方,凌裼掏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遞給了門前的服務員,領了一條毛巾機械般地走了進去。
偌大的一個澡堂里並沒有幾個,除了外面有幾個人躺在沙發上按摩著,澡堂里只泡著兩三個人。
凌裼下來池子,濃濃的煙霧使咫尺外的人臉也變得模糊起來。凌裼猶豫了片刻,再看到有一個人站了起來向桑拿間走去,他也立刻跟了上去。
這時一個四十歲左右微胖的男子,肌膚保養的還相當不錯,頭發卻有點禿了,身材並不高,比凌裼還矮了半個頭,只有一米七左右。
桑拿間內並沒有其他人,男子慢慢地走了進去。
見有人和他一起進了桑拿間,男子微微一愣,隨即點點頭,彎下腰將毛巾鋪在凳子上,他剛想站起來的時候,身後被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按住了閉嘴,隨即脖間一麻,仿佛被針刺了進去似的。男子扭動著微胖身體,想要掙扎卻發現雙臂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人牢牢的固定住了。
謀殺!
男子心中一驚,想到了正在和自己搶局長位置的張德洪。
我不會饒了你的!就算死了化成鬼也不會讓你坐上那個位置。
在意識迷糊前,他狠狠地想到。
凌裼盡情地吸吮著,他如同進入了夢幻般美妙的世界。
血!
人的血!
鮮活人的血!
凌裼就像吃了幾十年雜糧的人突然吃到白面般的味道,他終于嘗到了鮮活人血的美妙的滋味。
是的,他也嘗過人類的鮮血,但那是冷凍過的,雖然同樣是他需要的,但和這種溫暖的,還帶著從心髒那里流過的帶著跳躍力量的血液卻有著根本的區別。
他終于明白為什麼吸血鬼叫做血族了,這一刻他甚至慶幸自己是一個血族。
多麼美妙啊!這才是我要的,這才是我需要的。
他吸吮著,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先前自己所有的決心和願望,他忘記了一切,他只知這一刻要將那美味的液體吸進體內,讓那溫暖,膩滑順著口腔流進自己的胃里,和自己的身體徹底地融合。
他忘情的吸吮著,他沒有注意手中的獵物已經陷入了昏迷,也沒有注意到獵物的氣息漸漸的變弱,即使注意到他也不會在乎的。
有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一個人類吧了,殺了就殺了。
如果早知道使這種感覺我為什麼還要逃避呢?真的好傻啊!我為什麼要放棄這麼舒服的事情。
狹小的桑拿房無疑是凌裼幸福的天堂,他一邊吸吮著一邊嘲笑剛才那可笑行徑。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他的背後傳來一陣劇痛,還沒等他產生什麼想法,昏迷的黑暗就吞噬了他。
凌裼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小時候,在鄉下和伙伴一起河邊捉小魚的情景。
那天,他們想往常一樣,拿著幾個小桶和鋤頭一起來到離村子不遠的小溪旁。
「凌裼。」看見扛著鋤頭的凌裼,一個叫方庭的男孩叫住了凌裼。
「你去小溪的上面,挖一條小溝把水從旁邊引走。」方庭指了指小溪不遠的一處說道。
凌裼听了方庭的話,就拿著鋤頭用力地挖著。
而其他的小伙伴們則是在凌裼的下游的兩邊用泥土堆著一條小壩,把水擋住,水就從凌裼剛挖的水溝里流了出去。
沒有了水流下來的下游,水慢慢地變少了,這時拿著小桶的伙伴跳下水里,用桶裝起小溪里的水用力向外潑去。
水很快就見底了,方庭就帶著頭跳到小溪里開始捉在水里掙扎著地小魚。
準備也跟著跳下小溪的凌裼,突然發現前面的草叢里有東西動了一下,他就好的走了過去,撥開長的高高的草蓬,只見一只被陷阱夾住的兔子正在不停地掙扎著。
凌裼大叫一聲,引來了伙伴的注意。
其中一個長的比凌裼好要高大點的海強,跑到凌裼的跟前看到那只受傷的兔子,一手就把它捉了起來。
「哈哈......」得意的海強笑著說︰「你們我捉到了什麼?」
其他的伙伴則是羨慕地看著海強,凌裼看著海強手中的狐狸,只見那只兔子的雙眼好像在乞求看著自己。
「不如我們把它放了吧?」凌裼膽瑟的說道。
「把它放了?這怎麼可能!」海強立刻把狐狸捉緊,︰「雖然是你發現的,可這是我捉的,我要把它捉回去,給爸爸殺了吃的。」
「你看看多麼可憐,多麼可憐。」雖然心中有一大堆的話和想法,可年幼的他並不知道如何表達,只是靜靜地看著海強把它捉走了。
他覺得自己對那個生命付有全部的責任,如果不是他的發現,也許那只兔子最後會逃月兌掉吧。
那也是一條生命啊,就算你把它捉住了。但怎麼能就隨意去摧殘它,就可以左右它嗎,甚至還要殺死它?。
他在心中吶喊著,仿佛積累已久的情緒一下子得到了宣泄,就將他要把情感轉化為語言的時候,卻突然剛到一陣冰涼。
他迷茫地睜開眼楮,看見一張俊俏的臉孔,而那張俊俏的臉孔卻帶著一絲嘲弄的神情看著他。
「恩,恩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