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端木火琴驚呼,聲音穿透天際,透著無盡了悲痛和憤怒,急忙接住軟軟倒下的風幻雪。
夜亓修也愣住了,看著自己手上染滿鮮血的劍,有些不可置信,他本來不是真的想要殺她的,可是方才情急,他才會出手。
看到已經奄奄一息的風幻雪,端木火琴腦海里一片混亂,仿佛看到八星不能夠齊聚,看到了天下被魔界無情的殺戮,血染長天,那些百姓慘死的畫面。
怒和恨飛快的被佔據,陰風吹過,將端木火琴的紅衣吹起,青絲在空中狂亂飛舞,雙眸充血,殺氣騰騰,仿佛就要將他吞噬。
眼前的端木火琴仿佛就是從煉獄里走出來的魔鬼,全身布滿了死亡的氣息,就像擎雲皇宮那次,只有死亡,才能夠平息她的怒火。
「夜亓修,你找死。」將懷中的風幻雪放下之後,端木火琴慢慢起身,撕地吼出。
隨即,舉起雙手,意念橫生,兩根琴弦如同見風就長,飛速的向夜亓修射去。
夜亓修見狀,大驚,本能的往旁躲去,可奈何端木火琴的速度太快,躲是躲過了,只是手臂上還是被琴弦劃傷。
「嘶」的一聲,衣袖破裂,紫色的衣服上被紅色染上,變成了黑色,吃痛得夜亓修忍不住一聲嗯哼。
還不等夜亓修再次反應,端木火琴的琴弦便再次射去。
畢竟夜亓修也是高手,短時間內沒那麼容易被端木火琴傷到,只是衣服和皮膚還是避免不了被劃傷、劃破。
在和端木火琴過招的同時,夜亓修也慢慢的反應過來,這不反應過來還好,反應過來之後被震撼到了,也閃了閃神,這一閃神,便也是端木火琴攻擊的最好時機。
「哧」的一聲,利刃刺破的聲音,只是在肩上,致不了命。
「噗」的一聲,夜亓修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不可置信的看著端木火琴,她,竟然真的傷得了他?
端木火琴明顯已經殺紅了眼,不給夜亓修喘氣的時間,再次向他攻擊而去。
「住手」端木火琴的琴弦還未觸到夜亓修,空中傳來一道冰冷的阻止聲,同時,一道深厚的內力襲來,直逼向端木火琴的琴弦,直直的將琴弦彈開。
而那道內力也不是端木火琴所能承受的,所以也隨著琴弦往下倒去。
這時,坐在輪椅上的君染墨從空中落下,落在了夜亓修和端木火琴的中間,身後是青虎和高烈。
君染墨全身散發的冰冷讓夜亓修渾身一顫,不過他知道,君染墨之所以阻止,是不希望他死,畢竟這里是君月國。
「君染墨,連你,也要和我作對。」淡淡的語氣卻充滿的敵視,面色一片暗沉。
「他是夜瀾國王爺」君染墨淡淡開口,毫無波動,言下之意卻已經很明確,夜亓修不能死,這樣會引發兩國的戰事。
「那又如何?他竟然殺雪兒,一個夜瀾國都抵不了一個風幻雪。」端木火琴聲音十分冰冷、決絕,囂張、狂妄,卻說的是事實。
不錯,一個夜瀾國都抵不了一個風幻雪,因為風幻雪的存在便關系著天下的存亡,八星中,一個不能少。
端木火琴的話讓眾人都變了臉色,望向端木火琴的目光十分復雜。
此時的端木火琴讓人無從琢磨,她看上去無情殘忍,可是這些無情殘忍,卻是因為重情重義,為了一個只認識半個月的女子,可以不惜得罪一國王爺,甚至一個夜瀾國。
如此的她讓人不難看出,對待敵人,她會毫不留情,對待朋友,她會肝膽相照,如此一個女子,竟然叫人無法痛恨,哪怕她要與自己為敵。
「她已經沒有救了,你要如何?」夜亓修聲音透著苦澀,她可以為了一個朋友打破讓四國和平的底線,他卻成為了那個炮灰。
「如何?哈哈哈!若她沒救,你們就等著天下毀滅吧!」端木火琴無法接受風幻雪沒救的事實,殘忍的笑道,仿佛天下毀滅的事情已經成為了定局一般,也透出了一股絕望。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撼動天地,狠狠的敲擊在了眾人的心髒,回繞天際,無法絕響。
如此的端木火琴,讓眾人不覺一顫,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覺得她說的話是真的一般。
不過只是瞬間,便反應過來了,都當她是失去了理智,胡言亂語罷了。
「過于自負不是好事,你以為,你可以滅天?」君染墨淡淡說道,若不是因為她因為傷心過度的份上,他一定會嘲諷她,雖然知道她有幾分實力,可是連自己都打不過,還是毀滅天下,簡直是可笑。
「不,根本就用不著我動手,而我,也無法毀滅這個天下,只是,有些事情,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的。」端木火琴苦笑道,更多的是嘲笑,嘲笑他人,嘲笑自己,嘲笑這天下,嘲笑那可笑的任務,嘲笑那可惡的魔界。
「什麼意思?」看到如此的端木火琴,君染墨的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很是莫名其妙。
「哈哈哈哈!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現在的端木火琴就像一個瘋子,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瘋子。
「你」君染墨氣結,明明他覺得她是瘋言瘋語,卻偏偏無法無視。
「你到底要怎麼做?」夜亓修見到如此的端木火琴,心中不恨,反而一陣心疼,明明是一個那麼驕傲,那麼耀眼的女子,現在卻變得如此失魂落魄,叫他心中一陣難受。
「夜亓修,你放心,就算雪兒死了,我也不會殺了你的。因為我要讓你親眼看看,這個天下,是怎麼毀滅的,很快,很快,不出半年時間,一切,將會來臨。」端木火琴冷道。
半年!
這個字眼讓君染墨和高烈都一顫,特別是君染墨,想起高烈給自己稟報端木火琴和風幻雪的談話,說半年之後似乎會發生什麼事情?
難道,和她方才口中的天下毀滅有關?
君染墨面具下探究的目光定在端木火琴身上,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所說的半年之後,天下毀滅又是怎麼回事?
是亂說,還是有什麼根據,或者,她能預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