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錦記 六、狼行

作者 ︰ 奧雷連諾

()一夜ch n風,帳外雖然仍舊寒風怒嚎,然而冒襄胸中卻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本來他以為,男女間的肉*

y 不過如此,他的第一次雖然懵懂,然而那些切身于肌膚的體會卻是無法忘記的。他並未覺得那有多大魔力,肉身的愉悅,不過如此。而閔水荇實在有負妖女之名,男歡女愛方面,她竟是個雛兒,冒襄反而成了引導的一方。

其間的羞澀溫柔,婉轉承露自不待言,滿帳香風玉露,耳中嬌*啼流轉,冒襄這一夜真將一身j ng力都用了個盡,幾乎比大戰一場還來的辛苦。

「這東西,果然要主動些才有意思。」走出帳外時,冒襄如是想到,此時他的呼吸都帶著甘甜。

天還沒亮,五人便向牛蹄突厥部落辭行。巨人們一個個站在雪地上,目送五人一馬走入寒荒原的更深處。對于這些過客,他們無所挽留,環境將他們的心鍛煉的足夠冰冷,離別這些于生存無用的情感,早已被摒棄。

燕玉簟乖巧了許多,主動把超光讓出來背負帳篷行囊。路上她故意拉著嵐徽墜在最後面,對著前面的閔水荇指指點點,悄聲道︰「嵐姐姐,你看她是不是跟昨天不一樣了?」

「有麼?是你多心了吧?」

燕玉簟一邊疾行一邊歪著頭想︰「我就是覺得不太一樣了。嗯……以前她雖然也拿腔做勢,總覺得有點刻意,到像是種偽裝可能男人都喜歡那樣呢?現在我就覺著有點不太一樣呢,雖然還是那麼扭,眼楮也是那麼轉——哎呀,我是說不出來,總之就是,就是更有女人味兒了。」

嵐徽輕笑一聲,道︰「你這小丫頭,就知道什麼是女人味兒了?真真奇怪,明明是寒天凍地里,怎麼有人卻思起ch n來?」

燕玉簟忽然醒悟過來,低聲叫道︰「你這個壞蛋!你是早看出了什麼,到跟我裝起傻來,偏讓我沒羞沒躁的說。」恨不得撲過來撕她的嘴。

這一下子太過吵鬧,冒襄實在是沒法再裝听不見。他咳了兩聲,大聲道︰「如今離北邊的群山已經不遠,我隱然對那羅剎之氣已有感應。後面非同兒戲,不知還有何等凶險,大家保存好體力,不要等閑視之。」

燕玉簟笑道︰「冒大哥哪里都好,只是最近太愛咳嗽了一些。」

冒襄唯有苦笑,側身向子杞道︰「怎麼樣,沒什麼問題吧,能撐的住嗎?」

子杞此刻身法飄忽,雙腳絕少離地,仿佛是在地面上滑行。而且他周身有一層寒霧始終繚繞不去,連面目也被掩住看不分明。他仰頭用力吐出一口白氣,剛出口便凝成了一段冰稜,只听他大叫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沒問題嗎?都怪你,非叫我吞什麼內丹,這可好,我都快成個冰坨子了!」

冒襄點頭道︰「這麼生龍活虎的,那就是沒什麼問題了。好!大家伙兒跟上了,這號稱絕地的寒荒原,咱們好好闖他一闖!」

接下來將近十二個時辰,五人在雪原上飛奔,迂回著向著y n影之山靠近。說是迂回,是因為他們的路線在許多妖物與凶獸的領地上穿過。能力而勝之者便打,力不能勝的便逃,偌大荒原未必夠他們馳騁,然而這雪原上的生克實在有趣,沒有什麼妖物敢放開了猛追,誰知道會不會就湊巧落進天敵的嘴邊上?

第二天,當他們站在y n影之山的邊緣,望著東方掛在地平線上的一輪紅r 時,人人帶傷。雪原邊緣的朝陽大的驚人,將白s 染成緋紅,然而卻沒有絲毫熱力能蔓延到這片土地,這是個離太陽最近也最遠的地方。這一路來,五人斬殺妖獸三頭,俱有成型內丹,自然都強行塞進了子杞肚子里。不過被追著跑的次數更多,碧眼狻猊群、九頭嬰、巨翼嘲風、冰骨麒麟和一個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大月復怪物都不是容易對付的,只能避其鋒芒。那大月復怪物身高六丈,熊身獅頭,雄偉如山,許是餓的瘋了,見了這幾人就沒名的追,幾乎在雪地里引起一場雪暴。後來被追的狠了,嵐徽怒拔龍津劍,劈頭蓋臉的好一頓亂斬,繞是那怪物皮堅肉厚,也被切的鮮血淋灕。這麼一鬧,又引來只型如饕餮的如山妖物。想來是個有夙怨的,後者見了前者那狼狽樣兒,撲上去便是一頓好殺,反倒讓冒襄幾人月兌身而出。

站在寒荒原的邊緣時,望著這片起伏的山脈,猶如y n影。如今站在腳下,仍然影影綽綽看不分明。

冒襄極目遠眺,只見森然的山峰猶如劍戟林立,包裹在一重重白s 的寒霧中。這全然是天險與冰雪的王國,生靈的氣息也愈發渺茫。羅剎的氣息越發濃郁,足夠他在迷霧中找到方向。他和其他人的感知都受到了極大限制,在寒荒原如此,在這里猶甚。

他想了想,對眾人道︰「我先去前面探探路,你們多加戒備些。子杞,尤其是你,各種丹力左沖右突,盡快吸納的好。」

閔水荇y 言又止,嵐徽卻先道︰「在這兒分開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危險正席卷而來,我們可能又闖進了某個領地里來。」

沒人會誤會嵐徽所說的危險是哪一種,雪原上的各種凶獸嵐徽普遍以麻煩稱之,而她口中的危險,則是可以威脅到x ng命的程度。靈覺受限,然而對于危險的直覺卻在,這一路上嵐徽的敏銳功不可沒,沒人會覺得她是無地放矢。

「既然如此——子杞,你全力運功,我們給你護法!」

冒襄說出這幾句話時,卻不知道,不過兩三里外的一處山坳里,黑甲的騎士已經亮出屠刀,在山的y n影里漸漸續力。這隊騎士有三十人上下,和獵殺那批行商的騎士完全一樣。人和馬的鎧甲上都掛著一層指厚的冰霜,武器上更是冰稜倒懸,他們握槍的手已和鐵槍凍在了一起。冒襄等人的到來,已然驚動了這批瀚海騎,他們視入山之路為禁臠,絕不容旁人踏入。

山坳中沉積的殺氣越來越重,那些冰冷的軀體中像是藏著奔騰的熔岩,開始律動,等待噴發。而他們自有一套收斂的法門,雖然殺氣如有實質,卻沒有一絲散出山坳,驚動山腳之人。

忽然,當先之人胯下坐騎仰首輕嘶,噴出兩道如箭白氣。它的主人悄然旋動握槍的手腕,便听的一陣陣細密的磕啦之聲,全身冰覆,盡數崩碎!那聲音一下子成了傳染的源頭,在每一個騎士的身上響起——鐵槍叢林調整到同一個方向,將要掀起一道鋼鐵狂ch o!

山腳下,冒襄雙眼乍然爆出炫目光彩,瞳孔深處,盡是紫雷亂舞!藏鋒劍嗡然震顫,冒襄拔劍而出,向著山y n處猶在蠕動的層層y n影逆斬而上!

而隔了幾座山峰的另一處山坳里,兩個男人正站在一片破敗的殿宇前。其中一個身著一套連體的鎖子甲,負手而立,只見背影便覺氣度沉雄,竟有橫槍立馬獨對千軍萬馬之勢。另一個在他身後不遠處站著,雖然腰桿刻意挺的筆直,與前面那人一比,氣勢何止輸了一頭?

後面這人面目俊朗,只是雙眼如梟類,卻不正是背負截殺同門之罪、久不曾現世的上官朝九?雖然那人背對著他,他卻絲毫不敢失了禮數,朝著那人納頭一拜,口氣卻說不上有多恭謹︰「耶律大王,我已經等了七天了,到底我家主母托付之事,大王何時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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