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討厭鬼 二十一、醫院

作者 ︰ 姍星

羅雄站起身︰「怎麼了?」

怎麼了?她就是不想讓他背著下樓,寧願是秦武或周軍。可是他們都很怕她,誰都不願意與她單獨相處,成其「獨打」的對象。

羅雄站起身,看著鄭瑩︰眼神很嚴肅。不待她反應過來,他攔腰抱了起來。鄭瑩大驚,兩只手揚在一邊。

「你能不能用雙手抱住我的脖子,這樣省力一些?」

突然,心里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鄭瑩只覺自己的耳根的發燙,臉紅得如同一只熟透的隻果。再看羅雄,神情中透出幾許心痛與不安。真是奇怪,她的心里竟有點幸福與高興。

「你順手把門帶上吧!我的手實在騰不出來。」

她像個听話的小孩,將門拉上。

與羅雄認識三年,這是鄭瑩第一次與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還是以這種姿態,絕對是以前從未想到過的。她仔細看著羅雄的臉,從來沒有發現,他的眉宇間還有粒小如芝麻的黑痣,他的眉毛長得不錯,不似鄭瑩,眉毛很淡,還需要用眉筆輕描……

「你看什麼?」

「沒……沒看什麼!」

兩人目光對視,鄭瑩的臉漲得更紅,她不敢看將目光移向一邊。

樓下,停著羅雄的車,鄭瑩不清楚這白色的奧迪車,是他自己的車還是跟人借、租來的。因為對羅雄沒有好感,所以從來不曾問過。

「你們在干什麼?」是鐘潤的聲音,他不是生氣回去了,怎麼又……

羅雄放下鄭瑩,她站在原處,鐘潤已經奔了過來。

「我腳扭了!」

鐘潤有幾分詫異︰「一個小時以前還好好的呢?怎麼就扭了……」

羅雄一臉歉疚,「都是我,如果不買那些花,鄭瑩就不會被滑倒摔傷了……」

「那快送她到醫院去呀!」鐘潤不由分說,熟練而快速地拉上車門,車門並未拉開,「鑰匙呢?」

「在我這兒!」羅雄說著從兜里拿出鑰匙。

鐘潤快奔幾步從羅雄的手里拿過鑰匙,「這是我的車!」羅雄又從鐘潤的手里的奪過鑰匙。

鐘潤面露尷尬之色,羅雄打開車門,鐘潤扶她上了車。

鐘潤正欲坐下,羅雄怪異地望著他說︰「坐前面!」

「我坐的士從來都是從後面的……」鐘潤說。

「這不是的士,是私車,坐前面!」羅雄近乎用命令的口氣。

鐘潤關好車門,轉身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兩個男人在一起,還真有意思。可是,鄭瑩並沒有心情高興和欣賞他們兩人的表演,腳實在疼得厲害,她強忍著沒叫出聲。

十余分鐘後,車到了醫院。

鄭瑩就坐在冷冷的長廊之中,看著鐘潤與羅雄來回地奔跑。她身體素質原本不是很好,可是偏很適應高原的氣候,來了西藏後極少感冒生病,即便有些不舒服了,到藥品超市買點藥一吃就好。從來沒有進過醫院,這是她有書記以來第一次到醫院。

一會兒被羅雄抱去透視,一會兒又被鐘潤背去給醫生檢查。這一下,她也沒有力氣跟他們爭辯,發威,只好任由他們的擺布。

鄭瑩坐在門診部內科室,許久未見他們倆個出現。

醫院的走廊上,下樓的鐘潤正遇上樓的羅雄。兩人相視而望,「怎麼回事兒?她怎麼會摔傷呢?」鐘潤問道。

羅雄冷冷地道︰「這是我與鄭瑩之間的事,你不需要過問。」

「她是我女朋友,我有權知道關于她的一切事情——」

「她呢?真把你當作男朋友?」

鐘潤沉默了,回想起今天剛說過的話。

「既然不是,那麼我們兩個人是公平的——可以公平的競爭!」

「你不是很討厭鄭瑩嗎?為什麼要追她?」

「沒听說討厭和喜歡是鄰居嗎?」

「哼——謬論!第一次听說,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友身邊還有另外一個男人,讓鄭瑩決定選誰,她如果選你,從此後,我與她只是普通朋友;如果選我,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們……」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再說,這樣做不公平,你知道鄭瑩對我成見,現在還不可能接受我——」

「你這是耍無賴!」

「請你注意用詞!現在你跟我是平等的,鄭瑩也應該平等地待我們,給我們共同的機會……選誰是她以後的決定,不是現在……」

「現在怎麼了?」

「現在她受傷了,需要人照顧,我不干擾你照顧她,但是請你也別阻止我去關心她——」

「哼——」鐘潤從鼻息間擠出一絲冷笑。

羅雄並未介意,想到鄭瑩是因為他而受傷,心里就很難過。他不知道該怎樣做,才可以減輕內心的煎熬。他愛鄭瑩,可是鄭瑩卻並不相信。為什麼不信,羅雄不知道,他只知道像鄭瑩這樣不愛錢,又自立可愛,真實、純真的女孩實在太少了。正如劉娜說的,鄭瑩是這個世紀的恐龍,當然不是指網絡的流行用語,鄭瑩並不丑,相反的比較漂亮……屬于美女級的。他要努力抓住這個世紀的寶貝——

醫生的診斷表明,鄭瑩並沒有傷及骨頭,不紅腫,可是為什麼又疼得厲害,不知道。只是開了一些藥讓她回家外擦內服,她一直擔心會住進醫院,現在總算放心。

羅雄要求住院,鐘潤不同意住院。外科室的走廊上,兩個人吵了起來。

鄭瑩心里很平靜,甚至于高興。門外有兩個男人正在為她吵架,打起來才好呢?她倒想看看,他們之間誰的力氣更大。

「醫生說了只是傷了筋絡,並未傷及骨骼,回家靜養幾天就好了……」

「可是,她疼得很厲害,沒瞧見!」

「住在醫院沒病都有病了,何況她並不喜歡住院。」

「身體要緊,不能因為她的喜好就不住院了。如果真的為她好,就應該讓她住在醫院,以便康復——」

鐘潤听到羅雄的話,沉默,長久的沉默。其實鄭瑩並不想住院,一股強烈的藥水味,聞著就惡心,如果再住在這里,一定睡不好、吃不好,弄不好還會真的生病。她心里暗暗的祈禱著︰鐘潤,你說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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