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牧夕就被通知要去當地j ng局里錄口供,楊爸楊媽都心疼她這麼累還沒得好好休息,可是身在異鄉,很多事楊爸這個小鎮長根本沒有什麼話語權,人家能給他一分薄面都算不錯了。
好在從酒店去j ng察局有段路,再加上早上上班高峰車流有些堵,是以楊牧夕有時間思考自己該怎麼回答,她不斷的假設自己就是辦案刑j ng,然後自問自答,在腦海里演繹了一番縝密的邏輯推理過程,等到目的地的時候,她已經準備的仈ji 不離十了。
雖然心里藏著事,但再次來到j ng察局,那種似曾相識的親切卻讓她倍覺輕松,在前台民j ng的指引下,他們很快就到了專案組刑j ng的辦公室里。楊爸楊媽這兩位不相干的人進去沒一會兒就被請了出去,在大廳里等著。
「姓名?」刑j ng坐在電腦桌前,一手放在鍵盤上,一手按在鼠標上開始詢問。
「楊牧夕。」楊牧夕看了眼問話的刑j ng,四十來歲,沒有普通民j ng的那種匪氣,濃眉大眼,開口說話很沉穩,讓人听在耳里有種擲地有聲的感覺。
「年齡?」
「19。」楊牧夕把背靠在椅子上,雙手搭放在膝蓋上,頭微低,眼楮注視著辦公桌和刑j ng上身交界的地方,努力讓自己表現得略有些拘謹的模樣。
「戶籍所在地?」
「DY市XX新區XX街道。」
「說一下你被綁架的過程。」刑j ng一邊听著,一邊雙手在鍵盤飛速敲打著,「不要緊張,慢慢想。」
「大概一個月前,我和朋友參加一個車友會去登山,然後夜里抄小路下山的時候就被人綁架了。」
「嗯?你朋友呢?」
「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在車後備箱里,然後就被囚禁在那個舊廠房里了。」
「嗯。」刑j ng一邊記,一邊在心里想著這個女生倒是挺沉著的,答話間絲毫沒有拖沓,也沒有許多里吧嗦的負面情緒表達。
「說說看,你這些天被關在那兒的生活。」
「剛開始的時候我很害怕,不知道他們抓我干嘛,後來發現他們抓我來是做研究的,我好像成了他們的小白鼠,之後每天差不多都很規律,他們是不是做人體器官交易的啊?」
「你在里面看到其他受害者過嗎?」刑j ng抬起頭瞥了她一眼。
「沒有,好像就我一個。」
「那就不要亂猜。他們抓住你做了什麼研究?」
「我不知道,反正每天過得就跟在醫院似的,抽血拍CT之類。」
「他們有沒有對你進行暴力?」
「第一天有,後來偶爾也有。」
「嗯,怎麼打你了?」
「就拳打腳踢。」
「嗯,等下去驗傷一下。」
「沒有特別嚴重,那里也有人給我擦藥過,現在差不多都好了。」楊牧夕可不想去被那些法醫模來模去,一想到那些法醫就有些發冷。
「有沒有對你x ng侵過?」刑j ng問出了楊牧夕始料未及的問題,她的臉瞬間便紅了,胸口里緊跟著一堵,有種氣血翻滾的感覺。
刑j ng看她囁嚅著說不出話,還以為她是在那里難為情,于是又繼續追問道︰「點頭或者搖頭表示就可以了。」
楊牧夕忍著惱意,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怎麼樣侵犯的?」刑j ng不依不撓的繼續追問,听在楊牧夕耳里簡直想抽他了,你還想現場听說書不成?
楊牧夕閉口不言,刑j ng卻沒有停止的意思︰「多少人侵犯過你?」
「一個。」
「怎麼侵犯你的?有沒有x ng暴力?」刑j ng一邊記錄著案情,一邊繼續剛才的問題,臉上絲毫沒有動容。
楊牧夕不做聲了,本來看這家伙還算順眼的,現在怎麼看怎麼惡心,被他問話真是如坐針氈,巴不得他快點問完,她好趕緊回家。
接下來刑j ng又問了很多細節x ng的問題,楊牧夕能簡答就簡答,充分做到了惜字如金這四個字。
當楊牧夕坐久了開始不時扭動的時候,刑j ng總算問到了昨天那場大火,還有那些尸體。
「前天是發生過爆炸,還有槍戰,不過我一直被關著,你知道的,每天都是很規律,窗戶跟門都鎖著我想逃都逃不了。」
「沒有人來找過你?」
「沒有。」
「你沒有求救過?」
「沒有。」
「為什麼不求救?」
「敵人的敵人未必是朋友。」
「這麼說你在里面餓了兩天了?」
「應該是一天左右,發生槍戰是下午的事了,發生火災是在第二天上午。」
「你一整天都在那個房間?」
「是。」
「還有沒有其他情況要說的?」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有疑點的他甚至重復問了幾遍,偵破這種案子,光是口供遠遠不夠的,還得去案發現場反復勘查。
「沒了,那天我又餓又怕,一直都縮在角落里不敢吱聲,後來起火了煙冒進來了才跑到水龍頭下沖水。」楊牧夕補充道。
「嗯,你看看,寫的對不對?」刑j ng把口供打印了一份遞給她看。
楊牧夕逐字逐句的看完,基本和自己說的一模一樣︰「嗯,沒有問題。」
「這里,這里簽字,然後按個手印。」
楊牧夕簽完字,用食指沾了點印泥在相應的位置摁了指印︰「好了,可以走了嗎?」
「嗯,隨時保持手機暢通,有情況的話還需要聯系你。」
楊牧夕點點頭,心里想著等她回到了DY市,才不會再來這個鬼地方了。
等在外面的楊爸楊媽只當是普通的詢問,以為j ng方想要破案所以找個現場目擊者提供線索。楊牧夕上前牽著爸媽的手,沒別的,只是想給他們安慰,也給自己點安慰。這世界這麼黑暗,只能自己堅強,點亮一點亮光,照耀身邊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