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莫大先生要跟自己一道去,楊蓮亭也沒拒絕,現在他身邊的確需要高手相助。
為莫大易容換裝之後,楊蓮亭看向洛陽的方向,喃喃念道︰「小白,交給你了。」
楊蓮亭本以為哪怕皇後再恨他,朱祐樘也不會如此快的就對他下手,畢竟若是把他逼急了,不說天下大亂,但烽煙四起卻是肯定的。
朱祐樘忌憚楊蓮亭,是因為楊蓮亭民望極高,且財力雄厚。但不代表朱祐樘就不敢殺楊蓮亭。相反,在皇權時代,連手握重兵的岳飛都敵不過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更何況楊蓮亭一個有名無權的侯爺。若不是此時直接對楊蓮亭下手會造成極大的影響,一道旨意便能要了他的命。
而且楊蓮亭剛與張家結仇,此時對他下手,天下人都會認為是皇帝為張家報仇而枉殺楊蓮亭。
但不能直接對楊蓮亭下手,不代表朱祐樘與張皇後就沒辦法對付他。
朱祐樘不愧是朱祐樘,哪怕他生x ng寬厚溫和,甚至面對大臣都表現得有些軟弱,但他終究是一個帝王,為了江山安定,他已是決心要置楊蓮亭于死地。
楊蓮亭將半年內即將發生的地震告知了朱祐樘,便是想多爭取半年的時間,他料想半年後朱祐樘會再次詢問于他,甚至最好的局面是朱祐樘為了天下安定而選擇依賴他。
然而,朱祐樘比他想象中的要睿智得多,也要無情的多。
楊蓮亭措辭雖謙卑,但朱祐樘卻是從中明白了楊蓮亭對他的威脅,于是便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死楊蓮亭。
楊蓮亭在,即便朱祐樘捧出另一個‘逍遙侯’,百姓依舊還會念他的好,將功勞算在他頭上。
但若楊蓮亭死了之後,依然有人站出來預測天災,便能告訴世人不是只有楊蓮亭才有預測天災的能力,這樣一來楊蓮亭身上神聖的光環便會暗淡了一些。哪怕只有短短半年,已經足夠讓許多人遺忘許多事了。
百姓,真正在乎的是一個能幫他們趨吉避凶的‘逍遙侯’,而不是楊蓮亭一個人。
楊蓮亭很想避免與朱祐樘翻臉,哪怕之前明知道張皇後和朱祐樘對他起了殺心,他也沒想過要殺死二人,或是起兵造反,而是想要遠走海外。
因為張皇後雖驕妒,卻也非十惡不赦之人,朱佑樘更是一個名流青史的曠世明君。
可是,當知道落塵被斬斷一臂,與陸清一起被抓後,楊蓮亭的怒火徹底爆發了。
他自己受任何委屈,吃任何苦,他都可以忍氣吞聲,可以一笑置之。
但若傷害他身邊的人,他卻是忍無可忍。
張皇後與朱佑樘所做所為不但是擊中楊蓮亭的軟肋,更是觸到了他的逆鱗。
「楊賢佷,你可有什麼妥善的法子?」一旁的莫大有些憂心的對楊蓮亭問道。
陸清與真小七成親還不到一個月,如今竟然落入張皇後之手。
楊蓮亭道︰「以牙還牙!」
莫大眉頭一皺,疑惑道︰「以牙還牙?」
楊蓮亭點頭道︰「陸清他們具體被關在哪兒,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無論在哪,僅憑我們的實力現在是無法將他們營救出來的。」
聞言,莫大點了點頭,陸清等人無論被關在哪兒,必將是守衛重重,若是貿然前去營救,恐怕人沒救到,連自己都會搭進去。
莫大問道︰「哪你的意思是?」
楊蓮亭冷冷道︰「皇後既然將她家人都當寶,我就把她的家人都給抓起來,拿來換回陸清他們。」
莫大一怔,他沒想到楊蓮亭如此大膽,竟想綁架皇後的弟弟老贖回陸清等人。冷靜一想,相比冒險劫獄營救陸清等人,這個計策確實要可行得多。
楊蓮亭道︰「他們抓走陸清他們無非是想對付我,他們應該暫時還安全,若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張家從此絕後。」
禍不及家人!
但張皇後和朱祐樘都對他身邊人動手了,楊蓮亭同樣會以牙還牙。
這已不是江湖事了,莫大也不覺得楊蓮亭此舉違背江湖道義,況且是皇後皇帝不仁在先。
此刻,楊蓮亭同樣擔心的洛陽那邊,可他現在已經來不及趕回洛陽,更別說陸清等著他去救。
但他已命西岳商會以最快的速度將消息傳達回洛陽,讓東方不敗保護好陸清的家人。
琴不離身的莫大第一次將伴隨自己數十年的胡琴藏了起來,與楊蓮亭改頭換面,換了身份戶籍,以游學士子的身份返回京城。
半途之中,遇到了一隊錦衣衛和東廠太監,但楊蓮亭沒有被仇恨蒙蔽心智,並未為了泄一時之憤而對這伙人下手,那樣只會提起暴露他們。
到達京城之後,楊蓮亭立即召集了暗中潛伏在京城的下屬,來到一處西岳商會的秘密據點。
看著一干下屬,楊蓮亭問道︰「知道真府一家還有陸清他們被關在哪里麼?」
一青衫中年人回道︰「真府一家跟陸公子都被關在了天牢。」
「天牢?」楊蓮亭皺了皺眉,又問道︰「有建昌伯府跟壽寧侯府的地圖麼?」
青衫中年人躬身回道︰「侯爺稍等!」
不多時,倆名下屬各捧著一堆卷宗隨著青衫中年人來到了楊蓮亭面前。
楊蓮亭本也是隨口問問,沒想到他們竟然還真有建昌伯府跟壽寧侯府的地圖,而且竟是記載的如此詳細。
當然,這得意于西岳商會有著令權貴趨之若鶩的建材,如玻璃、瓷磚等等。
那些達官貴人請西岳商會去裝修府邸的同時,基本上也被人將府邸模了個一清二楚。
入夜,楊蓮亭與莫大翻過高牆,楊蓮亭以飛刀瞬間解決了倆名巡衛。憑著楊蓮亭超人的五感,建昌伯府的守衛對他而言如同虛設。
「咯咯!!」
當看到楊蓮亭面無表情的一把捂住一個守衛的嘴巴,雙手一錯,將守衛的脖子扭斷,莫大不由皺了皺眉。
莫大與楊蓮亭並未有什麼深厚的交情,對他並不十分了解,但對他的為人卻是略有所知的。他也殺過不少人,殺人如麻的魔頭他也見識過,但他從沒見過一個人像楊蓮亭這樣如此冷酷無情。從潛入建昌伯府之後,楊蓮亭已殺了七人,皆是一擊必殺,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仿佛殺的不是人,而是螞蟻。
但莫大也未多想,為了救出自己的女婿,莫大也不會有任何顧忌,他絕不能讓他的女兒年紀輕輕就成為寡婦。
楊蓮亭沒有去注意莫大的表情,此時此刻,他已拋棄了一切雜念,將張家的人視為獵物,而他則是獵人。
楊蓮亭沒有直接潛進張延齡的院子,而是他妻子的屋中,張延齡自從被楊蓮亭廢了之後便與其妻分房而睡。
當然,楊蓮亭的目標也不是張延齡的妻子,而是他兩歲的兒子。
這是張延齡唯一的血脈。
楊蓮亭與莫大二人驟然出擊,殺死了院子外站崗的倆個家丁,隨後潛入屋內,將丫鬟與張延齡的妻子打暈。
走到正在熟睡的小男孩面前,楊蓮亭皺了皺眉,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擰開瓶蓋,送到小男孩唇邊。
「啪!!」
莫大抓住楊蓮亭的手,問道︰「你這是在干嗎?」
楊蓮亭蓋上瓶蓋,道︰「一點迷藥而已,不會對他有什麼傷害的。」
聞言,莫大看了看小男孩,見他無恙才松了一口氣。
殺那些護衛家丁,莫大不會有什麼負罪感,但要他對一個孩子下手,卻是萬萬做不來的。
得手之後,楊蓮亭並未立即離開,而是潛進了張延齡的院子,不但殺光了他的護衛,更是將張延齡的雙臂斬下,並用張延齡之血在牆上留下了血字。
壽寧侯張鶴齡便是張延齡的哥哥,壽寧侯府離建昌伯府亦是不遠,楊蓮亭將張延齡的兒子交給西岳商會的下屬之後,立刻與莫大二人故技重施,潛入壽寧侯府綁走了張鶴齡的兩個兒子,並將張鶴齡給廢了。
此時,城門已關,然而楊蓮亭等人卻通過一條地下密道離開了京城。
不久之後,當壽寧侯與建昌伯遇刺的消息傳回皇宮之後,整個京城都炸開了,禁衛軍全部出動,搜遍了京城也未搜到張家的三位小公子。
「若不想張家從此絕後,三r 之內釋放所有無辜之人!」
當張皇後听得錦衣衛匯報自己的兩個弟弟都被斬斷雙臂,三個佷子都被人劫走之時,頓時暈了過去。
而朱祐樘則是臉s y n沉得嚇人,他雖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但他知道這事跟楊蓮亭月兌不了干系。楊蓮亭如此**果的威脅他,令他心中怒火叢生,堂堂一位皇帝竟然被人威脅,傳出去,皇家臉面何在?朝廷威信何在?
「皇上,皇上你一定要救回臣妾的三個佷子,張家的香火絕不能就這麼斷了。」張皇後醒來之後便立時抱著朱祐樘痛哭,求他一定要救回自己的三個佷子。
無論如何,楊蓮亭這條絕戶計正正戳中了張皇後的軟肋,她的倆個弟弟都被楊蓮亭給廢了,無法人道,想要延續張家香火,唯有依靠三個佷子,張皇後不得不救。
當真家老小和陸清、落塵從天牢中被釋放之後,甚至有人大大方方的在天牢不遠處接走陸清等人。
「怎麼?想攔下我等?那就等著張家絕後吧!」
當一眾錦衣衛圍上來後,楊蓮亭派出的下屬面不改s 道。
「砰!!」
朱祐樘听得錦衣衛匯報之後,頓時氣得砸碎了一個花瓶,怒道︰「豈有此理!竟然如此猖狂!!」
然而,朱祐樘雖恨不得將所有人斬殺,卻不得不依著皇後,放走了陸清等人。(未完待續。)