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 第九十九章 血腥味的刺激,嘔吐一地

作者 ︰ 卡拉左夫

()黔驢技窮,李瑱不願再磨蹭下去了。他迎身而上,將身子骨放松,提升了狀態後,他要使出真本領來,道︰「廢話不多說,讓老夫看一看你的廬山真面目,究竟是何方神聖。」

認真的李瑱是可怕的。黑衣人頭目像是一片在大海中航行的孤舟,很容易叫一個大浪花打翻,他還來不及將小船翻轉過來,就被李瑱一槍抵住了喉嚨,只要一送,他就會船破人亡。

黑衣人畢竟是有些骨氣的,他光棍地垂下雙手,不作無謂的掙扎,只是道了句︰「我雖敗猶榮,你不敢殺我的。」

李瑱微微一笑,叫過李石等人將黑衣人拿下,便收了槍,摘下黑衣人的面巾後,發現是生面孔,道︰「先關起來,來r 好好審問。」

不遠處韓氏屋子沒有傳來任何的動靜,黑衣人頭目有些著急了,他臉上閃過慌亂,落入李瑱等人的眼中,這一下更肯定所謂的後手,是一個笑話而已。有自己的兒子雲帆守著,李瑱不擔心會發生變故。

將兩個活著的俘虜施加禁制,讓他們不能自殺,李瑱才揮揮手,讓李石等人押下去,再分出些人手打掃戰場。說實話,在中秋之夜發生這種事情,是前所未有的,盡管李瑱未在臉上流露出不滿,這不代表他心里是平靜的。這群黑衣人太囂張了,他得找一個萬全之策,解決掉後面的黑手。

也幸而李府在章州城的郊外,附近沒什麼人家,若在城中發生這種事情,其鬧出來的動靜應早就被鄰人知道,死了這麼些人,官府肯定也不會置之不理的。打掃場地自有下人搞掂,雲帆等到李瑱回返,才放下心來,半個多小時的戰斗,他只是守護著母親韓氏,錯過了自己父親的j ng彩表演,算是一件不得已之事。沒有領略到父親耍槍時的風采,是一件憾事呀。

「爹,您沒事吧?」見到李瑱提著長槍回返,雲帆關心的問道。他這個做兒子的尚未成氣候,連擊退來敵都需要李瑱親自上場,他很有羞愧之處。

李瑱進來時已看到被擊暈的兩個黑衣人,他笑了笑,道︰「沒事,你爹我出馬,區區宵小之徒,還不是手到擒來。」

雲帆接過長槍,手里一沉,他來不及細看,著急問道︰「爹,這就是您的武器?很重呀。」

「呵呵,你小子,這不算重。等一下幫爹擦一擦,放在牆角就行。」李瑱坐了下來,從韓氏手里接過一杯茶,喝過一口後吩咐道。

長槍槍身非金非鐵,雲帆估計不是金屬打造的,應該是某種柔韌x ng很好,可直可彎的木料所造,囿于見識,他叫不出材料的名字。槍頭鋒銳,在燈光之下發出森然之s ,這是極其鋒利,極其懾人的長槍,是雲帆所未見過的。

從小冬手里取過一塊抹布,雲帆無師自通般將槍身擦了個遍。剛才跟黑衣人頭目的戰斗,連槍頭都沒有沾上一丁點的血s ,就將所謂高手擊敗,這本是正常的,雲帆很驚訝。看到他依依不舍將李瑱的武器放到角落後,韓氏心中定下來了,道︰「孩子,剛才的那些本事,是鐘叔叔教的嗎?看上去孩子你學得不錯。」

雲帆「嗯」了一聲,應道「是的」,他發現門口的兩個黑衣人還在,便自告奮勇道︰「爹,娘,這兩個人孩兒先拖下去,讓李石叔叔等人處理,免得癱在這里礙眼。」他想到剛才的李瑱他們戰斗過的地方去看一看,是明白到今晚的鬧劇應該結束了,再留在這里已無多大必要,因為李瑱已回,保護韓氏的責任有他在就夠了。

像是看穿了雲帆的心思,李瑱點點頭,道︰「去吧,我就知道你小子要到那邊去看一看,這種事情讓你先接觸一下,也是好的。」韓氏緊跟著叮囑一句,叫雲帆小心些。

雲帆點頭應承,歡呼一聲便出了門,一手提著一個黑衣人,急匆匆的到了劉方肇的屋子之外。他發現現場已沒有留下或死或傷的人,只是地面上的血跡猶在,未來得及清除。迎面是一股血腥味道,這叫他狠狠的咳嗽一下,撲鼻而來的不是花香,只有血的味道。在雲帆看來,這是他不適應之處,他從未想過一個小小的戰場居然會如此的血腥,當然,這還是倒下的人被拖走之後。

劉方肇仍留在場邊,他見到雲帆到來,轉過身,微笑著近前幾步。剛才一場淋灕的戰斗,他氣息已穩定下來,此時還沒有睡覺,是激情猶在,舍不得就這樣睡過去而已。

「師叔。」雲帆恭敬地叫了一聲,這兩人也是他們的同伙,就這樣被雲帆丟在地上,因為王濤陳福折了回來,他們顧不得收拾自己身上的小傷勢,要漏夜將這一塊清理干淨。

「王大哥,陳大哥,你們沒事吧?」雲帆知道他們身上有些傷痕,這很明顯,是以關心的問了一句。

「少爺,沒事。區區皮破,流一些血,不礙事的。」王濤應道。話完了就與陳福一起,將這最後的黑衣人收了過去,提著他們就往府外而走,「少爺,這兩個暈倒的家伙,就交給我們了,您早些安歇罷。」這是陳福的話。

雲帆在夜的灑著血的院子里站立著,和他的師叔一起。劉方肇侯等激情慢慢退去,便要回房休息,雲帆忍著,濃濃的血腥味叫他嘔吐出來,這是今晚的酒,今晚的美食,在胃部未曾消化,就這樣灑落在血腥的戰場。一通嘔吐之後,幾乎連黃膽水都冒了上來,他嘴角發苦,頭腦像是不清醒了,搖搖頭,只能慢慢地離開。此時李府中人忙碌著,打來清水,將最後的血跡清洗了,有關切者包括他的師叔在內,看到雲帆在嘔吐,想過來幫幫忙,卻被雲帆拒絕了,作為一個男子漢,他明白,不能被眼前這種血腥嚇倒。適應的過程或是辛苦的,但雲帆不畏懼。

月亮傾斜,中秋夜尚未過去。

夜靜了,雲帆回到自己的屋子內。忍著一股氣,他回到房間後終于將黃膽水嘔吐出來了。這一次雖未見到死人,可流血不少,殘留在地面上的濃濃的味道,讓他這個尚算純潔之人很是受到刺激,這自然是生理上的。血腥味鑽進他的鼻子,散入他的胸間肺部,在胃部停留,扯出了他的未消化完的晚餐,嘔吐過後,雲帆似乎仍能從嘴角體味到那份血腥的味道。他暈暈的頭部雖是清醒了,卻有些手足無措。

江湖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的美麗,相反是殘酷的,血腥的。一切在美麗風景後面隱藏著的事實,總是活生生的叫人難以接受。雲帆膽子不小,勇氣不弱,若是今晚由他來擊退來犯之敵,可能他會將第一第二個黑衣人擊倒,卻仍狠不下心來一刀一劍將之殺死。

區區血腥味就讓雲帆不好受,想當然的,他殺不了人。還有可能叫黑衣人頭目傷到,畢竟這是拼命的游戲,是血腥的戰斗,來不得半點仁慈。他躺在床上,久久都不能入眠。兩個丫頭回來,也像是受到些驚嚇,不過她們的表現好一些,因為此時小冬小池睡了過去,不再輾轉反側。

雲帆要做一個噩夢,不能如意;要做一個美夢,也難如願。他在腦海中補充出不久前的那場戰斗,除了刀光,更多的是血腥。他像是睡了過去,卻感到自己很清醒,手里抓著黃j ng,想靠著老道士的禮物穩穩的睡過去。許久之後,可能是差不多天亮時,他才昏昏睡著。他的鼻孔里猶殘留著那一種血腥的味道,叫他太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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