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很開心,今天真的很愉快。回家時,已經快十點。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突然想起顧明晨「壞了」趕緊拿出手機打給他。
「喂」
「顧明晨」蘇易心帶歉疚地問。
「我是」
「你,你在哪?」千萬別等我呀!
「你說呢?」
「等我」蘇易說完就掛了。
顧明晨在相約的十字路口傻站著,面孔冰冷,心里很氣,又生不了氣,因為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怨不了別人。他想這個隨性的人,此時能想起他還在等她已經算不錯了吧!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嘴角微彎,笑了。
真是的這麼晚了干嘛還等,這麼傻。蘇易坐在出租車上遠遠的看見顧明晨「師傅,你等一下」下車,走的記憶卻以怪得到了顧明晨面前「你這傻小子!我不來你就不會先回家啊!」顧明晨看著她眼中有責備有笑意,嘴角上揚像一只得逞的狐狸。蘇易被他笑得心里發麻嘴角一抽笑著問「笑什麼呀?」
顧明晨笑著搖頭。
「那快上車吧!」
顧明晨拉住她疑惑地問「今天不散步了嗎?」
蘇易無力地說「拜托!大哥,這麼晚了!听話,來來來,上車」蘇易像哄孩子似的引他上車。他笑著隨她上車。車內很暖和,她身上有一種似有若無的香味,可能是他的錯覺吧!因為他覺得以她的性情才懶得搗鼓這些呢!蘇易此時卻在想︰這個性子溫潤的謙謙君子,有時候也挺嚇人的。到了小區便下車,兩人走進小區。
「以後別這麼傻了,我一個人習慣了,有時候會忘記的」蘇易說。
「那你就習慣啊!習慣有一個人陪你」顧明晨說。
「人生變數很多的,終究要習慣一個人」她說。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找到那個陪伴你一生的人」他說「等你遇到了就不會這麼說了」
蘇易知道這麼說下去會就只會沒完沒了笑了笑說「好吧!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因為不敢長時間看她,顧明晨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想︰她心里是這麼想的?自己一個人,一生?如果是這樣那最起碼還有救,最起碼心里沒有問題,不是同性戀,還有救。只要她沒問題,他就會努力將她的心一點一點地捂暖。想到這里,顧明晨便笑了。還好,還好……
一晃到家了,蘇易看見周秧在自家門前「周秧」蘇易叫她。
周秧沒想到會遇到蘇易,小驚了一下。
蘇易對旁邊的顧明晨說「你先回去」
「好」顧明晨點頭說。路過周秧的時候心里還是有點不自在,但還是微笑的頷首。
「呵呵…你在門外開嘛?怎麼不進去,我媽媽在家」蘇易納悶怎麼在門囗排徊不進去呀?
「沒什麼」周秧說。
蘇易仔細看才發現「你的眼楮怎麼腫了」問出口才明白,蘇易神情頗為嚴肅「你哭了,發生了什麼事?」
周秧以為蘇易在家沒想到反而被回家的蘇易撞見,這該如何解釋「我……」她就是無法在蘇易面前撒謊。
微風吹起了周秧的頭發,蘇易看到白皙的脖頸上有一塊紅痕,十分突兀。她驚訝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她早已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女孩了。她想起昨晚的周秧喝醉了找她慶祝周伯父的公司起死回生。回家的路上又說「我終于明白女人身體的重要性了,必要的時候這東西可以拯救蒼生。」
那麼代價是什麼?
一個女人的身體。
那麼代價就是要奉獻出自己的身體嗎?
周秧不知道應該編制什麼樣的理由,她閃閃躲躲的看蘇易,只見蘇易盯著她不說話。周秧看著蘇易的睫毛擋住了瞳孔,她面無表情,周秧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她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她想她真的要隨便搪塞個理由給蘇易了「蘇易……」
「沒事」蘇易說「你應該很累回去早點睡」蘇易淡淡的說完,便越過她去按自家的密碼。周秧知道蘇易生氣了,驚慌道「蘇易,我……沒哭只是沙子進眼楮里了」她胡亂找理由。
蘇易回頭說「既然是撒謊也太沒誠意了吧,沙子進了眼楮白眼球會紅,揉的話眼皮也會紅,但是不會腫」
周秧說不出圓慌的話,又說不出實話。她不知道朋友已經猜出來了,只能啞口無言。
蘇易轉回身扯出一絲微笑說「沒事,等想說的時候再說」像是在說一件可有可無的事,她不想給朋友負擔。
她推開門進去,奧里奧湊上來,蘇易面無表情。
她生氣,父親的公司倒閉了又如何?倘若他知道了女兒為了他的公司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他該會多麼自責。她氣她自己那麼不珍惜自己,竟然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一種工具。她氣她為什麼不和她商量,周秧你太令我失望了。
回到家,洗澡,泡澡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站在周秧的立場。父親用半輩子打下的江山就這樣毀于一旦,有那個兒女願意看到?在周秧眼里這樣是值得的,是她站著說話不腰疼。還好中國不是過去的中國,即使不是完璧之身,男人也不會在意。是她太封建了吧,總覺得第一次應該給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