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北冥冽因為我殺了你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冷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北冥冽因為我殺了你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
依舊如此的絕美.依舊妖孽的笑著.那雙深紫的眸子卻沒有了她所熟悉的溫柔.那麼陌生.一如初見般冷冽.卻多了一絲讓她心痛如絞的恨意……
「冷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北冥冽因為我殺了你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當冰冷的劍再次穿過胸口.鮮紅的液體順著銀色的劍留下.冷泠竟有些分不清流下來的是血還是淚.
閉上眼楮的那一刻.冷泠知道她輸了……
床上的女子睜開緊閉了兩天的眸子.看著周圍熟悉而陌生的擺設.一個斷了一腳倒在地上的櫃子.破爛的八仙桌.沒有窗紙的窗戶冷風呼呼的從院子里灌進來.輕輕一動床咯吱咯吱的響著.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冬日的冷宮比雪地里更冷.
冷泠扯了扯嘴角.漂浮在半空中看見離身體越來越遠.她以為自己要回去了.卻沒有想到醒來後回到了這里.
「小姐.你醒了.」趴在床邊的困得不小心睡著了的女子.在冷泠醒來的時候.也被驚醒了.
「冬雪.」冷泠嘴角動了動無聲的喊道.看著黑暗中因為自己醒來神色掩不住開心的女子有些恍惚.努力露出一個微笑.「石榴……」
她不是以前那個陪自己一直生活在冷宮的冬雪.自己怎麼忘了.那個愛笑的小丫頭離開了.因為不願意背叛自己受盡折磨而死.
「小姐.你終于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傷口還疼不疼.」借著清冷的月色.冷泠看見石榴眼角的晶瑩.
冷泠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這一世她依舊沒有愛情.卻有兩個真心關心自己的丫頭.「你……你……一次問這麼多.讓我怎麼……回答.什麼時候和冬雪一樣嗦了.」
干澀的聲音.在石榴耳中如天籟.她一直在外面守著.根本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直到皇上如一陣風從身邊過去.她擔心皇上會怪罪小姐.于是急忙跑進屋子里.
還是晚了一步.那把穿心而過的劍把她嚇的無法移動一步.只能看著小姐倒在地上.
「小姐.嚇死我了.我找不到百里神醫去請郭太醫.可是郭太醫卻說你沒有救了.我求皇上去請百里神醫可是皇上不見我.李德說百里神醫和宮小姐連夜離開京城了.我學著小姐以前給公主退燒的法子.去御膳房偷了一壇酒.小姐的燒退了卻一直沒有醒.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直到恍然間看到冷泠黯淡的雙眸.石榴才停下來.擔心的看著躺在皇上的女子.胸前白色的里衣還透著淡淡的血色.
百里兮凌帶著宮筱竹連夜離開了.這樣也好.免得筱竹看見這樣的她傷心.
他不是看見季若惜死了.一時接受不了.才會對自己把劍相對.而是真的想殺了自己.百里兮凌離開.郭天明的醫術有限.自己很有可能就死在這冷宮中了.
「冷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北冥冽因為我殺了你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季若惜的那句話就算像是詛咒一樣響在耳邊.她知道北冥冽會因為季若惜的死愧疚.可是卻重來沒有想過他真的為了季若惜殺了自己一次.並且有第二次.
胸口上的疼痛提醒著她.一切都是真的.那把泛著寒光的劍.那些從自己身上順著劍留下來的鮮血.這個可怕的場景並不是夢……
冷泠把手放在傷口上.兩次的傷都在同一個位置.竟然奇異的相合.再次提醒她季若惜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心疼的厲害.比傷口更疼……
「小姐.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皇上會……會這樣對你.」石榴還是問出了從冷泠醒來就一直憋在心里的話.
「你是想問他為什麼會殺我吧.」每一個字都仿佛要把她全身的力氣抽干.冷泠閉上眼楮聲音听不出喜怒.「因為我我殺了季若惜.」
石榴倒抽了一口氣.她知道冷泠去問季若惜要解藥.但是不知道冷泠竟然會殺了季若惜.皇上對季若惜比自己的命看的還重要.即使知道身上的毒可能會是季若惜下的.可是卻依舊留她在宮里並分為淑妃.位列四妃之一.
在石榴看來北冥冽喜歡冷泠.但是更愛季若惜.對于男人三妻四妾石榴覺得這再是普通不過的事情.
冷泠平復了一下心情睜開眼楮.正對上石榴了然的表情.苦澀一笑.
「小姐.皇上這麼喜歡小姐.一定不是故意的.只不過因為接受不了季若惜的離開才會一時激動傷害了小姐.等他忘了這件事就會接小姐出去的.」石榴不知道怎麼勸冷泠.笨拙的開口.卻沒有看見冷泠的臉色更白了一分.
冷泠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石榴.北冥冽是不是很愛季若惜.」
「這是當然.」石榴一時嘴快.懊惱的看了掐了自己一下.小心翼翼的看著冷泠.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實話.」冷泠故作不在意的開口.
「季若惜在南堇的時候就和皇上認識了.並且救過皇上的命.皇上對她自然是不同的.但是石榴看得出皇上也是喜歡小姐的.」她明明看得出皇上是喜歡小姐的.為什麼會這麼狠心想要殺了小姐.
石榴已經不叫北冥冽主子了.她雖然離開了暗影.但是在心里北冥冽依舊是她的主子.但是從看見他再次傷了冷泠.石榴的便對自己一直跟隨的主子失望了.小姐會殺季若惜一定和解藥有關.皇上怎麼能如此的無情.
冷泠想了半天.才理解石榴的意思.是說北冥冽喜歡季若惜.也喜歡自己.她忘記了石榴是一個古代人.對于男人三妻四妾覺得很普遍.
可是她冷泠要的卻是一份獨一無二的愛情.
北冥冽.你究竟是把對季若惜愧疚當成了愛.還是把愛當成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