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血瞳 第十八張 重逢

作者 ︰ 梨子青菜

()公車慢慢地行駛著,凌裼愣愣地看著窗外的景致。華燈初上,熱鬧的街道,歡喜的人群,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樣的模糊。在看到一棟尖頂建築時,他猛然清醒過來。

公車依然前進著,和尖頂的建築的距離越來越近。凌裼趴在車窗上看著漸漸遠去的建築。在他的眼中所有的光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棟鐵青s 的建築。他慢慢地下了車,向那建築走去。

聖母大教堂,這個都市中僅存不多的古老建築之一。雖然不像一些古老的建築那樣有幾百年的歷史,但也是在天主教最初流傳到此地時建造的。幾經炮火,它奇跡般的挺了過來。

凌裼雖然沒有來過這里,但也知道這個教堂在全國算得上很有影響的,據說國內為數不多的都主教就有一個在這里。

此時雖然以七點,但不知什麼原因,教堂里卻坐滿了了人,明晃晃的蠟燭和身穿白s 祭袍的神父隨著緩慢的輕揚的歌聲將他帶進了奇異的神聖世界之中。

凌裼走了進去,坐在最後的一排,靜靜地听著那他不解得詞義的歌曲,看著那被上帝眷寵著的子民們肅穆的舉動。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歌聲終于停了下來,每個人都拿著一根短短的蠟燭站了起來,一個青年走上了高台以一種悠揚的聲音開始念誦經文。

凌裼听著,心里直覺的好笑。

他在這是做什麼?他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來這里?為什麼還不走?這個地方根本不能為他提供任何的救贖。

心里雖然這麼想,但他卻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似的無法挪開。他的心在沸騰,腦中卻一片空白,一樣異樣的祥和感漸漸的籠罩著了他。

不知過了多久,儀式終于結束了,人群漸漸散去,肅穆的氣氛也漸漸變成了帶著冰冷的空曠。凌裼依然愣愣地坐在那里。

「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剛才在高台上念誦經文的青年踩著莊重的步伐向他走來,寬大的及地衣袍在他那修長瘦弱的身軀上,有一種輕靈的飄逸感。

「我......」凌裼抬起頭,不由得愣在原地。剛才因為距離的關系,他並沒有看清這個青年的容貌,但是現在,他眨眨眼,幾乎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眼熟。

「麥,麥海強?」他疑惑的問道。

那人的身子一震,也抬頭看著凌裼,︰「你是?」

「我是凌裼。」

「啊?凌裼?」那人認真地看了下臉s 蒼白的凌裼︰「真是你,剛才我還沒認出你呢。」

「你,怎麼......?」凌裼看著麥海強穿著寬大的神父衣袍說道。

「我是這這里的見習神父,你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凌裼說著站了起來,︰「我只是來這看看,想不到遇見了你,我們也有一年多沒見了吧。」

「嗯,是啊。記得就上年高中同學聚會見過直道現在呢,有空我們也聚聚。」

「嗯,好的。」

「現在我還有是做呢,不能和你聊太久了,不然李都教有要說我了。」在他們交換電話後,麥海強偷偷地說道。

在走出教堂時,凌裼的腦海里還是麥海強的身影。

記得每一次高中聚會是海強總喜歡在眾人的面前穿著短褲赤著身子扯著嘶啞的嗓子大呼小叫的唱著他喜歡的歌曲,很難想象的出剛才那個莊重溫和的青年是他。

也許,每一個人都會變吧。

凌裼看了看手表,九點十分。

好了,應該去看看一下自己的鄰居了。

在凌裼走到自己那棟樓房前,並沒有感到什麼危險,他慢慢地走進了電梯,強忍著內心的顫抖。

似的,凌裼在害怕。昨晚那種威脅到生命的感覺,他還記憶猶新。現在就要去和那個人見面,說真的怎麼會不害怕?

但凌裼別無選擇,因為那人知道自己的住處,而且又知道自己的相貌。且不說陳怡靜有沒有告訴他什麼,但只要他去j ng察局告訴那些秘j ng,自己就真的要隱姓埋名地生活了。

所以他賭一把,賭以前那個自己幫過他只會爛醉的男人和陳怡靜不會告訴別人,自己也可以告訴他們自己是不想做吸血鬼的。

「你好像遲到了。」在凌裼想要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一個沉重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啊?」凌裼快速地轉過身去,看著那個滿身酒氣的慕容峰。

「我沒你家的鑰匙。」慕容峰聳了聳肩,拿起已經喝了一半的酒瓶喝了一口說道。

凌裼慌忙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慕容峰也隨後走了進去。

「你,你不坐?」凌裼見慕容峰只是靜靜地靠在門框上沒有坐下的意思,凌裼壓抑著不舒服輕聲地說道。

慕容峰並沒有回答凌裼的話,而是看了他下一然後打量起凌裼的房間。凌裼壓抑著不舒服的感覺,細細地打量著對方。

還是穿著那一成不變的廉價休閑服,雖然陳舊但並不髒。由于可能是經常早期經歷過很多事吧,面孔顯得十分得滄桑,卻帶著一絲的中年人沉穩的感覺。雖然他的容貌談不上英俊,但那雙眼里卻透出堅毅使他那張帶著滄桑的面孔富有魅力。

「很意外我怎會知道你的電話?」慕容峰開口說道,語氣里沒有鄙視。

凌裼點了點頭,冷靜的看著對方。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慕容峰微微一笑,包容似的說︰「慕容峰,流浪的血獵。」

「你到底想做什麼?」凌裼開口說道,聲音卻有一點沙啞艱澀。

「沒什麼。我既然讓你活到了現在沒有馬上要了你的命,就表示我並不想殺你,昨晚我以為你是在殺人吸血我才那樣。」

「不想要我的命,你不是一個獵人嗎?」凌裼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嘲弄,對方這種繞圈子的態度讓他不由有點生氣的說道。

「我只是一個z y u流浪的獵人,雖然我曾經親手殺過很多吸血鬼和上百只吸血僵尸。不過我不受「聖光」的管轄,我有我自己的標準。昨晚那個女孩和我聊了很久,她似乎察覺了什麼,當她並沒有說出來。她也應該知道自己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她是個聰明的女孩。」慕容峰贊賞的說道。

凌裼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疑惑地開口說道︰「那你,打算放了我了?」

慕容峰輕輕地一笑,搖搖頭說道︰「即使不把你交上去領賞金,但我也不能放任你去殺人。」

「我沒有殺人!」凌裼低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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