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鬼王站立山崗,身周圍著一群人,一個個面戴不同面具,盡是恐怖的鬼怪模樣,而那些普通的士兵分明是獨孤一族的兒郎。
此刻,獨孤一族的人從兩側山崗沖殺下來,驅趕潰敗的九黎族,鬼王就站在山崗看著,戰場已經用不到他親自沖殺了,九黎族丟下無數尸體潰敗逃遁。
不愧是鷹的一族,許是被欺負久了,今r 難得有此機會,一個個大呼小叫著,揮動著手中利刃,成了一群獵食的猛鷹。
刀劍飛舞,長戈盤旋,所到之處,血灑沙塵,殘肢斷臂鋪路,慘叫哀嚎經久不息,夾雜著獨孤一族亢奮的嗷嗷怪叫。
這就是戰場,血腥永遠就是一個主題,勝者對敗者的屠戮。這一刻殘酷與嗜殺、敗者的絕望與恐怖都成了勝者一方的興奮劑。
毫無懸念地,經過怪獸恐怖的踐踏,九黎族再強大也不可能一下子緩過勁來,獨孤一族恰到好處的再來一次洗禮,九天聖母想要翻身已經不成,哀嘆著和憐兒落荒逃走。
山崗上的鬼王眼神一緩,輕輕閉上再次睜開時,嘴角微微上翹,顯然于他是非常的開心的,目光再次投向華胥軍,投向那頂王者之冠,眼神也再次凝重。
旁邊從牛頭鬼臉面具下傳出沙啞的話語︰「鬼王!王者之冠是獨孤一族鷹王的,如今它應該屬于你,就讓我去奪回來吧!」
鬼王默不作聲,面具下的雙眼深邃悠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牛頭鬼臉面具的那位飛身沖下山崗,剛剛得勝的獨孤一族自發地隨在他身後,奔華胥軍殺來。
軒轅黃帝輕輕地嘆口氣︰「獨孤鷹王在就好了!」
熊霸唰一聲抽出短劍,抬腿就要迎上,獨孤夷長戈一晃,擋在熊霸胸前︰「這里是我獨孤一族的黃金聖殿,是我的主場,就由我來吧!」
熊霸輕輕推開雙頭戈,傻笑著︰「呵呵!行!你的主場!還是舍不得你的族人啊!我可提醒你,看見沒,對面是鬼不是鷹!」
獨孤夷手中一用力,雙頭戈擋在熊霸胸口將他往後趕出幾步,冷哼一聲迎向對面沖來的牛頭鬼臉面具的那位。
牛頭面具舉著長劍,迎向獨孤夷,手中劍卻無力地垂了下來,腳步也情不自禁慢了下來,身旁的獨孤一族沖天的喊殺聲也隨著弱了下來。
牛頭面具離開獨孤夷遠遠地站定,看樣子他猶豫不決,獨孤一族也是沒了聲息,仿佛對獨孤夷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
獨孤夷也緩緩地行到牛頭面具身前,雙頭戈低垂,不象是要開打的樣子,溫和地說︰「不知道你是誰?我們的敵人走了,而他們是朋友!面具遮蓋下的你可是我的朋友?」
牛頭面具的這位許是下定了決心,沒有吭聲,長劍舉起指著獨孤夷卻微微顫抖著,許是他想要說什麼卻沒能說出,一跺腳長劍沒有一絲花樣,直直地刺向獨孤夷。
獨孤一族紋絲不動,傻愣愣地看著,獨孤夷輕輕一側身,雙頭戈就那麼一晃,對面的長劍就輕飄飄地飛落塵埃,獨孤夷伸手一把扯下牛頭面具。
面具被扯下,牛頭面具的這位連連後退,幾乎坐到地上,臉上布滿恐慌和羞愧。
「石長老!」這里有好多人認識他,面具沒了,可以看到此刻羞慚依然在他的臉上,可以看到他失神的雙眼盯著獨孤夷,而不是他的雙頭戈,他害怕的是這個人。
山崗上,鬼王沉吟不語,也就片刻,抬頭時,眼神堅毅,風一樣沖下山崗擋在了石長老面前。
獨孤夷心中忐忑,看向鬼王的眼中有了一絲怯意,鷹的面具下,鬼王的雙眼透出一抹剛毅,令獨孤夷無來由的生出一絲敬意,他相信這個人可以顛覆鷹的一族。
「我要王者之冠!獨孤一族還在,鷹王也應該有,你說呢!」聲音不大,卻如金屬般錚錚有聲。
獨孤夷感覺自己非常壓抑,幾乎手足無措,雙頭戈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打也不是,罵也不是,窘的他不知所措。
「你選擇了飛鷹作為面具,雖然號稱鬼王,你終究還是拋不開獨孤一族,還在念著王者之冠,念著要有個鷹王!」
軒轅黃帝催馬來到鬼王面前,仿佛對著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說︰「號稱鬼王,可你不是鬼,你是人!你希望別人見識你的冷酷,可是在你冰冷的面具下總是還有一顆跳動著的善良仁慈的心,這已經足夠!」
軒轅黃帝摘下王者之冠,輕輕拂過,仿佛是擦拭灰塵︰「王者之冠!不再是獨孤一族的王者之冠,如今是天下的王者之冠,天下需要你的統領,也需要善良和仁慈,你或許可以做的比我好!」
眾人皆是一愣,短暫的沉默,鬼王更是一陣顫抖,手中竹笛掉落地上,緩緩地跪了下去,可以看出他此刻想的太多太多。
「聖主在上!地獄的小鬼怎敢欺瞞,王者之冠當是英主所有!」鬼王跪伏在地,恭敬地叩首。
獨孤夷見勢,大大咧咧跪倒于地口稱聖主,熊霸瞪一眼獨孤夷︰「又被你趕先了!」隨即跪了下去。
山谷間眾人盡皆跪伏在軒轅黃帝腳下,匍匐稱臣。
鬼王沒有留下,帶著獨孤一族退向山林,臨走說道︰「他r 將效忠聖主,為聖主開闢天下效力,暫時還要安頓獨孤一族。」
軒轅黃帝望著遠去的鬼王問獨孤夷︰「你知道他是誰嗎?」
獨孤夷還在思索,軒轅黃帝又說道︰「他也是鷹王!面具遮不住他的眼,遮不住他的心,他能看到很遠的地方,能夠和我一樣看的很遠很遠!我們都有一顆劇烈跳動著的心!」
獨孤夷一臉糊涂的看看熊霸,熊霸把頭搖搖,嘴中嘰咕一聲︰「我也能看的很遠,心也在死跳,就是不明白主公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