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看見了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的東西,那種渴望好像想把羽翎整個活生生的吞下去,「一百年了!一百年!」他放開了羽翎,張開雙手迎向蒼天,喊道,「谷主,族後,我終于找到了,哈哈」那黑衣男子似瘋了一般,仰天長嘯,震徹天地。
羽翎望著他的樣子,怯怯的往後退了幾步。為什麼他會這樣說,難道他認識自己嗎?或許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這樣的一高手,怎麼會和無名鄉扯上關系,「你,你認識我?」他問道。
一道寒光飛過,從羽翎的食指上滑落過去。只見一道不深的傷口迅速的顯現出來,一滴滴的鮮血從他的指間流出,卻沒有落在地上,而是全數的飛到那人的掌中。平靜中的風暴,往往讓人促不及防,一切又開始變得邪惡起來,「上古獸王!我以浮雲族赤子之血來完成從出生開始就簽訂的血之盟約,完成你對他的使命,快醒過來吧!我們的獸王!」他把掌中聚集在他手中的鮮血灑向空中,向著天空喊道。
靜,靜的有些可怕,一道巨大的金s 光柱突然從天而下,直直的照sh 在地上。這是什麼?羽翎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似夢似幻,這一切都來的太過不似真實。那人的臉,映照著金s 的光芒,激動,渴望,瘋狂,就好像他得到了全世界一樣。漸漸的,金s 光芒變得淡了,慢慢的消散在空氣中。一個手掌般大小的蛋,出現在兩人的面前。白暫的殼兒,在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
蛋里發出絲絲的聲響,頂尖的部分裂了開來,輕輕的落在地上,又鑽出一個可愛的小腦袋兒。金s 的鳥兒,羽翼豐滿華麗,尾部的羽毛長而高雅,高貴的眼神更顯得桀驁。它向周圍看了看,展翅而飛,大喊道︰「出來了!一百年,我終于從這個蛋里出來了。」
妖鳥?羽翎腦海里第一個便是出現的這個想法,他望向躺在不遠處的殘夢,已經昏睡了過去,再向她要那個簪子變得不切實際。她和這個怪人應該是認識的,不然也不會救自己和她,想來殘夢也是不會有危險的。
「天門的那些人不會連血之盟約都沒有交給你吧,它以後就是你的盟約獸了。在你危險的時候可以召喚它出來,他的力量可以救你一命。」那人抱起殘夢,關心的對羽翎說道。懸崖之上,玄墨站在高處,蒼白的胡須隨山風而動,紫s 的衣袂飄飄,沉默的看著下面的一切,與那人遙相而望。他冷冷的看了玄墨一眼,向天空躍去,後背瞬然長出一雙寬大的羽翼來,消失在夜幕中。
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和每次去掌門祖祠看見大帝的那種感覺一般,似曾相識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陌生,教人猶豫。
「不會吧!我居然和你立下了百年前的血之盟約,看起來和普通的孩子差不多啊。」那只金翅鳥向他飛來,圍在羽翎的身邊打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你知道我是誰嗎?小子!」它問道。
羽翎搖搖頭,覺得還是不要惹他為妙,也不知道它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奇怪的很。今晚總是怪事連連,他現在就想快些離開這里。
金翅鳥飛到他的頭頂,狠狠的在他的額頭上啄了一下,生氣的說道︰「你這小子!我怎麼會和你立下血盟,還把我困在蛋里足足百年,你叫我萬獸之王的鳳族情何以堪。我不服!我去找母親去的,你以後也別找我了,我是不會出來的。」它說完便向天空之上飛去,被明朗的雲所淹沒,也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羽翎嘆著氣,血盟?自己怎麼會立下血盟還是什麼奇怪的金翅鳥鳳族。算了,權當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發生。那個身影,讓他的心緊緊的繃著。
流星閃過,落向山頂。一把帶著電光的劍插在玄墨的面前,這就是剛才斬斷天雷之陣的那把劍,吸收了雷電的強大的力量。他望著年輕時自己的佩劍,古樸的劍身,在月下閃著寒光。
「啼風,我給你找到主人了。」
月s 朦朧,風起雲涌。斗轉星移,萬物滄桑。
一推開祖祠大門的那一刻,一股強勁的風迎面吹來,披在頭間的發絲盡數向後飄蕩。那把啼風插在祖祠內殿的地上,劍身一半沒入地里。玄墨看似已經早早的站在那里在等著他,看著那個高大的帝像,琉璃燈內不斷變換的先祖名字,心里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作為紫天天門的掌門,他的身上背負的太多太多,而不僅僅要去獻出自己的生命,而且要做的更多。七百年前的那場決斗,高手所剩無幾。他要保天下太平,保紫天太平,他萬死不辭。
「你師傅已經教給你破空之刃了吧,」玄墨依舊沒有回頭,沉著的說道,「那並不是一般人能夠練成的,在紫天除了你師傅,大概就只有你了。那是需要怎樣的體質,怎樣的機緣哎,不多說了,你覺得你現在的能力比天門的普通弟子如何?」他深沉的問道,但對他的能力已經是了然于兄。
羽翎失望的回答道︰「幾乎任何一人我都不會是對手吧,掌門,是不是我太笨了,為什麼我這麼多年來對玄心決一直都無法練,師傅都把心法傳給了我,說總有一天我能用的著。我一直都不明白,我想變得強,我拼命的修習,結果還是一事兒無成。就只學會了師傅教給我的破空之刃,我只想知道當年在無名鄉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鄉的人就只有我活著。」他紅了眼,許多時候,或者在夢里,他都會看見一些人影,湮沒在火海中。他茫然,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偏偏一切都想不起來。他想知道答案,那片火海究竟是怎樣,他不想連自己的父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玄墨嘆了嘆氣,說道︰「即使你知道了,又該如何?」
「我要為我的父親母親報仇,為我們整鄉報仇!」他惡狠狠的說道,積攢了這麼些年的怨氣,似乎想看見那個凶手就把他碎尸萬段。
「倘若,因為你的仇恨而至千萬百姓就此而亡,生靈涂炭,你也願意嗎?孩子!」玄墨接著追問道,滿頭的白發,眉毛和長長的胡須在燈光的印照的更加的光亮。
羽翎愣了愣,低下了頭,神s 痛苦,自言自語的說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玄墨回過頭,慈祥的面容看著羽翎,關愛的說道︰「好吧,我希望你將來能以天下蒼生為重。」說完,他一手運起玄心真氣,把啼風從地上拿到自己的手中,在他的面前舞動起來,一邊說道︰「看好,這是風凌七式,第一式風里揚花,第二式風起雲飛,第三式風雷之變,第四式風木之思,第五式風塵之僚,第六式風魔九伯,第七式風凌天下!」只見啼風以極快的速度飛了出去,玄墨緊緊的追在後面,沒有想到玄墨抓住啼風後還能折身而返,又以極快的速度把劍重重的釘在了牆上,沒入了劍柄,威力不可小覷。
好漂亮的招式,一氣呵成,翩若驚鴻,宛若游龍。隨風而動,力雖微而有千均之力,形雖樸卻奧妙j ng華。沒有想到,還有這麼j ng妙的一套劍法,「這套劍法是我少年的時候自己所創,雖然比不得高深的玄心決,想要練好它卻不是那麼的容易,想要贏它也不是那麼的容易。你拿著這把啼風,它以後就歸你了,好好的連這套劍法,能有多大的作為就看你的造化了。你所練的破空之刃正好可以用得著。」他慢慢的向門外走去,在夜幕中又傳出一句話來,「幾天之後你去參加天門的武競,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把握機會。」
「可是」羽翎追了出去,沒有了人影,又嘆著氣說道︰「我好想什麼也沒有記住,那套劍法不知道能練多少。」他自己的眼楮能定格眼前不懂的景物,能一點不漏的把它敘述出來,可是剛才的那套劍法,他分明是迷迷糊糊,雖然玄墨一招一式都耍的很快,但是還是看的清楚的,只是什麼也沒有記住。他默默的走到牆邊,古樸的劍深深的沒入牆中,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里面拔了出來,本來羽翎就是從體能開始修習的,力氣比常人不知道大了多少,可見玄墨的這一劍力量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