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你果然是一個大騙子!」
任盈盈有些幽怨,又似受了極大的委屈,淚光盈盈,唰的一聲伸出手搶過楊蓮亭手中的巧克力,狠狠地咬了一口。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她是真的餓了!
任盈盈與任我行、向問天等人一路從江西趕到梅莊,期間幾乎是不眠不休。
任我行和朱宸濠定下的計策,是想趕在楊蓮亭前頭,到梅莊之後殺死梅莊四友,而後冒充他們,待楊蓮亭趕到梅莊欲救令狐沖之時,引他進入底下黑牢之中,來個甕中捉鱉,甚至是封死出口,啟動機關,引西湖之水倒灌,活活困死楊蓮亭。
而若是來遲一步,楊蓮亭又恰巧還未離開梅莊的話,任我行等人便與明軍一起圍殺楊蓮亭。
為了除去楊蓮亭這個心月復大患,朱宸濠可謂下盡了血本,飛鴿傳書下令封鎖沿途關卡和邊境的同時,還將府中最優良的駿馬全都拿了出來。沿途又換了一批又一批的良駒,為的就是趕在楊蓮亭前頭先行趕到梅莊布下殺局。
可惜,任我行終究沒有楊蓮亭快!
而就算讓任我行先行趕到,想要伏擊楊蓮亭也不是一件易事,黃鐘公四人他可是認得的。最壞的情況無非是令狐沖落入任我行之手。
楊蓮亭聳聳肩,頗為無奈道︰「誰讓你爹那麼狠,寧死都不願說出配方。」說著一頓,打趣道︰「事到如今,要是你爹寧願犧牲你。也不拿出配方,那我也只能拿你賠給我弟弟當妻子了。」
任盈盈憤然道︰「休想!我寧死也不從!」
她怎麼也沒想到楊蓮亭會拿她當人質來威脅自己的父親。尤其還胡謅什麼‘腦殘片’騙了他們。
楊蓮亭的武功極其高強,有著能隨時殺死他們三人的能力。是以,誰都沒有懷疑那毒藥會是假的。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楊蓮亭道︰「開個玩笑而言,別那麼當真。還真是兩父女,一個德行。」
聞言,任盈盈神色一黯,想到方才自己的父親說過的那些話和反應,她便覺得有些心寒。
楊蓮亭面色一正。問道︰「知道我為什麼會放你爹走嗎?」
任盈盈一怔,看了看楊蓮亭,當即臉色變得微紅,低下頭,心道︰「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我嗎?」
這是,楊蓮亭又道︰「因為你爹已經是命不久矣了!」
聞言,任盈盈臉色一變。驚道︰「為什麼?」
楊蓮亭道︰「你爹年事已高,十余年的牢獄生活更加使他身心俱損,氣血枯敗。加上他修煉的《吸星**》有極大的隱患,吸取而來的大量異種真氣的反噬他自身,雖然被他以深厚的內力強行壓制,但堵不如疏。越是加以霸道的壓制,引起的後患便越嚴重。如今,他已沒幾個年頭可活了。除非……」
任盈盈急忙問道︰「除非怎樣?」
楊蓮亭道︰「除非他散去一身功力,化去戾氣,靜心調養。或許還能多活個三年五載。」
任盈盈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她不認為楊蓮亭在騙她。因為他沒有這個必要,若要廢了任我行的武功。剛剛他便可以動手了。
然而,任我行怎麼可能散去一身功力?
而楊蓮亭其實還隱瞞了一些。
他本就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任我行寧死都不交出配方,或者交出假配方的情況,楊蓮亭早有預料。
遇上這樣的情況,楊蓮亭也沒有任何辦法。
任我行意志極堅,心狠手辣,如今連死都不怕,楊蓮亭又有什麼辦法逼迫他說出配方?
就像楊蓮亭方才所說的一樣,他和楊繼祖談不上有什麼感情,而他的妻子青霞更是曾欲行刺過他。就算青霞毒發身亡,對楊蓮亭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大事,甚至他都不會有什麼難過的情緒。
此前分別之時,楊蓮亭甚至特意吩咐了落塵提防監視著青霞和楊繼祖。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楊繼祖雖已變了許多,但分別多年,楊蓮亭也保不準這個以前天資聰明卻又心性歹毒的弟弟如今是否已經真的洗心革面,從新做人了。
青霞是任我行的徒弟,又中了三尸腦神丹,生死操控在任我行手中。
楊蓮亭卻是怕二人回到廣東之後,會受到任我行的威脅,或是想與任我行交易而做出什麼事情來。
先小人,後君子。
自己的安危,楊蓮亭倒是不怕,但如今東方不敗身懷六甲,還有他的女兒,他卻是不會讓她們受到半點傷害。
楊蓮亭也希望楊繼祖已洗心革面,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而對于任我行,在知道他逃出黑牢之後,楊蓮亭和東方不敗都同時下了追殺令。
他們二人都知道,今時今日的任我行已經對她們二人沒有半點威脅。
但他們二人有女兒,有家人,有朋友。對于這些人來說,任我行便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是以,楊蓮亭早已做好了即便拿不到配方,也要殺死任我行以絕後患。
追殺令雖無特地點名任盈盈,但手下的人追殺任我行之時,必然連帶任盈盈也一起誅殺。
可楊蓮亭的寶貝女兒卻也給他出了個難題。
楊子衿一哭二鬧,就差以死相逼,求他和東方不敗放過任盈盈。
二人拗不過寶貝女兒,再加上出于當年殺死雪心一事而產生的愧疚,二人便與女兒定下約定︰只要任盈盈不與他們為敵,加害他們,便不會殺她。
然而,二人最擔心的就是任盈盈會加害楊子衿。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黃鐘公房間的炸藥。楊蓮亭其實是為任盈盈所準備的。
在那之前,楊蓮亭也不清楚被他在破廟打傷的任我行會不會親自趕來梅莊。
是以。他才會假設任我行沒來,而任盈盈帶人殺到梅莊的情況。
若是任盈盈擺明了欲置他于死地,楊蓮亭就不可能再手下留情。
可以說,從破廟相遇開始,任盈盈便一直處在一場生死考驗之中,而這場考驗的主考官就是楊蓮亭。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楊蓮亭都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倘若被楊蓮亭發覺她心懷不軌。那她就死定了。
然而,到目前為止,任盈盈都沒對他表現出任何敵意。
哪怕在知道他和東方不敗的關系之後,在向問天和任我行聯手偷襲他之時,她亦是沒有露出一絲敵意和殺意。
這反倒讓楊蓮亭有些糾結了。
撫心自問,楊蓮亭真不想殺害任盈盈。但為了女兒的安全著想,他必須除掉任何對他女兒有威脅的人。可他又與女兒有了約定。而任盈盈也沒有加害于他的意思。
可他們是仇人。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思前想後,楊蓮亭才定下了一個計策︰逼得任我行和任盈盈父女決裂。
任我行雖然自私自利,殘暴**。但對任盈盈來說,作為一個父親,任我行原本並沒有那麼不堪。
可楊蓮亭步步緊逼,在死亡的威脅之下。任我行陰暗的一面在楊蓮亭的暗示引導之下,被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
人亦是動物,本性即為獸性,自私自利、殘酷無情便是獸性。
先天本性無善惡可言,因為善惡標準是相對于人性而言的。而人性是後天修養而來的。
俗話說︰患難見真情。
越是處于困境,越能看清一個人真正的性情。
絕境。會將人的自私的本性完完全全的釋放,甚至無限放大。
任我行被楊蓮亭算計,著了他的道。不僅是任我行,遠在廣東的平一指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被楊蓮亭擺了一道。
平一指到了廣東見識到眾多新奇的醫療器具和藥物之後,早已沉浸在醫道的海洋之中,就算楊蓮亭趕他走,平一指如今也不見得願意離開了。
可平一指現在雖然在他手底下,但終究心向任我行。不過如今楊蓮亭在任我行面前說了平一指已經臣服了他,以任我行現在極為多疑的心性,恐怕不會再信任平一指了。
而楊蓮亭對向問天說的那一番話,也必定會在任我行和向問天二人心中埋下一顆種子,至于種子能不能發芽令二人決裂,楊蓮亭也無所謂,他只是存心給任我行添堵。
最慘的還是任盈盈,親眼目睹了任我行無情無義的一面,對她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而他雖放走了任我行,也是因為他知道,任我行活不了多久。
他那一指真氣打入任我行體內,不但當場激發了任我行體內異種真氣的鼓蕩,更像是引燃了導火線。再加上任我行被他加以羞辱,怒火攻心。現如今,任我行恐怕最多也就只能撐多個一年半載。
楊蓮亭之所以沒有詢問解決異種真氣隱患的法門,便是他知道任我行也沒有根治的法子。
他感知超人,在與女兒重逢之後,他更是越加善于利用超強的感知去觀察他人的身體狀況。
如今,在近距離之內,仔細的觀察之下,就連習武之人的內力深淺,甚至是行功路線,他都能窺探得出。
對武林中人來說,這無疑是非常駭人的。因為他們所學的內功,在楊蓮亭面前,再也談不上秘密。
可對楊蓮亭來說,除了替自己的女兒檢查身體情況之外,窺探功法什麼的,實在的有些雞肋。
以他如今的實力,對其他武學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了。而這種天賦,只他一人獨有,無法教給他人。
倒是對提防他人偷襲有奇效,因為旁人若暗運內力欲要偷襲,楊蓮亭便可提前知曉。但即便無此法子,想要成功偷襲楊蓮亭也是難上加難。
楊蓮亭看著任盈盈,柔聲道︰「盈盈,你爹天性自私,殘暴凶惡,相比十余年前更是變本加厲。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還是個孩子,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要再受你爹影響。」
任盈盈一怔,有些哽咽道︰「可他是我爹!是我唯一的親人。」
楊蓮亭道︰「子女孝順父母的方式有很多,但最重要的是自愛。真正疼愛子女的父母,無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快樂的活著。這才是報答父母最好的方式。」
聞言,任盈盈登時愣了愣。
楊蓮亭又嘆息道︰「你爹已入魔道,誰也救不了他。放下吧!」
任盈盈身心一顫,默然良久。
忽然,任盈盈抬起頭,目光直視著楊蓮亭,問道︰「這一切是否都是你的算計?」
任盈盈很聰明,心思剔透。此時她冷靜下來,一番思考之後,卻反而理清了前因後果。
任我行,的確是天性自私。
但若非有楊蓮亭的逼迫,有死亡的威脅,任我行是不會對她這般無情的。
楊蓮亭一怔,點了下頭,道︰「是。」
任盈盈淚水頓時流出眼眶,問道︰「為什麼?」
楊蓮亭皺了皺眉,道︰「我不想殺你!」
任盈盈登時一怔,慘然道︰「不錯!既然東方不敗是你的妻子,我們就注定是生死之敵。」
楊蓮亭道︰「你娘的事情,我很抱歉!當年要不是我好心辦壞事放走並提醒你娘,小白也不會殺她滅口。我們報仇的對象,至始至終都只是你爹和朱宸濠。」
任盈盈冷冷道︰「小白?哼……這就是東方不敗的真名嗎?無論如何,都是她殺了我娘親。」
楊蓮亭道︰「凡事有因必有果!若非你爹與朱宸濠合謀洗劫代州,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你沒了娘親,可你又知不知道,當年我和她失去了什麼?代州那些無辜的百姓又失去了什麼?你娘親是不該死,但難道小白就該死?當年就算她不向你爹報仇,你爹也會加害于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