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山道心里很清楚,盲目把傻二狗帶回家是不可能的,先不說叔叔大爺、四姑八姨這些親戚說閑話,父母這一關就過不去。你說領回家一個傻男人算哪門子事,我不能向父母解釋說夜里遭鬼這件事情吧?
其實在肖山道心思深處,並不是怕二狗死了後一縷殘魂出竅,而是心里隱隱感覺應該帶著他,此人體內一縷殘魂是花皮郎,今後或許還能用到他。
不把傻二狗帶回家,也不能把他丟在村外。一路上,肖山道已經琢磨好了傻二狗的去處,把他帶到馬溫良家,讓馬溫良代為照管傻二狗。
馬溫良是肖山道的好哥們,兩人同齡,今年都是二十歲,生r 上只比肖山道小幾個月而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交情莫逆。如果肖山道手里能擠出兩個人的車票錢,昨夜一定會喊上馬溫良陪同自己一路前往海淮市。
這馬溫良是一個苦命人,三歲多的時候父亡母改嫁,被爺爺n in i養大。十六歲時,爺爺n in i也相繼去世,從那以後自己一個人單門獨戶過r 子。
由于他少爹無娘沒人痛,r 子又過得太窮,加之身材又比別人高大了許多,一天三頓紅薯干、玉米面根本吃不飽,為了搞些好吃的填飽肚子,手腳上有些不干淨,經常干些偷雞模狗的事情,四鄰八舍都把他當賊防著。
因此,他家里除了肖山道上門外,一年四季也沒有人上他家,就連和他一牆之隔的親叔叔馬有為也不上門,更別說他堂妹馬小花了,見到他這個堂哥連理睬都不理睬,傻二狗放他家里正合適。
村里靜悄悄的,家家都閉門上鎖,連平時坐在村中老槐樹窮聊天的老頭也沒有一個,這有些太不正常了,不正常的的令肖山道有些心驚。村里老頭坐在老槐樹下聊天是見慣的事情,事出反常必有怪,村里發生了什麼怪事?
想去馬溫良家必然路過和他一牆之隔的馬小花家門,肖山道一門心思想按照調戲三嬸的程序調戲小花一次,不再去想村里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停給自己壯膽,我連鬼都不怕,還怕調戲小花嗎?
想法很美好,但肖山道心慌如波濤,萬一小花和三嬸不一樣怎麼辦?問題是,我不試怎麼知道她是否和三嬸不一樣?萬一試砸了怎麼辦,她現在對我都不理不睬的樣子,今後不是更對我鄙而遠之了嗎?
越往前走越猶豫,腳步也越來越慢,眼見來到小花家門口,心慌的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一眼看見她家門上也上了一把大鎖,驚慌的心情突然放松了下來了,氣惱的暗罵一聲自己沒有出息。
我連鬼都不怕,我怎麼能怕調戲小花?肖山道心鬧生暗火,邁步走過小花家的院門,朝著馬溫良那雙扇院門賭氣似的踹了一下腳,一腳差點沒把他家院門踹散了。
馬溫良家太窮,所以院門永遠是虛掩著的,從來都是睡覺不插門閂,外出不鎖房門,家里徒有四壁一貧如洗,請賊來偷也沒有賊願意來偷,所以才被肖山道一腳跺開了。
此時馬溫良正坐在院內石桌前吃狗肉,雙手抱著熱乎乎半條狗啃著,耳邊只听「 當」一聲門響,差點沒嚇出心髒病來,第一反應就是背過身去,用身體遮擋住手里的狗肉,把熱乎乎的狗肉往破褂子塞去。
肖山道踹開院門,一眼看到馬溫良慌里慌張地,忙著把半條熱騰騰的狗往破褂子里塞,知道這小子不知又模了誰家的狗,被我一腳踹門以為狗主人找來了,不覺有些好笑。
在這同時,肖山道也有些擔心,看他做賊心虛的慌張樣,不會是見到狗主人才如此慌張吧,難道這小子把我家里的大黃給模了?
馬溫良把狗肉藏到破褂子里後才轉過臉看是誰,一看是肖山道,氣的吼了一嗓子︰「嗨!小道你發瘋了還是怎麼的?哎呦,我的心肝都被你嚇地撲騰撲騰的……小道,這是那位朋友,請坐請坐!」
馬溫良個子很高,比肖山道能高出半頭,吼了一嗓子後,又把半條熱騰騰的狗從懷里掏出來。發現肖山道身後背著行囊的傻二狗,以為肖山道領來了朋友,急忙從石桌後面站起身來,客氣地向傻二狗打著招呼。
傻二狗感應到馬溫良招呼自己,傻張著嘴回答道︰「餓……」
馬溫良有些吃驚,睜大兩只眼楮看著神情呆傻的二狗,同時聞到一股屎臭味,嗅著鼻子聞了聞,一直聞到傻二狗身上,吃驚的叫了一聲︰「嗨!我說小道,你怎麼弄個傻子來我家,這傻子是誰啊?」
「我半路上撿來的,學習雷鋒好榜樣。馬溫良,我先把他放在你家里,你替我照顧他一段時間,別讓他餓著了。」
馬溫良驚得張大了嘴巴︰「嗨,我說小道,我說一上午沒有找到你,原來你閑著無聊到外面撿傻子去了。你學習雷鋒好榜樣,把這個傻瓜領我這兒讓我照顧他,你行!你學習雷鋒好榜樣,我照顧傻子。也行,我一個人挺孤單,放這兒就放這兒吧,權當有個伴。」
肖山道了解馬溫良的脾氣,知道他x ng格豪邁,只要自己開口,他一定會不問原因無條件答應下來。此時見他一口答應下來,呵呵一笑問道︰「你找我一上午有事嗎?」
馬溫良咧嘴一笑,拍了拍溜圓的肚子說道︰「早上模了一條狗,在灶上炖了一上午,炖的稀爛。中午到處尋你來吃狗肉,找不到你,我先吃半條,鍋里給你留了半條狗,趁熱你去吃吧!」
「模了誰家的狗?你這小子,等會又要被人堵著家門口來罵。」肖山道擔心自家大黃被他模來吃了,把身上的行囊往地上一扔,急忙抬步來到灶間,掀開灶台上的鐵鍋蓋去看。
「哈哈哈,看你嚇的,現在我非比往r ,二十小伙熟透的瓜,你還以為我是以前的生瓜蛋子?兔子不吃窩邊草,放心吧,是山上的野狗,來,我端給你吃。」說著話,馬溫良晃蕩著高大的身軀也向灶間走來。
肖山道把灶台上的鐵鍋蓋掀開,半鍋狗肉湯泡著半條香噴噴的狗,端詳一下半條狗的大小,把心放下來。這條狗顯然不是自家大黃,比大黃小了許多。
「餓……」傻二狗被狗肉勾腸,跟在肖山道身後叫了一聲餓。
「一路上嘴巴沒有閑著,也不怕肚皮被撐破了。」肖山道拉著傻二狗從灶間出來,讓他在石桌前坐下。馬溫良則把狗肉鍋端到石桌上,也沒用碗盛出來,就著鍋開吃。
馬溫良嫌傻二狗身上太臭,不願意和他坐在一桌吃肉,站在上風頭繼續吃已經啃了一半的半條狗。肖山道沒有食y ,並沒有下手撕狗肉吃,半條狗全被傻二狗吃到肚子里。
馬溫良兩只眼楮瞪的好似兩個牛蛋,嚷嚷了一嗓子︰「嗨!我說小道,這傻吃傻喝的,我手里啃了一半的狗肉還沒吃完,他已經把這半條狗吃到了肚里。別說我沒有,就算我有,也不經他這麼吃,萬貫家財也被他吃完了。」
肖山道呵呵一笑說道︰「傻子不知道饑飽,有多少吃多少。馬溫良,我給你看個寶貝。」
說著話,肖山道很神秘地起身把院門關上,想把院門插上,又沒有門栓,想到馬溫良家常年也沒有人來,也沒在意找根木棍頂門,返回身很鄭重地從懷里掏出玉瓶。
「這不是玻璃瓶吧?」馬溫良好奇的伸出手,想接過去看看,被肖山道一撤手收了回去。
「噓……,我告訴你,這是鎮鬼玉瓶,價值最少一百萬……養活一個傻子有富余吧?」
馬溫良見肖山道很神秘的樣子,興趣被勾引起來了,但對于一百萬的說法大為不相信︰「就這玩意價值一百萬,冥幣吧?」
肖山道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玉瓶捧到馬溫良眼前,口氣非常肯定的說道︰「大唐時期的寶貝,一百萬少說了,高說的話,可能一千萬也不止。你把瓶子收好,小心,千萬別摔了,碎了可就分文不值了!」
剛說到這兒,只听見院門「哄通」一聲,院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嚇得馬溫良差點把手里的狗肉給扔了。
馬溫良這個氣,我家這扇破門今兒被連踹兩腳了,正想發火,看清楚是誰踹門後,急忙又背身把手里的狗肉往懷里塞。
「藏!我讓你藏,你賠我的小黑……嗚嗚嗚……小黑,我的小黑,嗚嗚嗚……」哭喊聲沒有落地,從院門外風風火火沖進一個姑娘來。
這姑娘身高足有一米七十左右,體型相當妙曼,燙了一頭波浪卷發,紅撲撲一張隻果臉。上身一件據說是城里最流行的緊身毛衣,一條藍s 牛仔褲,腳下一雙高幫細跟鞋,這身打扮在九十年的雞鳴老山窩里,那真是超前了。
姑娘沖進院里後,兩只大眼瞪得溜圓,眼角掛著淚珠,誰都沒看,一股勁奔石桌沖過來,一眼看到鍋里的狗頭,原本紅撲撲的隻果臉更紅了,被氣的。
肖山道見到這姑娘,頓時有些口干舌燥,不說忘了先把玉瓶藏起來,看到她眼角含淚看向狗頭,一時心慌沒有搞清楚形式,慌亂間有些胡言亂語,張口結舌的招呼道︰「小,小花,你來了,吃了嗎?還剩一個狗頭,你先墊吧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