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看到顧明晨正在與周秧說話。蘇易愣怔了一秒,笑著走過去「在聊什麼」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一絲陰霾。周秧看著她,抿著嘴唇。蘇易對顧明晨說「顧明晨,你先走」
「好」顧明晨一笑說。其實他心里很不願意走,即使心里知道,明白但就是覺得不舒服。
看著顧明晨走遠,蘇易問「有什麼要說的嗎?」
周秧嘆下一口氣,低下頭「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我說不出口」抬起頭看蘇易時,眼楮里已經有了淚光,樣子楚楚可憐。蘇易不禁心軟,不再強顏歡笑說「說不出口就不說」都是女人她明白。她擁住周秧,輕輕撫模她的後背,下巴壓在周秧的肩上「有些事已經發生我們無可奈何,既然無可奈何就不要在繼續錯下去,及時放手才是現在要做的事」
周秧猛然推開蘇易,蘇易狼狽的退後一步,淡然的看著瞪著她的周秧,周秧眼里的吃驚不言而喻,望著蘇易問「你知道什麼?」她的眼圈很紅給人一種歇斯底里的感覺。
蘇易說「我什麼也不知道,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你在做令你很掙扎又不得不服從的事。你很痛苦,很糾結,但你無能為力」
滾燙的眼淚劃過周秧的臉頰,此刻痛的不只是周秧,蘇易的心也好痛。她的朋友已經陷入了沼澤,沼澤不深,卻令人恐懼,她想拉她一把,卻害怕朋友已經放棄了對生命的渴望。周秧蹲下頭埋在雙臂間「嗚嗚嗚~~~~」的痛哭。蘇易蹲下手臂環過周秧的肩膀,輕輕地將周秧頭移到自己的肩膀,安慰她「我在呢!」
「蘇易,對不起……」
「你是故意想讓我哭嗎?」蘇易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嗚嗚……」
「我知道你難受,哭吧!哭出來會舒服一點」蘇易不會安慰人,只能盡量的讓她自己發泄。此時蘇易想起昨晚宋景凡的臉,她從未像這樣討厭一個人,想起那個人的臉就感到十分的惡心。宋景凡你簡直不是人,真是可惡至極……
……時間過了很久,蘇易感到自己的腿都蹲麻了。
周秧已經不哭了,只是微微有一點抽蓄的沉默在蘇易的懷里。陽光曬在身上,這感覺很溫暖,蘇易的懷里也很舒服,周秧貪戀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只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她站起來模了一把緊巴巴的臉,轉頭對蘇易伸出手說「起來吧!」
蘇易握住周秧的手使力,站起身,兩人差平常人一步的距離,蘇易跛著腳走了兩步才到了到周秧面前,兩人的身高一樣,蘇易理了理好友的頭發。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回到從前的活潑開朗蘇易看著她心里想,面上說「周秧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自己,人什麼時候都可以失去,唯一不能失去的便是生命和自我。失去生命你在這世上就不再有任何機會而且會是愛你的人痛心,失去自我你便是這世上的行尸走肉,比寄生蟲還不如令人唾棄」說這番話時,蘇易眼中帶著周秧從未見過的嚴肅。
周秧也很認真的點頭「我知道了」。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那就要珍惜現在,做好現在要做的事,這是蘇易想要告訴她的事。
她緩緩的拐過街頭看見迎春花旁邊的顧明晨,他的神情陰郁,臉色很不好。蘇易看了一眼藍天,萬里晴空的天氣,人的心情果然果然不能隨著天氣走,她扯出一絲微笑叫了一聲遠處的人「顧明晨」。那個人抬起頭,對著她笑就像今天的太陽,燦爛,耀眼,明亮。剛剛的陰郁全然不見,就好像從來沒有過。蘇易呆愣了一下,要有多少社會閱歷才能將自己真實的內心掩蓋的這麼迅速,周密。蘇易一咬牙,笑容再次被她扯出來,那個人正向她走來衣冠楚楚,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陽光明媚。
……你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蘇易在心里默默地問。
……你也會令你身邊呢女人痛苦嗎?
……你是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嗎?
想著想著,她的鼻子酸起來。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不自覺的令人多愁善感。
「怎麼了」顧明晨已經到了她的面前,此時的表情有一點擔心,有一點緊張,還有一點……
蘇易不再看他,撇過臉說「不要這樣看著我,令人誤會」
「怎……怎麼了?」如果顧明晨剛才的緊張是因為蘇易用疑惑的眼神專注地盯著他。那麼現在的緊張就是因為蘇易突然的冷漠的無視他。他做錯什麼了?她好像生氣了,為什麼?
一瞬間氣氛下降到零下攝氏度。
兩個人都沒動,蘇易靜下心來抬頭看比自己高半個頭的顧明晨歉疚的低下頭說「對不起,讓你成了炮灰」接著又抬起頭用責備的語氣對還在發愣的顧明晨說「所以你干嘛要在人家傷心難過的時候嬉皮笑臉嘛!」完全是給自己找歪理月兌罪,原來自己也是個無恥之徒。蘇易不再看他,不要臉的繞過他趾高氣昂往的前走。
顧明晨看著蘇易的背影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成了她的出氣筒。他哭笑不得,不生氣,真的不生氣。反而很高興,會這麼自然的朝他撒氣,耍無賴,是不是有一點當他是自己人了呢!想到這里他咧嘴笑了,向前面那個耍無賴的人跑去。也忘了問她,為什麼會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