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討厭鬼 十一、男友周秦

作者 ︰ 姍星

回到內地,見過父母親朋,僅僅一周之後,鄭瑩便開始懷念西藏。每天無所事,穿梭在繁華的都市,心里空落落的,生活中並不是只有愛情才是最熾烈、最令人感念的情感,還有一種情,比鄉情更純,更友情更真、比親情更暖,或許就是對一方熱土的眷戀。西藏的人和事,常常出現在她的夢里,她又開始期盼早一點到春節,以便自己可以早些回去。

除夕那天,劉娜打電話給她。

「鄭瑩,羅雄來了!」

冬天的西藏,旅游的人極少。她說︰「他是來出差公干的吧,未必是找我的,大家相識一場,不過是隨便問起我……」

「不是那樣,昨天他邀請我與周軍到他家去看了,他在拉薩租了一套房屋……」

「他那人總是讓人捉磨不定,或許他哪根經不對,打算在拉薩住一陣子,反正他的薪水不錯,這樣花錢不失為一種方式。」

「你怎麼總是把人想得那麼壞呀!或許人家真的是來看你的呢?」

天曉得,但是劉娜說的這種可能性太小。劉娜又不了解羅雄,鄭瑩跟羅雄的交情又不怎麼樣,或許他听說拉薩這兩年的房產業發展不錯,準備到拉薩來發展也不一定呢。「劉娜,別告訴他我的聯系方式,知道嗎?」

「你戀愛了麼?怎麼那麼久都不跟我聯系呀?」

真是的,兩天前不是給劉娜打過電話,居然還這樣說,難道希望她每天打電話?「你好怪,我不是才打過嗎?」

「呵呵!」劉娜怪異的笑聲,真不知道她犯什麼病,這是什麼意思呀!「我還沒說完呢!」電話的那頭是劉娜漸小的聲音。

鄭瑩立即感到不妙。

那邊已經傳來一個令人討厭的聲音︰「傻妞!你怕我呀?」

真可惡,可鄭瑩依舊平靜地說︰「誰怕你呀?」

羅雄笑起來,依是那陣爽朗的笑聲,鄭瑩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被他的笑聲激了起來,不是不好听,而實在是听到那樣的聲音特別扭。

羅雄說︰「我還以為你會在拉薩過春節呢,所以急急地便趕了過來,誰知道你居然回內地了……」

「你還真是自作多情,誰稀罕你陪我過春節呀……」心里開始暗罵劉娜的背叛,鄭瑩還把劉娜當作生死黨,可是居然又一次泄露了的聯系方式。

「傻妞,你什麼時候過來?到時候我到機場去的接你……」

「我爸媽不讓我去那麼遠的地方,這幾天正忙著給我介紹男朋友呢?」「現在好矛盾的!」

說完這話後,電話的那頭沉默了,良久,鄭瑩繼續說道︰「對不起,我朋友來了,我得與她一起上街!以後再聊!」

「男的女的?」

「真是的,朋友又不分男女,我與人一起上街這又沒有任何矛盾,問那麼多干嘛!」

「你不是很傻嗎?我擔心你被人騙了……」

「有時候被人騙是一種幸福,我願意,你管得著嗎?」

鄭瑩最討厭別人在劉娜的面前叫她傻妞,憑什麼,劉娜又是一個極喜歡開玩笑的人,不知道她又會怎麼說笑呢?該死的羅雄,永遠都不懂得尊重人,卻處處要求她尊重他,不見面倒罷了,倘若見了面,就這事也一定不會輕饒他,什麼意思嘛!

「我不說了,我要走了!拜拜!」鄭瑩有禮貌地說,盡管所面對的是一個自己極為討厭的人。

放下電話,與鄰居家一個同齡女孩一起到街上去玩。

晚上,回到家里,母親一臉的喜悅。自鄭瑩回來後,母親天天嘮叨著要她找個男友。可是,她感覺自己還小,不過24歲,這個年齡在她看來正是好玩的好時候,可不想身後跟著一個男的,一點自由都沒有,還要被美其名曰「談戀愛」。如果是兩個人相愛在一起倒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兒,可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遇見她宿命里的真命天子,只能說緣份未到。

吃晚飯的時候,母親突然問到︰「你在西藏有男朋友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呢?」

鄭瑩注視著母親︰「你在說什麼?」

父親抿了一口烈酒說︰「瑩瑩,有男朋友是件好事,你媽她高興,我們也都放心了。前些天你姐還張羅著給你介紹男友的事呢?現在看來,你挑的那男孩不錯……」

父母的一息話令鄭瑩一頭霧水,她開始懷疑,是周軍或者秦武他們之一打過電話來,臨離開西藏的時候,她曾說過就怕父母問起婚戀之事,拜托他們其中一個委屈一下,冒充男友。這並不是欺騙父母,而是善意的謊言,希望父母在听到這些之後心里可以略感安慰,自己又可以輕松地在家過一個春節。這些是遲早的事兒,可是老人總是很關心這個問題,在他們的觀念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如果大了還不結婚成家,似乎太不應該……

鄭瑩說︰「是誰?」

父親的臉色很難看,「你的男朋友當然只有一個了?」「女姑娘家玩歸玩,得把握好度……」父親開始嘀嘀不休地教訓著鄭瑩。

鄭家的家風一向很嚴,也很傳統。尤其是鄭瑩的女乃女乃,更加的傳統。十五六歲的時候,都不許鄭瑩與男孩子說笑,如果被她發現了,又少不了一頓教罵。

鄭瑩一臉羞澀的笑容,母親笑著說︰「他叫周秦!」

真是怪異的名字,更怪的是周軍與秦武的姓氏結合,這兩個壞小子,居然也學會捉弄人,不過這樣做又是她的意思,又怎好怪別人呢?無論是周軍還是秦武,必竟不是真正的男友。又何須介意被他們杜撰出一個周秦的人來。

「是你男朋友吧?」母親問。

鄭瑩依舊是笑,沒有直接回話,「只是比較投緣。」

母親很滿意,臉上掛著久違的笑容,這種神情是贊同、默許。母親經常這樣對待姐姐,對鄭瑩還是頭一回呢。「你姐姐一直為這事操心,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嗯——」鄭瑩漫不經心隨聲附和,夾了一些菜在碗里,又看看了父親︰他的神情也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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