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可不是一個人的事,你伯母和凌虛哥哥自然還有很多事要忙。」樂陵郡主說。
「姐,你準備好沒?花川他們這就到了。」凌虛沖了進來,一下子停住,看到了碧蘿。
「你也來了。」凌虛假裝漫不經心的說。凌虛雖然一直反對跟碧蘿的女圭女圭親,但因為這層關系,凌虛每次見了她又多了幾分異樣。
「嗯。」碧蘿趕緊點點頭,因為凌虛很少主動跟她開口說話。
「關門……關門……搶親隊伍來了。」外面不知道誰在喊,大家匆忙關了門,凌虛在屋里使勁擠著門,外面花川早就找了幾個壯漢撞門,卻還是敵不過凌虛的天生神力。好在花川早有預備,提前囑托了凌虛實在不行的話便放他一馬。花川扔進一錠銀子來,凌虛見花川求饒,便放他們進來。花川興沖沖地背起了樂陵郡主,凌虛、碧蘿也跟著一起去了平城。
迎親的隊伍一回來,花竹也跟著跑出去迎接,人群里,凌虛第一眼望見的竟是花竹。花竹跟著忙前忙後的,一直到了婚宴開始,凌虛見到花竹還站在那東張西望的,叫她過去坐下。
「花竹。」凌虛沖她擺手。
花竹搖搖頭,說她還想忙會兒。凌虛干脆走過來,拉他過去坐下。花竹落座後,才發現離羅也坐在這桌上。離羅是代表秋君來的。離羅一來到平城,就到處搜尋花竹的身影,看到花竹後,更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她,現在看到花竹正望向自己,趕緊轉移了視線。
「你個做妹妹的,怎的比誰都忙似的。」凌虛跟花竹說,花竹正看著離羅出神,凌虛的話把她拉了回來。
「你這是什麼話,都說了我是做妹妹的,還是他們唯一的妹妹,我不盡心誰盡心。」
「又不是親生的。」
「比親生的還親。」
碧蘿坐在凌虛另一旁,見凌虛一反常態的正跟一個清新月兌俗的女孩斗嘴,顯然很是熟絡,有些好奇,于是問︰「凌虛哥哥,這是誰啊?」
「吃好你的飯就行了。」凌虛顯然不願意跟碧蘿解釋什麼。花竹新奇,于是搭話說︰「我叫花竹,你呢?」
「碧蘿。」
花竹頓時明白了二人的關系,心里突然很想整蠱一下凌虛,于是故意說︰「我听說過,你是凌虛的未婚妻。看你們都一起來赴宴了,這樂陵公主跟我二哥已經結婚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成婚呀?」
「這……」碧蘿羞澀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看看凌虛。
凌虛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背對著碧蘿惡狠狠的瞪了花竹一眼。花竹裝作沒看到,假意站起來去找武影。
花竹離座之後,離羅也跟了過去,湊到花竹身旁,耳語道︰「你恢復情傷的速度倒是很快。」
「一般一般,那有你離羅大公子的本事,吃著碗里的扒著盆里的。」
「你好像更厲害,雖然我你是甩開了,卻多了個凌虛,還有武影那個備胎。凌虛……可比你小著好幾歲,你是不是口味換了?」
「你說什麼呢?」花竹氣的聲音拔高,可馬上意識到不能在這種場合失態,于是又笑嘻嘻的沖著離羅說︰「顧好你那位畫師妹妹好了。」說完,花竹就離開了。離羅冷冷的杵在那許久,才返回座位。
花竹找到武影後,又返回落座,跟凌虛和碧蘿幾個談笑風生,獨獨冷落了離羅。離羅也不願意多搭話,徑自喝著悶酒。酒席到最後,竟只剩了他們這一桌。凌虛和武影被叫去鬧洞房,離羅本來也被叫的,可他擺擺手拒絕了。離羅踉蹌著走出很遠,花竹沒見過離羅這陣勢,有些擔心,便跟了出去。
離羅喝的很醉,並不知道花竹跟在他身後,自己走到一棵大槐樹附近時,突然被絆了一下,整個人跌了下去,路上的塵土都被濺起很高。花竹追上去,拉扯著想把他拖起來,離羅卻猶如渾身被抽空般就是撲著地面。
「你一個人來的,怎麼還喝這麼醉?」
離羅沒有搭話。
「你倒是先坐起來,這樣我也很累。」花竹著急的說︰「你平常不是有潔癖嗎?這樣可搞得很髒。」
離羅轉過身,眼神迷離的看看花竹。
「我不怪你。」花竹突然說︰「所以你也不用自責。剛才……要不是你那樣激我,我也不會拿話噎你。」
「對不起……花竹……對不起……」離羅突然哭起來,一個大男人當著自己面哭花竹沒遇到過,更何況是頂天立地的離羅。
「說對不起的是我,早知道你這麼愧疚,我不該……其實我之前是有點怪你。」花竹說。
「瑾衣不是我的戀人。」離羅說︰「曾經我懵懂無知的時候遇到瑾衣,是喜歡過她,可後來再遇到你,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即使重遇瑾衣,她也不可能再取代你。」
離羅突然抓住花竹的肩膀︰「花竹,你是我唯一愛的人。」
花竹在那呆了一會兒,瞅著離羅說︰「那你能為我放棄秋君嗎?」這句話在花竹心里埋藏了將近兩年,自從他們初識初戀。
離羅怔住了,情之所至,一往而深,卻不知情之往矣,路途艱辛。
「你不會的。」花竹笑笑︰「換做是我,我也不會。」
「秋君是我的親伯父。」離羅說︰「他對我有比親生父母還大的恩情,他沒有因為我父母的離世而拋棄我。當年父親戰死沙場,母親便自刎隨他而去,是秋君擔起了撫養我的這份重擔。」
「原來你跟秋君還有這份淵源。」花竹說︰「可是我不想听。離羅,你太優柔寡斷了。我看你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快去客棧換洗一下,早些回九迷城吧。」
離羅站了起來,花竹從她身邊走過。
「你不也跟我一樣嗎?」離羅突然說,花竹站住,疑惑的轉頭。
「你能為我放棄正君嗎?你也不能。」
「是的,我不能,但我不會再因此糾結。」花竹突然變得心平氣和,「離羅,過去的就過去吧。也許易婷才是你最好的選擇。」花竹說完就走開了,離羅看著花竹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