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伙計看了後臉色頓時大變,趕緊說︰「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放心,這運石頭的價格好商量,您怎麼看怎麼中。」
返回客棧的路上,武影奇怪的問花竹︰「那伙計為什麼看了你脖子上的吊墜就立馬得風便轉?再說我以前怎麼沒見你戴過這吊墜?」
「這要感謝我的好哥哥花川。」花竹說︰「我們來之前,花川把這個風火輪造型的玉墜給了我,說這吊墜是他一直帶著的,行里都知道,我們在找石頭的路上遇到什麼困難,叫我亮出這個,見了的便會禮讓三分。我一直放著,今天拿出來本來是預備稍微讓鏢局的人讓讓價的,沒想到還真的拍上大用場了。」
「花川對你倒很好。」
「我幾個哥哥都很疼我。雖然嬸母老喜歡從中挑撥,卻從未成功過,連最听她話的花田都一直很關心我。」
「所以你應該開心一點才對,比起無依無靠的我來,還有這麼多疼你的人。」
「我哪有不開心了。」花竹死 著說︰「對了,你以後不打算認祖歸宗嗎?算起來,樂陵郡主是你的堂姐呢。」
武影搖搖頭,說︰「我喜歡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
運輸石頭的事宜辦好之後,花竹和武影便倍道而進,趕回了九迷城。樂陵郡主見到花竹後,異常熱情的招待了她,花竹正感到有些受寵若驚的時候,樂陵郡主親昵的說︰「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先前我不知道,原來你是正君的女兒。」
花竹听了猶如遭受晴天霹靂,樂陵郡主怎麼知道的?那離羅……花竹正在火速的理清自己離開這時日里的變化,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笑吟吟的傳來。
「花竹,嬸娘終于見到你了,呵呵,怎麼感覺你消失了好久呢,真不知道正君把你藏哪了。」揚子羽霓說著走了進來。
花竹豁然開朗了,也隨著笑著說︰「嬸娘怎麼來這里了?」
「你川哥哥和田哥哥賴在這九迷城不走,我不過來看看是什麼拴住他們了嗎?」揚子羽霓妖嬈的笑笑,繼續說︰「花川也真是的,早就在這踫到你竟然不告訴我。不過你呀現今來的正是時候,我們正在商量著你川哥哥和樂陵郡主的婚事呢。」
「婚事?」花竹還是忍不住驚訝說出來,不過又想想,早就感覺花川跟樂陵郡主有曖昧,兩人走在一起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看這園子建設的很快,想著凌虛小將軍也快回來了吧?」揚子羽霓轉而朝著樂陵郡主說,「等他回來,人齊了,就能給你們把婚事辦了。」
樂陵郡主羞澀的點點頭,說︰「前日剛收到凌虛的信,說是跟蠻夷公主講和了,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玩家家,不過總算是恢復太平,想著再過幾日他就回來了。」
花竹見揚子羽霓和樂陵郡主聊起來了,便抽身走出去,卻沒在院子里見到離羅。花竹知道武影被花川和花田拉去吃酒了,心想著離羅大概在凌虛園現場,正準備去找他,卻突然踫上安夢走過來。
「這是要去哪?」安夢很少主動跟花竹搭話。
「我……看到離羅了嗎?」花竹問。
安夢笑笑,說︰「離羅還沒跟你說清楚嗎?」
「什麼意思?」
「離羅愛上了一個女孩,是個畫師。」
「你在開玩笑吧?」花竹根本不相信,她不相信安夢能說的這麼平靜。
「現在他大概正陪著那女孩在凌虛園畫廊柱呢。」安夢拍拍花竹的肩膀,安慰的說︰「你我都是可憐人,該放下的時候自然得放下。」
花竹的腦袋轟轟的,沒理會安夢,直接跑去凌虛園。
離羅正俯身幫一個身著粉紗白衣的女孩拿起顏料,眼神溫柔含笑的望著那女孩,花竹錯亂了,那是離羅只會留給自己的眼神。
「新請的畫師嗎?」花竹努力把自己裝扮成微笑的姿態,走過去。
「你回來了。」離羅平靜的問詢,此時在花竹听來只感覺冷淡的仿佛彼此是陌生人。
「有點事跟你說,你先過來一下。」花竹說。
離羅走過來,順便還溫柔的跟那女孩說︰「你先畫著,我過去一下。」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花竹問。
「嗯。」
「所以你就當機立斷的另覓新歡了。」花竹的聲音微微有些激動。
「跟這個沒關系。那女孩叫瑾衣,跟著秋君之前,她曾經是我最要好的玩伴。我以為她被殺了,沒想到她後來被一個畫師收養,而今又陰差陽錯的跟我再次相逢了。」
「你什麼意思?我算什麼?」
「對不起。」離羅冷冷的說︰「我只選擇在我心中最重要的。」
花竹冷哼了一聲,什麼也沒再說便離開了。離羅低頭矗立在那里,雙手攥了攥拳頭。
花竹突然好想喝酒,她想要找武影,可是武影跟花川和花田在一起,她不能讓兩個哥哥看到自己的脆弱,一個人悄然的離開九迷城,想去附近的鎮子尋個酒家。如果沒有凌虛園的建設,花川和花田的介入,在離羅選擇放棄她的那一刻,花竹本可以了無牽掛的離開銅雀樓,離開九迷城,她可以回去找正君,失敗了又如何?可是揚子羽霓出現了,花竹突然想要繼續呆在九迷城看一出好戲。
花竹在笑,苦笑。幾口酒下肚,花竹的臉頰就變得緋紅。
附近兩個漢子互相遞了一下眼神,一直待花竹喝的趴到桌上,悄悄過去擼了她就走。
「站住。」突然一個氣質英武卻又身材瘦削的少年拿著一柄劍擋在這兩個硬漢面前。
「是我妹妹,老喜歡喝酒,我找人幫我把她抬回去。」身材瘦弱的一個賠笑說。
「既然是你妹妹,怎麼不早些叫她回家,非得你二人待她喝的爛醉才抬她回去?」少年依舊不依不饒。
「你少管閑事,老子抬個女人關你屁事?」另一個生的魁梧的壯漢惡狠狠的說。
少年眉頭一鎖,腳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抬了起來,只听那二人「唉吆」兩聲,這少年還未用勁,他二人已經滾翻在地。花竹斜了斜身子,眼看就要落到地上,少年空著的胳膊一下擼住花竹,跟花竹就勢轉了個圈立住。
花竹睜了一只眼楮,看了看眼前這個少年,推開他,生氣的說︰「要你多管什麼閑事?我正不願意走路,想找兩個人把我抬出去,你在這橫插一竿子干嘛?」
原來花竹有個本事,喝酒永遠不會真醉,剛才那兩個惡漢對她企圖不軌,她其實心知肚明,正打算借著生離羅的氣拿他們二人出氣,卻遇到一個路見不平的,再睜眼看這男孩,原來竟是個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愣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