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比結婚進行得順利得多,(結婚前石藝是動用了多少的感情和心思啊!她以為好的就要爭取,但是誰知道爭取到的未必是好的啊!)石藝淨身出戶,原因很簡單,楊光說裝修是你自己願意的,結婚是你要結的,離婚也是你選擇的,一切都是你想怎樣就怎樣,你就是起訴我也沒錢,再說誰證明是你裝修的啊!你自己隨便。反正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愛咋咋地。石藝的心被攪得很疼很疼,她不想再為錢和他交涉,哪怕一句話一個眼神都不想。(喜歡和不喜歡就是這樣,喜歡的時候所有的缺點都是優點,不喜歡的時候他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讓你覺得惡心.這種感受就叫做感覺)。
離婚證拿到手的一刻石藝慘淡地笑了下,楊光反倒很輕松愉快的樣子。他就這樣頭也不會地離開,甚至都沒有問問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生還是不生生下來要不要負責人---------,就這樣,真的就這樣頭也不會,真的沒回頭。
頃刻間石藝沒有了怨恨,她長出一口氣。一切咎由自取,是自己把生活想得太美好,也是自己一手為自己制造的矛盾情景,所有的所有,只有自己來承受來買單。
她再次來到醫院,真的不想留下這個孩子了。站在醫院的門口,她停住了,再打個電話,給孩子最後一個機會。(不管這孩子生前是誰的總得在現在給找個名分啊!)
賴總的電話處于關機狀態。或者,或者人家換號了或者直接就設拒接不想聯系自己了。去單位找,這樣做太過分,賴總已經表態而且也給自己相當于補償費的錢了,現在再和人家說想要這個孩子,要是人家說孩子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取其辱嗎!!!
算了,她再次堅定地踏上婦產科門診。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醫生的結論是你現在嚴重貧血,心髒也不是很穩定,我們不敢給你做,承擔不了這樣的責任。石藝很堅持,堅持到又點動怒。
「那好吧,把你家屬找來,出了事故,我們不負責任。」
‘家屬,家屬,找誰啊!楊光?去他媽的,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賴總?人間蒸發呢!那還有誰了。算來算去就只剩一個有可能給自己簽字的男人了。
石藝打通了袖珍男單位的電話,就說有急事找他自己在醫院。
袖珍男還真是很給力,,馬上請假出來,連自行車都沒騎打車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了。
石藝很鎮靜「我離婚了,但是懷孕了,這個孩子我不想要,但是沒有家屬簽字醫生不給我做,你積積德行行好,幫我把字簽了。有問題嗎?」
「就這事,這小子的家伙事還挺好使的呢」袖珍男說不準是羨慕嫉妒恨還是---總之很糾結的表情。
「就說廢話,就靠你了,簽還是不簽。」
「行了,看你急的。簽吧」
「家屬過來吧,你得把手術的危險先看一下」醫生說。
「你看她現在嚴重貧血,心髒不好,孩子已經三個多月。現在做是很危險的,既然你們堅持要做,我們也沒辦法,你看看手術過程的危險,然後簽下字。然後就逐字逐句地念給袖珍男听。」有這麼危險,是的,但是目前在我們醫院還沒有一例這樣的醫療事故。」
「哦!那好,我簽。」
但是醫生又補充說,但不等于這次就一定沒有風險。
袖珍男拿起的筆抖了起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了。
「您到底什麼意思,病人還在排隊,要不你們小兩口再回家商量下,都不小了,要了吧,手術真的很危險,況且我看見你愛人的產檢手冊,她懷孕的幾率也不是很大。」
「別墨跡了,簽得了。」石藝不耐煩地說。
「好」袖珍男再次拿起了筆。
讓我們欣慰的是他還是再次放下了。
「我們回家吧。」說著拽起石藝的手就跑。石藝沒有思考沒有反抗。就這樣逃離了醫院。
跑著跑著,他們似乎回到了童年,回到了童年的田間,那樣純潔無暇的年齡,那樣天真浪漫的微笑。腳步好輕松好輕松。
一年後的某天,一個麻辣燙店里。袖珍男忙碌地給客人夾菜打掃衛生,石藝抱著個漂亮的男孩幫著在邊上收錢做些簡單的事情。兩個人呼來喚去。忙碌中袖珍男還不忘抽空在兒子臉上親一口,幸福的表情溢于言表。石藝也時不時拿著毛巾給勤勞的老公擦去臉上的汗珠,整理下凌亂的頭發。
世間之事百轉千回!看起來像故事實際上就是事故。真的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