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顆晶瑩的淚珠掛在她白淨紛女敕的臉頰上,如梨花帶淚般惹人心碎。
「你……」金正熙不由地抬起手,慢慢往她的臉頰靠了過去。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的。」喬天真並沒有看到金正熙伸過來的手,她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便匆匆跟金正熙說了幾句,就流著眼淚跑了出去,和進來的崔秘書擦肩而過。
金正熙站在原地,看著她的倉皇而逃的背影,手悵然若失地停在半空中。
「部長……」崔秘書走到他的身旁,躬身道,「今天的行程已經全部結束了,您將要收養的孤兒,瑪利亞院長已經挑好,我們也已經調查過了,現在正在院長辦公室等著您。」
「知道了。」金正熙將手收了回來,臉上恢復了慣有的冷凝表情。
*
孤兒院,院長辦公室。
一個五歲的小男孩默默地站在瑪利亞院長的身旁,面無表情地望著別處,他就像個失落的小王子,眼神里含著失落和哀傷。
就算金正熙在崔秘書的陪同下進來了,他也沒有轉眼看他一下。
「部長先生……」瑪利亞院長上前朝金正熙彎了彎腰,「佑辰的未來,就拜托您了,這是他的資料。」
崔秘書上前,禮貌周到地從院長的手中接過一個文件袋。
「他叫……佑辰?」金正熙望著小男孩,問道。
「是的,這還是天真替他取的名字呢,他很喜歡這個名字。」瑪利亞說著,拉著佑辰的手,將他帶到他的面前,彎腰親了親他的額頭,說道,「佑辰,這位叔叔以後就是你的爸爸,他會帶你回家,會照顧你,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話,知道嗎?」
小男孩任瑪利亞牽著,不說話,也不哭鬧,依舊沉默著,看也不看金正熙一眼,仿佛,他和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關系似的。
瑪利亞院長直起身來,有些歉意地對金正熙說道,「和其他小朋友比起來,佑辰一向不大愛說話,喜歡一個人玩,現在要到新家里去,會有點害怕,部長先生,請您對小朋友多一點耐心。」
金正熙看著佑辰,半晌,他向他伸出一只手,沉默的佑辰終于抬起頭來,看著金正熙,金正熙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將自己的手放進了金正熙的掌心,金正熙將他的小手握住——
朝瑪利亞院長點了點頭,「院長,請您放心,我會對佑辰的未來負起全部的責任。」
「多謝您了。」院長的眼眶里,泛著淚意,這里的每一個孤兒都像她的孩子一樣,現在佑辰有了新的歸宿,她感到欣慰,又有些不舍。
金正熙牽著佑辰的手,往外面走去,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回過頭來,問道——
「院長知道喬天真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大概沒有想到金正熙會突然問起天真的身世,瑪利亞臉上的神情有一絲慌亂,但很快,她就平靜了下來,說道︰「天真的情況很特殊,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躺在孤兒院門口的階梯上,用一塊藍色的毯子包著,臍帶都還在流著血,我們當時找遍了她身上和附近,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所以,她的父母是誰,我們也不知道。」
瑪利亞臉上那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並沒有逃過金正熙的眼楮,但是他並沒有點破,只是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
「那麼,這麼多年,有幫她找過親生父母嗎?」
瑪利亞院長沉默片刻,回答道,「毫無線索,所以,不知從哪里找起。其實,也許對她來說,親生父母不一定是最好的,而且,她現在過得很好,她的媽媽和姐姐都十分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