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幽幽、y n森森的鬼火憋足了勁,跳起的高度超過肖山道的頭頂,散發著y n寒涼氣,向肖山道的頭頂扎下去。
肖山道順著鬼火昂頭看去,發現它在頭頂一尺處停頓一下之後,猛然向自己頭頂天靈蓋扎下來。
這時候,肖山道已經來不及吃驚,咬舌頭的時間更沒有,慌張下,張嘴一口帶血的吐沫向扎下來的鬼火啐了一口。
在這同時,腦一閃念間,好像落水的人抓根救命稻草一樣,伸手掏出懷里的雞血石,猛然向扎向額頭的綠s 鬼火砸去。
啐出的一口血吐沫略微起了一點作用,綠幽幽的鬼火被吐沫噴上後,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向肖山道額頭上扎下來,在它即將沒入肖山道額頭上時,被雞血石砸了個正著。
鬼火中傳出一聲尖細的鬼叫,虛影鬼火竟然被雞血石砸成一大一小兩個鬼火。
其中大個鬼火還像是嬰兒拳頭般大小,那小的就只像嬰兒拇指般大小了。大個鬼火已經扎進肖山道額頭中,並沒有受到雞血石擊打影響,一下沒入肖山道的額頭里。
而嬰兒拇指般大小的鬼火則在尖叫一聲後,像受驚的綠s 大跳蚤一樣,嚇得掉頭落到地下,在山路、草叢、樹林間連續不斷地跳躍,消失在雄根峰腳下草叢中,不見了蹤影。
肖山道被大個鬼火扎進額頭之後,透體的y n寒氣體,從額頭瞬間浸透了全身,只感覺額頭好像被寒冰穿透而進,身體沒有來得及顫抖,自頭皮到腳板,就在這一瞬間,身體被冰凍起來了。
全身僵硬了,連眼楮也好像被冰凍了起來,雙眼視力忽然之間模糊起來,大腦思維似乎也將要停止下來。
在視力模糊的那一刻,突然感覺自己身體要飛起來,心髒狂跳的感覺也忽然消失了……。
飛起來了……我飛起來了,我要去遠行了……爸爸媽媽,兒子走了,小花,我愛了八年的小花,我走了……。
不對,我上哪兒去?為什麼能腳不沾地懸浮起來?只有死鬼才能懸浮,才能飛起來,不好!我死了!
肖山道突然清醒過來,努力增大雙眼,微微低頭一看,視力模糊中,眼楮竟然能看透自己的軀體,一眼看見自己軀體里,正有一個少了半個腦袋的赤身男人往外推自己。
少了半個腦袋的男人雙頰無肉、一雙死魚眼,後腦少了一半,露出里面干枯的腦漿,雙手推著自己的雙腿,正在用力想把自己從軀體里推出來。
而自己已經魂體離體,之所以沒有完全被丑鬼推出來,在于其中一只手臂還和軀體連接著,這只手臂的手上,正死死抓著那塊雞血石。
腳踹不著的虛影竟然能被雞血石砸成兩半,丑鬼後腦缺少的一部分應該是剛才逃竄出去的小鬼火。
肖山道毫不遲疑,尖叫一聲︰「鳩佔鵲巢,給我滾!」抬手用雞血石向少了後腦的丑鬼砸去。
耳邊只听「撲哧」一聲,雞血石砸在自己軀體頭上,自己忘了丑鬼是在自己軀體內的,雞血石只能砸到自己軀體頭上,根本砸不到他,怎麼辦?
怎麼辦?許你扎進我的額頭,不許我扎進你的額頭嗎?肖山道顧不得多想,低頭往下一扎,猛然一頭向丑鬼敞開的後腦殼中扎下去。
「啊!魂附魂,我,我成了這小的魂奴了,我,我不甘心……」肖山道只听到丑鬼說出這麼一句話後,頭已經扎進他敞開的後腦中,只感覺軀體往下一沉,雙腳已經踏在實地上,剛才懸浮狀態消失了。
懸浮感消失了,頭痛感又襲來,肖山道抬起右手模了一把頭上疼痛的地方,手上黏糊糊的,雖然天黑看不見,但知道手上沾的是血。
頭痛應該是剛才用雞血石砸的,我應該在軀體里了。人是赤條條而來,赤條條而去的,只要身上穿著衣服,就證明自己沒死。
肖山道迅速用左手在身上模了一遍。身上的衣服,褲子和鞋子都在,不錯,我還在軀體里,我還活著,還活著……。
四處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大鬼火,看來丑鬼還在我體內,剛才丑鬼驚叫道魂附魂,成了我的魂奴,很驚慌不甘心的樣子。
肖山道搞不清楚什麼叫做魂附魂,怎麼又成了自己的魂奴,但也顧不得這些了,找不到大鬼火,手持雞血石直奔小鬼火逃竄的地方追過去。我讓你跑,跑到墳墓里我也要把你扒出來。
此時,一輪明月暗淡了許多,四周y n森森一片。肖山道心中一腔怒火,膽量比剛才大了許多,邁步向雄根峰腳下搜索過去,剛才眼角余光看到如同大跳蚤一樣的小鬼火蹦跳到這兒。
按照山里人傳說,無論是鬼火還是鬼影消失的地方,一定是它們的墳墓,肖山道借著暗淡的月光,在隱身黑暗的樹林草叢中搜索著,只要找到隆起的墳丘,一定下手把這座墳給扒了不可。
在樹林里不知搜索了幾遍,或許是天太黑看不見的原因,小鬼火消失的地方茅草很深,踩在上面只听到「咯吱咯吱」的響聲,一片茅草風動,別說墳丘,就是連高點的隆起也看不到。
肖山道不願意離去,害命之仇是大仇,不滅了小鬼火,終究不甘心。一坐到草叢中,決定在這兒坐等天明,天亮之後細細尋找,一定要把它的鬼窩給扒了不可。
山風呼呼,將樹林秋葉刮得「嘩嘩」直響,眼前的雄根峰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可怕,肖山道坐在草叢中,體會身體的感覺,除了頭被砸的疼痛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存在。
既然體內沒有什麼異樣,將體內還有一個丑鬼的事情丟到一邊,心境平靜下來後,把今晚的經歷回想了一遍,想起剛才那個丑鬼說過的話,暗道自己果然膽大,竟然和鬼周旋了一晚上。
膽大是活命的要素之一,如果沒有雞血石,膽大也沒有用,今晚已經被丑鬼害死了。肖山道雙手捧著雞血石,嘴巴貼著石頭深深吻了一口,眼眶里流出了感恩的淚水,哽咽著說道︰
「寶貝,沒想到你是一塊闢邪寶石,我的救命寶貝,如果不是丑鬼攔住我,天亮後我就把你帶到城里賣掉了。我的寶貝,別說十萬,就是一百萬,一千萬我不能把你賣掉,你將為我肖家傳家寶,我會把你供起來。」
不知坐了多長時間,肖山道漸漸眼皮沉重,身體往後一仰,不知不覺中抱住雞血石睡著了。
東方一輪紅r 漸漸從遠山峰巒間露出一抹紅暈,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在山林中鳴叫啄食。
一只山兔在草叢中急速跑過來,沒有注意到睡在草叢中的肖山道,漸漸跑到他身邊,被天上一只盤旋的蒼鷹看到,盤旋著向山兔俯沖下來。
蒼鷹翅膀帶動的風聲將肖山道從沉睡中驚醒過來,抬眼看到俯沖下來的蒼鷹,大腦沒有任何猶豫,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下蹦起來,左手食指和中指輕巧的夾住蒼鷹的脖子,耳邊只听一聲骨頭破碎的脆響,將蒼鷹脖子夾碎了。
哎?肖山道像夾在火炭上一樣,迅速丟掉兩指間的蒼鷹,收回自己的左手,吃驚地看著斷了脖子、正在地下垂死掙扎「撲騰」著的蒼鷹……。
我何時有這樣的本事,兩根手指能夾死俯沖下來的蒼鷹?而且不是大腦做出的決定,純粹是條件反sh 。自己又為什麼能突然從地下翻身跳起來,這不是武打電影里那些武打演員才有的能力嗎?
肖山道眨巴眨巴眼楮,夜里那個丑鬼怎麼說的︰「魂附魂,我,我成了這小的魂奴了。」
夜里丑鬼說的這句話被肖山道想起來,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我之所以有了武打演員一樣的本領,一定是吸附了丑鬼的能力。憂的是,身上還有一個丑鬼,它不會不利于我吧?
想到丑鬼,肖山道仇恨又升騰起來,站起身重新在小鬼火消失的草叢處搜尋過去。
如果不是天光大亮,根本無法發現小個鬼火消失的草叢處,還有一座孤零零的矮小土丘,如果不知道鬼火沒入在這兒,肖山道不會把這幾乎與地面平齊的土丘看做是一座墳丘。
看這座墳丘的高度就可以得知,這是一座久經風雨的老墳,墓碑已經不見了。
肖山道當然不會認為有人偷墓碑,不祥之物沒有人偷,應該是年代太久遠了,墓碑已經沉澱下去了,由此可以得知,這座墳丘應該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吧?
看著這座孤零零的老墳,肖山道一肚子怒火不覺消退了一些,嘆了一口氣,輕輕蹲在了土丘邊上,尋思著,是不是把這座古墳扒開,把它挫骨揚灰,以消心中之恨?我和一個死了千年的死鬼逗氣,是不是值得?
值不值先放到一邊,這個老鬼是誰我必須要知道。肖山道思索良久,決定先把沉澱下去的墓碑挖出來看看,看看這座老墳里埋得是誰,我再做考慮是否刨墳挖墓,把它挫骨揚灰。
打定主意,肖山道從墳丘邊站起身來,把手里的雞血石重新揣回到懷里,拾取了一塊尖頭石塊,在墳丘的北側開始挖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