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光捂著傷口,搖晃著走出了桐府。抬起頭,晴朗的天空中不見一絲雲彩,飛鳥一只一只的飛過,不帶一絲留戀。剛走了一步,便覺得頭重腳輕,果然還是陽光太過燦爛的緣故。
炎天光清雋的臉上露出一絲受傷的表情,那是哥哥嗎?那個陪伴他十幾年的哥哥嗎?臉上的傷可以愈合,心底的傷口卻是永遠也不會愈合。是時候了,我走了,也許不會再回來了。炎天光努力的扯著臉想要笑著離開,卻還是發現他的淚一滴一滴的淌下,打在手背上。
這個表情落在了那個紫衣女孩的眼中,粉雕玉飾的小臉立即皺了起來。
「哥哥,別哭。」
炎天光回過身便看見面前站著一個大約十來歲的紫衣小女孩高高地舉著手中的白色絲帕。炎天光不僅苦笑一聲,彎下腰,從腰上解下一枚精致的令牌︰「哥哥沒哭,小妹妹,可不可以幫哥哥把這個令牌交給里面的大哥哥呢?」炎天光慌忙擦干了淚,接著說︰「哥哥在這等你。」
小女孩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楮,嘟著小嘴,想了半天,終于咧嘴一笑︰「好吧,不過,你先拿著這個。」說完便拿過金牌,跑開了。空氣中還與她稚女敕的聲音︰「哥哥,一定要等我回來。」
炎天光看著手中柔軟的絲帕,手揚起來,想要丟掉,又放下了手,還是收著吧。他絕對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女孩,等了他十年。」
時光匆匆,滄海桑田。再相逢,淚已空。
炎天光藏好手帕之後,走到僻靜的角落,召喚出黑雕,爬上去。
黑色的雕,展翅高飛,驚起塵土陣陣。站在城主府大院內的刀決,看著黑色的雕漸漸的變成一個原點消失在天際,陰沉的臉上簡直要滴下血來。
「來人,全城禁嚴,抓刺客。」黑雕上並沒有姐姐的身影,只要人還在刀城,那麼掘地三尺,我也要救出姐姐。
炎天命看著靜靜的躺在手心的炎家的燼火令︰「你說這個是門外的哥哥讓你拿進來的。」炎天命真想狠狠地砸碎它,忽然想是想到了什麼︰「快帶我去找那位哥哥。」希望還來得及,光,原諒我
桐府外,除了冷冰冰的石獅子,空無一人,炎天命看到了地上的一支黑羽。走過去,撿起來,放在手心,還是溫熱的。看來光已經走了,不帶一絲留戀。炎天命眼楮酸痛無比,伸手一模,竟是濕的。
紫衣的女孩走上前︰「大哥哥,你怎麼和哪位哥哥一樣也哭了。我的手帕給他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炎天命听到這句活,更是淚如雨下,光,你….
這一別,竟是十年。
炎天光趴在黑雕上,只覺得頭暈目眩,不知不覺間已經昏睡了過去。他是被火光照醒的,掙扎著支起身體,一輪血月高掛在天邊,透著絲絲詭異。火光照在他臉上,炎天光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站起身,感覺胸前的傷口得到了妥善的包扎,轉過身,便看到了一個全身雪白的人。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那人一襲白衣,顯得清塵月兌俗,銀色的發絲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但依稀可以看見他那銀色的瞳孔和剩下的冰藍色的面具。
那人輕聲問道︰「你醒了。」如清泉流淌進炎天光受傷的心靈,心痛的感覺突然像消失了一般。
炎天光怔怔地說︰「謝謝你,不過我想我要走了。」這下終于可以心無旁騖的去找月姬了,相信我們離相見之日不遠了。
炎天光之巨的眼前一陳清風吹過,便發覺他全身被禁錮在一層白光中,不能移動半分。不僅萬分驚恐︰「你要干什麼。」
雪衣的男子臨風而立,全省耀眼的反仿佛會發光似的,只是他嘴里說出的話卻足以讓炎天光毀滅成千萬次︰「我決定收你為徒。十年之內,你只要能接下我百招,便可以離開了。」
炎天光破口大罵︰「憑什麼我要做你徒弟,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想拜你為師。再說,我炎天光不需要師父。你快放開我,我欠你的又不是不還。」十年,月兒還要在冰湖中沉睡十年。十年時間,太過漫長,想起曾經那暗無天日的三年,炎天光便不寒而栗。
雪衣人依舊禁錮著炎天光,銀色的眸中透出一絲玩味和譏諷︰「你認為你還有別的選擇嗎?炎天光大俠。」他故意將打下兩個字咬的很重,果然炎天光的臉色立即變得十分尷尬。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功力,卻能讓他這個高手不能移動分毫,當真是深不可測。炎天光試著運功沖擊那層白光,依舊不能移動分毫。
「可惡,有種和我公平決斗,放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