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貌傾城,一個風華絕代,似立于山顛,接受著萬人的膜拜。
這個位置算不算最落寞的地方,羽翎的雙手下意識的抓緊劍鞘,這種實實在在的感覺,讓他心里踏實。身邊的淡淡蘭香味隱隱的傳來,這個女子,或許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了,無論何時,總有這樣的一個人兒陪伴著。前八名現在已經有四個人出現了,就是自己現在有和紫玉對決的可能,那是又該如何。看著麒麟台上的那兩人,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小奇和凌仞,這兩人的實力差距應該也很明顯。自從三居武競以來,凌仞還沒有拔過自己的佩劍,也沒有誰有這個能力能踫到他。凌尺和凌仞兩人,就像兩座高峰,可望而不可越,對新生的弟子來說,他們無疑是未來要站在他們前列的人。今天莫小奇這個美人的臉s 看起來的確有些蒼白,昨r 也受了些傷。
兩人凝眸對視,時光在不經意間悄悄的溜走。
「莫師姐,你就算沒有受傷也不是我的對手,況且現在如此,你下去吧,我不想傷你。」凌仞林立在風中,任憑陽光淺淺的留下,灑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沉靜,沒有一絲的雜質,似乎對她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感覺。
這是怎樣的話,一向高傲的莫小奇蒼白的臉變得紅潤起來,一臉的怒s 。這兩個兄弟在外人看來總是那麼的盛氣凌人,高傲的不可一世。雖然他們的確有這樣的資本,可是總是讓人那麼的不快。放眼天門中新生的弟子中她也算個人物,對她的追求者更是不勝枚舉,哪里受到這樣的侮辱了。
眼中波光閃動,帶著凌厲之意,「凌師弟,我知道你厲害,但也用不著你的可憐!」牙咬切齒,幾乎每一字都帶著怒意,她拔出自己的佩劍,已經連勝兩場了,就算這次要輸也不會就此放棄,「拔劍吧!」她說道。
他的眼神是空洞的,許多的話他不願意再重復,哪怕是良言。強者,或許說出一句關心的話來也是一種罪過,會強殺掉弱者的自尊,「我的劍只有遇到對手的時候才會拔出,這把劍已經寂寞好些年了。」他淡淡的說道,要知道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要多大的勇氣,他居然能這樣自然而然的說出來,不漏痕跡,面不改s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都是那一副沉寂的面孔,讓人看不清他的內心。
好一句這把劍已經寂寞好些年了。
或許,有人的心寂寞了千百萬年,那苦苦的等待換回了什麼,只有時間慢慢的流逝。
「啊」莫小奇提劍飛來,向輕視自己的這個人憤怒的劍,眼前的人幾乎連她的眼楮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消失在自己的眼際,這是怎樣的速度。
身後出現的影子,籠罩了她。莫小奇反身一劍,又身後的人又不見了,待她回過頭,身後又出現了那個幽冥般的樣子,一直緊緊的跟著自己。她似乎發瘋了一般,對著周圍一陣亂砍,只是沒有用,待她停下,背後的身影還是在陽光下出現的清清楚楚。
「出來啊!你出來啊!」撕心的咆哮,讓她接近于瘋狂。一直不打,凌仞就這麼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要把她逼上絕望的邊緣。
麒麟台下,周圍的人一陣嘩然。在他們的眼里卻是看的清清楚楚,凌仞用自己極快的速度停留在莫小奇的身後,想要贏只是一招的事情,他為什麼要這樣。所有的人,心里都有些憤怒了。哪有這麼羞辱人的,就算自己再強又怎麼樣,也用不著這樣啊。
他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他們凌氏兩兄弟的天資,兩兄弟的目中無人。
人影瘋狂的閃動,沐夕微微的嘆著氣。羽翎側過頭看著她,淡藍s 的衣衫在天陽下變得明艷起來,更是風姿動人,只是現在他的心里看不出這些。
「一個高傲的人遇到,另一個更高傲的人,不是變成瘋子,就是變得覺悟和堅強。磨去了高傲,活下來的只能是堅韌。」沐夕同情的說道,同是女子,她自然不想看到第一種結果,而是期待著第二種結果。
羽翎從始至終都在觀察著凌仞,他的速度,甚至比自己還要快。他是高傲,不過他不是那種故意顯擺的高傲,從他的身上,他的眼神里,他隱隱約約看見自己的影子。他心里有著恨,濃濃的恨意,只是又不知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愫讓他搖擺不定。
大概,他的心里也是藏著這樣的一種仇恨,深深的折磨著他。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隨之而後的,便是一束柔韌的發絲輕輕的飄落在地。凌仞不知道站在莫小奇不遠的地界已經多久了,他就這麼看著,看著她一個人自娛自言。
昔r 的佳人,變作了現在的瘋狂。蓬松著的頭發,真如沐夕所說的一樣,好像瘋了一般。就在剛剛她不經意的時候,把自己的挽在頭上的秀發用劍割到了,發簪掉落在地,她幾乎依舊看著地上的影子,讓人懼怕的喃喃自語︰「出來,你出來!」
看著地上的影子,她左偏了一下自己的頭,看著地上的影子也跟著左偏了一下頭。她又偏了一下頭,地上的影子也依舊如此,「哈哈」莫小奇的笑,帶著淒涼的哭腔,「枉我自認為高手,連這一層都看不出。」說罷,便要橫劍自刎,是那麼的毅然決然。
一片驚呼聲響起,天空之上平白無故的多了許多人的身影,大概都是不想看此佳人就此香消玉殞吧,紛紛的想去救他,可是怎麼來得及。
一滴,兩滴,時間靜的可怕。一個人靜靜的站在莫小奇的身前,用自己的手生生的抓住了她的劍,即使割傷了自己的手,鮮血淋灕。一股股的血,沿著她的劍,一滴滴的落在漢白玉的地板上,襯托的是那麼的鮮紅,在陽光下是那麼的晶瑩,仿佛一個個紅s 的寶石。
「為什麼要如此,你這又是何苦。」莫小奇驚異的看著眼前的人,來救自己的攔下這死亡之劍的人,心的瞬間所產生的情感難以名狀。剛才排山倒海般的氣憤,現在卻似化作了小溪潺潺般的細膩,柔情似水。
只是面前的人是那樣的冷漠,沒有人的溫度,就連他的血,好像也是冷的。既然都是冷的,那他的心也是冷的吧,她想,作為女子天生的對男子的好奇,不禁又有了自戀式的對號入座。
他為什麼要救自己,讓自己死了,豈不是落得干淨。
莫小奇哭了,好像這是在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落淚。如此堅強的女子,居然也會有落淚的一天。是啊,那個女子不會哭泣呢,她們的心都是軟的,即使外表表現的再堅強。男子到了傷心的時候,也會落淚,只是沒有女子那般的優雅,那般的風情萬種,那般的柔情,「凌仞!你都這般羞辱我了,你還想怎樣!」她面頰帶著淚痕,貝齒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你這又是何苦」手中的劍還割著自己的血肉,鮮血還在股股的流出。不一會兒,他們的身下已經變作了一灘的猙獰。
十幾個人都飛上了麒麟台,大概都是莫小奇的一些關系好的師兄弟,當然不乏一些追求者。他們個個面目帶怒,想要把眼前的這個男子吃掉一般。
凌仞見她已經清醒了過來,才慢慢的放開自己受傷的手。心里的仇恨所造成的痛,已經讓他對身表的疼痛失去了概念。有什麼比心痛還長久的痛苦所帶來的深深的折磨,這些傷痛,或許永遠也不會愈合了,永遠也不會。
他淡淡的說道︰「我並沒有要羞辱你的意思,莫師姐,你多心了。我不會對不是對手的人拔劍,也不想傷了他們。面對如此,莫師姐,我又能若何。你很高傲,幾乎在你的眼里只有師尊才能有一席之地,即使比你強的人,你或許也會瞧不起。只是,我和你不同,我不是高傲,我是一人在修行而已,我不想有朋友,也不會有朋友。我並沒有看不起任何的人,也沒有存心要羞辱誰。我這一生,只在意兩見事情。「說著,他的眼神看著下面的人群中的那雙避開的雙眼,帶著歉意,在他看來,在自己最親的人離開自己和,所有的歉意都是帶著蒼白的可恨,可恨之極,「就是,報仇雪恨,找到對手。」他依舊很平淡的說道。
站在麒麟台上的一人,首先的站出身來,不服氣的說道︰「凌仞,你小子不要太狂了,不要以為自己天資高,就不把我們這些師兄放在眼里。我們進天門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這些話太刻薄,其實也不應該放在這里來說。對修行者一界來講,百年都不算什麼,何況這十幾二十年。
凌仞冷冷的回過頭,看了看上台的師兄們。一個個都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幾乎每人就是一眼而過,片刻也沒有停留,「你們一起上,也未必是我的對手。」他說道。
陽光,越來越烈。正如這里的氣憤,若沸騰的火油,隨時等待著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