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勝了,你知不知道!」沐夕擔心的說道,本來她是應該高興才對,心里一開始也是慢慢的期待這樣的結果,只是現在卻是滿心的擔心。
羽翎雙手抖了抖,沐夕是不會和自己開玩笑的,自己昏倒後到底發生了什麼?腦海里突然閃過那一個魁梧的身影,和不久前見到的那只高傲的金翅鳥兒,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是他?」清楚的記得那人臨走的時候,說道,「倘若你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它就會出來忙你。」看來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只是這是為什麼,他自己連一點兒玄心真氣都沒有,要使出血盟召喚出那只金翅鳥也是困難的。
許多事情,他都不明白。已經晉級了,他心里現在才感覺到一種欣喜,一種恥辱,矛盾的心讓他感到在陣陣的撕痛。這不是憑借著自己的實力贏的比武,可是它幫助自己贏得了一場重要的比賽。或許,或許,他能進入到決賽,就能下山去尋找盤古寶鑒,自己的父母之仇也會迎刃而解。
人生最大的痛苦,或許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有一個讓自己痛不y 生的仇恨,只是你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誰。
這樣的心,就能慢慢的詮釋現在漸漸長大的羽翎了,那些快樂的r 子,已經不在屬于他。慢慢的漸行漸遠,直至永遠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翎,說真心話。我現在不想你去參加接下來的比賽了。」沐夕坐在床沿上,輕輕的拿起羽翎的手,話里滿是關懷,「今天,我太擔心了,誰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樣的危險。你知道,我會害怕的。」
燈光搖曳在屋子里,把兩人的身影映照的若隱若現,兩個影子也交織在一起。
羽翎微微的笑了笑,靜靜的說道︰「沐夕姐姐,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時間容不得我快樂啊,哪怕是片刻的停歇。」他的眼神凝視著眼前的這個淡藍s 衣衫的美麗佳人,氣血也在劇烈的澎湃著,他恨,他恨一手毀掉他家的人毀掉他兒時的記憶,為什麼當時要把自己留下來,而不是讓自己也同父母親一同離去,這樣的話,自己就不用這麼痛苦的活著了,「沒有什麼能使我放棄前去的路,除非是我死了。」
「山奴老伯,他是你的徒弟,你就不知道勸勸嗎。」沐夕見和這個執著的呆子說是沒有指望讓他放棄了,只好把目標指向他的師傅,至少山奴說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吧。
「砰砰」窗外傳來兩聲木頭撞地的聲響,山奴正在把手中的木棍往地上打了幾下,抖掉了木棍身上的一些碎木屑。他又把食指和中指並攏,兩只手指的指尖發出鋒利的真氣,紫金s 玄心真氣似一股氣流就像他的指尖是一把無形的劍,肉眼可見處,在緩慢的圍繞著這把劍轉動。他把自己的這兩只手指慢慢的靠近這根木頭的低端,又發出一陣奇怪聲響,「畏畏縮縮的人不配做我的徒弟,雖然我只是天門的一個僕人,但是,羽翎這個小子若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我就不會讓他做我的徒弟了。小子,你認為是對的事情就勇敢的去做,不要顧慮太多。」
「好啊。」沐夕生氣的站起聲,倒把羽翎嚇了一跳,有些歉意的看著她。她大步的走出了門外,回頭看了看,心里的憤怒就如同澆了火油一般,燒的更加的旺盛,原來山奴在那里忙活了這麼久,竟然在做一個劍鞘,想來是為羽翎做的,「好一對師徒!」她氣急敗壞的走了過去,把山奴手中的那只還沒有成功的木劍鞘奪了過去,走到篝火邊,重重的扔了下去,含著哭聲跑出了這里,消失在夜幕里,不見了身影。
「丫丫頭,別啊」山奴見沐夕把自己的作品扔進了火中,在身後呼喊著,看著她傷心的背影離開了這里,不禁搖搖頭,微微嘆著氣,「丫頭,你這是又何必呢。」他伸出一只手來,那只木頭劍鞘又從火堆了回到了他的手中,上面居然沒有一絲被灼燒的痕跡,「他不是能給身邊的女孩帶來幸福快樂的人,你這樣只會給自己徒增痛苦而已,還不如那時去往生碑,這輩子生在一個普通的人家,好好的生活著。」他拿回這只沒有燒著的木頭,又開始做著自己沒有做完的工作,看來這樣的木材還的確是不錯。
羽翎扶著牆壁走到門口,虛弱的樣子,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老者,「師傅,為什麼沐夕姐姐突然就生氣的走了?」他問道。
「你這句話不應該問我,女孩兒的心思誰能猜的透,雖然比你活的久的多,但是我們都一樣。」山奴悠悠的回答道。
羽翎不禁追問道︰「什麼一樣?」
「一樣的是光棍,哈哈」山奴打趣道,便大笑起來,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徒弟這麼不解風情,估計他的心里就沒有那個女孩兒讓他喜歡過。
羽翎急了,有些生氣的反駁,說道︰「師傅,現在您還拿我開玩笑。」他又看見山奴手中做的那個東西,心里微微一顫,劍鞘?難道是師傅親自為自己做的?便問道︰「師傅你這是?」
山奴把手中的劍鞘扔給他,如釋負重,說道︰「長七尺,寬三寸,應該和你的那把啼風剛剛好。這是我多年前在迷霧暗林里找到的點兒武冥樹的木材,水火不侵,正好玄墨老兒把啼風傳給你的時候強行的封印了一整個天雷之陣的能量,這樣的話,明天就是對付劍靈中階式的人加上那老兒傳的風凌七式,應該可以對付。若是遇見更強的話,就沒有辦法了,那時你還是早早的放棄吧。你身上被留的力量已經用完了,所以這次即便你是死了,那只東西也不會來救你了。你去把你的啼風拿來,看看合不合適。」
「留下來的力量?」羽翎微微的低語,听不懂師傅到底在說什麼,想到那晚,那個怪異的黑衣人在抓著自己的時候,後背傳來的陣陣燥熱,難道是那時?哎,頭痛!他用力的搖搖頭,心里喊道,管他呢,沒有更好,這樣就不會借助別人的力量了。他穩住了身子,抬頭看著天空,眼楮的落腳處卻是樹頂間的那閃閃發光一物。縱身而上,只听見樹葉沙沙的攢動了幾聲,下一秒羽翎又回到了原地,手中多了一把古樸的寒劍,在火光中反sh 著金光。」好劍!」山奴贊嘆道,羽翎也是奇怪的看著手中的這把劍,劍身長七尺,寬三寸,並沒有什麼特別。唯一他覺得奇怪的地方就是啼風的劍身是踫不得的,雖然自己可以,或許它承認了自己是它的主人。放在這顆樹上多天,幾乎時不時都有一些飛禽掉落下來,倒把師傅高興了,「拿來我看看,我記得在玄墨年少的時候就是學有大成,這把劍自然不是凡物。」
羽翎小心的把劍遞了過去,提醒道︰「師傅,請小心,這上面有好強的力量。」
山奴接過劍,在他的頭上輕敲了一下,但羽翎也是覺得好痛,微微地咧了咧嘴,「你這小子,你是在夸你的劍厲害嗎,還是說我這個老頭子不中用了,還反了你。」山奴故意生氣的訓斥著羽翎,師傅有的時候總要有師傅的樣子嘛,總要過過師傅的癮。
拿在手中的劍,突然劇烈地顫動起來,似在急劇的反抗拿劍的人。山奴輕哼一聲,手間紫金s 光芒暴漲,一下子把手中的劍鎮壓了下去。啼風也變的服服帖帖的,不在反抗了,雖然不服,卻是武力之下,不得不服。山奴縱身而起,凌空向羽翎豎著劈下一劍,在羽翎的眼里卻是看的清清楚楚,正是劍靈•鬼斬式。氣勢鋪天蓋地的向自己襲來,比自己看見的任何一人都比不上這個鬼斬,腦海里幾乎還來不及思考,胳膊下意識的護在自己的額前,緊緊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過了片刻見還沒有動靜,耳邊響起茲茲聲,他抬起頭一看,師傅早早的擋在了他的身前,把啼風橫在了自己的身前,巨大的劍氣狠狠的砸下,撞擊到啼風劍上。果然,一踫到啼風的劍鋒,閃電之力瞬間如一個盾牌一般,緊緊的擋在兩人的身前,這麼強的一招鬼斬就這樣被化解了。
山奴站起身,把劍拿在手中,豎在身前,欣賞的看著,嘴里喃喃︰「果然是不世神兵,當年一人獨闖九幽寒潭,以一人之力滅了鎮潭神獸九幽冰鰭,從寒潭底拿出了一塊兒上古玄鐵。原來是如此模樣,哈哈」他把劍又扔給了羽翎,又說道︰「剛才你看見了,我用力四成的功力,我自信在整個天門除了玄墨還有那幾個老兒,沒有誰能有我四成的功力。」
羽翎拿著啼風,呆呆的看著走到一旁靠在樹邊喝著酒的人,這個人到底是誰?和天門又有著怎樣的淵源,為什麼又會淪落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