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辦?那房子是我老公留下來的遺產,我想賣就賣你管的著麼?再說了……有人出高于市價一倍的價錢買你那破房子,那已經是祖上積德了。」秦娟白了一眼婉君,不屑地甩了甩手里的信封,「這錢你到底要不要,你要不想要我還就給自己留著了。」
「你……」一把拽過了那個信封,婉君緊抿著唇深吸了一口氣,「秦娟!從此以後你我一刀兩斷!」
「耶,這孩子脾氣還真夠大的呀。」啐了婉君一口,秦娟頭也不回地就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揮了揮手,順便說道,「還了住址到時候別忘了告訴我啊,我會經常去看你的。」
看著秦娟離去的背影,婉君驀地緊閉著眼楮蹲下了身子。
有時候,即便自己多努力,多付出,多拼搏,總有一些人會笑著沖到你的面前,帶著無所謂的姿態把你所有的一切都撕碎!然後你就低頭看著地上那些已經碎散了的回憶,看著自己當初忍辱負重的樣子,看著自己如何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看著自己……可笑的樣子。
看著地上那一滴水痕,婉君腦中一片空白。
那間屋子是爸爸留下來的唯一一樣東西了,爸爸還沒走的時候,經常坐在沙發上讓她枕著他的大腿,然後笑著輕撫著她的長發,柔柔地說,「婉君,當你心里有傷心事的時候就告訴爸爸,爸爸陪著你,爸爸會告訴你該怎麼辦。」
于是每天即便她再忙,再累,再絕望,她都會兀自對著空氣說會話,說了很久很久有時候甚至說得就那樣睡著了。雖然她一直都沒有得到過回答,可是她已然相信,爸爸是听得到的,只是他沒辦法和她說話罷了。
現在如果連房子都沒有了,那她要到哪里去找爸爸呢?她要到哪里去把心里的事情說給爸爸听呢?
蹲得連腳都麻木了,婉君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出了校門打了一輛車回了小區。
當她爬上樓的時候,房子的門是打開的。她推門進去,就看見了一個身影頎長,樣貌俊朗的男子正站在她的客廳里。
「你是……」那人听見了聲響便轉過了身,看見婉君後笑著問道。
「我是原本住在這里的原戶主的女兒。」婉君看著他手里的鑰匙隨即明白了他的身份,「你是買這個房子的人,是麼?」
「是,我是顧惜城,這是我的名片。」那人笑著遞上了名片,「房產證的交接已經由秦女士和我方辦完了,所以……」顧惜城指了指周圍,「小姐你準備什麼時候把東西搬走?」
「我……」看著腳尖,婉君也不知道猶豫了多久,「我想請問,你們願不願意把房子租給我?」
「實在對不起,我方應該沒有這樣的打算。」顧惜城想都沒想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是代理人麼?」
「是。」
「那我能跟你的雇主親自談談麼?」
「對不起,我的雇主身在國外暫時不方便,而且他買下這個房子是有他的私人用處的。」頓了頓,顧惜城笑道,「所以我們希望小姐你盡快把你的私人物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