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武師叔的話,正是封印地出了問題。今r 不知為何,禹洪鼎突然暴躁不定,連番沖擊封印,在它的沖擊之下,封印已有松動之勢。而且禹洪鼎沖擊的力道越來越大,弟子怕封印支撐不了多久,匆忙趕回來向門中回報。」
段飛顧不上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一口氣將情況向幾位在座的長輩道來。
「沒有道理啊,為何禹洪鼎突然暴躁不安,在這個時候沖擊起封印來?」一位白衣打扮的中年人開口說道。他這話像是問那名叫段飛的弟子,又像是問在座的眾人。
眾人听了段飛的話一時無解,面面相覷之後就全陷入到沉思之中,對中年人的話並沒有開口作答,他們也在苦苦思考這個問題。
「諸位師伯師叔,還當早下決定,萬一禹洪鼎月兌困而出,後果不堪設想!」段飛見場中一片靜默,心中大急,不禁出聲提醒道。
「住口,也不瞧瞧這是哪里,容得你在這里沒大沒小地咋呼嗎?」赤臉的魯姓漢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口中大聲呵斥道。
段飛給魯姓漢子瞪了一眼,登時如同被巨錘重擊一般,整個人「蹬蹬蹬」地往後倒退三步,這才穩住身形。可隨後他「哇」的一聲,就吐出一道鮮血出來。
「魯師弟,你實在是太魯莽了!」何掌門臉上的怒s 一閃而過,又冷靜下來說道。
被何掌門連番喝叱,魯姓漢子臉上浮現出訕訕之s ,他也意識到自己接二連三的舉動已經引起何掌門的不滿。他目光閃動了幾下,這才極不情願地說道︰
「本座也是一時心急,失手罷了!這枚化隕丹,就當作是一點補償吧!」
說罷,他遠遠地朝段飛拋去一個白玉小瓶,泛紅的臉上盡是不舍的神s ,顯然送出這枚「化隕丹」,以他的身家,也是大為痛惜不已。
生生受了一擊的段飛,原先臉上還是一副痛苦萬分的神情,不過一听到「化隕丹」三個字,頓時喜出望外,眉開眼笑起來,任誰都看得出他眉目間的喜s 。他也顧不上擦拭嘴邊的血跡,伸手猛然一抓,將玉瓶死死攥在手心,生怕它憑空消失一般。
魯姓漢子見段飛這副模樣,不由得心有不甘地冷哼一聲,用嘲諷的語氣說道︰
「你知道怎麼服用了?莫要浪費了藥效!」
段飛連連點頭,他手一晃,將玉瓶收入儲物手鐲中,這才靜靜地退下。
「如今憑著我們幾人,想要把封印重新鞏固住,倒是有些困難,不過幸好有萬浮門的夏道友在!」何掌門一擺手,示意眾人听他講說。
「夏玄?就憑他凝神初期的修為?」一位臉上有道傷疤的修士起身說道。此人也是禹鼎坊的高層,本身就有凝神初期的修為,他听說本派掌門竟然說在座的眾人無法加固封印,心中大是不忿。
「初期?李師弟怕是看走眼了,依老夫看,夏玄至少有凝神中期的修為!」先前那位鶴發童顏的修士出聲道,他見這位李師弟面有慍s ,不禁開口提醒道。
「不錯!夏玄肯定有凝神中期的修為,否則我也不會吃了個小虧。不過要是真的打起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魯姓漢子郁悶地哼哼兩聲,這才開口說道。
他和夏玄之間的較量落了下風,堂上的眾人都看在眼中,畢竟他本身就有凝神初期的修為,而且還差了半步就達到凝神中期,只差了個機緣。
「如今在坊中的眾位師兄弟,只有本座和段師弟、張師弟、趙師弟才有凝神中期以上的修為,而封印大陣則要五位修士共同主持。事不宜遲,只能找夏玄幫忙,其他人則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諸位意下如何?」何掌門臉s 一正,淡淡地說道。
熟悉何掌門的人都知道,這位大掌門說出問詢的話時,並不是真的想問些什麼,而是他已下定決心,要去做某件事情。
通曉內情的諸人頓時一驚,紛紛長身抱拳,口中恭敬地稱道︰「謹尊掌門法旨!」
「不過怎樣才能讓夏玄出手,只怕他會獅子大開口,索要起我等付不起的價格來!」就在這時,一位一直靜坐在旁,沉默不語的修士突然開口道。
「七枚築基丹怎麼樣?本座還要趁這個機會,離間萬浮門和霜鈺山!」何掌門臉s 一沉,y n惻惻地說道。
「為什麼要七枚築基丹?哦,我想起來了,先前萬浮門的低階弟子正好是七人。那怎麼離間他們兩派的關系呢?」心急的魯姓漢子先是面上一喜,隨後眼中便露出困惑的神情來。
「哼哼,霜鈺山竟敢明目張膽地到我們坊地,拉攏起我們的優秀弟子,此風要是一開,我們禹鼎坊離除名也不遠了!本座要利用萬浮門,將那名女修拉攏到本坊來,再利用他們將此事大肆宣揚出去。如此一來,既解了本門之圍,又離間了兩家,不正是一石二鳥嗎?」
何掌門微微一笑,並不介意魯姓修士的唐突,相反,他倒是很享受這樣的問答。
「此計甚妙,只是如此一來,那七枚築基丹從哪里來,要知道,我們每年煉制的築基丹都是有定數的,不能輕易挪用,畢竟我們和其他幾派有約定在先!」先前出聲的那名修士開口問道。
「哼!自然是從霜鈺山的交易中扣除,既然他們不仁,休怪我們不義。待會夏玄前來的時候,諸位師弟可不要馬虎大意,給他瞧出馬腳來。」何掌門面沉如水,低聲吩咐道。
眾人轟然領命,隨後各自落座,不約而同地入起定來,仿佛閉關苦修一般。
沒了座椅的魯姓漢子則是四下瞧了瞧,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向何掌門一抱拳道︰
「掌門師兄,既然此間沒了我的事,我想先去封印地,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得上手的!」
「如此也好,你城府太淺,最有可能露出馬腳來。速去!」何掌門一頜首,應允道。
魯姓漢子行了一禮,隨後化作一道遁光,從大堂中直sh 到門外,只一個呼吸之間,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片刻後,夏玄帶著萬浮門眾人以及董媚兒去而復返,他一進大殿,就緊盯著何掌門,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不知何兄有何事情,又召在下前來,是不是本次的交易出了問題?」
夏玄此次前來,是和禹鼎坊商量購買築基丹的事宜,他先前見了有名禹鼎坊的弟子驚慌失態地闖入大殿,心中對這位何掌門的召見就有了定數,不過他故作不知,反而問起不相關的事來。
「夏兄多慮了,先前商議好的事情斷無變卦之意!此次相召,是想請夏兄出手幫一個小忙,不知夏兄意下如何?」何掌門柔聲道,滿臉盡是笑意,絲毫看不出半點異狀。
夏玄見了他這副笑容,暗自在心中罵了一句老狐狸,他哈哈一笑,也虛與委蛇地說道︰
「我等都是七派中人,自當同心協力,何兄又何必說什麼請不請的。不過小弟這點修為算不了什麼,怕是也幫不上什麼,何兄還是另請高明吧!」
「哈哈,夏兄說笑了,若是連你這個凝神中期巔峰的修士也算不了什麼,只怕整個修仙界也沒有多少人敢稱高人了!」何掌門面s 不變,說出一句讓夏玄面s 大變的話來。
「咦!何兄竟然看出在下的修為,看來何兄已經到了凝神後期了,說不定現在已經結丹了?」夏玄微一眯眼,小心地試探道。
「不錯!本座的確進入了凝神後期,丹田處也隱隱有了金丹的模樣,假以時r ,就會準備結丹事宜。」何掌門毫不掩飾,坦然地說出自己如今的境界。
「好!難怪剛才在下的神識剛一放出,就被一道強大的神識驅除走了,原來是何兄所為。如今就沖著何兄這番坦誠,在下就答應下來,只不過該有的報酬一點也不能少!」夏玄沉吟了片刻,才開口說道。
「夏兄爽快,此次請你出手,定然不會虧待了你。本座打算拿出七枚築基丹,正好給你身後的幾名弟子一人一枚。至于那位董姑娘,則不是萬浮門下,本座也不好做主。如此這般,不知夏兄意下如何?」何掌門面露微笑,得意地輕捋了幾下顎下的長髯。
跟在夏玄身後的幾人面上一喜,忍不住四下對望起來,他們此時恨不得馬上替夏玄答應下來。若不是攝于凝神期修士的威勢,恐怕他們早就歡喜地跳了起來。而跟隨著眾人一同前來的董媚兒,臉s 瞬間變得蒼白起來,她縮在袖中的玉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
「築基丹?此物對在下毫無用處,在下要它做什麼?」夏玄面s 一變,冷冷地說道。
這番話如同冷水一般,頓時澆滅了幾名低階弟子的希望,幾人如遭雷擊一般,臉s 變得異常難看,看向夏玄的眼神也不怎麼恭敬起來。
而先前還是面無血s 的董媚兒,臉上則是恢復了幾分紅潤,她目不轉楮地盯著夏玄的背影,嘴角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