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官道上一個馬車呼嘯而過。(揚起層層黃土。仔細一看趕著馬車的人竟然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少年。
「趕了幾天的路。怎麼還沒有到。不是說皇叔他們就在京城附近的縣上嗎。怎麼這幾天又開始趕路了。」簾子從里面被掀開。露出一個綁著兩個圓髻的小女孩。女孩瘦弱的小臉因為這幾天的連日趕路。顯得有些蒼白。
這個小女孩正是北冥馥兒。她一听說冷泠的消息便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就鬧著要去找北冥冽。不相信冷泠真的死了。
楊慕風知道她想要離開京城怕路上出了什麼事故。又抽不開身親自陪她離京。就一直讓人小心守著。就是怕北冥馥兒一個人偷偷離開。結果沒想到還是讓北冥馥兒給偷偷跑了出來。
蘇逸見北冥馥兒掀開簾子爬了出來。急忙將馬車停住。雖然他在馬車中鋪了幾層被子。又墊了軟軟的皮毛。可是還是擔心她受不住路上的顛簸。
一出了京城。他便後悔了。暗罵自己的沖動。曾經幾次想沿原路返回京城。可是看到這張瘦弱的小臉便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只想完成她想去做的事。哪怕路上有再多的危險。自己也盡力去護她周全。這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想要去保護的女孩。又怎麼會看著她傷心難過。
「公主。前面是個小鎮。連著趕了幾天的路。應該快追上了。也不差一晚的功夫。不如今天就找個客棧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起來趕路。」蘇逸看了看天色說道。
北冥馥兒想開口回絕。『雅*文*言*情*首*』但是看到蘇逸風塵僕僕的臉。有些不忍心。改口道「好吧。今晚就先休息一晚。」
自己天天在馬車中還好。馬車中鋪了厚厚的被褥一點也不顯得顛簸。累了躺下就直接睡了。可是蘇逸就不一樣了。為了趕路一直在沒日沒夜的駕車。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蘇逸听到北冥馥兒的話。松了一口氣。將北冥馥兒小心的抱進馬車中。小丫頭這幾天累壞了。天天啃著干糧幾乎沒怎麼睡過。他看著就心疼。
「蘇逸。謝謝你……」北冥馥兒在蘇逸轉身的時候突然道。
「公主。這些都是屬下應該做的。」蘇逸沒有回頭。嘴邊帶著苦澀的笑容。淡淡的回答。
「逸哥哥。你還是向以前那樣叫我馥兒吧。」
「屬下不敢。」
「你……」北冥馥兒惱怒的瞪著眼楮。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再次相遇。眼前這個背影和她模糊印象之中的小哥哥不一樣了。
小的時候那個小哥哥。總是對自己百依百順。而她也喜歡粘著他。現在也是一樣。自己想要的他也總是會為她完成。可是他們之間卻像是隔了一層東西。再也沒有兒時的親密。
「這是宮外。你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星璨公主偷偷從京城跑出來了嗎。」北冥馥兒無奈的開口。
難道是自己對他太凶了嗎。她承認自己一開始是故意疏離他的。誰讓他一消失就是這麼長時間。在點香樓的時候還一副臭屁樣。可是後來自己都主動示好了。他還是這一副樣子。
「小姐坐好。天色不早了。還要盡快趕路。」蘇逸將車簾放下。輕揚馬鞭。馬車慢慢跑了起來。
「討厭鬼……」北冥馥兒鼓著腮幫子咬著牙說。
「你說什麼。馥兒離開了京城。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現在才來報。」這邊北冥冽接到消息時。差點送信的人給殺了。
「公主從知道昭儀娘娘離世的消息。不吃不喝。除了小少爺外任何人都願意見。所以並沒有現公主偷偷離開了。大人這些日子不在京城。回來以後才現公主已經離京了。急忙差了奴才來報信。」送信的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一路跑死了幾匹馬。才趕到清水縣。
「知不知道公主現在走到哪了。」北冥冽手背在後面。一張紙被握的皺巴巴的。
「公主不能騎馬。所以一路上應該是乘馬車。行程可能會慢一些。不過估計也就是這兩日就能到了。」送信的人戰戰兢兢的回答。
大人一知道公主離開京城的消息。就派人去打听。可是卻沒有消息。但願這個小祖宗不會出什麼事才好。不過小少爺向來謹慎。有他陪著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
楊府的人雖然對突然冒出來的小少爺有些疑惑。但是府中上下沒有一個人不尊敬這個新來的表少爺。
「蘇逸在跟著公主。」
「是。」送信的人不知道北冥冽為什麼突然問起來自家的小少爺。該不會是要降罪于他吧。心里不免有些擔心。
「回去告訴你家大人。就說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讓他不必再管。只安心的做手頭上的事便可。」北冥冽想了想說道。
「奴才遵命。」送信的人走出客棧的門。只覺得背後冷汗淋淋冷的厲害。
「主子。屬下這就派人去尋找公主。主子也不必太擔心。蘇少爺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卻謹慎小心。公主想必不會有什麼事情。」李德听到北冥馥兒偷偷跑出京城也驚了一身的冷汗。
「不必了。也看看蘇逸的本事。」他當初能在京城冷天城眼皮子下面這麼多年。沒有一點本事絕對做不到。也看看這個從小與馥兒定親的男孩有沒有資格當得了東夌的駙馬。
「你去租一套院子。怕是要在這里呆上幾天了。」馥兒既然來了。在繼續趕路就有些不合適了。不如就在著等上幾天。
況且馥兒的腿住客棧也不方便。沒想只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小丫頭竟然和冷泠的感情如此之深。
想到冷泠。北冥冽的心里不禁有些煩躁。她要如何對馥兒說。難道對她說自己是因為保護若惜。所以才不惜殺了她。
她會怎麼看自己這個皇叔。那個女子是她最喜歡的泠姐姐。除了皇兄皇嫂和自己之外。他從來沒有見過馥兒如此喜歡過一個人。而自己卻誤傷她。
他最擔心的就是馥兒會想那次一樣。再次封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