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東方漸白。
昨夜護衛喝的酒中都被楊蓮亭動過手腳,因為他也不敢保證護衛隊中有沒有幾個是皇後派系的死忠,他可不想在這個關頭後院起火,是以只能讓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睡上一夜。
此時天色尚早,楊蓮亭估模著應該還沒幾人能醒過來,他所下的藥無色無味,也無任何毒性,只是能讓人不知不覺中大醉一場而已。
府中所有的下人丫鬟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心月復,是以楊蓮亭大大方方的走回自己的院子,拿了藥箱之後又從廚房拿了幾份早餐,便走回了觀星樓。
進來之時楊蓮亭倒是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大的聲響,生怕吵醒陸青青和雪千尋這倆個令他頭疼的大小魔女。
「怎麼那麼慢!」
楊蓮亭一進來,便听得東方不敗抱怨道。
見她裹著被子,楊蓮亭頓時不解道︰「怎麼不穿上衣服?」
東方不敗嗔怒道︰「你設計的什麼破衣服,我都扣不上。」
聞言,楊蓮亭一瞥床上的內衣,不由莞爾一笑。
沒想到一件內衣就難住了東方不敗。
這倒也難怪,她是第一次穿,又是真小七幫她穿上的,自然不知道如何穿上。
見楊蓮亭發笑,東方不敗當即喝道︰「你笑什麼?昨夜你還不是耽擱了許多才解開!」
楊蓮亭無奈的聳聳肩,道︰「我幫你穿上。」說完,將藥箱和食盒放在桌上,走了過去。
見他拎著內衣,站在自己面前。東方不敗反而不好意思了,俏臉一紅,接過內衣,轉過身去,松開被子後,露出婀娜多姿曼妙絕倫的**。隨後有些笨拙的將內衣穿上。
楊蓮亭伸出手幫著她將扣子扣上後,便順勢從背後抱住了她,輕輕一吻她的脖子,柔聲道︰「餓了麼?先吃點東西。」
「嗯!」東方不敗嚶吟一聲,點了點頭。
待衣服穿戴整齊,吃完早餐之後,楊蓮亭又從藥箱中拿出倆顆藥丸遞到東方不敗面前。
東方不敗疑惑道︰「干嘛?」
楊蓮亭嘴角一勾,戲謔道︰「消炎止痛。」
東方不敗一愣,隨即便明了他話中之意。頓時臉色羞紅,雙目一瞪,接著伸出手拿過藥丸含進了口中。
楊蓮亭笑著遞過一杯清水與她,又道︰「我幫你把臉整回去。」
接著,楊蓮亭便拿出箱子中的瓶瓶罐罐,先是用濕布擦了擦東方不敗的臉,又用一團棉花蘸了酒精擦拭一次,而後拿出注射器將藥物打進她臉上的幾個部位之中。
不多時。東方不敗便恢復了自己清麗月兌俗的真容。
東方不敗對著鏡子照了照,笑了笑。道︰「還是這樣好看。」
楊蓮亭道︰「沒辦法,你的身份太敏感了,尤其是現在的情況之下,要是被人知道你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我們都會有大麻煩。」
東方不敗也知道,若是現在被人知道她的身份。對楊蓮亭極為不利,皇帝和皇後很有可能以此為借口,光明正大的出手對付他。
楊蓮亭繼續道︰「小七大婚在即,到時會有許多江湖人士匯集洛陽,難免會有你日月神教中人。」
東方不敗點了點頭。一頓,又抱怨道︰「不過不要把我的臉改成昨夜那樣傻傻的。」
楊蓮亭笑道︰「我覺得蠻可愛的,要是當初你有這張萌臉,不用什麼陰謀詭計都能靠近任我行身邊打他一掌。」
東方不敗撇撇嘴,道︰「現在的我就算不靠陰謀詭計也不怕任我行。」
楊蓮亭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做人不能太自負,太過輕敵不是什麼好事。接下來的日子你要好好靜心調養,恢復功力。」
稍後,楊蓮亭便幫著她改頭換面,因為昨夜整過一次,這一次楊蓮亭倒是輕車熟路,游刃有余,不費什麼勁。
當倆人出了密室,走上頂層之時,雪千尋與陸青青已是醒了過來。
陸青青打了個哈欠,雙眼來回的在楊蓮亭與東方不敗二人瞄來瞄去,聲音清脆道︰「昨晚怎麼是千尋姐跟我一起睡?」一頓,又恍然道︰「哦!昨晚你們倆個在一起睡。」
她的一句無心之言卻是正好戳中了事實。
聞言,楊蓮亭嘴角一搐,心想,她此話到底是單純的無心之言,還是別有它意,要是後者她可真是人小鬼大了。
東方不敗瞳孔一縮,臉色變得微紅,當即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態。
而雪千尋頓時打了個激靈,唰的一聲抬起頭,死死盯著二人。
楊蓮亭走上前,彈了下陸青青的額頭,道︰「小孩子瞎說什麼?昨晚我陪你到半夜,有事出去才叫雪千尋陪著你的,省得你醒來沒見到人會哭鼻子。」
陸青青嘟嘟嘴,道︰「我才不會哭鼻子。」又揉了揉額頭,皺了皺眉,喃喃道︰「頭有點疼。」
楊蓮亭俯抱起了陸青青,道︰「叫你別喝酒,你偏要喝。」
陸青青伸出小粉舌舌忝了舌忝嘴唇,喜滋滋道︰「我會喝酒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楊蓮亭白了她一眼,道︰「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子了,不過以後可不準喝酒了。」
陸青青咧咧嘴,道︰「我偏要喝!」
楊蓮亭瞥了雪千尋一眼,道︰「女孩子不能喝太多酒。要不然就像她一樣變得不男不女。」
聞言,雪千尋冷哼一聲,怒視著他。
陸青青道︰「原來千尋姐是喝了酒才變成男人的!」接著又看著楊蓮亭,疑惑道︰「表哥那麼喜歡喝酒,怎麼沒變成女人?」
楊蓮亭頓時臉色一僵。
「哈哈哈…」
雪千尋立時放聲大笑,眼露嘲諷的看著楊蓮亭。笑得肆無忌憚,接著,笑道︰「他已經變過一回女人了!」
「噗呲!!」
聞言,東方不敗亦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陸青青驚喜道︰「真的啊!下次表哥變成女人記得給我看一看啊!」
楊蓮亭惡狠狠的瞪了雪千尋一眼,便對陸青青道︰「記得,見了你姐姐什麼都不準說,只說你昨晚和我一起,別讓她擔心,明不明白?」
陸青青當即點了點頭。應道︰「明白,老規矩,你要給我做好玩的玩具。」
離開觀星樓後,楊蓮亭便著手安排護衛隊回京的事宜。
顧長風等少數幾個人倒是願意追隨他,但也令他糾結該如何安排他們,畢竟顧長風見過東方不敗的真容。
楊蓮亭雖信任且器重顧長風,但東方不敗的身份干系甚大,卻是暫時不能告知于他。
好在這座府邸佔地極大。分內外兩院,內院他人不得準許卻是進不得來。平時可以讓東方不敗避開。即便踫上,只要不道破名字,楊蓮亭覺得也無人能認得出來她。
送走護衛隊不久,便有人投帖登門拜訪了。若不是見楊蓮亭昨日才回洛陽,一路風塵,不敢上門打擾。恐怕昨夜便踏破門檻了。
然而,此次楊蓮亭與皇後鬧翻,倒也令許多人不敢與楊蓮亭來往過密。
除了與楊璞一起招待了陸清的家人之外,無瑕分身的楊蓮亭倒也沒再接見誰,一直到了風流才子唐伯虎上門蹭酒喝。他才難得的坐下來與他把酒暢談。
楊蓮亭兩年前是通過陸清的關系才認識唐伯虎,對于這個後世大名鼎鼎的風流才子楊蓮亭自然是早已仰慕多時。
而唐伯虎更是早在楊蓮亭連中三元之後便想要見上一見了。
楊蓮亭佩服唐伯虎的才情,而他的博學卻也是令唐伯虎折服。一來二去倒也成了朋友。
然而,自會試舞弊案之後,唐伯虎過得十分潦倒,連妻子都與之反目。楊蓮亭有心幫他洗清冤屈,引薦他入朝。唐伯虎卻是早已心灰意冷,不願為官,婉拒了楊蓮亭的好意。
楊蓮亭也不願強迫于他,但唐伯虎醉生夢死,花錢大手大腳,本就不富裕的很快就變得窮困潦倒,楊蓮亭知道自己若著接濟,以唐伯虎的性格必然會斷然拒絕,于是便暗中讓西岳商會高價收購他的畫作。
誰想楊蓮亭不在之時,唐伯虎來此與陸清喝了個大醉,隨後闖進楊蓮亭的書房。唐伯虎看到了自己的畫作之後便明白了一切,氣得差點因此與楊蓮亭絕交。
好在最後楊蓮亭再三解釋,明言肯定了他的才情,唐伯虎才消去心頭怒氣,但卻非要堅持將畫作贖回去。楊蓮亭便讓他當陸子衿陸青青倆姐妹的老師,抵還債務。
事實上楊蓮亭是想讓唐伯虎去追求陸子衿,倒不是有多希望她們能走到一起,只是想讓陸子衿的感情從他身上移開。
最後事與願違,才貌雙全的風流才子一樣沒能讓陸子衿動心,反而唐伯虎先是追求雪千尋未果被暴打一回,後又被陸青青這個小魔女整得叫苦連天,舉手投降,狼狽逃走。
送走唐伯虎後,楊蓮亭便收到消息,他的師傅、師娘和眾師兄弟們到了。
楊蓮亭頓時派出人手前去迎接。
待得岳不群等人到了府外,楊蓮亭與楊璞幾人便親自于大門恭候。
「師傅,師娘。」
「樂兒!」見得楊蓮亭,寧中則卻是連忙走上前,仔細觀察了他渾身上下,見他沒缺胳膊少腿,頓時心下稍安,問道︰「樂兒,你此次遇刺,可有受傷?」
楊蓮亭道︰「師娘放心,弟子並未受傷,就是在崖下餓了幾天而已。」
一旁的楊璞對著岳不群及寧中則行禮道︰「見過岳先生,岳夫人。」
岳不群二人頓時一回禮,接著岳不群又看了看楊蓮亭,便對寧中則道︰「師妹,有什麼話進去再說。」
「二師弟!」
「二師哥!」
這時,令狐沖與岳靈珊二人撲了上來。
楊璞卻是第一次見到令狐沖,雖早已知曉,而且令狐沖比之楊蓮亭顯得有些稚女敕。但見到與楊蓮亭長得極為想象的令狐沖之時亦是不免有些微微失神。
岳不群訓道︰「沒大沒小,見了長輩也不先打招呼,枉樂兒一直疼你們,這位是樂兒的父親,你們幾個快來見過。」
聞言,華山派眾弟子齊齊向著楊璞行禮。隨後又對著楊蓮亭一行禮。
「二師哥。」
「二師兄。」
入門較早的弟子許多都曾是楊蓮亭手把手教導過的,再加上他如今的身份。是以除了岳不群與寧中則,華山派眾人最敬畏的便是楊蓮亭。
一個身形修長,年紀略大,站在眾弟子最前面,卻是華山派的三弟子。
然而,他卻不是原本的三弟子梁發。而是兩年前,岳不群收入門下的一個帶藝投師的新弟子。那時,楊蓮亭剛好帶著王喜和張初一回到華山見真小七,參加了這位師弟的拜師禮。
此人名叫勞德諾,本來華山派是以入門先後排輩分。然而勞德諾年紀較大,兩年前,華山派除了楊蓮亭像個成年人之外,包括令狐沖在內眾弟子都是一群小孩子。一個成年人向一群孩子作輯行禮,岳不群卻是覺得有些不倫不類,便破例提升他的排名。
華山派大弟子自然不可能隨便換人,而楊蓮亭又是岳不群最喜愛重視的弟子,且那時他已是聞名天下的狀元郎。況且,就算岳不群願意,那些崇拜楊蓮亭的師弟們也不會同意。而勞德諾本人卻也是不敢居于楊蓮亭之上,是以勞德諾就成了華山派三弟子。
勞德諾成熟穩重,辦事牢靠,天賦又不差,岳不群倒也對他頗為贊賞。
隨後,楊蓮亭便領著眾人進去。
路上,見令狐沖東張西望,楊蓮亭好笑道︰「你在找什麼?」
令狐沖嘿嘿笑道︰「我在想,這府邸這麼大,一定少不了酒窖。」
楊蓮亭道︰「我就知道,你定是酒癮犯了。放心,我這什麼都不缺,尤其是美酒佳釀,別說是喝,拿來泡澡都成。」
令狐沖頓時雙眼放光,喜道︰「真的?那我一定要好好泡上一個酒浴。」
楊蓮亭道︰「你還真想拿美酒來泡澡啊!我這些酒可是為了小七的婚禮準備的,可不是拿來讓你糟蹋的。」
令狐沖道︰「我這不是配合二師弟你說笑麼,我又豈會糟蹋美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