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還不等炎燼搞清楚狀況,便被葬姬拉到了一邊,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炎燼的臉色這才變得好看了許多。
「原來是浮光城主,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燼主說笑了。這次還多虧了令郎舍命相救,在下不勝感激。他日定當親自去燼園拜謝。」銀雪回答的是滴水不漏,到讓炎燼內心平白生出許多忐忑來,不知他這是何意。畢竟神永遠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炎燼一時間正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炎天光雙眼一撇,這些蒼蠅真是無處不在。他看到了幾個身穿白色雲錦袍的老頭,還有幾大掌門的手下,不難想象,他們的主人,便躲在暗處觀看著這場至今還未明勝負的戰爭。
炎天光輕蔑的一笑,非要看我被銀雪那家伙打殘了才高興嗎?像是看出了炎天光的不快,銀雪忙道︰「燼主,如果不介意,還請移駕到敝府休息休息。」
炎天光的眼楮以及亮了起來︰「好啊好啊!城主府的廚子應該不比風華樓的差。」炎燼此時就想一巴掌怕死這個逆子,真是不知死活。
炎天光十分囂張的指了指還躺在地上的清風、銘夜︰「我說城主,這兩個傷員,你就幫忙解決了吧!畢竟,我好像不認識你的城主府啊!」炎燼氣的已經無話可說了,但苦于看不清銀雪面具下的真正表情,也不好干出點什麼事來,只好保持沉默。但他是在嘀咕了炎天光骨子中的劣根性︰「城主,我剛才用功過度,現在無法御劍飛行,那就麻煩你了。」
銀雪紅袖一揮,炎天光立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還不等他做出反應,便被吹到了半空,和鳥兒一起翱翔。「銀雪,你混蛋。」炎天光不禁怒罵出聲,真是太卑鄙了。
這下摔下去,一定會吃不到城主府的大餐。就當炎天光閉上眼楮準備自由飛翔之際,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背上。
睜開眼,便看到銀雪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神,當即變色︰「混蛋,干嘛要救我。我要摔成殘廢,不正好遂你的意。」光明正大的再壓榨我七年的青春。
銀雪笑眯眯的盯著炎天光有些郁悶的小臉,猝不及防的抓住他的衣領,作勢就要向下扔去。炎天光的臉都白了,從鳳凰的背上向下望去,一片壓抑的黑色,想要吞噬人的靈魂一般。盡管耳畔的風聲清楚的告訴他,此時鳳凰的速度很快,但地上那單調的風景,怎麼也讓人感覺不到生的氣息。忘記了害怕,忘記了與銀雪的賭約,忘記了未知光年的壓迫,炎天光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反手抓緊了銀雪因打斗變得有些狼狽的鳳袍,輕輕的道︰「三年前的一切,都不是意外。對嗎?」
看著炎天光清澈如水的雙眼,銀雪在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否做錯了。讓他自由的…
銀雪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在冰藍色的面具下投射出兩道暗影,如花朵般精致,但也遮住了他眼中的所有表情。
短短的一瞬間,對于炎天光來說,仿佛過了千年。濃重的悲哀,如大霧般粘稠的覆住了他的整個身心。那種來靈魂都墮入黑夜的絕望,雖然不是第一次品嘗,但每次都讓人難離忍受。自由,就真的那麼難嗎?燼園、烈火聖教、哥哥、暗暝還有銀雪,所有人帶給我的除了愛,還有束縛。
愛太過沉重,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月姬,我的愛,對你來說,難道也是沉重的束縛嗎?
但已經愛上了,又怎能輕易回頭。
銀雪反手抓住炎天光即將掉下去的手︰「無論如何,請相信我是善意的。」無論前世今生。
其實,剛才炎天光真的想要跳下去,自由,就是觸手可及。但是,萬丈紅塵,無數悲歡離合,總有心甘情願,失卻自由,墮入其中的理由。
為自己找個理由,似乎並不難。爹和娘、哥哥、清風、還有月姬,每個人都能成為他墮入萬丈紅塵的理由。
「這張戰爭,你贏了。」炎天光挺直瘦削的身板,背對著銀雪,輕聲道。
銀雪面具下的一張臉上頓時五味具雜,難以明說。
「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幸福。」銀雪在心中默念道。
鳳凰煽動著華麗的翅膀,飛快的越過那片傷心之地,向著城主府飛去。空氣中,只留下一道暗紅的光影。流光中,逝去的,也難以尋回。
銀雪和炎天光並立在鳳凰身上,所到之處,一陣嘩然。
風華樓司徒暗月輕飲一口美酒,邪魅的臉上浮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炎天光,浮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一旁的司徒朗月出聲問道︰「哥哥難道不著急嗎?這樣下去,燼園的勢力會越來越大。我們-」
「住口。」話未說完,便被暴怒的司徒暗月打斷了。
司徒朗月略顯稚女敕的臉上露出一絲受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