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是任何一個組織的最低存在,在采花門也不例外,采花門每個弟子在入門以後都要經過不同的測試,一年之中若是不能突破練陽**第一重天者便被罰坐雜役,三年之內突破不了第二重天者,便被逐出門牆,成為外門弟子,這些外門弟子和陳浩嗇是不一樣的,陳浩嗇雖是外門弟子,但是他卻只需為內門提供一些情報就可,而這些被罰做外門弟子的人都要到外面去做飛賊強盜的勾當,為內門聚斂財物,在他們出去之時,內門之人會給他們吃一種叫尸蟲丹的毒藥,這種毒藥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吃解藥,否則便生不如死,若是那些被罰做外門弟子者沒有完成內門交給的財物聚斂任務就得不到解藥。
而所謂的雜役則是最下等的苦力,凡是內門里的苦活累活都要雜役去做,這雜役雖然看起來比那些罰做外門弟子的人更輕松,但實際上卻是更加的痛苦,有好些雜役就是活活被折磨死的。
王辰拿著自己簡單的東西來到雜役房所在,雜役房在地下基地的最左側,那里最為y n暗ch o濕,王辰剛一走到,就不由一陣惡心,因為洞里一個月只采購一次食物,所以廚房買了不少活的雞鴨牛羊等,這些活物自然而然就被放到這里來了。
王辰慢慢推開雜役房的大門,里面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個人,看來都是雜役,大家見王辰走了進來,也不管他,因為雜役活多,所以睡覺的時間就顯得特別少,誰也不會因為新來的一個雜役而浪費這寶貴的時間。
在雜役房深處橫擺著一條破爛的草席,在草席上放著一條破舊的被子,整個雜役房里堆滿了人,只有那里是空出來的,所以王辰一走進房間便朝那個方向去,王辰小心的從那些橫七豎八的雜役身上跨國,好不容易將自己的東西放在那張席子上,剛一坐下,卻發現門口有道凶狠的目光正冷冷地盯著他。
王辰看了那目光一眼,頓時全身不由一顫,那個人也不多說話,徑直便走了進來,也不管踩沒踩到地上睡覺的其他雜役,想著王辰旁邊的這張席子走來。
等到走近了,王辰才看清楚那人的樣子,卻是一個雄壯的中年男人,一臉的橫肉,的上身滿是j ng壯的肌肉條。
「你是新來的?」那人看了王辰一眼,然後一腳踢開了王辰的包袱,狠狠道,「滾到那邊去!」他指了指旁邊鐵籠子,籠子里上百只雞被那人這樣一嚇紛紛驚叫起來,王辰嚇得呆在原地,他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人家出身,但那里受過這等欺負,只是看那人一身的橫肉,自知不是對手,只得慢慢走到那鐵籠旁。
那人見王辰移開了身子,只是口中惡罵了幾句,便在那張破席子上睡了去,片刻之後,鼾聲襲來,想來是已經睡著了。
王辰慢慢坐起身子,這一年來他已經習慣了打坐入睡,在這雜役房里倒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旁邊的雞叫聲,還有那些鼾聲,吵得他一時入不了定,這種情形也不知過了多久,王辰終于習慣了雞叫聲,慢慢入了定。
第二天王辰老早就被眾人叫罵聲吵醒了,在這地下,因為無法辨別白天黑夜,所以采花門里養了一種叫做報時獸的小型靈獸,這種靈獸在古岐山脈中頗多,每到早上,這靈獸便嗚嗚的在這地下叫起來,這也就是王辰等雜役起床干活的時間。
那個中年男人看來是這群雜役的頭頭,一大早就給各個雜役分工,忙的不亦樂乎。
「那個新來的……」他坐在破席上看著王辰道。
王辰看了許久,才明白他是在叫自己,連忙走了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看來雜役這邊還不知道他是小師祖,那人甚是傲慢的問道。
「我叫王辰!」不知為何,王辰對眼前這人有些害怕。
「哦,王辰……」那人似又想起什麼事來,「你不會就是那個小師祖吧?」昨天他出去的時候,有個飯堂的的弟子將王辰的事告訴了他,現在看王辰的樣子他也大概猜出了幾分。
「我……」王辰站在原地,不知該是承認,還是不承認。
「算了,管你是誰,到了這里,你就歸我豹爺管,知道嗎?」那人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知道了,豹爺!」王辰此刻乖巧的就像一只貓。
豹爺滿意的看了王辰一眼,道︰「看你是新來的,今天你就跟著我干吧,順便也學學怎麼干活,要不說我欺負你!」
王辰忙鞠躬道︰「是,豹爺!」
那豹爺說完,慢慢爬起身子,然後披上一件衣服,道︰「走吧,我們去干活!」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豹爺帶著王辰首先來到飯堂,然後對一個胖胖的弟子道︰「胖子,今天有什麼事要做?」
那胖子笑道︰「我怎麼敢讓豹爺給我做事?你老歇著吧,要來點什麼菜下酒?」看來這胖子與豹爺關系匪淺,對豹爺笑道,「這酒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外面帶回來的好酒!」
豹爺笑了笑︰「胖子,先弄個爆炒腰花,再來個羊肉臊子,越s o越好!」
那胖子應道︰「好叻,你先等著啊!」
豹爺大大咧咧往那里一坐,然後看了王辰一眼,才記起還有這麼個人存在,于是對那胖子道︰「你看有什麼活給這個新來的師祖做?」
胖子一愣,隨即多看了王辰幾眼,笑道︰「還有十幾口缸是空的,要不你讓他去挑點水去?」
豹爺笑道︰「那好!」然後轉過身子向王辰看去,「沒長耳朵嗎?還不拿水桶去挑水?」
王辰挑起水桶,問清楚了去哪里挑水,便挑起水桶向遠處走去。
豹爺看了看王辰的背影,悠閑的吃著旁邊小碟里的零食,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s 。
王辰挑著水桶,慢慢向水邊走去,那是一個離陽門不遠的水潭,不見水源,想來是從地底冒出的地下泉水。
王辰將水桶伸入潭中,那潭中之水竟然冰涼徹骨,王辰苦修一年,雖然在外人看來他進步極少,但王辰自己知道,他的身體因為靈氣的原因,體質已然比前不知好了多少倍,但是這潭水卻冰涼入骨,王辰身上不由傳來一陣寒意,這感覺和一年前那地下河水卻是極像,想來這河水和這潭水卻是想通的。
王辰咬一咬牙,將兩桶水挑滿,他修煉一年,雖然道行進步不多,身體素質卻是好了很多,挑一擔水,已經不是問題,可是當他將水挑到那缸里,卻不由吃了一驚,那口缸看起來不大,但是不知為什麼,一桶水倒下去,竟還沒沒過缸底,王辰粗略地算了算,那一缸水至少要十擔才能填滿,而在王辰面前竟有十幾口這樣的大缸。
豹爺此時已經喝上了酒,因為還不到吃飯時間,那胖子廚師也陪在一邊,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來,喝到盡興處,兩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喂,你看什麼看,要是吃晚飯前還沒挑滿這些缸,就別想有晚飯吃了!」豹爺瞥了王辰一眼,惡狠狠的說道。
王辰心中一怒,雖然心中不服,卻也沒有辦法,王辰挑著水桶,又向水邊走去,等到晚飯開始時,王辰也不知自己挑了多少擔水,只是面前的那十幾口大缸,卻只滿了一半,飯堂里傳來陣陣的飯香,王辰的肚子也叫得更響了,他這才想起,自己這一天滴米未進,想到這里,他的身體似乎也配合著他的想法發起軟來。
「嘿,你們看,那不是小師祖嗎?」在不遠處一個諷刺的聲音傳入王辰的耳中,那幾人他卻是認識的,都是好字輩的弟子,說話的正是好字一輩中的三師兄好悟,王辰曾經听林昊宇講過,這個三師兄是好字一輩弟子的佼佼者,除了修行多年的大師兄好山和二師兄好河以外,好字一輩中就屬他修為最高,但此人雖然修為高,為人卻是萬般沒品的,特別是落井下石這等事情更是他的拿手好菜。
「小師祖,辛苦你了!」好悟慢慢走到王辰身邊,回頭向身後的師兄弟們看了一眼,做個鬼臉,然後輕輕在王辰身上一拍,別看這一拍看似輕飄飄的,其實卻內含巨力,王辰此刻本來就是又累又餓,被他這一拍,腳下一個釀蹌,幾乎要跌倒在地,但是王辰咬緊牙根,苦苦支撐下,終于只是身子一晃,沒有倒下。
好悟看著王辰滿臉的汗珠,因為憋著氣的緣故,臉s 通紅,他倒是來了興趣一般,譏笑道︰「想不到小師祖如此厲害?」說罷,手上加力,定要王辰出丑不可。
王辰自己此刻也不知自己在叫什麼勁,咬緊牙齒,因為用力過度,牙齒之間摩擦出咯咯的響聲,但他仍舊沒有倒下去。
這下倒是好悟臉上無光了,若是王辰被他一摁就倒,讓眾人冷笑一番也就是了,沒想到這小子卻是個硬骨頭,這看在各位師弟眼中,讓他如何下得來台?
只見他手中再次加力,這次他是動上了真格,慢慢運起體內的內勁,王辰頓時覺得肩上的重量加了十倍不止,他也不由運上練陽**前來抵擋,只是他修為遠不及好悟,那里是他的對手,片刻之後,王辰體內便翻騰不止,一口鮮血月兌口而出。
眾人一驚,這時在弟子中有人出來勸道︰「三師兄,你何必和一個雜役的較真兒,待會飯涼了,那可就不好吃了!」
好悟看了那人一眼,道︰「好宇,這小子不知好歹,我便與他玩玩!」
林昊宇朝王辰做了個眼s ,讓他趕緊道個歉,但王辰此刻卻像一頭被激怒的貓,一雙眼楮冷冷地看著好悟。
「算了,師兄,要是被長輩們看到,還說師兄你氣量小,跟一個雜役過不去呢!」林昊宇扶著好悟的肩膀,顯然作為采花門的老油條,他的人際關系還是不錯的,周圍的好字輩的弟子將王辰嘴角上的血跡未干,怕真弄出人命來,倒是也不好交代,忙應和林昊宇道︰「師兄,我們趕緊吃飯去吧!」
好悟瞧了王辰一眼,袖袍一揮,冷笑道︰「小子,你給我記住了,你可不再是什麼小師祖了,我想打你就打你,這次看著眾師弟的面上就饒了你,要是下次讓我再看見你,我見一次打一次。」說完走入眾人之間慢慢向飯堂去了。
王辰看著眾人的背影,林昊宇慢慢回頭看了他一眼,神s 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