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這麼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銀雪和暗暝這兩只老狐狸。但兩人都十分默契的選擇了視而不見,繼續對轟。暗暝邪魅的眼中滿是不屑和嘲諷︰「愚蠢的人類。膽敢冒犯神的尊嚴,罪不可恕。」卻忘了自己不是神,而是神眼中的大魔頭。人人得而誅之。銀雪雖然有心阻止,但奈何被暗暝糾纏著,月兌不開身。炎天光看了看周圍的人,銘夜和清風處在半昏迷狀態,自己和哥哥這邊,也無法月兌身。也不知來人是敵是友。
炎天光一雙秀挺的眉毛又皺在了一起。但手下的動作卻不曾停歇半分,听著哥哥嘴中不斷發出的悶哼聲,炎天光內心閃過一絲不忍,拓寬筋脈本來就是一件逆天的事情,只能靠著修煉者本身的修煉,不斷地變得強韌,寬闊,可以承載體內愈來愈雄厚的內力。而這也正是修煉的本質,但是現在若不強行拓寬哥哥全身的筋脈,不出一個時辰,定會爆體而亡。但這個過程所要承受的痛苦也是非人可以忍受的。「哥哥,你一定要堅持住,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不告而別。也不會出去打打殺殺,你一定要醒過來。」炎天光默默地在炎天命耳邊說著,即使知道他不可能听到。
戰鼓聲近,烽煙又將燃起。炎天光收斂了臉上的一切表情,漆黑的瞳孔泛著幽幽的寒氣,像是要擇人而噬的妖魔。這一刻的炎天光不復剛才的柔情,此時的他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臉上也明明白白的寫著生人勿進,否則殺無赦。
但當他看見父親那張變得有些蒼白的臉色和一襲黑紗包裹下的母親,全身的力氣仿佛用盡,眼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拼命的向外涌出,。最終只有那簡單的四個字︰「父親,母親。」
炎燼剛毅的臉上浮出少有的溫情︰「平安回來就好。命兒怎麼樣了。」這三年,對于天命所做的一切,炎燼內心也是十分復雜。三年時光,炎天命滿江湖的跑,天光又是杳無音訊。整個燼園散入亂花沙,原來打算的歸隱也化成了泡影。這兩個兒子,真的是一個比一個讓人費心。炎燼都有些懷疑這兩個小子是不是嫌他這個武林盟主做的太穩當了,總是隔三差五的攪的整個武林烏煙瘴氣。
在炎燼發呆的這會,葬姬已化成一道黑色光霧向銘夜飄去。仔細檢查一番,發現只是力竭,和一些皮肉傷,葬姬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馬上過去為清風診治後才回到炎燼身邊。
銀雪和暗暝的戰斗已到了白熱化的地步,黑色的絲線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向銀雪襲去。銀雪冷笑一聲,也不多言,紅色的衣袍翻飛,如浴火的鳳凰,高貴、神秘。隨著他的每一次旋轉,越來越多的雪花向有生命似的不斷地涌出,包裹著銀雪的身體,並不斷的變換著形狀,狠狠的和黑色的絲線糾纏在一起。暗暝暗紅色的眼簾中閃過一絲驚訝,該死的銀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不過,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暗暝手腕一翻,右手手心不斷地飛出密密麻麻的暗蝶,向銀雪飛去。層層疊疊,加上那翅膀煽動的聲音,真是所不出的詭異。而正在全力對付絲線的銀雪對于暗暝的小動作,完全沒有一絲防備。但還不等暗暝嘴角的笑意擴散到整張臉上,便已經僵住了。原因無他,和他心意相通的暗蝶,突然失去了控制。該死的,暗暝面具下的一張臉已經鐵青了。這暗蝶十分珍貴,損失這麼一大批,即使是他,也不禁肉痛。
與暗暝的郁悶不同,炎天光的心情是無比的舒暢,原來暗暝是這麼的不討人喜歡,連蝴蝶都嫌棄。偷偷看著手中精致小巧的紫蝶,炎天光內心爽快到了極點,暗暝你這算不算賠了夫人又折兵呢?師父,這下你欠我一條人命,一定要給我洗七年的襪子,做七年的飯。
炎燼看著笑的笑的有些月兌線的炎天光,腦袋上的黑線是不斷的冒,終于抽搐著道︰「再笑,面具就要掉下來了。」炎天光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收斂了一絲笑意。炎燼眼神復雜的看著暗暝和銀雪的戰斗,內心的震撼到了極點,這種級別的戰斗,這是前所未有的。舉手之間,天崩地裂。原來,神並不只是傳說。
「臭小子,這兩個人為什麼要打?」
炎天光滿不在乎的道︰「誰知到呢?閑的沒事,找找刺激唄!」說完便收功,站了起來,完全看不出一絲疲態。這種力量的充盈感,十分美妙。看著哥哥變得紅潤的臉,炎天光總算松了一口氣。但隨即正色起來︰「爹,請告訴我,哥哥身上的毒怎麼回事。」居然瞞了我這麼這麼多年,炎天光眼中的火苗又閃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