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傳說 第一卷 蒼生篇 第三十三章 千機子

作者 ︰ 許小羽

()在羽翎看來這些話是真正的覺得奇怪了,紫天還沒有人比他更厲害,就連師傅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現在天下誰又能對他或者對紫天做什麼,難道是他感覺自己的大限將至,才這麼說,「掌門,您不會有什麼事兒的,不然紫天怎麼辦,天門怎麼辦。」他認真的說道,似乎自己已經是天門中的一員了。

玄墨看著巨石像手中的那個琉璃燈,對著他們一面不斷旋轉著名字。在另一個名字變換的時候,他指尖輕輕一點,那名字便停了下來。羽翎回頭往上望著,是寫著兩個字——千機,「孩子,你知道這是誰嗎?」玄墨問道,和藹的樣子,讓他感到格外的情切。倘若不是掌門威嚴的光環照在他的身上,相信,他一定是個平易進人的人。

羽翎搖搖頭,能在這個燈里出現的名字,可能已故萬年之久了。

「這是我的師傅千機,就是當年人所稱的千機子。」玄墨異常虔誠和尊敬的眼神看著這名字。每一代天門掌門,都不是虛有徒名的泛泛之輩,「傳說在數萬年前有一個魔,誰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只知道在他出現不久後,三大帝就出現在這片大陸上。然後建立自己的國界。一個是永遠都下著雨的地方,那是一個y n寒濕氣很重的地方,那位大帝去了之後,改名叫做暮雨,據說那天他到那里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一個是永遠都下著雪的地方,冰天雪地,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聖潔的不能再聖潔了,美麗的叫人望一眼便不能夠再忘懷。最後一個大帝便留在了一個終年都陽光燦爛的地方,這里鳥語花香,物產豐富,在每天傍晚的時候都會出現漫天的紫s 夕陽,好看之極。」

羽翎忍不住打斷問道︰「就是現在的紫天了?」

玄墨捋了捋雪白s 的胡須,微笑著說道︰「呵呵,是,那位就是我們的紫天大帝,他的取名紫天,也是看到這里的夕陽而來。大帝初來的時候是無所不能,他建立了天門,把自己的平生所知都教給弟子,教給後世,留下一本紫之玄心決。然後慢慢的老去,直到百歲。可是他所傳授的弟子和後世的子孫都有幾百年的長壽,而他,作為我們神的存在的大帝卻只有百年。在他走的那天,據說,所有的紫天子民都放出一盞天燈,許下願望,希望他們心目中的神能夠去一個快快樂樂的地方。千百萬的天燈,在漫天的夕陽之下,漫天的紫紅之中,緩緩的升到天際,鋪天蓋地。他走的時候,眼楮一直看著東方,嘴中臨終時只說著,谷主,倘若您在我身邊,你會答應我讓我回去嗎?」

「而後,就有了這所祠,在大帝火化的骨灰里找到了這些會發光的舍利。大帝一生不殺生,始終吃著山間的野果。上善若水這幾個字,也是他留下的。他明明白白的告訴世人,告訴整個天下,大善就要像水一樣,能恩澤大帝,不求回報。只是事與願違,在三帝相繼離開不久後,又是白骨遍野,怨靈滔天,妖魔橫行,還有無止境的戰亂。暮雨大帝的後人,仗著暮雨一族比紫雪兩族厲害。除了有相克紫之玄心決的雨之玄心決外,還有暮雨大帝遺傳下來的九天瞳,相傳能看見九天之外,還有高深莫測的瞳力。這幾萬年來,紫雪兩族之所以能夠生存下來,是靠著唇亡齒寒的關系。所以除了暮雨野心的威脅,還要抵擋魔族和妖族對人間的侵害。所以能成為天門的弟子,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因為他們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可能這一秒還在,下一秒就形神俱滅了,永世不得輪回,入往生碑。」玄墨認真的望著面前的孩子,他的未來又是怎樣,未來的天下又是怎樣,這一切又該怎樣的面對。

羽翎听的入神了,只是靜靜的听著,听著他所不知道的,听著天下的疾苦,听著這片大陸上的不幸。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從你在大殿下的青石路上我就看見你的眼神了,你滿是疑惑的神s 看著大殿上的幾個字——上善若水。你或許在迷惑,為什麼會這樣呢,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上善若水不是大善嗎,為什麼和你自己所見的不同,你見到的是,見魔妖便將其用天火燒的形神俱滅,甚是是不顧蒼生,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把萬靈抓來為己所用,屠殺,血腥,一切的惡都鮮血淋灕的擺在面前。在七百多年前,一直在萬魔之林深處的萬魔宮宮主,突然魔x ng大發,帶領著眾魔眾妖和神魔四使殺向三地。當時人間發生此浩劫,三帝之後也不想就此坐以待斃,便把他們引到靈山,準備決一死戰。所有練到第六卷劍靈之卷的弟子都去了,去了便再也沒有回來。而我是一個例外,是師傅一掌打昏在水中。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地間的三景都清清楚楚的顯現在眼前,下著雪,下著雨,天邊紫s 的夕陽,歷歷在目。」

玄墨閉上了眼楮,似乎不願回憶起當年的景象,是多麼的可怖,多麼的血腥,多麼的不堪回首。只見他的胡須無風自動的飄灑著,他的氣息也出現了小小的波動,卻還是漸漸睜開了明鏡般的雙目,緩緩的壓制住自己,繼續說道︰「血紅s 的,到處都是血紅s 的一片,血流已經成河,我的眼里再也找不到其它的顏s 。我向瘋子一般攀爬著妖魔獸和各門的弟子,一層,一層,一片一片的。我喊著我師父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找了多久,最後在靈山之巔找到了他們。各門的幾十位長老,還有三帝的後人,還有我的師傅千機子。他們都用自己的生命,和神魔四使,還有萬魔宮宮主同歸。這一個浩劫便就此而止,數十萬的各門j ng英弟子全數葬身于此,滿山遍野都是他們的寶劍。除了我,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其實我明白師傅的心意,他希望天門這一代在他這一代葬送,那麼他覺得自己還有什麼顏面去見歷代的列祖列宗,怎麼有顏面去見紫天大帝。其實我知道,無論是魔,還是妖獸,都是有善的一面。不然他們也不會和我們簽下血之契約,為我們所用。就連神魔四使中的蕭落也是善良的女孩兒,只是有了萬魔宮宮主這樣的一個惡魔。我的師叔,當年也是為了他才被師傅逐出師門,受到那樣的刑罰。他們是真正的相愛,卻偏偏各自身不由己。從此紅塵路遠,各散天涯。」

「所以,孩子,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明白,即使現在不明白,終有一天你也會明白。所有的因皆有果,所有的果皆有因。真正的魔不是魔,而是心,魔由心生,被心魔佔據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那樣的魔才真正的可怕,因為他的心時刻被y 望佔據著,吞噬著,直到失去自我。現在的世人對妖魔的憎恨是你不知道的,所以在他們的心里自那次人間浩劫之後,就不再對妖魔保留著善之心了。這種怨念積怨太深,我也是改變不了的。我只希望人間不再有那樣的浩劫,不然真的是生靈涂炭,蒼生覆滅了,蒼生何辜。」

「蒼生何辜,蒼生何辜」羽翎愣愣的想著,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來,「無論你為神,為魔,都要普度眾生,普度眾生」

「啊」羽翎突然從睡夢中驚醒,身上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看了看周圍的一切,是在後山的古藤屋子中。怎麼會在這里?明明是在掌門古祠的嗎,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像依稀記得掌門在和自己說了許多,還有听見一個好熟悉好熟悉的聲音。

屋外天s 已經大亮,鳥語花香,萬物一切都洋溢在一片陽光的溫和之中,明媚而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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