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向前沖

作者 ︰ 卡拉左夫

()在煩躁的作用之下,雲帆夾一夾馬月復,想往前面奔跑一陣子,發現他的兩位師兄似乎落後了幾步,便沒能自個往前,他好像听到大師兄跟二師兄在談話,聲音不高,听不到真切,就問道︰「大師兄,你們在談些什麼?」

「沒有什麼呀。」田鵬飛望著雲帆,他和胡銓一道,在雲帆的後面騎著馬跟上來,速度不快。

「真的?」雲帆狐疑著道,他分明听到了些什麼,耳力卻沒有真正展開,听不到談話,心底的煩躁再次發作了。

甩一甩頭,總不能將之甩出去,雲帆感到胸口似乎有一團棉花狀的物事在堵著,這未名的煩躁呀,雲帆想奔跑,但發現時機不適合。

「師弟,你沒事,怎麼臉s 有點紅?」田鵬飛問道

「是呀,師弟。」胡銓同樣看出來了,雲帆的臉s 不正常。

「有嗎?」雲帆模一模自己的臉頰,「正常得很。」這是沒有照鏡子時的自我判斷,他以為臉s 是正常的。

「嘿嘿,師弟,老實交代,是不是舍不得離開馮妹妹的家。」突然田鵬飛轉出這一句話來,叫雲帆驚訝,更叫胡銓驚訝。今r 離開文縣,往北邊去,是小師弟的主意,怎麼能夠講雲帆舍不得離開呢?二師兄有些疑惑。

「大師兄,真是的,人生離離合合,就是最正常不過的,我沒什麼舍不得的理由?」雲帆像是回答,更像是自問。

「開個玩笑而已。」田鵬飛笑道,「不過,我看嘛,這麼急著趕路,小師弟怕且有點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呵呵,大師兄,都跟你們提過了,到金陵去,是想見識一下那邊的風光,看一看那邊的人事,順便見一見子芋兄弟,也引介給你們認識。這就是正事了。」雲帆此時的心中煩躁之意不能排遣,堵著的棉花物有繼續膨脹的征兆。他坐在馬背上,盡管和大師兄等談話,語氣是正常的,動作就難免因了心中的這樣物事,而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了。他放松了手腕,放松了雙腿,馬兒在這種情況之下,速度變慢。

「嗯,好像是這樣子的,二師弟,是?」

胡銓只是點點頭,爾後突然對著前方道︰「師兄師弟,你們看,前面的不是那虎門鏢局的人嗎?」

因速度慢,而且在講話,雲帆和田鵬飛都忽略了前方的路況,只有胡銓在旁听的時候,往前面瞧了瞧,就見到了那疑似虎門鏢局的人。

「哦?」雲帆聞言將視線擺到了前面,他們路的前方。只見到遠遠地有好幾個人正護衛著車子,大白天里,雲帆看得真切,其中一人從背影上判斷就是張鐵衣了。

「巧合呀。」雲帆言道。

「算是巧合。」大師兄也這樣認為,二師兄不發表意見,他只是將自己見到的東西講出來給兩人听。馮盼盼的問題解決掉,那只中山狼就相應地被胡銓拋在一邊。那只麒麟的不凡之處,從它的表皮很難被普通的刀劍以及蠻力割破,就可見一斑了。不僅是雲帆,那一天的胡銓同樣想起了山上的白狐,以及山上的老道士,師傅的r 子過得怎麼樣呢?胡銓想過回去,但明白還得需要多一點時間在山下,他們的歷練,方開始沒多久。

雲帆三人遠遠地吊在虎門鏢局的人後面。對雲帆來說,文縣就是一條分割線,虎門鏢局的事情,他已沒有多大的興趣去插手了。慢悠悠趕路,不能清除雲帆心里的焦躁,他終于沒能忍住,將速度提起來,超過前方人,到更前面去,這是幾人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後,雲帆以趕路為理由,對兩位師兄喊出了「往前沖」之口號的。

虎門鏢局的人只感覺到後面來人如一陣風般從他們身邊吹過,爾後是兩位道長,這三人皆是他們熟悉而陌生的。熟悉自然是認得的意思,陌生就在于他們的交情淺得很。雖然在文縣時,在進入文縣之前,張鐵衣和周復的關系進了一步,算是加深了感情,而對于雲帆三人,他們之間的關系仍保持住原狀。

當發現後面來人,且速度很快,扭頭時見到是兩位道長以及雲帆公子,張鐵衣還以為是沖著他們而來,想結伴而行的。很快他就知道,雲帆三人只是趕路,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們好像連招呼也沒有打,就從自己身邊飛過去,張鐵衣多少有些失望。要知道,羅雙全負傷且留在文縣養傷之後,他的鏢隊經歷兩次三番的折損人手,臨時通過周復雇請到幾個趕車的可靠之人之後,仍顯得人手不足。

傷的傷,死的死,可以說,為了這一趟鏢,虎門鏢局承受了極大壓力之後,歷經了極大的損失,人員之傷亡,這不是銀子金子可以彌補的。無奈接下了這趟鏢,他們得完成任務,將鏢物安全送到目的地。于文縣的幾天停留,一方面讓他們休整,一方面可以讓張鐵衣等計劃好剩下來的路程。

前路如何,都是需要他們去走出來的。張鐵衣雖說沒有奢望過雲帆等人照顧他們接下來的行鏢,可還是多少存了點僥幸之心。這時候雲帆三人的直接飛到他們前面去,就很叫張鐵衣這個老江湖知道,僥幸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嘆一口氣,張總鏢頭吩咐下去,鏢師們打起j ng神來,這是他們從文縣出來的第一程路,得像前面所走過的路那樣,堅定而勇毅。

張天洛及其兩位師兄亦跟在車隊里。本來按照張鐵衣的意思,是想留一個人,從他們三人里留一個人照顧羅雙全的,卻被羅雙全拒絕掉,以鏢物重要為理由拒絕,而且,他的傷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的嚴重。張鐵衣執拗不過,只好請求了周復,希望能夠幫他看顧一二。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這趟鏢之前,張天洛沒怎麼經歷過生死。這趟鏢走了將近一半,他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沉穩,這是其人的收獲。雖然比起雲帆等人,張天洛在武力值上,遠遠不如,在臨危不亂之膽力方面,同樣有所欠缺。可他知道,當自己經歷了這些劫難,人在成長,人亦在進步。年輕人的嬌氣,年輕人的浮躁,大抵就在這樣的經歷中,被慢慢磨去。

他沒有像張鐵衣那般,存有希求雲帆等人幫助的僥幸。所謂的送佛送到西,並不現實。雲帆等人遠遠的離開,他只視作未正式道別的離散,此時的他,拍一拍腦袋,對于他們的恩人,似乎忘記在他們離去之前,正正式式道上一句感謝呢?

一通猛跑,雲帆多少將胸口的那團棉花撕開一部分,煩躁或者說是焦躁,已沒有蔓延下去的態勢了。他吁一口氣,這通猛跑,似乎真如靠著自己的雙腳在地上奔跑那樣,很有當年在c o場上奔馳的感覺。實際上卻是那匹馬在代勞,他的目的僅僅是將體內的煩躁排出來而已。

這是雲帆學會騎馬之後,第一次如此高速的策馬。跟在雲帆身後的是大師兄以及二師兄,緊跟著小師弟如此急速的奔馳中,兩人心中的暢意也揮發出來。當雲帆將速度降下來時,大師兄笑道︰「師弟,怎麼停下來了,繼續。」他二話不說超過了雲帆,直沖前方。

「哈哈。」雲帆大笑道,「好!」

連帶著胡銓也隨著他們的腳步,開始了二次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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