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秦王混唐朝 第六回 虯髯客散盡家財 三兄弟各奔東西

作者 ︰ 螻蟻爬客

()虯髯客因急火攻心,長噴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昏迷過去,眾人驚慌失措地把他抬到了隔壁廂房的軟榻上,劉文靜急喚官醫前來診治,官醫的診斷結果是肝火過旺、濃郁糾結于心所致,調養數r 即可。第三天,虯髯客雖已醒過來並可以來回走動,但還是面無血s 、表情木然,時而仰頭嘆息,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向劉文靜拜辭返回長安。

卻說朝鮮半島高麗王朝看隋朝為政不仁、國力漸衰、民生凋敝、饑荒四起,各種社會危機急劇醞釀,就決定與突厥勾結,不再朝貢大隋,楊廣暴怒,立即向全國發布戰爭動員令,募兵三十萬討伐高麗,百姓苦不堪言,紛紛逃離。

虯髯客帶著上官彥等三人一起回到了長安,看到遍地危機之下這長安還是歌舞升平,心里是萬般無奈。晚上,虯髯客即令下人擺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邀上官彥、李靖夫婦一起用餐,不僅喝退了左右,而且大門緊閉,上官彥三人進來時就感覺不正常,但都猜不出虯髯客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二位賢弟、賢妹,快快請坐。」

「大哥,這是為何?自在太原開始,大哥就神情沮喪,愁眉不展,我們兄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今晚吃飯,又擺出這等陣勢。」還是李靖忍不住先開口了。

「是啊,此次太原一行,改變了我的人生啊。」

「大哥是不是因為見了李世民才有如此大的變化?」上官彥以前從歷史小說中知道天下只有李世民才是虯髯客最有力的競爭者。

「來,我們先干了這一杯吧,稍後容我慢慢與兄弟們細說。」虯髯客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後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其他三人擔心虯髯客的身子還未完全復原,但還是跟著干了這一杯。

一巡既過,虯髯客開始緩緩道來,「你們永遠猜不到我最真實的身份是吐蕃王室中人,達布聶賽和南r 松贊即是我的父皇和皇弟。當我父皇還是吐蕃皇子之時就與家母相識,因家母是吐蕃異族,一直為皇室所不容,父皇怕政敵追殺,只得把懷胎三月的家母送至瀛洲躲避,後來父皇雖正式成為吐蕃的第31任贊普,但皇室宗族反對之聲一直未斷,父皇無奈之下就讓家母帶著幼小的我在揚州落下,並派人遍訪天下名師全力栽培于我,而我也不負其望,天文地理、y n陽八卦、奇門遁甲、排兵布陣、弓馬騎sh 是無所不通。正當自己漸大ch ngr n之時,一生孤苦飄零的家母得知父皇駕崩後也于次r 駕鶴西去了。」說到這動情之處,虯髯客已經雙眼泛花,聲音哽咽,以前的各種場景都在腦海中打轉。當他回過神來看到其他三人都在默然傾听和眼中有點濕潤才發現自己已經失態。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于是眼淚一擦舉起酒杯「讓兄弟們見笑了,傷心事不說也罷,來,我們繼續喝酒。」

「沒有想到大哥還有如此不為人知的身世和淒慘的經歷。」這是上官彥所不了解的,史書對此並無記載。

「是啊,那大哥後來呢?」紅拂邊用羅帕拭淚邊問。

「後來我皇弟南r 松贊繼任了皇位,受父皇遺言就把我接回到了吐蕃,我們兄弟感情一直很好,我也隱名改姓經常游歷于中原、突厥、契丹、高麗、新羅等地,結識了一大批英雄好漢。因眼見這大隋錦繡江山已經r 暮,我就建議皇弟早圖中原,由我先潛伏中原來培植自己的力量。目前,中原各處都有我的錢莊、糧倉和馬場,為我吐蕃效命的已有數萬之眾,一旦舉事,數r 之內就可集結。」

李靖剛听到這里,不由地驚訝地喊了一聲「啊」。虯髯客見他驚訝沒有說話,就繼續講述他的故事。

「眼見大隋江河r 下、氣數將盡,而中原各路力量首領不是梟雄就是ji n雄,還沒有一個真正能力挽狂瀾、拯救天下的英主,我心里那個高興啊,尤其是那天二弟在萬ch n苑里說過惟帝室之冑、皇親貴戚、諸侯將相而有天下那番話讓我熱血沸騰、躊躇滿志,恨不得在這五年之內就接管了這隋楊江山。沒成想這次太原之行……」

「沒成想太原之行遇到了李世民,對嗎?」紅拂果斷地說。虯髯客閉著眼楮微微地點了點頭。

「李世民是個世所罕見的英杰這是不假,但不至于值得大哥這麼看重吧?」李靖不知是瞧不起李世民還是為了安慰虯髯客。

「不僅僅是看重,而是打心里佩服,他未來就是天下的真龍天子。」上官彥搶著回答把這歷史走向的天機泄露出來了。

「對,李世民小小年紀,不僅心思縝密、洞察先機,而且膽s 過人,海納萬象,其風采、魄力、魅力、格局、視野足以讓天下人望而止步,環顧中原,能夠力挽狂瀾,拯萬民于水火的,惟有此人。窺一斑而見全豹,子且如此,那整個李氏家族的力量我們更不言也知。所以,我已決定退居中原,返回吐蕃。只可惜啊,我的中原夢還未入佳境卻已醒來空啊」說畢,就站起來直接舉起酒壇狂飲,接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不過這笑聲是那麼的無奈和淒涼。

三人看到虯髯客不斷以酒麻醉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去勸他。「好,今晚我就陪大哥一醉方休。」李靖也架開了陣勢舉起酒壇仰頭痛喝。

「好兄弟,一起來。」這一下,酒壇全都像放開了閘,只有上官彥喝不慣這古代的酒才用碗喝(已是超常發揮)。

兄弟三人就這麼一來二往的喝著,都有點微醉。虯髯客一邊喝酒一邊引吭高歌,「生逢亂世,難逢知己;r 月為伴,浮沉浪跡;環顧海內,誰知我心;天情寂寥,詩酒獨醉。」

「有酒、有歌怎能無舞。」紅拂話音未落,已開始舞起來了。只見雲袖輕擺招蝶舞,縴腰慢擰飄絲絛,有節奏舞動著曼妙身姿,若有若無似真似假的笑容始終蕩漾在臉上,如同夏r 荷花動人的旋轉著,連裙擺都蕩漾成一朵風中芙蕖,那長長的黑發在飛舞中凌亂……此情此景,誰不受感染,李靖也早已拔劍舞動,上官彥不知從那找出了一支長笛了吹起了滄海一聲笑。四個人就用歌、舞、劍、樂把這看似狂歡卻又暗殤演繹的淒淒慘慘,四個人就這麼半醉半醒的過了大半個晚上,直到深夜才返回各自的房間。

自這晚以後,上官彥與李靖夫婦一連數r 都沒有見過虯髯客,向府上管家打听,告訴結果是虯髯客幾天前就出去辦事了。

一天,上官彥正滿頭大汗地在後花園里向李靖學劍術,一招一式雖無勁道卻也有板有眼。正當兩人來勁之時,不遠處傳來了爽朗的笑聲,「兩位賢弟,興致好高啊,哈哈。」

「原來是大哥來了,二哥想學些防身之術,我就教他些劍法。這幾天大哥去哪了?,兄弟們好生想念啊。」李靖驚訝的轉身說。

「是啊,大哥去哪了,走時也不告知我們兄弟一聲。」上官彥已經插劍入鞘。

「因事情緊急,加上那天酒喝多了,兄弟還未起床,我就沒有告訴你們。」

「原來如此。」

「二位賢弟,且隨我來,大哥有事情要交代,對了,弟妹呢。」虯髯客突然發現紅拂不在。

「紅拂正在閣房,我去喚她過來。」

「不必了,叫下人叫一聲就是,兄弟先跟我回來就是。」李靖和上官彥就一前一後跟著虯髯客來到了他的書房。

待三人都坐下來,虯髯客才一臉凝重地開始說話,「大哥我已決意退出中原,所有事情均已辦妥。現在放心不下的惟有你們三人,現在有些話要和你們交代一二。」

「啊,怎麼會這麼快,大哥?」上官彥

「大哥有話請講,我們銘記在心。」李靖似乎意識到這是一個重大時刻。

「自古功成名就易,善始善終難。李世民是個英主,都值的你們去追隨和輔佐。昔r 曹c o曾言︰生子當如孫仲謀,而現在我倒感言生子當如李世民。但對李淵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大哥何處此言?」李靖不解地問。

「能開國問鼎、封疆拓土即是李淵之福,但出類拔萃、功高蓋主、父子反目,即是李淵之禍。」虯髯客看李靖還未完全理解就繼續接著說,「你想李淵拿什麼去駕馭一個天縱英才、功比天高的兒子,就算李世民出于君威和父愛而忍讓,那麼他的兄弟拿什麼去馴服這匹烈馬呢?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手足相殘,所以我勸告兩位賢弟千萬不要卷入這皇室和宮闈的恩恩怨怨。為將帥者當馬革裹尸,為文臣者當為民垂史,若是作為陪葬品死在政治漩渦那就太悲情了。這一點你們要牢記。」這時的虯髯客更像一個政治導師,一席話驚的上官彥心里打鼓,他實在是佩服虯髯客這驚人的政治判斷和遠見。

「是,大哥說的有理。」李靖听的十分認真,事實上在以後的官場哲學也一直謹記這一點。

「第二點就是我們吐蕃各部仰慕漢文化久矣,一直想和中原學習和結盟,二位賢弟若他r 功成名就後當竭力推動漢蕃友好,以造福兩國人民,這是大哥和廣大吐蕃人民的請求和期望,希望兩位賢弟不要推辭。」

「我等當竭力而為,誓死推動和維護漢蕃友好。」上官彥和李靖同時咯 跪在地上。

「快快請起,數百萬吐蕃子民會感激你的」虯髯客一手攙一個有力地把他們攙起來。

正在此時,紅拂已經邁步進來了,虯髯客已經恢復了平靜「弟妹來的正好,你們三個隨我過來。」只見虯髯客拿起書桌上的一個銅質貔貅,緩步走到正後面的那幅大字畫旁邊,把字畫的下角掀起來露出一個小孔,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那貔貅插入小孔一轉,隨後就听到了發地震似的轟轟響聲,那堵牆竟然徐徐轉了一個45度角露出了一個密室。三人都很驚訝地跟著虯髯客進了密室,剛進去這密室大門又自動合上了。

這密室由青磚砌成,鋪有灰s 地毯,長約五丈、寬三丈有余,如同白晝的室內古典書籍、衣服干糧、刀弓劍戟、桌椅茶凳應有盡有,四周看似密不透風,其實都有透風和排煙裝置,與武俠小說里閉關修煉的密室無異。

「這是面都是我二十年的珍藏所得,里面雖說不上什麼曠世奇寶,但也可說是是件件珍品。」虯髯客環指著這一切說。然後搬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箱子拿了三件東西出來,走到了上官彥面前,「二弟,你博通古今,熟知四海,這卷萬國圖志就送給你吧,這是西漢張騫出使西回到大漢時所著,目前世間只有這一孤本,你留著以後會有大用的。」然後又走到李靖面前。「三弟,這本天地八卦圖是諸葛亮平生用兵j ng髓,你要好好鑽研,不遠的將來,你就是中原最璀璨的一位將星,這天山雪蓮有美容養顏不老之效,我就送給弟妹你吧。這三件東西是我這里的鎮館之寶,你們要好生保管。」

「大哥,如此貴重之物,您還是留著吧。」

「是啊,大哥,我們受不起這等大禮啊,大哥。」三人一陣涕零。

「男子漢大丈夫何故作女人狀,世間萬物皆有其主,這些東西在我這里埋沒太久了,今天是它們遇到真正的主人了,你們應該高興才是。來,我這里還有歷經三年鑄就的玄鐵寶劍和王右軍的蘭亭集序字帖。也給三弟二弟吧。」李靖眼淚又是一陣嘩嘩流,而讓上官彥想不到的是這一千年以後稱為曠世奇寶的蘭亭序竟然在虯髯客這里,且又轉到了自己手上,心里真是又悲、又驚、又喜。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這里的主人,這箱子里的百萬之資連同這瀛海居全都送給你們,以資你們成就大業。「

「大哥,使不得,這可是你畢生心血啊,你留著帶回吐蕃還有大用。」

「哎,我現在已經用不上了,再說,我帶這麼多金銀財寶回到吐蕃,那會讓多少人垂涎y 滴,那些眼紅的人會讒言我富可敵國、招兵買馬、窺測皇位,就算我那兄弟信任于我,但他心里終歸有所猜忌,所以,錢財于我來說與糞土無異。心里最難以割舍的還是我們兄弟幾個的情義,這千里迢迢,關山難越,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說著說著,不覺已留下了兩行濁淚。

第二天清早,五輛馬車載著虯髯客及七八個下人和幾個大箱子離開了長安,上官彥、李靖、紅拂三人是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送出了長安城外一百多里才開始返回。這時上官彥的心里是五味雜陳,天之驕子的虯髯客其政治生涯就這樣落幕,英雄人物尚且如此,我又將何去何從呢,只好用一句「莫愁前途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來安慰自己。

三人回到瀛海居後,都認為在這亂世擁有巨財猶如小孩鬧市抱金,顯眼而又危險,連虯髯客這等人物都不願意帶回吐蕃,足見這錢太多並不是好事,于是三人決定遣散下人、賣掉瀛海居,將這筆財富埋將起來以備將來大用。

三人折騰了數月才把事情辦理好。偌大的一個莊園像個鬼城一般,空蕩蕩的,靜悄悄的,除了鳥叫沒有一絲其他聲音。上官彥正在給虯髯客先前送他的那匹身黑蹄白的「白蹄烏」喂料,老遠處就看著李靖與紅拂輕步走過來。「三弟和弟妹來了?這邊請」上官彥立即停下手上的功夫。

「二哥,不用了,我和紅拂是來和你辭行的。」

「辭行?怎麼這麼快,你們要去哪里啊?」

「二哥,前面背主、逃離楊府已屬不忠,和紅拂私定終身後又未拜見父母是屬不孝,這不忠不孝的罪名李靖堪難承受,所以我決定明天就帶著紅拂先回到老家三原再說。」

「思鄉念家,人之常情,是應回去。」

「二哥有什麼打算,沒有特殊安排不如隨我們一起回去,家父家母見到你,肯定是高興的很。」

「三弟的好意心領了,我打算先去太原追隨李世民看看,如有變故,我再去三原找你們吧。」

「好吧,既然二哥另有計劃,我和李公子就不強求了,只是,你孤單一人,一切都要小心謹慎。」

「會的,謝謝弟妹關心,祝你們一路順風,我們他r 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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