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後沒有理會丁寶楨,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受了驚嚇的同治皇帝。她的眼中此時滿是關切和焦慮之色。
那邊,慈安太後也向同治皇帝投去關注的目光。
同治皇帝臉色先是轉白,接著轉青,身子在那里微微搖晃著,象是十分難受的樣子。
丁寶楨也注意到了同治皇帝的異樣和兩宮皇太後的表情,但此刻他卻以為,同治皇帝這是在故意裝相,吸引兩位母後的注意,心中不由得怒氣上升。
對于清流言官們近日來如潮涌般的彈章,同治皇帝卻一概不答(他並不知道同治皇帝其實心里對林義哲一直很是欣賞,再說還有皇後的枕頭風),令丁寶楨驚異之余,甚感惱火。由于坊間一直傳言皇帝性情頑劣,才能平庸(這一點可以在翁同龢的日記里找到佐證),加之皇帝又和林義哲年齡仿佛,想象力豐富的丁寶楨很自然的給林義哲貼上了「弄臣」的標簽,所幸林義哲不是京官,如果在京任職的話,只不準他還要歪想些什麼出來。
在丁寶楨的潛意識里,已經先入為主的有了同治皇帝袒護林義哲的想法,現在面對自己的下跪請旨,同治皇帝竟然當眾「演」了這樣一出「戲」出來,轉移了兩宮皇太後的注意力,怎能讓他不怒火中燒呢?
「臣請皇太後皇上即刻下旨!罷斥林義哲令其守制休妾!嚴旨申斥沈葆楨!」
丁寶楨用足了力氣,再次大聲說道,聲音震得大殿之內嗡嗡直響,不光兩宮皇太後,連李蓮英都嚇了一跳。
「丁撫台!休要咆哮驚了聖駕!」劉誠印喝道。
劉誠印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丁寶楨卻是一驚,他意識到自己剛才是有些孟浪了,急忙拜伏于地。連連叩首,惶恐地說道︰「臣語聲宏亮,未想驚了聖駕!請皇上治罪!」
同治皇帝斜坐在寶座上,以手撫胸,看著跪伏不起的丁寶楨,心下恚怒不已。
此時的他,心髒還在狂跳。
慈禧太後看著丁寶楨,臉色一時陰沉如水。
如果此時丁寶楨抬起頭來,看到慈禧太後現在的臉色,定會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
慈禧太後轉頭望了慈安太後一眼。慈安太後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她沖慈禧微微的點了一下頭。慈禧太後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慢慢的恢復了平和。
她的目光轉向同治皇帝,此時同治皇帝似乎慢慢的緩過勁來了,他坐正了身子,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丁寶楨,你且退下吧!林義哲這事兒,朕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丁寶楨听到皇帝語意不善,知道剛才自己的抗聲請旨的確驚到了皇帝。不由得後悔不迭。
他並不知道,剛才已然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須知清代朝儀規定極嚴,凡臣工召見,皆有定儀。以免臣工對皇帝有異常之舉,危及皇帝安全。象當年恭親王抗聲與慈禧辯論,便曾為太監喝止,由侍衛將恭親王帶下。事後慈禧曾因此免去恭親王多項職務。並下旨申斥。恭親王尚且如此,何況外臣。
丁寶楨剛才那兩聲大喝,同治皇帝已然怒極。一轉念之間,甚至想要殺了他,只是同治皇帝念在他誅殺安德海前功的份上,才沒有懲罰于他。
丁寶楨叩謝聖恩後,起身退出了大殿,慈禧太後和慈安太後看著他的身影在殿門口處消失,不約而同的對望了一眼,慈禧太後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說出了一個名字,她說話的聲音極小,沒有人听到,但慈安太後卻看出來了,她說的是「肅順」兩個字!
慈安太後微微頷首,顯然,剛才丁寶楨的狂妄舉動,也給他留下了同樣的印象!
此時的慈禧太後,眼前不自覺的,又浮現出了當年的往事……
那時同治皇帝年幼,一日軍機處收到一封山東道監察御史董元醇的奏折。折中提出由兩宮皇太後垂簾听政的建議,慈禧太後把折子給慈安太後看了,她們一致認為這個折子如果讓顧命八大臣看到,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就把這個折子「留中」了。
八大臣很是不放心這個折子的內容,于是一直催索,終于把董元醇的奏折內容看到了,結果大怒。八大臣隨即以皇帝的口氣把上諭草槁擬就,「……我朝聖聖相承,向無皇太後垂簾之體,朕以沖齡仰受皇考,大行皇帝付托之重,御極之初,何敢更易祖宗舊制?……該御史奏請皇太後暫時權理朝政,殊屬非是……」送往宮內用印。
看到上諭草稿之後,慈禧大怒,和慈安及同治一道召八大臣入宮會商。
肅順等人已經來了多時,听說慈禧太後大發雷霆,也做好了思想準備。他們按著尊卑,在怡親王率領下,走進煙波致爽殿,給兩宮皇太後施了君臣大禮。以往的時候,兩宮皇太後必賜平身,讓他們站著回話,今兒個卻一反常態,兩宮皇太後誰也沒叫他們起來。慈禧太後指著上諭草稿說︰「這是誰告訴你們這樣寫的?」
載垣叩頭道︰「回聖母皇太後的話,是臣等共同擬定的。」
慈禧太後問道︰「我問你,什麼叫上諭?」
載垣道︰「由皇上出面所說的話,就是上諭。」
慈禧太後冷笑道︰「那麼,我們姐倆說的話算什麼?」
「當然,當然是上諭了。」
慈禧太後問道︰「不遵上諭該當何罪?」
「這……」載垣語塞。跪在他身後的杜翰趕緊接茬兒說︰「臣等沒有不遵上諭的地方。」
「什麼?你還敢瞪眼不認賬?我問你,我叫你們怎樣寫來著?」慈禧怒道。
肅順不客氣的道︰「凡此大政,奴才幾個受大行皇帝的托付,自然會分別輕重緩急,非小臣所得妄議,董元醇是個小小的御史,一沒見解,二沒有作為。發此言論,無非是想沾名釣譽而已!」
慈禧太後氣得臉色鐵青︰「你們太不像話了,打算一手遮天嗎?」
「請太後把話說清楚,臣錯在何處?」肅順冷冷地說道。
「董元醇又錯在哪里?」慈禧太後反問道。
「他亂言莠政!」肅順厲聲道。
「你也給我說清楚點兒!」
「諭旨上寫得明白,請太後自己看好了!」
「肅順!你們如此專橫跋扈,眼楮里還有太後和皇上沒有?」
「臣等受先帝之命,贊襄一切政務,什麼都料理得了,原不需太後操心!可是太後偏偏要操這份心。又要看折子,又要過問一切政務。本就是多此一舉!」
慈禧太後大怒,猛然站起,咬著牙問道︰「你說什麼?」
肅順也毫不客氣的站了起來,高聲答道︰「顧命之臣,輔弼幼主。贊襄一切政務,不能听命于太後。請太後看折子,原本是多余的事情!」
慈禧太後听到這句話,氣得體如篩糠,指著幼小的同治皇帝說道︰「你們看看。才六七歲的孩子,什麼事都不懂。我們姐妹不替他做主,誰替他做主?」
她接著說道︰「你們可听清楚,對董元醇的折子。要重新擬旨。按我們姐妹說的辦!」
肅順厲聲喝道︰「恕臣等不遵,請太後收回成命!」
「你敢抗旨?」
「臣不敢抗旨,可是,請太後也別違犯祖宗家法!」
看到肅順聲色疾厲的樣子。才六七歲的同治皇帝嚇壞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肅順大吃一驚,趕緊跪到原處。不敢再言語了。但同治皇帝還是嚇得不輕,當場尿了褲子(「聲震殿陛,天子驚怖,至于啼泣,遺溺後衣」)。
見到同治皇帝嚇成了這樣,慈安太後大怒,當即斥退八大臣。但從那一天起,同治皇帝便落下了驚厥的毛病。雖然後來隨著他年紀漸長,好了許多,但是象今天丁寶楨這樣突如其來的驚嚇,還是難以承受。
「兩位皇額娘,兒子有些不舒服,接下來的接見臣工的事,怕是……」同治皇帝起身,話還沒有說完,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皇帝!」慈禧太後驚得手足冰冷,猛地從寶座上站了起來。
這邊劉誠印和李蓮英已然搶到了同治皇帝的身邊,李蓮英看到同治皇帝額頭滿是冷汗,面色慘白,一時間嚇得手足無措。
「快傳太醫!」劉誠印一邊扶著同治皇帝,一邊瞪了李蓮英一眼,李蓮英趕緊回身,頭也不回的沖出了大殿。
此時,候在偏殿朝房等候接見的李鴻章看到李蓮英和幾個小太監瘋了一樣的跑著,不由得愣住了。
這怪異的一幕只有短短的一瞬,接著一切又歸于平靜。
李鴻章又等了好久,才有一個太監前來通知他,說今天的覲見取消,改在明日。
李鴻章一時間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他立刻想到可能會和剛才的那一幕有關,但他猜不到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嘆了口氣,離了宮廷,回去賢良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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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同龢日記》︰「……上有疾,罷讀一日,飯後入署,聞上為山東撫臣丁寶楨所驚,昏厥于殿,至午時方蘇,訝甚。蓋東撫欲于覲見時請旨罷斥林義哲,令其守制休妾,進言急切,聲震殿瓦,致上驚厥。……以守制娶番女為題目,本為人所不齒,彼稱林義哲不守制,與臣道有違。然彼又當殿咆哮驚駕,又豈是為人臣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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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長,西暖閣。
「皇帝怎麼樣了?」慈禧太後向前來報告的太醫問道。
「回皇太後的話,皇上犯的仍是驚厥之癥,臣已為皇上下了藥,現下皇上已然醒轉,只是身子還是發虛,需要靜心調養……」太醫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皇上的身子發虛?」慈禧太後听出了太醫話中的弦外之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皇太後說的是,臣還給皇上開了些進補的方子,皇上清心寡欲,將養月余,當會康復如初。」太醫答道。
「知道了。去領賞吧。」雖然太醫說得比較隱諱,但這「清心寡欲」一句,還是讓慈禧太後馬上明白了過來。她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太醫隨即謝恩告退。
太醫退下後,慈禧太後喊道︰「劉誠印!」
「奴才在!」侍立在屋外的劉誠印趕緊帶著小太監進了暖閣。
「你去內務府一趟,把皇帝這些天來的起居注檔給我取來,我要看看。」慈禧太後命令道。
「!奴才這便去取。」劉誠印應道,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過不多時,劉誠印回來了,幾位小太監則捧著厚厚一疊起居注檔案,跟在他的身後。
不待劉誠印轉遞,慈禧太後便上前。直接從小太監手中取過檔案,開始翻看起來。
只看了不一會兒,劉誠印便發現,慈禧太後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怎麼淨是和官女子、答應……」
慈禧太後又翻了翻手中的檔案,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她剛才從太醫的嘴里便已經听出了端倪,是以趕緊讓劉誠印取來皇帝的起居注檔案,查看同治皇帝和後妃的行幸記錄,這一查不要緊,果然證實了太醫所言非虛!
近幾個月來。同治皇帝除了偶爾幾次臨幸皇後和妃嬪們之外,多數的時間,全是在臨幸答應宮女們!
而他「夜召」的頻度,簡直出乎慈禧的想象!
「你……你這是不想要命了嗎……」慈禧太後越看越怒。最後竟然將一本檔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嚇得劉誠印和一眾太監宮女們全都跪下了。
「劉誠印,這四個答應,是最近才封的?」慈禧太後指著地上的檔案。厲聲問道。
「回皇太後的話,這四個答應,確是前些日子才封的。」劉誠印道。
「一晚上開苞四個。他這身子骨兒,還真是壯的很啊!哪里虛了?」慈禧太後怒極反笑,只是這笑聲里透著陰冷。
「擺駕!去乾清宮!」
此時的慈禧,還不會想到,她一會兒,會見到什麼。
乾清宮,皇帝臥房。
同治皇帝的貼身太監們立于屋外,對于里面傳來的陣陣低低的吃吃嬌笑聲充耳不聞。
「你做什麼?」
「穿衣服啊,皇上。難道皇上要奴婢這樣子回去嗎?」
「時候還早呢,這麼快回去做什麼。」
「皇後娘娘說不定一會兒就來了,奴婢還得回去交差呢。」
「她這會子得去給皇太後請安,沒這麼早回來。」
「皇上,奴婢不是以後還會陪皇上嗎,皇上放奴婢走吧……」
「不行,再跟我耍一回。」
屋內,那名宮女睜大了眼楮,湊近同治皇帝,笑咪咪地望著他那張俊臉,玉手輕輕捏了捏他下邊的寶貝,膩聲道︰「皇上還想奴婢麼?……」
此時同治皇帝的寶貝雖說軟綿綿的垂在那里,卻仍是肥碩誘人得令她有些愛不釋手。
同治皇帝笑道︰「你還象上回那樣,用手幫我揉一揉,一會兒就成了。」
宮女兒暈紅了臉,斜倚著同治皇帝,跟他臉貼著臉,柔聲道︰「皇上真的這麼想奴婢?」
同治皇帝點點頭,在她耳畔小聲道︰「想煞了,你里邊的美妙剛才還沒嘗仔細哩。」
宮女眼波似醉,皺著粉鼻對他嗔道︰「皇上好貪心呢,想一下子吃個夠麼?」
同治皇帝摟著她笑道︰「是這麼想,卻只怕永遠吃不夠哩。」
宮女嫣然一笑,欣然動手,柔荑搭上同治皇帝的寶貝,巧妙地捫弄揉捏起來,還不時扭頭妖嬈地瞧瞧同治皇帝。沒一會兒,同治皇帝下邊那寶貝果然又高高的翹了起來,虎虎生威。
宮女瞧得心里發酥,甜笑道︰「皇上,舒服了沒有?」
同治皇帝笑道︰「要是這會子,有那些畫兒瞧著便更快活了。」
宮女眼波流轉,笑道︰「皇上想看?那奴婢便給皇上取來。敢問皇上,那畫兒在哪里?」
同治皇帝朝陳設架上的一只做工精美的小紫檀木箱呶了呶嘴,說︰「在里邊,你去拿來。」
宮女取過箱子,打開一瞧,果然有一本錦繡冊子,上邊寫著「天香閣秘譜(第伍冊)」,旁又有小字題注︰「臣王慶祺恭請聖覽」。
宮女翻開一瞧,里邊果然是畫了一幅幅妖精打架的圖兒,旁邊還配了一行行字體娟秀的香艷詩詞,她看了幾眼,便已羞紅了臉。
「快!拿來我看!」同治皇帝急道,「若不然,便又軟了。」
宮女趕緊回到床邊,將打開的圖冊放到同治皇帝面前,同治皇帝專心翻看那,不一會便瞧得如痴如醉了,加上宮女的柔荑撫慰,真覺神仙不過如此矣。
宮女在同治皇帝下邊揉弄了一陣,見手里的寶貝漲得跟臼錘子一般,前端那頭兒紅通通光潤潤的,睫身又現出一條條小龍似的青筋來,不由心神迷醉,竟突然俯子,輕啟朱唇,把嘴巴罩到了同治皇帝的寶貝上,一陣吻吮咂舌忝,頓把同治皇帝給美上天去了。
同治皇帝哼哼伸吟道︰「你這一手是和誰學的,也這般侍候過別人麼?」
宮女吐出他那巨碩無朋的杵頭來,嬌喘道︰「皇上說哪里話來,別哧著奴婢好不好,奴婢這是為了服侍皇上,專門從那古書中習練來的。」(未完待續……)
ps︰在群豬眼里,屠夫馬大爺簡直就是個英雄。因為每次馬大爺來檢閱完,都挑幾頭最膘肥體壯的出去殺了,然後拿回一盆豬食對群豬說︰平時這幾頭肥豬淨欺負你們,搶本該屬于你們的豬食,現在我把它們殺了,把它們的豬食分給你們。群豬感動得熱淚盈眶,覺得馬大爺說出了大家的心里話,是天下所有瘦豬的貼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