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獨自一人在房中哭泣,時不時為神女族禱告,對扶曦兄弟的好感也一r r 減退,新婚的甜蜜仿佛就在昨天,神女族滅亡的哀痛卻與r 俱增,逐漸取代婚姻的甜蜜。無處傾訴、無處發泄心中的憤恨,她已經不信任大玉、不信任任何人。總覺得自己是正確的,別人都是錯的,扶曦兄弟分明是欺騙了她們姐妹、欺騙了神女族。心中不能饒恕大玉的無能、不能饒恕扶曦兄弟的卑劣行徑。我神女族都亡了,你火族當初的承諾卻沒有兌現,解我神女族之危,你們沒有做到盡心盡力,分明是在敷衍塞責,所有的跡象告訴我你們都靠不住!
大玉可無心管你小玉怎樣,神女族亡了,是天意,如果可以,當然希望神女族重振,畢竟自己是神女族人,那份感情怎會輕易割舍,但人不能總是生活在幻想中,現實中還有更多的事要自己去完成、去承擔!眼前扶曦兄弟遠征在外,臨別之時,將偌大的雙城交付自己,那是對自己的信任。這里是火族的立足之本、是火族的家,外面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不要,唯獨家不可丟。家的存在會給遠方的親人信心;家的安泰,會讓遠方的親人安心。心無牽掛才能征戰無失,反過來也讓家中的人安心。
大玉必須肩負這樣的重任,挺著大肚子到處巡視,給留守的火族族眾以信心。有了穩固的後方,遠征的將士才會心無雜念,決勝千里。她要擔負起為人妻的責任,更要擔負起為一族興衰的責任。大玉不希望看到火族有著神女族同樣的命運,哪怕是一點點那都是對自己親人極大的傷害,絕不容許再次發生以往的不幸。
當哇哇的嬰兒啼哭吵醒沉睡的大地,大玉的新的一天也將開始,一個新生命的誕生,標志著一位母親的快樂和煩惱也將開始。孩子太小她不會懂得什麼是快樂、什麼是煩惱。但對于母親來說,她幼小的生命是脆弱的,她的哭、她的笑時刻牽掛著母親的心,仿佛她們是在同一根繃緊的神經上。大玉的女兒也一樣,時刻給她驚喜和歡樂,自然少不了煩惱,但當她看到女兒的臉,所有的煩惱都變成了快樂,那是母親的慈愛、是母x ng的柔情,只因小小的生命是她的幸福啊!
大玉在忙亂中或略了一個人,那就是她的妹妹小玉。此刻的小玉已經是嫉恨燃胸,姐姐啊!你忘了神女族、忘了你是神女族的人。我要讓你難受、讓你痛苦、讓你回憶起我神女族,我要開始行動,實施我的計劃。
扶曦兄弟征戰在外,大玉依舊如此天天維護著雙城的秩序安危。每天看著搖籃中的女兒,那是莫大的欣慰,同時思念遠方的扶曦,多麼希望征戰此刻結束,親人回到身邊,享受天倫之樂。但她知曉,是不可能的,那可是扶曦的大業,男兒的偉志;那可是天下的大業,黎民蒼生的宏願,平定了天下,才有安定的家,她大玉只能支持,不能有怨言!
又要外出巡城了,大玉輕輕地吻別熟睡的女兒,輕輕地退出房,輕輕地掩上門,輕輕地離去,步向城中巡視。
躲身暗處的小玉看到清清楚楚,心中一陣竊喜,機會來了,我小玉要讓你回頭,就是要讓你痛苦,更要讓扶曦痛苦,只有這樣才解我心中之氣、消我心中之恨。左右看看無人,迅速進入大玉的房間,她的心要跳出嗓子了,罪惡的邪念使她膽大妄為,雙手顫抖,緊張刺激著她的神經。邪惡迫使善良的靈魂後退,邪念之神佔據了上峰。小玉抱起大玉的女兒,不敢太用力,小心翼翼掩入懷中,偷偷模模出了大玉的房間,慌慌張張低頭奔向城外。
天空飄著雪花,寒意刺骨,守城的士兵對她是熟悉的,並不在意她去往何方。小玉抱著大玉的女兒,心中有鬼,不敢抬頭,不敢停留,左顧右盼深怕被他人發現端倪。鬼鬼祟祟出了城,跌跌撞撞向前奔。
小玉在城外獨自行走,風雪雖然不大,但天寒地凍,路面冰滑,行走不便,深一腳淺一腳,搖晃著懷中的孩子。
終于,大玉的女兒被吵醒,哇哇地啼哭。小玉害怕了,怕被人發現,在這深更半夜懷抱著啼哭的幼兒去哪里,怎麼回答別人。
小玉攏了攏衣服,將幼兒捂得更緊了,也許是不舒服,也許是餓了,小生命鬧得更凶了。哇哇的哭聲在寂靜的夜中傳出多遠,小玉更加害怕,從懷中抱出幼兒,頓時,哭聲猶如驚雷,震耳y 聾,震得小玉心膽俱裂,手足無措。慌亂中想要解開襁褓制止小生命的哭泣,由于膽怯,雙手顫抖,只稍許解開了一些便怎麼也解不開了。
襁褓中的幼兒哭的更凶了,小玉本無意傷害小生命,但她太害怕了,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人x ng,顫抖著舉起哇哇啼哭的幼兒對準一叢荊棘甩了出去。隨著一道弧線,小生命便墜入荊棘叢中,爆發出驚心動魄的哇哇啼哭聲,仿佛是在向蒼天哭訴,哭訴親人對她的傷害!
小玉受不了了,跌跌撞撞逃離令她驚懼的地方,衣裙被荊棘掛住,不及細細去解月兌,用力一扯,哧的一聲,撕裂衣裙,布條在荊棘上隨風飄蕩,小玉魂不附體般逃離,狼狽地逃向雙城。
可憐大玉的女兒,掛在荊棘間,寒風夾著冰雪,肆意地拍打著散開的襁褓。小生命哇哇的哭所,訴說她的不幸,蒼天會不會憐憫她、會不會有人來解救她,哭聲越來越無力,逐漸被呼呼的風聲淹沒。當啼哭聲時斷時續,漸漸衰弱,似乎注定了這人間悲劇的發生,蒼天有眼又如何相助。風雪依舊,幼兒的襁褓和荊棘上開始有積雪。
巡城完事的大玉匆匆忙忙往回走,心中惦記著女兒,這下雪天,小人兒獨自睡著是否著涼、是否已經醒來在哭泣。這是一顆母親的心,永遠牽掛著自己的骨肉。踏入房間,一眼看到搖籃,臉上蕩漾著幸福的微笑,抵近搖籃,被子凌亂,臉上立時變s ,好似被冰凌擊打,心跳急促,渾身因緊張而痙攣。一把掀開被子,眼淚立刻跌入搖籃,聲嘶力竭地大喊︰「我的孩子!怎麼回事!我的孩子呢!」
孩子的突然失蹤,讓大玉急的淚花滾滾,到處亂轉亂尋找,慌亂使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是母親對孩子本能的擔心,「孩子!我的孩子!我怎麼對得起扶曦!」
雙城頓時開了鍋,四下尋找孩子的蹤跡。「主母!城中沒有發現孩子的蹤影,不過據守城的士兵講,半夜時分看見小玉匆匆出了城,懷中似乎抱著東西,而且至今未歸!」
「當真!」大玉一下站了起來,腦中靈光閃動,的確到現在都沒看見小玉,不會的,不會是她••••••大玉不敢想了,也不願想到那一層,她害怕!真的很害怕!小玉可是自己的親妹妹啊!不可能!小玉她不會這樣絕情,可是現實如何解釋,不行!「走!去城外看看!」大玉大步流星同士兵一起往城外尋找。
天空風雪飄飄,雪地上,一行腳印雖大部分被風雪掩蓋,但仍可清晰地分辨,大玉不顧一切順著腳印往前找。
沒走多遠就遇上了回來的小玉,「大清早你出城干什麼!此下雪天,天寒地凍你去往何方?因何而去?」大玉看到小玉身上沾滿了冰雪,衣裙撕裂,神情慌張。
小玉見大玉帶著士兵出城,驚慌失措,隨即又安慰自己,不會的!不可能的!哪會如此輕易地發現,要不然她大玉早動手抓我了。看來雖然發現了小孩兒失蹤,還沒有懷疑是我,鎮靜!一定要鎮靜,不能讓她們看出什麼。
「哦!姐姐,我听說姐姐孩兒失蹤,特意到城外尋找!」小玉假裝仁慈。
大玉一愣,壞了,這十有仈ji 是你小玉搗鬼,士兵說你半夜出城至今未歸,又怎知我孩兒失蹤。不對!孩子!大玉一把推開小玉,向前尋找。
小玉嚇得面容失s ,呆立風雪中,眼瞅著大玉和士兵一起往前找,心中還在砰砰亂跳,喃喃自語︰「怎麼辦?怎麼辦?不要出事,不要!」
大玉眼前的腳印突然消失,仔細觀看,地上腳印凌亂,有了回頭的腳印,心中一陣驚喜,就在此地。可是四下並無孩子的蹤跡,更沒有哭聲,大玉慌了,難道小生命已經遭遇毒手。
荊棘上一條隨風飄蕩的布條吸引了她,腦中立刻浮現小玉撕裂的衣裙。大玉不顧一切撲了過去,可還是什麼都沒有,心情再度緊張哀傷,站起身四下觀望,映入眼簾的是自己孩子那熟悉的嬰兒襁褓,在積雪的荊棘叢中分外醒目。
大玉連滾帶爬沖了過去,不顧荊棘拉傷自己,扒開荊棘,拂去積雪,自己的孩子就在荊棘下積雪中,頓時眼淚又止不住嘩嘩直下。
小孩兒緊閉雙目,滿臉凍得青紫,呼吸微弱,裹著的襁褓已經被撕裂。大玉緊緊地將小生命擁入懷中,任淚水恣意橫流,在士兵幫助下,迅速回到雙城,為小生命取暖,終于拯救了即將夭折的小生命。
當哇哇的哭聲再度響起,大玉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女兒月兌離了危險,終于又回到了自己身邊。這才靜下心來仔細回味,想到小玉不尋常的變化,心中已然明白,小玉啊!我女兒也是你的親人,小小的生命與你何冤何仇,你小玉竟然下得了如此毒手。可小玉是自己的親妹妹,更讓她不安的是,小玉是子y n的女人,她大玉更不能將她怎樣。扶曦、子y n皆征戰在外,她大玉可不能讓他們擔心。強忍著心中的憤恨︰「••••••此事就這麼結了吧!孩兒無事,已是大幸,就讓著一切不痛快隨風飄散吧!從此之後,誰也不許提這件事,特別是不得在主公面前提及此事!歸去的就讓他去吧!」
小玉見沒什麼動靜,以為大玉不知仍裝著若無其事在人前走動。
大玉獨自坐著,搖籃中熟睡的女兒,讓大玉心中痛苦萬分。她知道是小玉在搗鬼,但她是自己的親妹妹,子y n的妻子,她大玉不能拿她開刀,但願小玉能悔過自新,不再執迷不悟,做出這樣的傻事。大玉只有裝糊涂,自然心中痛苦,可火族大局為重,她只能忍著。
大玉的女兒經此一劫,每當寒冷襲身,身上便會有一片片紅s 丘疹,奇癢難忍,稍稍緩和皮膚便是通紅一片,從此經不住寒冷。這是她的苦難,小小的生命剛來到世上就無緣無故遭此大罪,而且痛苦將伴隨她一生,她能向誰所說、向誰去要解月兌,誰能憐憫她。
協助大玉守城的二位老將軍豐正和松正急匆匆求見大玉,「主母!都是我們的錯,出了這天大的事,一定要徹查是誰干的,決不能饒恕他!」
大玉搖頭嘆息︰「算啦!此事就這麼過去了,不必追查,我知道是誰做的,但願她不會再做這樣的傻事。就讓此事過去吧!以後誰也不許提起,特別注意不得在主公兄弟面前提及此事!一定要顧全火族之大局!」
二位老將軍不敢再言語,他們是尊重大玉的,不敢有絲毫反對,同時也怕勾起大玉內心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