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夌現在的局勢微妙.皇宮更是爾虞我詐之處.如果冷沒有愛上任何人.她一點不擔心冷會受欺負.但是現在知道冷的心思後.從再次相遇的驚喜就變成了擔心.
冷在感情上向來是一個簡單之人.你能拿出一分的真心相待.冷便會以十分的真情相還.否者當初也不會為了她.在死亡之地放棄自己的命.放棄報仇.故意輸給她.只為了她能夠活著.
自己是希望冷可以遇到一個能夠融化她的心的那個人.但是那應該是一個給她帶來幸福.而不是帶給她的只有傷痛的人.
最起碼現在她所看到的只有這樣.也著實對北冥冽沒有什麼好印象.誰讓他為了救那個做作的丑八怪.傷害她的冷.
不行.她一定要勸冷和自己一起離開……
就算他沒有傷害過冷.但這家伙被自己這個沒武功的人刺了一劍.就半死不活的.又拿什麼去保護冷.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中了劇毒.並且在這之前就已經命不久矣.」這幾個月他明顯察覺到有人在不惜一切代價去打听他的消息.所以才帶筱竹出來游山玩水散散心.順便再避開風頭.
現在想來打听他下落的人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一國之主.也只有這個人.才能查的出他的身份.
「中了劇毒.真的快死了.」完了.這回闖禍了……
她雖然是想他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若是人真的死了.她還不得被冷追著逃命.到時候她上哪去陪冷一個夫君.
死定了.宮筱竹恨死了自己的莽撞.她不在乎北冥冽的死活.她在乎的是她家的冷.這個男人死了.冷豈不是傷心死.
「那個……小兮兮.他中的毒你應該能解吧.」宮筱竹試探的問.能讓小兮兮說出命不久矣四個字.那人離死也就真的不遠了.
他中的是什麼毒.竟然連小兮兮都無能為力.
「說不清楚.不過單看面相.此毒已經入骨髓.」百里兮凌想到他和筱竹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心中微凜.「怕是活不過十日……」
「凌……」宮筱竹眼巴巴的望著自家相公.
「我試試看吧.」百里兮凌無奈道.他最見不得自己小妻子可憐兮兮的表情.只要她一露出這種表情.就是去救一個十惡不赦之人他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他被稱為神醫.卻輕易不出手救人.醫是他最大的保命符.卻也是他最大的催命符.不是他見死不救.而是因為救一個陌生之人丟了自己還有他所在乎之人的性命.他寧願做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所以即便北冥冽是一國之帝.自己也不會出手相救.他百里兮凌不差這一個人情.至于東夌國換了皇帝和他又有什麼關系.這個世上他唯一在乎的也只有身邊一人.
那一次他因為一個義字.害的她陷入危險之中.自己耗盡畢生所學逆天而行為她續命.兩人才沒有天人永隔.
上一次他為了一個承諾.把她一個人留在客棧.險些又失去她.從那次以後他便想通了.什麼也比不上她的一嗔一怒.這個天下太大.而他的心太小.小到只能裝下一個人.
說起來他還欠了冷泠一個人情.既然自己的小妻子都開口了.他便勉力一試.
「冷小姐.在下略懂醫術.可否讓在下看看.」百里兮凌語氣疏離的開口.不是他對冷泠有什麼意見.而是他性子向來如此.
冷泠將北冥冽扶到床上.急忙讓開位置.這一會兒的時間.百里兮凌的身份她的心里已經一清二楚.听見他說那一句話.自己自然是求之不得.
百里兮凌撕開北冥冽的衣服.看了一下傷口.向後伸出手.宮筱竹急忙遞上一個藥瓶.百里兮凌看都沒有看直接將藥灑在北冥冽的身上.然後同剛才一樣把手伸向背後.只是這一次不同的是.他的手中多了一個藥瓶.
宮筱竹將早已準備好的紗布放在他的手上.把藥瓶收起來放進自己斜跨的小包包里.百里兮凌熟練的將傷口包扎好.回頭向宮筱竹輕輕一笑.兩個人顯然已經配合已久.才會有如此默契.
冷泠擔心北冥冽的傷.但也沒有忽視這個小細節.心里為自己的好友感到開心……
百里兮凌半響才臉色凝重的將放在北冥冽脈搏上的手收回.「他是什麼時候中的引魂.」
「引魂.」北冥冽中的毒叫引魂.
「引魂是什麼.」宮筱竹見他面色凝重.好奇的問.她從小兮兮那里知道不少東西.可是從來沒有听她提過引魂這兩個字.
「傳說中有一種花是引魂之花.此花長在黃泉路上.火紅妖艷.花開不見葉.有葉不見花.花葉永不相見……」
「彼岸花.」宮筱竹和冷泠異口同聲的開口.但冷泠卻想到了更多.那個詭異的小院子漫天的紅色讓她印象非一般的深刻.
「據我所知.彼岸花的鱗睫有毒.難道是引魂就是彼岸花的毒.」她印象中彼岸花的毒毒性並不強.為什麼狐狸中的毒會如此的嚴重.
「彼岸花.這個名字倒是貼切.」百里兮凌對于冷泠和宮筱竹說的名字一點也沒有好奇.彼岸花應該是她們那里叫的名字.不過冷泠對彼岸花的了解倒是讓他有些驚訝.
「石蒜雖然有毒.但是其毒並不足以讓人致命.所謂的引魂並不是指一種植物.石蒜之毒本不致命.但若是與另一種花混合.便是劇毒.見血喉嚨.並且沒有解藥.所以才被成為引魂.引往黃泉之路的毒.」
「據我斷定他身上的毒至少已經有十年之久.至于再往上.我也說不清了.恐怕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剛才之所以會問冷泠中毒的時間.只是出于一種敬佩.即便是後來毒被暫時控制.能撐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
這種毒他也只是听說過.沒有見過.對它的了解也僅僅是源于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