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冰藍色的銀針最終還是沒能如願以償的刺入莫風河的心髒,而是被一雙堪比白玉般的素手所擎住。美人如畫,巧笑嫣兮,素顏如新,飄飄若仙。葬姬、銘夜在看到女子的瞬間,表情一下子變得呆滯起來。
滅天都的女主人——雪若。無人知其身世,無人知其師承,無人知其年齡。永遠都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模樣。
雪若柔美的臉上翻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氣,輕輕把玩著手中的銀針︰「不錯啊!冰蟬雪魄,這麼精貴的毒物,小心玩火**啊!」
暮夜沁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冰蟬雪魄之毒,這是上代毒王的絕技,已在江湖上失傳了近三十年,她怎麼會知道,而且竟將那劇毒之物放在手心把玩。這下白白浪費了這枚毒針,而且失去了暗殺莫風河的大好時機。因此,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
雪若走到莫風河身前,美麗的眼眸中露出一抹詢問之色,但莫風河只是冷哼一聲,便轉過身,不願再看她一眼。雪若竟也不甚生氣,顯然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兩次。「都主,需要我幫忙嗎?」莫風河依舊是默不作聲。暮夜沁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莫風河,妹妹泉下有知,看到你如今嬌妻美妾再懷,一定會十分欣慰,總算不負她當年的期望。」
雪若轉過身,絕美的臉上浮出一抹顛倒眾生的微笑︰「這是自然,風哥有我的照顧,怎麼會不幸福呢?」
只見一道白影閃過,暮夜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燼園。當然,不是真正消失,只是承歡殿的絕技——神之絕跡,堪稱當世最完美的隱身術所有人的神經都高度緊張,除了困在陣中的莫風河。既已生無可戀,死在暮夜沁手中,了結那一段感情,也讓暮夜沁放下執念。
對于雪若,心中有愧疚,有感激,唯獨少了愛。
這是炎天光等人此生遭遇的最讓人無語的戰斗,有力無處使的感覺足以讓人發狂。葬姬只是盯著虛空中的某處,若有所思。暮夜沁至今只是立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讓人搞不清楚她究竟想干什麼。雪若眼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姐姐,有時太過執著只會傷害自己。
本來以為自己是難逃死劫,踫巧被上代神醫所救,並得到了一身精湛的醫術和內力。只是,原來的身體被大火燒毀,現在的這副軀體是是師傅嘔心瀝血了三年才培養成功的。復活之後,便混進了滅天都,才知道他弒師滅祖,做了滅天都的都主,並把滅天都搞得勝似人間地獄。感動之余,也有些悲哀。于是,在暗處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看著他每晚將自己灌的酩酊大醉;看著他一身鮮血的從迷霧森林中走出;看著他徹夜不眠的練劍。好想告訴他自己沒有死,幸福其實就在眼前。只恐相見不相識,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大紅的喜堂,燃燒的紅燭,華麗的喜服,我笑的一臉的淚水。幸福是這樣的突然,這是他曾經承諾過的婚禮。盡管遲到了五年,還是讓我感動不已。終于可以在一起了嗎?一切都向著最美好的方向發展著。
只是,他臉上的寒霜似乎永遠也融化不了。不止對她,還有我們的女兒——葬姬。還有他收留的孤兒銘夜。經常可以看到他們身上累累的傷痕。卻是無能為力,他的眼里、心里,從來都沒有她的身影。斂盡一切光芒,只求問心無愧。就只當以前種種,隨風而逝。從此,我只是雪若,來自雪山之巔,醫術絕倫。
葬姬是他從承歡殿偷出來的我們的孩子。對于這個幼小的生命,他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關心,只是吩咐下去,好生照顧。每每看到他望向葬姬的眼神,蒼涼中透出些許的怨恨,更多的還是無奈河濃濃的悲傷。葬姬秉承承歡殿和滅天都的最優秀的血脈,是滅天都百年以來最杰出的天才。只是,她卻對治療一類的白魔法無半點興趣。因此,我只好教授她師傅留下的《醫學聖典》中的毒理和藥理。滅天都已失去了所有生機,葬姬的生命不能被活活扼殺在這個地獄中。因此,我用承歡殿的秘術將她送出滅天都,有生之年,莫要再回來,這是我給她最後的忠告。
世事無常,葬姬出去後,我偷偷的為她佔過一卜,和我一樣,她將遇到她一生最重要的人,同時也會,哀怨半生,情路坎坷。我被囚禁在滅天塔中整整五年,最後是銘夜將我放出,條件是找回葬姬。
因此,銘夜和我自導自演了一出出的大戲,最終的結果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葬姬的修為太過高深,抓不住。
「妹妹,真的是你嗎?」暮夜沁消化著雪若傳輸到她腦海中的信息,先是錯愕,震驚,接下來是狂喜。心中多年的怨憤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白光閃過,分離多年的兩個姐妹緊緊地相擁在一起。是感動,是狂喜,是心痛。同樣的雪衣黑發,同樣的聖潔如仙。莫風河腦中有一個念頭劃過,但又很快被否定了,歆早已死去多年,一定是太想念她了,才會有這種念頭。等到他回過神來,寂寂園早已失去了暮夜沁和雪若的身影。空氣中只留下一句︰「想見小歆,就來承歡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