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如衣坊的事情,最後到底怎麼處理了?」
一听到葉天提起店鋪的事情,葉韻神s 一黯,默默地替葉天理了理衣領,強顏歡笑道︰「店鋪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小姑我還撐得住,我會好好地妥善處理的。」
葉韻的話根本騙不了葉天,所謂的處理大概就是去求情吧。
葉天咬著牙齒,突然想起什麼,掀開被子,好像要找什麼東西。小姑臉s 一紅,怒道︰「你干啥呢,我只是給你擦一子而已,又沒有偷看你,你緊張什麼?」
「不是啊,小姑,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卡片。」
葉天比劃著手勢,急忙問了一句,小姑怔了怔,不解道︰「什麼卡片?哪里的卡片,我沒看見啊。」
完了,一定是丟了!
葉天滿頭大汗,正在垂頭喪氣的時候,突然腦海一片清明,那一串熟悉的號碼斷斷續續地出現了。
其實領導的號碼並不難記,只是當時葉天沒有在意而已。
「幸好我瞄了一眼,不然這下子可要頭大了。」葉天暗暗想到,管葉韻要回了自己的手機後,葉天開始撥通那個手機號碼。
「嘟……嘟嘟……」
處理完一天事務的許正龍,終于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的臥室。
最近石頭鎮不怎麼太平啊,一想起趙鎮長那咄咄逼人的態度,許正龍就是一臉不爽。可是沒辦法啊,自己到點就要退下來了,有時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情少管點還是比較好。
盡管前幾天被姜縣長痛罵一頓,不過還好自己小心應對,總算將事情搪塞過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許正龍心中舒了一口氣,穿上睡衣就要關燈睡覺,不料手機卻傳來了刺耳的鈴聲。
許正龍皺了皺眉頭,滿臉不悅,抓起手機一看,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換了是平時,他一定不會接的。不過今天難得心情還算不錯,那姜縣長也掃墓回去了,麻煩倒是少了很多。
許正龍最後還是按下接听鍵,沉聲問道︰「請問是哪一位?」
葉天听到那熟悉的聲音,j ng神為之一振,連忙笑道︰「許書記你好,我是葉天。」
葉天?
許正龍眉頭皺的更深?腦海中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存在感,要是換成葉問,說不定許正龍還會更加感興趣些。
正想掛斷電話,葉天緊接著一句,喚醒了他那深埋的記憶。
「啊,原來你是葉小弟啊,我早些r 子還惦掛著你呢。電視台那邊說了好多次,要表彰你這個無名英雄,你怎麼不早點打電話給我呢。」
許正龍說套話來,充滿熱情洋溢,不愧是多年的干部。就算是先前發生的些許不快,都被他的笑聲所消弭一空。
「難得書記還記掛著我這種小人物,真是讓我十分感動。不過電視台那邊想要采訪的話,估計要往醫院跑一趟了。」
「什麼?你住院了,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呢?對了,你現在是在石頭鎮嗎?」
葉天點了點頭,飛快地報出自己所在的醫院和房間,立刻電話那邊便傳來了許書記穿襪穿鞋子的聲音。
「我現在就去探你,你是咱們鎮上的英雄!這麼大的事,怎麼沒人知會我一聲,真是的!」
許正龍知道葉天在姜文的地位,要不然憑什麼葉天一句話,堂堂縣長大人就金口大開,答應給葉天一個繁榮富強的石頭鎮。
要是得罪了葉天這個小祖宗,只要葉天一個抱怨,說不定石頭鎮的發展美夢就破滅了。而且弄不好,從縣里頭劃撥修路的後續款項也會變得遙遙無期。
許正龍手忙腳亂倒是驚醒了他的夫人,許夫人睡眼朦朧,不滿地叫嚷道︰「都這麼晚了,有什麼急事不能明天去處理嗎?」
許正龍含糊幾句,擱下一句︰「有人受傷了,我去探望他一下。」
有人受傷了?
許夫人清醒了幾分,心道︰敢情是某位領導遇到意外了,難怪自己老公如此緊張。
要是她知道出事的是一位還沒滿十八歲的少年,而且還是一名高中生,不知道她又會是何種表情。
許正龍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倒是驚動了不少人,就連醫院的院長也被他喊了過來,劈頭劈腦就罵了幾句。
院長y 哭無淚,他哪里知道躺在監護室的小家伙,竟然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幸虧有醫術j ng湛的劉醫生親自c o刀,不然的話,那自己可就完蛋了。
許正龍的到來,讓葉韻感到不可思議。她雖然從電視上見過不少關于許正龍的采訪視頻,不過真人倒是頭一次看見。
見到許書記風風火火撲來的模樣,葉天不禁一陣好笑,正想起床打聲招呼,卻被這位花甲的老人按了下來,語重心長地勸道︰「你是病人,應該好好療養休息的,怎麼能夠亂動呢。」
他親切地問候葉天幾句,然後話題很快便扯上葉天的傷勢,一听到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工商胡亂執法的事情,他便火冒三丈,拍打著胸膛承諾道︰「葉小弟,這事你不用擔心,對于那些不顧群眾生命安危,胡亂執法,罔顧法律的行為,我本人是深惡痛絕的。我保證這事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有著鎮書記親自保證,葉天自然也笑得很開心,一時間賓主皆歡,樂也融融。
送走了許書記,葉韻不由得重新打量起葉天,才發現葉天好像哪里變了,可是卻說不出來。
高興歸高興,不過葉韻還是告誡葉天,不要將心思放在找關系找門路上,現在他還是學生,還是應以學習為主。
葉天笑著滿口答應,不出所料的話,那田隊長下場一定會很淒慘。
許書記前腳剛離開醫院,立馬就有人給田隊長通風報信,田隊長不以為然,笑罵道︰「你這是騙誰呢,書記是什麼人,像那種窮困潦倒的小子還會認識他?你這是沒睡醒說夢話來著。」
田隊長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還是禁不住想打個電話給趙鎮長,再確認一下。不過他生怕打擾鎮長的美夢,還是決定親自打電話給自己局長。
局長被他吵醒了,自然狠狠地罵了他一番,才關上電話。
被罵了之後的田隊長不但沒有一點不滿,反而是j ng神百倍。
「切,危言聳听,無中生有,我老田從來都不怕別人打小報告的。」
在第二天的機關學習上,田隊長第一次被邀請參加,這讓他感覺很愕然。
因為每一次的機關學習,都是只是邀請一把手過去的,根本都輪不到自己。
「難道是崗位有變動,局長他要調離石頭鎮了?」
得到消息之後的田隊長心大心小,不過卻是興高采烈。因為他發現連副局長都沒有參加,弄不好待會被提升為正局長的,有可能就是自己啊。
「不愧枉我給趙鎮長鞍前馬後地效力,現在收獲碩果的季節終于到了。」
田隊長只覺得揚眉吐氣,大步走入會議室,得意地享受眾人投來的羨慕目光。
按照平常的慣例,先是通報每月石頭鎮的情況,然後就是許書記親自上台演說。
許書記今天心情很不好,烏雲密布的,就連副書記有時候咨詢他的意見時,許書記都不理不睬。
等到他上台的時候,他第一句話就是點名讓田隊長站上去。
莫名其妙的田隊長有些模不著頭腦,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上走上台,底下的官員干部都是一頭霧水,弄不出書記這是做什麼。
難道是老糊涂病發了?就算喊人上去,也應該喊鎮長局長之類的,喊一個平時都極少參加機關學習的人上去,那是在想什麼呢!
許書記將田隊長喊了上去,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對于剛才通報的事情,重新點評一次,評點工作中的不足地方,尤其是提到連接兩鎮之間的道路鋪接,更是不客氣地點名批評有關的負責人。
他語氣沖沖,好像吃了火藥般,被罵的部門領導垂頭喪氣,一副死了孩子的模樣。
田隊長極為尷尬地站在台上,想走不敢走,想說話,可是誰敢打斷許書記的發言,只能極其郁悶地站在上面,就好像小學生做錯事一樣,被老師罰站懲罰。
機關學習會足足開了三個小時,田隊長就在上面站足了三個小時,這在常人眼中短短的幾個小時,在田隊長眼中,完全就是度r 如年。
他模不著頭腦,自己到底是怎麼惹怒了許書記,被趕到台上?
受到那熟悉干部眼神的熱情問候事,田隊長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有千萬只螞蟻爬過,渾身難受得要死了。
會議終于在許書記的一聲咳嗽下結束了,田隊長松了一口氣,如蒙大赦地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誰知道許書記厲目一瞪,虎視眈眈地掃了自己一眼,張嘴就是滔滔不絕滿嘴批評告誡。
「現在有些部門干部同志,依仗著自己的手頭權力,盡干些為非作歹的事情,侵害人民百姓的利益。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手中的權力都是人民賦予的……」
許書記終于將話題轉到正題上,他話音嚴肅認真,一邊說一邊用刀子的目光瞟向田隊長。幾乎就是每說一句,就意味深長地掃了田隊長一眼,嚇得這位工商隊長頭冒大汗,y 哭無淚。
台下的人心領神會,敢情許書記批評的就是田隊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